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夏天已經來了,我翻出了一件兒及足裸的碎花長裙,及耳的短發長長了不少,我將兩鬢的碎發挽向了耳後,挑了一對兒珍珠耳環。


    擦好防曬霜,撐著防曬傘站在太陽底下等了十來分鍾,以前來接人挺及時的,根本不用等這麽久,也不知道司機是忙什麽去了。


    直到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停在了我的身邊,車窗放下,當我看到駕駛座裏的人時,怔忡了好一會兒。


    “卓……卓少??”


    卓爾:“上車,愣著做什麽?”


    我:“哦……哦!”


    我收好傘鑽進了副駕駛座裏,以前見著他隻有膽怯,沒有半分羞怯,可也不知怎麽的,竟然不好意思看他一眼。


    我想啊,自己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怎麽弄得這麽狼狽?這幾十年真是白活了。連我自己都想不到,在男女感情這方麵,我可以是這麽純情的一個人。


    卓爾打量了我一眼,笑道:“怎麽今天這麽乖,都不說話。”


    我:“呃……嗬嗬,今天太陽好大啊!”


    卓爾:“是啊,我又沒瞎。”


    我暗戳戳的翻了個白眼,卓爾調了調後視鏡,問我:“你剛才翻白眼了?”


    我:“太熱了!”


    卓爾:“我還以為是我太亮了,閃了你的眼。”


    我無奈的扯著笑:“是啊,卓少太帥了。”


    不過他今天確實很帥,白襯衫,九分西褲,普拉達休閑皮鞋,嚴謹卻又不刻板,很清爽利落。


    卓爾看著我魅惑的笑了下,將長臂伸向後座,拿了一隻大布偶塞到了我的懷裏。


    我瞪大著眼看向他,卓爾:“看你說話越來越實誠,獎勵你了。”


    “我,不是十八歲,是二十八歲!”


    卓爾點了下頭:“我知道,看得出來的。”


    我嘴角抽了抽,好想打人啊!


    我好奇的問他:“卓少有沒有跟別人吵過架?”


    卓爾想了想,一臉嚴肅:“吵架?這種辱沒斯文的事情,我向來不會做。”


    我:“那,有沒有被人打?”


    卓爾:“沒有,平時跟在我身邊的保鏢有槍。”


    怪不得嘴這麽欠這麽毒辣!原來是從小就有恃無恐。


    我抱著懷裏的半人高的布偶熊喵苦不堪言,毛茸茸的真是保暖啊!都捂得快長痱子了。


    我:“那個,能不能先放後麵去。”我指了指懷裏的布偶熊喵。


    卓爾:“你不喜歡嗎?”


    我:“喜歡是喜歡,但是這樣抱著……好熱!”


    卓爾:“不早說?看你都熱成這樣了,也不怕捂出痱子,趕緊扔後麵去吧。”


    我覺得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就想看我窘迫出糗的模樣,並以此為樂。


    我狠狠將手裏的布偶熊喵往後一甩,果真看到卓爾在憋著笑。這個惡趣味的家夥!


    我:“我們要去哪呀?”


    卓爾:“把你賣了。”


    我:“卓少缺這點錢?”


    卓爾:“也是,看你也賣不了多少錢。那就留著自個兒用好了,給你個表現的機會,好好把握。”


    我:“卓少,你這人……真的壞!”我痛心疾首的扭過了臉不再看他。


    卓爾伸手捏了捏我的耳垂,調笑道:“生氣了?”


    我點了點頭:“有點!”


    卓爾:“我欺負你是喜歡你,換別人我都不怎麽搭理。”


    我:“哇,我真的好榮幸啊!被卓少您這樣欺負。”


    卓爾麵帶微笑,沒有再說話。突然安靜下來我有點不自在,悄悄看了他一眼,誰知他也朝我看了過來。


    我:“你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卓爾:“怕把你氣哭了,先安靜緩緩,再接著欺負。”


    我:“卓少,你這樣找不到女朋友的!聽我一句勸吧。”


    卓爾訝然:“寶貝兒,不是打擊你,我眾多女朋友裏,你可是最不打眼的那一撥。”


    我緊抿著唇,做了一個拉上的動作,再跟他說半句話,我特麽名字倒過來寫。


    卓爾笑得無比歡快,捏了捏我的下巴,總算一心一意開車了。


    車子緩緩駛進一座莊園,莊園前有一個若大的噴泉,四周被樹林包圍著,是個避暑的地兒。


    卓爾徑自先下了車,替我打開了車門:“到了。”


    我下了車,瞪大著眼睛目不暇接的看了看四周:“好漂亮的地方。”


    卓爾:“我的。”


    我衝他擠出一個笑來,比較僵硬:“好羨慕。”


    卓爾:“我帶你過來,就是讓你羨慕羨慕。”


    見我往前走,卓爾叫住了我:“我送你的娃娃,你不要了?”


