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尹劍軒又找了出去的辦法,可是依然無所獲,心中煩躁,心想難道真的一世都要困在這個崖底嗎?忽然,一股燥熱從他丹田處冉冉升起,瞬間襲遍全身,體內的純陽真氣忽然開始亂竄。


    尹劍軒大驚失色,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他心中大為驚慌:“這是怎麽回事?我最近又沒有練功,怎麽會走火入魔呢?”他卻不知,他練的烈火純陽功是需要循序漸進的一門神功,而他卻急於求成,接連服用了雪參丸和龍血草強行提升功力,但卻沒有完全煉化,最終導致自身功力或多或少有些不純。本來以他的功力,也不至於走火入魔的,但是他被困在這崖底大半個月,天天尋找出去的辦法,但每次換來的都是失望,在這股低落的情緒在一連播的打擊之下,縱然心智再好的人也會精神失守。也因此,他體內的真氣失去了控製,才會亂竄,令他走火入魔。


    由不得多想,尹劍軒立馬穩定心神,盤膝坐下,運起法訣,但是,卻始終因為心火入侵,造成心神不定,無法控製住在體內亂竄的真氣。


    “不行,這樣下去不死也要成為廢人了。”尹劍軒心中十分焦急,但是他越焦急,心火入侵的越厲害。忽然,他目光望見不遠處的寒潭,心神一動,立馬跳入寒潭之中,這寒潭至陰至寒,他一跳入其中,冷冽的寒氣頓時令他心火自清,他穩定心神,運起法訣,控製體內亂竄的真氣。


    一炷香之後,尹劍軒跳出水麵,運起內力,真氣遊走全身,將身上結成的薄冰驅除。尹劍軒心有餘悸,驚道:“剛才真的好險,也幸好安然度過了。看來是我服用了龍血草強行提升功力,造成的後遺症吧。不過,我前兩次竟然沒有察覺,在寒潭之中練功,我的內力運行竟然比平時快了數倍,當真是不可思議。”看了寒潭一眼,他笑了起來,自語道:“看來,這倒是一個好的練功場所。現在也找不到出去的路,看來要重新修煉了,要不然我就有可能走火入魔而死。到時,別提怎麽尋找出去的辦法了,這個崖底就是我的葬身之處。”


    他想明白了,就算現在不能出去,但是武功還是要練的,要是現在浪費時間,將來萬一找到方法出去了,他武功不敵那個金麵人,照樣還是送死。順手在地上撿了一根樹枝,一招招無極劍法就在他手中演練了出來。此刻,他手中拿的雖然是樹枝,但是施展出來卻也是虎虎生風,威力不俗。在練了半個時辰的劍法之後,他將樹枝一拋,結束了練習。目光一掃,卻見莫雨汐正站在他不遠處,臉上掛著盈盈笑臉。


    尹劍軒一怔,他剛才練劍太全神貫注了,竟然沒發現莫雨汐的到來。他上前輕握著莫雨汐的手,發現她的雙手有些冰涼,略微責怪道:“雨汐,你怎麽出來了,外麵冷,你的身子剛好,不要凍著了。”


    莫雨汐笑道:“我沒事,我就是看你出來這麽久了還沒回來,有些擔心你。”


    尹劍軒神情有些落寞道:“我沒事!”


    莫雨汐知道尹劍軒還在為不能出去的事煩,便安慰道:“軒哥哥,天無絕人之路,我相信總有辦法出去的。”


    尹劍軒微微一笑道:“嗯!我們去那邊摘些果子吧。”


    莫雨汐道:“好!”


    說著,兩人往果林走去,待走過草地時,尹劍軒忽然一聲驚咦。


    莫雨汐問道:“軒哥哥,怎麽了?”


