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真的想卓爾,當時很難受,一想到宋時寒,想到那八年就難受,卓爾是最好的能讓我忘記過去的一劑良藥。


    然而,在這深淵之中,我不斷紮掙,卻從來得到過救贖,隻是越陷越深罷了。


    卓爾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我坐在沙發上拿了國外的名著消遣著打發時間。


    卓爾的腳步很輕,走到我跟前時,我都沒有發覺,直到他抽掉了我手裏的書。


    我訝然抬頭看向他,衝他笑了笑:“來了?”


    卓爾似乎有點疲憊,在我身邊坐了下來,點了一支煙。


    “最近很忙沒什麽時間陪你。”


    我說:“我知道,卓少你忙吧。偶爾過來看看我就可以了。”


    卓爾:“叫我什麽?”


    我噎住,隨後笑著改了口:“驚霆。”


    卓爾抽了幾口煙,會掐熄了,“時間不早了。”


    我起身道:“我去給你放水,泡個澡會舒緩一些的。”


    他輕應了聲,我轉身去了浴室給他放水,又滴了幾滴精油。


    他進來的時候果著上身,打開灑花,脫下了身上剩餘的衣物衝了衝澡。


    見我正要離開,他猛然一把將我拉了回去,我驚了下,雙手下意識抵過了他結實的胸膛。


    “卓少?”


    卓爾一臉責備:“又忘了?”


    我:“驚霆……”


    卓爾:“一起洗。”


    我:“我洗,洗過了。”


    卓爾:“那再洗。”


    他雙臂如同鐵鉗般,讓我無法掙脫,迎著他深邃的眸,我的理智也隨之遠去,沉淪在他的注目之下。


    一切都結束了歸於平靜。


    他將我從浴缸裏抱出,衝了個澡後這才回了臥房,抱著我一同躺上了床。


    我四肢無力的軟癱在他的懷裏,累得連眼皮都抬不起。他的瘋狂能讓我忘記一切,得到前所未有的放鬆與寧靜。


    我往他懷裏靠了靠:“我困。”


    卓爾:“那你睡吧,我不鬧你。”他像哄小孩般拍著我的後背,好安心,已經許久沒有過這種安心的感覺了,讓我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次日醒來的時候,他竟然還在,落日窗外的陽光已經很大,房間的冷氣挺足的,不過躺在他懷裏溫度剛剛好。


    一切都剛剛好,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妙,隻要我不求太多,這樣便好。


    我微微動了下,聽到頭頂傳來他低沉賦有磁性的嗓音:“醒了?”


    我:“嗯,睡得好飽啊!”


    他翻了個身從背後抱我入懷,慵懶的問了句:“餓了沒有?”


    我:“有一點。你呢?”


    卓爾:“餓了,能直接起來吃午飯。”


    我轉過身看著他:“你今天睡懶覺?”


    卓爾挑眉:“怎麽?我就不能睡一天懶覺?”


    我失笑,看著他那孩子般置氣的模樣,竟覺有點可愛。


    我:“當然不是了!就是因為驚霆每天每天都很忙碌,早出晚歸,好不容易睡了一次懶覺,我才感到很驚訝。”


    卓爾淺笑:“親我一下。”


    我捧過他的臉,在他的唇上親了下。卓爾追逐了上來,說:“來而不往非禮也。”


    我捶了他一下:“分明是想耍流氓。”


    我跟他在床上鬥了好一會兒嘴,奈何道行高不過他,他那張嘴真是紮紮實實鍛煉出來了,黑的能一本正經說成白的,而且還能有本事讓你心服口服生不起氣來。


    正午的餐桌上,那是母親第一次見著他,卓爾表現得很有禮貌且隨和,我看得出來母親很喜歡他。


    不過也是,卓爾又有誰會不喜歡?哪哪都高出人一截,但卻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他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領導屬性,不需要多言,擱那兒一站,就能讓你心悅臣服。


    他吃完飯沒有多做逗留,我送他走到院子裏,外邊太陽挺大。


    他回頭對我說了句:“行了,別送了,回去陪阿姨吧。”


    我:“我看著你的車走。”


    他是自個兒開車過來的,沒有帶司機,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李耀陽了。


    卓爾摩挲著我的下巴,像逗貓兒似的戲謔笑了笑:“就這麽舍不得我?”


    我笑道:“我舍不得你就會留下嗎?”


