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短暫的驚訝過後,隨即輕輕搖頭。


    “不過是內地一個小老板,雖然年輕,但比起根深蒂固的俊少來,仍是差了!”


    俊少本名阮俊雄,是港島阮氏集團的公子哥,還是嫡係。阮家的幾代單傳,阮俊雄作為阮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向來眼高於頂。背後是上百億的大公司,父母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他聽到齊天的身份,不僅沒有忍下怒氣的想法,反而更加狂暴。


    阮俊雄手掌摸著臉頰,吐出一顆被打掉的牙齒,帶著血的唾沫,冷聲道:“你就是慧清化妝品的後台老板?”


    “小夥子不錯嘛!”


    說著,阮俊雄的臉上劃過一絲冷厲,森然道:“但你不該招惹到我的頭上,在港島,還沒有人敢和我作對,你一個內地來的撲街,居然也敢!”


    “你們還看著幹嘛?給我上!”


    他的身旁,五六個蓄勢待發的保鏢,聞言而動,急不可耐地衝著齊天伸出拳腳。


    周圍的人暗暗搖頭,繞是齊天身份不小,慧清化妝品公司發展的也不錯,但在港島地麵上,仍舊是個不起眼的小公司。阮氏集團在殖民地時期,便是港島有名的商行,如今有是全世界知名企業,位列五百強。


    這樣的大企業,大財閥,已經到了可以影響港島發展方向的地步。


    左瀅渟見狀,嚇得臉色蒼白,她終究是個女子,哪怕見多識廣,現在也無能為力。


    “董事長,你小心——”


    齊天若無其事地回頭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衝著左瀅渟擠眉弄眼。


    左瀅渟看敵人都打到了眼前,齊天還有心思和她逗笑,更感到一陣驚恐,這家夥該不是個瘋子吧。


    她嚇得身體後傾,和自己的經紀人都微微閉上了眼睛,這是在遊輪上,可沒有警察之類的人來製止,可她的眼睛還沒有完全閉合上的時候,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五六個保鏢同時搶著來到齊天麵前,他們張牙舞爪,伸出拳頭、踢出腳,可齊天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他們無限逼近,齊天才輕輕揮了揮手。


    頃刻間,幾個人同時飛出。


    這一幕恍如電影場景,左瀅渟覺得特效都做不到如此逼真,這些人直接倒飛出去,身子凹著,好像被張開的弓,撲通一聲,跌坐在遠處的地麵上,運氣好的,撞在別人身上。


    但這些人無一例外,落下後再也沒有了聲息。


    阮俊雄這下真嚇到了,起初齊天抽走他的兩個保鏢,他覺得保鏢被襲擊,猝不及防。接著齊天打他,也隻是力量大一點。可五六個人同時被抽飛,超乎了他的想想。


    這些保鏢可都是海外雇傭兵退下來的老兵,每個人都是千錘百煉的精銳,別說普通人年輕小夥子,一般武者都不一定是對手。


    “他莫非還有內勁?”


    身為港島大家族的嫡係,阮俊雄懂得不少,他臉色蒼白了三分,但強撐著說道:“好啊,你居然還是一名武者,倒是小瞧你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阮俊雄仍舊不肯放過齊天,他在港島的赫赫威名,靠的便是一身桀驁。


    “不過你招惹了我,我不會輕易放過你小子的!”


    齊天幽幽一笑,還不放過,“我還沒說要放過你!”


    阮俊雄一愣,猛地問道:“你想幹什麽?”


    “你說呢?”齊天似笑非笑地說著,踏出一步,伸出一隻手,越來越晶瑩剔透的手掌,直接落在了阮俊雄的頭頂上。


    阮俊雄兩隻手好像王八被翻過身,衝著齊天胡亂瞎抓,但很快就停止了動作,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狀態,眼神渙散,手都舉不起來。


    “他這是要幹嘛?難道想要殺了俊少不成?瘋了、瘋了!”


    “這都沒有人上去說一下嗎?那可是俊少!阮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已經派人去通知黃興中,他的合作方,他也不管管!”


    圍觀的人,早就嚇得麵如土色,齊天竟然還敢對阮俊雄下手,而且一招之下,阮俊雄流露出一股死氣,他們都著急忙慌地四處張望,希望趕緊有人過來阻止這一幕。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暴喝,有人從旁邊衝來,直接站在了阮俊雄的身後。


    “住手!”


    齊天一愣,是哪個在拍賣場見過的關晨光,雖然聽說對方很厲害,但齊天根本不在乎,可不等他在用力,後麵卻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


    “齊先生,請你高抬貴手,不要殺俊少!”


    說著話的人是黃興中,他滿臉通紅,一看就是跑過來的,而且微胖的身子,使勁掰扯齊天的胳膊。


    齊天對黃興中觀感還不錯,被對方這麽壓在胳膊上,他抽回了手,“我沒有要殺他,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


    黃興中鬆了一口氣,但又說:“教訓也免了吧,這阮俊雄不是普通人,他們阮家財大氣粗不說,他們阮家還和關家有大關係,那個阮俊雄的媽媽也是關家的人,兩個人是表兄弟。”


    齊天笑了笑,說:“管他什麽人?得罪了我,總要付出代價!”


