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裏,趙鳳亭和董廣一起整理了公司的事務,花費了三天時間。將手頭的工作交接完畢,他們便啟程回家。


    “咱們公司的事務我已經交給張曼負責了,她能力很強。而且和杜蠻的關係很好,她們兩個人一內一外,絕對能做的很出色,海軍是一個老實人,段樂占目前的表現也很優秀!所以咱們不用擔心。”


    其實董廣這一次回家也沒有多大希望,隻是心中隱隱約約的期盼。他希望父母能回來看看。他還想著去祠堂看一下四位老人過得怎樣。


    “董廣,你說我給叔叔阿姨帶什麽禮物好!”趙鳳亭在商場裏逛著,她現在心裏是有一些緊張的,總有一種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非要拉著董廣來這裏買禮物。董廣也從來沒有告訴過趙鳳亭父母不在家的事情,所以就造成了這個局麵。董廣也一陣頭大,哪這麽多麻煩事。


    “哈哈,沒事,你看著買就行,我媽媽身體不是很好,你給她買一個按摩器吧!其實隻要我帶著你回去,她就是高興的。”董廣道。


    “那可不行,我不能讓叔叔阿姨覺得我沒有禮貌!”女孩子似乎天生都有逛商場的本領,如今有了公司,趙鳳亭個人這段時間也有很多盈利。因此,他們現在並不缺錢。所以她買了很多,這才滿意。


    “嘿嘿,給叔叔阿姨買東西,你看你怎麽這樣,都不幫我參謀參謀!”趙鳳亭嘟著小嘴,熟悉她的人看到她這個樣子絕對會大吃一驚。


    “哈哈,行了,知道你用心了,放心吧!爸爸媽媽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他們不在乎這些!”董廣伸指頭彈了彈趙鳳亭的額頭。


    從峎城到焦城隻有半夜的火車,他們公司現在隻有一輛專車,幾乎還都是為了一些活動才配的。所以董廣和趙鳳亭並沒有動用專車。


    買了兩張臥鋪票,這樣也方便休息。雖然隻是硬臥,但是他們已經很滿足了。一夜的行程,當他們睜開眼的時候,火車已經到了焦城。


    “起來了,鳳亭,我們馬上就要到了!”董廣的床鋪和趙鳳亭的床鋪很近,這個時候,董廣已經睡醒了。兩人拿上行李,就下了火車。


    在焦城吃了早餐,之後兩個人又轉車到了武德縣。董廣的家就在武德縣。路子很偏僻,沒有直通峎城的火車,需要不斷轉車。


    “鳳亭,看,這就是我們高中學校,它建立在道光十七年,當時它花費白銀二萬四千七百二十兩呢?”董廣指著對麵的武德一中說。


    “哦,是你高中的學校!”趙鳳亭的眸子一亮:“董廣,我們下車去看看吧,看看你的母校現在怎麽樣!你離開這些年,它有何變化。”


    趙鳳亭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有的事董廣還沒說出來,她往往已經領會了意思。這也是董廣最喜歡她的一點。當然喜歡一個人有很多原因綜合起來,因為她是她,所以董廣喜歡。這種事不是一句兩句說得清楚的。董廣點了點頭:“嗯,那我們下去看看,鳳亭!”


    “師父,先停一下車,我想回到我高中學校看一下!”董廣對開車的師父說了一句,開車的師父熟練的把住方向盤,一個刹車停住。


    兩個人從車上下來,現在不是周末。他們沒辦法從正門進入,有保安攔著。不過還好董廣知道學校的後門:“鳳亭,跟我來!”


    兩個人向學校後方繞去:“我記得以前高中,晚上我有幾次逃課,就是從這裏走的,哈哈!這個後門可是學校的一大漏洞啊!”


    “嘿嘿,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實人呢,沒想到董廣你也不老實哦!”趙鳳亭也開起了玩笑,和董廣一起逛校園,回憶他的中學青澀時光。


    “董廣,你在高中有沒有初戀呢?有沒有她的照片呢!”進入後門,看見學校裏麵成雙成對的情侶,趙鳳亭話風突然一轉,問起董廣。


    “沒有,怎麽可能有呢!”董廣立刻反駁道,這個時候就算是有,也不能做這樣的回答。更何況,高中的時候,他們家窮的不像樣子就算有愛戀,也隻能藏在心裏。他哪有什麽心思向人表白,談戀愛呢?