    卓爾收回手,長歎了口氣:“我家小渝不是這麽不懂事兒的。”


    我哼了聲:“不,我不懂事兒,你別給我扣高帽子。”


    卓爾:“我就給你扣這麽一次高帽子,你給我扣過多少次?哪次我跟你認真計較過?”


    再這麽懟來懟去,我估計得沒完沒了,我也曬成人幹了,於是推搡了他一下。


    我:“好嘛,你走,你快走。我都熱死了。”


    他擰了下我的腮幫子肉:“小壞蛋!得空了就來看你。”


    說著,他鑽進了車裏,我看著車子慢慢駛出莊園,長長的舒了口氣,轉身回了屋裏。


    回到屋內,母親正捧著茶抬頭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母親怎麽可能看不出一點端倪來?


    我規規矩矩的坐到了母親跟前,深吸了口氣:“媽,他就是莊園的主人,我之前好像跟你提起過,卓爾。”


    母親一臉凝重,擱下了手裏的茶杯,“這樣的一個男人,從他談吐與舉手投足,看得出來他家世一流,你根本駕馭不了。若渝,媽隻希望你能平平靜靜的過日子,這輩子不求榮華富貴。”


    我握過母親的手,眼睛微澀:“媽,我沒有求榮華富貴,卓少……他是一個好人。”


    母親搖了搖頭:“傻孩子,真正的好人,幫了你是不求回報沒目的的,你能明白嗎?”


    我:“是我……我想回報他,媽,你別替我操心了,我真的沒事。”


    母親長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有難處,我不會多說,媽媽隻是想告訴你,不要陷太深,有機會脫身,就絕不要留戀。”


    我:“媽……”


    母親:“他確實很好,非常的優秀,他的父母親人把他培養成今日的模樣,就絕對不會接納一般的女子做他的妻子。所以媽媽沒辦法讓你爭取什麽,因為再怎麽爭取,很多東西橫亙在眼前,根本改變不了。”


    我咽下喉間的苦澀,含著眼淚卻笑了出來:“媽,你想哪兒去了?我不喜歡他,也沒想過跟他長久,你放心吧。不過逢場做戲,現在隻能這樣了。”


    其實我和卓爾都心思明白著,誰都不可能認真的,我與他都不過是在享受著這個過程,一個戀愛的假相罷了。


    他喜歡和我在一起,喜歡和我幼稚的鬥嘴,我也一樣,我喜歡和他一起,他能讓我忘記那些不愉快。


    可是,僅僅隻是短暫的喜歡而己,什麽都不能證明,不能代表。我和他之間不能有愛,更不會有任何承諾,遲早也有一天,會分道揚鑣。


    我以為我和他戀愛的假相,會一直撐到他突然不再感興趣了為止,那個時候,便能好聚好散了。


    可是命運總愛捉弄人,宋時寒,對我來說,是生命中最大的變數與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而他,把很多人的命運都改變、使之失控、直墜懸崖。


    我和卓爾之間感情的崩解,要從那次聚會說起。卓爾離開一個星期後,李耀陽突然開著車過來接我了。


    和他已經很久沒有見了,他還是記憶中那個滑頭的模樣,看到我時,嘻戲了句:“若渝妹妹,你又變漂亮了,胖了些。”


    我失笑:“謝謝誇獎。”


    李耀陽隨後又一臉遺憾的長歎了口氣:“我看這卓少對你是真的喜歡,我們是真的沒機會了?”


    我:“耀陽哥,你放心,以後見著漂亮的靠譜的,我一定介紹給你認識。”


    李耀陽高興的瞪大了眼睛:“真的?”


    我:“當然是真的。”


    李耀陽點了點頭:“還是若渝妹妹你夠義氣,那你一定得給我找個漂亮的。沒你漂亮倒也沒關係,但是別差太遠就行了。”


    我:“耀陽哥說哪的話?比我漂亮的很多,這要求不高。”


    李耀陽美滋滋的笑了,於是又提點了句:“這回,你知道卓少要讓你去哪兒不?”


    我疑惑的看向他:“嗯?哪呀?他沒有對我說。”


    李耀陽一臉神神秘秘的:“我告訴你,今兒個是太子黨們的例會。”


    我眨了眨眼:“什麽是太子黨們的例會?”


    李耀陽嘿嘿一笑:“這你就不明白了嗎?所謂太子黨們的例會,就是卓少把那些權勢的繼承者們統統找來湊一塊兒,活絡活絡一下‘感情’,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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