    我眨了眨眼:“放車裏呀。”


    卓爾:“周若渝。”


    我:“嗯?”


    卓爾:“你怎麽能這麽隨意亂扔我送你的禮物?”


    我尷尬的笑了出來:“可是……那個抱著很熱的呀!”


    卓爾:“你要是真的把我放心裏,我就算送你一個鐵娃,你也得用生命抗著。”


    我哭笑不得:“那,有過先例嗎?”


    卓爾倚著車點了一支煙:“怎麽沒有過?以前有個特別漂亮的小姑娘與我套近乎,我說看著大黃蜂挺神氣的,那小姑娘說她也喜歡,於是我就送了她一個跟她一樣高的大黃蜂,讓她抗回家了。”


    我打了個冷顫:“那後來呢?”


    卓爾:“後來她就跟別的公子爺好上了。”


    我趕緊將車裏的布熊喵拿了下來,十分真誠道:“謝謝卓少送我一隻布熊喵。”


    要是他也送我一隻大黃蜂讓我抗著,我特馬真想一頭撞死。


    他這才滿意的笑了,揉了揉我的頭發:“乖,進去吧。”


    走進莊園裏麵,我才發現這裏擺著都是酒。


    我:“我能拿下來看看嗎?”


    卓爾:“請便,地下室裏還有。”


    我拿下裝好的紅酒看了看,有些年份竟然可追溯到十年前。紅酒中高單寧與高酸酒高的放十年後的口感是最好的,有些酒有市無價。


    卓爾拿了一杯葡萄酒遞給了我:“嚐嚐。”


    我舉起杯看了看顏色,嚐了口:“至少是六年以上的白葡萄酒,口感綿軟,味道很不錯。”


    卓爾失笑:“你對酒很有研究。”


    我搖了搖頭:“沒有,但是……我有天賦,我喝過的酒都能記住它的味道,這種就像是本能。”


    卓爾與我碰了碰杯:“等下帶你去看葡萄園。”


    我興奮的笑道:“這裏有葡萄園?”


    卓爾:“你會釀酒嗎?”


    我:“會呀,但是現在的釀酒技術日新月異,我想我需要向你們這的釀酒師取經。”


    卓爾:“這裏沒有釀酒師。”


    我:“那,那這些酒……”


    卓爾:“是我從十年前開始,自個兒來這裏釀一些,不外售,就送送朋友。有時候家族聚會,拿出來喝。”


    卓爾讓我很驚奇,做夢也想不到他會釀酒。


    突然他伸手拿過我脖子上的墜子,“你知道嗎?這個紅酒木塞對我來說有著極大的意義。我奶奶另一個身份是個釀酒師。這款紅酒是她曾經親手釀的,但是上市沒多久,就因為家族裏的事情,不得不放棄釀酒的事業。”


    我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這是怎樣的緣份啊!”


    卓爾:“奶奶身體不好,五十幾歲的時候就走了。我小時候一直是她帶著我,與她感情很深厚,她把莊園留給了我,我一直想釀出當年她釀的味道,但是十年了,都沒有釀出來。”


    我若有所思道:“每個釀酒師釀出來的味道都是不一樣的,哪怕是同樣的配方,但是一個環節差一點點,味道就會有區別的。”


    品完酒,卓爾便帶我去參觀了葡萄園,又摘了好些串早熟的葡萄,非常甜。


    這裏照料葡萄園的員工,大概有十來個。


    我:“這裏這麽多葡萄,你釀成那點酒都用不到十分之一,不是浪費了嗎?”


    卓爾:“這裏每到這個時節,就會向外開放采摘,賣的錢拿來做公義活動,即避免了浪費又幫助了社會,一舉兩得。”


    我手裏拿了一串葡萄嘴就沒閑著,“這個真的好甜啊。”


    卓爾提醒了句:“好吃也不能吃太多,小心拉肚子。”


    我:“不會的,我腸胃好著呢!”


    結果,到了晚上還真的拉起了肚子,卓爾叫人去買了胃藥回來讓我吃下。


    我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看了眼時間都十二點了,卓爾剛洗了澡出來,穿著睡袍一邊係著睡袍的帶子。


    卓爾:“好點了沒有?要是還拉就真得送你去醫院吊水了。”


    我長歎了口氣:“沒事了,就是沒力氣,腿軟。”


    卓爾看著我又好氣又好笑:“是誰說自個兒腸胃好來著?這打臉未必也來得太快了些。”


    我:“我都這樣了,你怎麽還嘲笑我?”


    卓爾側倚在我身邊,用指尖逗著我的下巴:“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吃那麽多,故意拉肚子?”


    我真想翻個白眼,“卓少,你當我是什麽人啊?竟然這麽作踐自己。”


    卓爾咂了下嘴:“那可說不準,你之前不是怕我怕得要死?”


    我好強的瞪向他:“我,我哪有怕你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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