    黃興中苦笑連連,不知道如何接話。扶著阮俊雄坐下的關晨光卻衝著齊天一拱手,“齊宗師,請問你要什麽代價?”


    很多人還不知道關晨光,隻覺得這個青年人特別帥氣,非常迷人。


    一身白色阿瑪尼的西裝襯托著高挑的身材,往哪裏一站,便是白馬王子最好的詮釋。


    “這位小哥是誰啊?長得還不錯嘛!”


    “應該也是阮家的人吧,否則怎麽會為阮俊雄出頭?”


    “哼,算是阮家一方的人,可人家是關家的人,叫關晨光,關氏集團知道嗎?”


    此話一出,很多人立刻了悟過來,不少年輕貌美的女子眼中,已經星光璀璨,要不是場麵有些不合適,她們肯定會跑過去,把關晨光的衣服剝掉。


    “這下有好戲看了,一個阮家尚且不弱,現在又有一個關家,我看這小子怎麽辦?”


    “是啊,一個內地來的,居然也敢在我們港島衝大牛,大家看的還不是黃興中的麵子!”


    “真不知道黃興中是怎麽想的,他怎麽會找這種人來合作?”


    一群人搖頭歎息,隻覺得齊天會陷入絕境。


    齊天對旁人的話置若罔聞,看著已經蘇醒過來的阮俊雄道:“罷了,本想讓他這輩子都做植物人的,既然黃興中說了話,我也給他個麵子,磕頭一百次,我就放過他!”


    眾人聞言,一片嘩然。


    有的甚至叫罵起來,“吹什麽牛?你敢把阮俊雄弄成植物人?還要讓對方磕頭一百下?腦子是不是被吃掉了!”


    “狂妄也不能狂妄到這個地步!”


    來到遊輪上的全部都是港島知名的富豪,或者富豪家中的二代。


    關晨光麵色一沉,以阮俊雄的性格,他不會這麽做,以阮氏集團的名氣,他也不能這麽做。


    “齊宗師怕是說笑了!”


    那邊蒙了一瞬的阮俊雄,立刻跳起來罵道:“你做夢!”


    黃興中也在一旁勸道,“齊先生,我看你就算了吧,我知道起因是左瀅渟小姐的事情,你看她也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說著,目視左瀅渟。


    左瀅渟其實不想放過阮俊雄,這種人一看,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在他手下倒黴,但合作方的老板看著她,自己背後的經濟人也在催促,推著她過去。


    她隻好走過去,說道:“齊先生,要不就算了!”


    “算個毛線!”齊天望眾人一眼,回頭瞪著阮俊雄,“磕頭或者死!”


    “狂妄!”關晨光怒喝一聲,饒是的陳子玉在港島作威作福,但在他麵前,也是有禮有節,齊天倒好,竟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齊宗師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們關家……”


    他的話還未說完,隻見一道虛影飛速掠過,衝倒了他和阮俊雄身邊,一隻手直接落下,當初他隻是想要讓阮俊雄成為植物人,但這麽多人為阮俊雄求情,齊天也就不在留手。


    手掌落在阮俊雄頭頂,隻見阮俊雄悄無聲息地躺下,靠在沙發上。


    這個速度極快,在場之人無法看清,一些人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但關晨光反應過來,他腳下飛快,過去伸手探了探阮俊雄的鼻息。


    “你——”任他怎麽都想不到,齊天竟然真的殺了阮俊雄。


    齊天淡淡地問道:“你也要和我比武?”


    關晨光臉色一白,當下不再說話,他可不是齊天的對手,整個港島,敢說自己勝過齊天的也沒有幾個人。


    他抱著阮俊雄的身體,憤恨地望著齊天,“閣下好自為之!”


    說完,關晨光大步離開。


    眾人已經無法表達自己的震撼,這個內地來的小子,竟然當著關家的人麵,殺了阮家的繼承人。這兩個家族在港島,可是擎天柱一般的家族。


    黃興中隻覺得腿肚子打顫,站立不穩,齊天雖說打敗了陳子玉。


    可陳子玉麵對關家、阮家也不敢如此放肆,他看到周圍一個個目光,明顯在嘲弄他,看他的笑話。


    等到關家和阮家的報複的時候,他作為齊天在港島的合作夥伴,肯定會被牽連。


    一聲歎息之後,黃興中走到齊天身邊,低聲道:“齊宗師,老哥哥被你害慘了!”


    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顧及不了那麽多,直白的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誰知齊天淡淡一笑,“放心吧,跟著我有肉吃。當然,你要是覺得害怕,完全可以終止合作,去找關家獻媚!”


    “你這說的什麽話?”黃興中大聲叫道,“我是那種人嗎?”


    其實他明白,以關家、阮家的脾性,死了繼承人這件事兒,根本沒有和解的可能性。


    齊天伸了伸胳膊,笑著道:“你不是最好,否則將來你會更後悔!”


    就在眾人將要散去的時候,忽然有人從一艘遊艇上過來,為首之人正是牛卓越,他身後還跟著一大幫子人,幾個人滿麵春風,笑得合不攏嘴。


    那些圍觀的人不明所以,靜靜地看著他們走來,隻見他們走到之後,紛紛衝著齊天躬身招呼。


    “齊宗師,在下聽聞你在這裏,所以帶著幾個朋友過來覲見,希望你可別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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