另一邊。


    千木良辰從三樓上到天台。


    天台上風很大,全是灰,煙囪向外噴吐著爆炸產生的黑煙,宛若飛舞的風帆扶搖而上。


    遠處,警笛聲依稀,被風撕扯得不真切,一連串交替閃爍的紅藍光順著蜿蜒的公路逐漸向此處移動。


    千木良辰知道, 來的人不全是公安,有一部分是普通的警察。


    這麽大的爆炸,普通警方肯定也會來偵察情況,說不定早就有熱心市民報警。


    他找到了通往地麵的手腳架。


    有人在下麵接應,看來公安的人也發現了灰頭土臉的他。


    那是一位長臉粗眉毛的男子,很麵生。


    “你沒事, 太好了, 降——呃, 我是說我的上司很擔心你的安全。”對方說道。


    那名長臉粗眉毛的男子是降穀零的聯絡官,風見裕也。


    “我沒事。”


    千木良辰冷淡地回答,然後又覺得這樣太生硬,所以加了個客套詞:“謝謝。”


    “我要趕快向降——呃,向他匯報。”


    看見千木良辰成功落到地上,風見裕也擺弄著手機。


    千木良辰則觀察著四周情況,危機感忽然在心頭浮現,他猛地拽住長臉警察,往旁邊一拽,兩人撲倒在地。


    “砰——”


    子彈當空而過,緊隨其後,打到水泥地上濺起灰白色的煙塵。


    ……


    “該死的。”


    約六百碼遠的地方,基安蒂不爽地咒罵出聲。


    ……


    避開了第一次攻擊,千木良辰拽著風見,在地上滾了兩圈,又避開接下來掃射的幾槍。他瞅住間隙,拉著長臉警察跑到炸彈廠牆邊。


    那是一個狙擊死角。


    “這裏還不是很安全。”千木良辰迅速判斷情況, “狙擊手在一點鍾左右的方向, 他們換個角度就能繼續攻擊我們。”


    “該死,信號,信號被這些人屏蔽了。”風見裕也一臉菜色。


    “先應付狙擊手。”


    “問題是公安的其他人還會過來,現在完全無法聯係……”


    幾乎是風見裕也話音剛落,另一位警察出現在他們視野中。


    “快臥倒!”


    千木良成臉色變了,他大聲吼道。


    然而晚了一步,子彈襲來,貫穿了那位公安的腿部,後者痛苦地栽倒在地。


    慘叫聲遠遠地傳過來,那位公安離千木良辰兩人他們有十多米遠。


    狙擊手沒打致命部位,接著又是一槍,貫穿了那名公安的另一條腿。


    “狙擊手在誘導我們出來,該死,該死的……這群該下地獄的渣滓……”


    風見裕也整個人在發抖,他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別衝動。”千木良辰拉住對方。


    “你怎麽這麽——”


    風見裕也回頭,把“無動於衷”那個詞咽了進去,他被千木良辰的目光嚇住了,極冷,冷的如極北永夜不化的冰霜。


    如果降穀先生在這裏,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他也會阻止我……


    想到這裏, 風見裕也勉強冷靜下來。


    …………


    “看來他們沒上當,琴酒。”基安蒂看著縮在狙擊盲區的兩位公安,“同伴在自己麵前哀號,不該有點表示嗎?”


    “繼續。”琴酒吩咐道


    “恐怕不容易,這幫條子知道我們在釣魚。”蘇格蘭平靜回答。


    這位貓眼男子正嚴陣以待,隻要那兩位任務目標按捺不住,就會被蘇格蘭取走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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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到這個地步,把屠刀對準自己的同伴,蘇格蘭發現自己竟沒感覺了。


    真的,沒有一點感覺,他好像隻是一具皮囊,甚至沒了心髒的跳動。


    “蘇格蘭,你要不要來一槍?”基安蒂側過頭,煞有興趣地問,“我盯著那兩個條子。”


    蘇格蘭沒回答,先用眼角餘光瞟了眼琴酒,後者沒什麽表示。


    於是,他機械地移動起狙擊槍。


    他的同伴出現在準鏡裏,該打枝幹,左邊還是右邊?如果一槍爆頭直接解決掉他的痛苦……


    蘇格蘭的扳機欲扣未扣。那名公安率先有了行動。


    隻見他他掙紮著拿出配槍,對準自己——


    “砰——”


    一槍爆頭,鮮血四濺。


    那名公安自殺了。


    -------------------------------------


    …………


    炸彈製造廠內部。


    “外援?”波本問道。


    “這麽大的動靜,你覺得琴酒他們不會來?”川上濟反問,“肯定要過來看看啊。”


    如果要搞事,琴酒是個很重要的因素,自然要考慮。在波本追蹤千木良辰時,川上濟就聯係了琴酒。


    川上濟的說辭曖昧不清,大致意思是他懷疑千木良辰是警方放出的誘餌,讓琴酒隨時關注炸彈製造廠這邊的動向。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琴酒沒怎麽廢話,答應了他的請求。


    這讓川上濟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次任務隻是走個過場。


    主要目的是讓巴羅洛的潛伏更近一步,至於為什麽不告訴他……首先,他的級別不夠;其次,假戲真做更加逼真;再其次,這也是對巴羅洛的一次測試。


    如果巴羅洛真被他和波本捉回去了,估計會被評判為不合格。


    川上濟把波本拖到炸彈廠入口旁邊。


    “爆炸都發生這麽久了,警方的人還沒來驗收成果……應該是路上被人拖住了。”


    琴酒他們會來……


    安室透咽了口唾沫:“我以為這次任務保密性很高,隻有我們兩個。”


    “是啊,沒錯。”川上濟沒好氣地說,“那是在任務成功的情況下,現在都成這樣了,琴酒是過來救場的。”


    其實琴酒有權限查詢此次任務,而且川上濟還和他事先通過氣。但川上濟不可能把這些情況坦誠地和波本說。


    該死。


    爆炸發生的過於突然,安室透根本來不及思考之後可能的連鎖反應,現在他後知後覺地轉過彎來,公安的人很有可能和琴酒撞上。


    安室透正坐在地上,他看著卡沙夏,後者正在檢查他右腿的情況。


    “現在沒夾板什麽的。我用繃帶先給你弄個簡易固定。還有,別看著我,幫忙偵察情況,波本。”


    卡沙夏頭都不抬地說。


    “好。”


    安室透移開目光。


    卡沙夏正在往他腿上纏繃帶,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安室透不動聲色地將手伸進褲子口袋,盲打了一封短信給風見裕也。


    為了防止卡沙夏突然抬頭,注意到他,安室透出聲分散對方注意力。


    “這次任務失敗了,責任怎麽算?”


    “啊,我們又不同組。各家算各家的賬。”卡沙夏的動作頓了頓,“朗姆那邊會怎麽處置你我不知道,至於琴酒……


    嘶……他應該不會把我一槍崩了吧,不會吧,不會吧……現在提槍跑路還來得及嗎?”


    安室透:……


    等等,他聽到了什麽,提槍跑路?


    “好了。”


    簡單處理好波本的傷腿,川上濟拍了拍手,打算起身。


    但是有什麽東西頂在了他的額頭上,隔著一層防毒麵具。


    嘖,波本又來了呢,川上濟無奈歎息。


    “跑?”


    金發深膚的青年重複了一遍這個字眼,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這次爆炸,是你這個叛徒一手策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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