    “嘿嘿,你看我就問問,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心底有鬼!”趙鳳亭對著董廣吐了吐舌頭,兩個人又說起了其他。看著熟悉的體育館操場,校園裏的安湖假山,聞著兩旁樹葉散的味道,還有泥土的味道。


    “咦,你們學校怎麽還停著檢察院的車?”趙鳳亭手指指著前麵,她最近這段時間沒少和政府打交道,知道檢察院無事不登門的規矩。


    “走,我們去看看!”董廣意識到,他們或許碰到了一些事情。


    兩個人走的很快,到了校園公示欄,就看見一封大大的紅紙上,寫著很多內容:“我是武德一中一名普通教師,武德縣紀委案件室正在對我校進行調查,我現在有幾條情況反應如下:馬西江收取教輔資料費提成問題,前一階段紀委對武德一中年級收取教輔資料費進行調查,沒收年級小金庫約二十萬元。在馬西江的指使下,學校年級對紀委進行欺騙和瞞報,學校年級征訂資料費每生每年都有八百元左右。”


    “看來我們學校校長犯事了!”董廣對著趙鳳亭說,兩人看著公告欄“市場批盜版資料一般都是兩折左右,然後學生七五折購買,每年級提成一年最少七十萬元,中間隱蔽資料費約每年級五十萬的提成是由書販梁福建直接給年級主任,然後年級主任自己留一小部分,剩下孝敬給馬西江。每年級每年還要剩下二十萬左右提成由年級專人管理供年級花費。二零一四年我校原建國等老師於學生生爭執。”


    看到這裏,董廣的心不由揪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有沒有在上麵,他也是二零一四年畢業的,畢業之前莫名其妙的被電扇砸暈的事情,他現在還都記得。“幾個老師將學生打成輕微傷,同年,我校西區高三四班,電風扇突然墜落,將兩個正在上課的高三學生砸成重傷,該學生沒有得到任何賠償,學生家長來校詢問,最後同樣無功而返。我們都知道這是學校建築用材的問題,因為承擔這個教學樓建設的,是馬西江的表哥,兩個人故意使用劣質材料,以次充好……”


    看到這裏,董廣總算是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麵對著圍觀的人,幾個檢察院和紀檢組的一些成員對著大家說道:“諸位不要激動,你們公告欄上,所反映的這些情況,我們會一一核實,絕不能讓這樣的職位上,生以權為私,對不起學生和家長的事情!現在請大家退後。”


    董廣看著馬西江被檢察院的人邀請,去交代一些具體情況,心裏不知道是怎麽樣的感受。他很高興,他最高興的事情是自己當年的賬,家裏窮,所以得不到學校的賠償。但善惡總有報,天道好輪回!


    “你知道嗎?這個被電扇砸暈的人就是我?”董廣對趙鳳亭小聲說了一句:“走吧,我們今天看了一場好戲,看了一場高興的戲!”


    董廣笑得很開心,其實這件事他早已忘了,根本沒有想過刻意調查。但有時候,事情最是這麽奇妙,在你最想不到的時候,它又會出現在你的麵前,善惡總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趙鳳亭聽到董廣的話,猛地一愣。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這個時候異變又生。隻見一個中年人一步步的走到檢察院的車子前,攔住檢察院的車子:“領導們,不是我姓王的不懂事,這個人毀了我兒子的性命,我已經找了他三年,向上麵反應了無數次情況,我不知道你們咋今天才動手,但我孩的性命不能白丟!他得去我孩墳前磕頭!”


    中年人的麵色固執的很,怎麽都不肯放行。幾個辦事員這個時候也不好處理,打電話請示了上級領導,最後無奈之下,決定直接動用警力:“你們抓我啊,你們打死我,我也能早點跟我孩見麵,我不能讓我孩就這樣白死,我送他來讀書,三年前莫名其妙的,我正在家裏幹活,聽見他直接被電扇砸著,我把他接到家裏,我們家沒錢,我就想讓學校幫我把我孩的命給救回來啊,結果我孩沒錢治病,醫院不讓我們進,在家裏麵傷口感染,我孩子直接死了。這政府還有沒有公道!”


    中年人死活不動,u看書ww.uknshu.cm 法警上前架著他,他還要死死的拉住車門,一邊哭,一邊大聲的說。孩子死了三年了,他每天都做噩夢。如果當時學校能早點出些錢,他的孩子會這樣死嗎?他想自己孩子活下來!


    “我還有一個同學也被電扇砸中了!”董廣心裏一驚,這個事情他從不知道,他以為當時砸中的隻有他一個。不由往前走了幾步路。


    董廣想起來自己的同桌,是一個男生,笑的很開朗。在學校的時候,他們關係很好。這個人也很喜歡寫作,叫王規。他被砸死了?


    一堆人的目光一下子放在走出人群的董廣,董廣卻渾然不覺,他跟王規同桌,如果兩個人被電扇砸中,那麽另一個人很大的可能就是王規。董廣不顧眾人的目光:“您是王規的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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