    尹劍軒道:“我好想踩到什麽東西了!”說著,他把腳底下的東西拿了起來,入手微沉,一看之下,笑著說道:“原來是一把劍鞘。”他望著劍鞘上麵的雕飾,又笑道:“這劍鞘做的倒是挺華麗的,想來用這把劍鞘裝的寶劍也是不同尋常。”


    莫雨汐笑道:“這劍鞘應該跟我們一樣,是從上麵掉下來的。”


    尹劍軒笑道:“那我們可要小心了,要是從我們的正上方突然從掉下幾把劍來,那咱們就死翹翹了。”


    莫雨汐輕笑道:“就你烏鴉嘴。”說著,心中或許有些擔憂天上真的出現幾把飛劍,目光朝上望了望,忽然,他的目光瞥見懸崖上方大約三十餘丈的地方,有亮光在閃動,吃驚說道:“軒哥哥,你看,那裏有光再閃。”


    尹劍軒抬頭,順著莫雨汐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見到那裏有一點亮光在閃動,驚訝道:“還真是有光在閃動。難道那裏有什麽東西?”沉吟了一會,對莫雨汐道:“雨汐,我上去看看。”


    莫雨汐道:“那你要小心啊。”


    尹劍軒笑道:“我知道,雨汐,你還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吧,要是上麵真的飛下來幾把劍,那可不妙了。”


    莫雨汐抿嘴一笑,道:“知道了!”


    尹劍軒整個人如一隻輕巧的猿猴般,在峭壁上跳躍著,不多久就到了懸崖上方三十餘丈的亮光處。目光一瞧,原來這是一把插入懸崖內的寶劍,隻留下一個劍柄還有半截劍身在外,還有半截沒入岩石之中。從這把寶劍插入懸崖的狀態來看,應該也是從懸崖上方掉下插入的。


    這把劍的劍柄是一條金色龍雕之案,栩栩如生,無比威嚴。露在外麵的半截劍身,光薄如蟬翼,閃閃發光,剛才他們所見的就是這半截劍身散發出來的光芒,劍身大約有一指寬。尹劍軒靠的近了,隻見劍身上散發出來的淩厲劍芒森冷無比。


    尹劍軒心道:“這把寶劍極為不凡,難道剛才那把劍鞘裝的就是這把寶劍?”想著,他的心中又是一喜,自己不就是缺少一把劍嘛。他正要把劍拔出來,忽然,他的目光瞧見劍身底下刻有字體。他凝目望去,隻見是兩個小篆字體:“天劍!”


    尹劍軒大驚失色,這把劍竟然是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神兵利器——天劍!他心神一失,他險些從懸崖上掉下去。他連忙穩定心神,緊貼懸崖,腦中始終不敢置信,喃喃道:“這怎麽可能,天劍怎麽會在這裏?”忽然又想起天劍插入懸崖的狀態和那把劍鞘似乎都是從懸崖上麵掉下來。他心中推測,這天劍應該是有人在上麵交手,最後失了手才讓天劍不小心掉下來的。望了四周的岩石,心想:“這岩石當真也是堅硬無比,否則,這天劍早就插入崖體內部,不見蹤跡了,江湖上就少了一件神兵利器了。”定了定神,他握住劍柄,要把天劍拔出來,但是一時竟然拔不出來。發出一聲驚咦之後,又運起全身的內力,這才將天劍拔出。在拔出天劍的刹那,尹劍軒的身子一沉,整個人徑直從懸崖上掉下。天劍脫手,順勢掉下。


    尹劍軒哪料到天劍竟然會這麽的沉,他的身子直直的墜了下去。


    莫雨汐嚇得花容失色,失聲驚叫道:“軒哥哥!”縱身一跳,施展輕功,抱起了正在下墜,離地麵約有十丈的尹劍軒,但是尹劍軒從三十餘丈的懸崖上墜下,下墜力道何其巨大,莫雨汐的身子也是一沉,隨尹劍軒一同下墜,但有莫雨汐由上而下的力道相助,兩人下墜的力道已經輕緩了許多。在離地麵尚有丈許之時,各出右掌往地麵拍去,內勁震出,頓時借著一股反震之力,又減輕了下墜的力道。兩人一個回旋,就已平安落地。


    尹劍軒心中感動莫雨汐的奮不顧身,但還是略微責怪道:“雨汐,你也太傻了。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莫雨汐目視尹劍軒,深情款款道:“你忘了,我們要生死相隨的嗎?。”


    尹劍軒緊緊將莫雨汐攬在懷中,對這個為他付出這麽多的女子愛到骨髓裏了。


    莫雨汐道:“對了,軒哥哥,我剛才見你從上麵拔出一把劍的。”


    尹劍軒笑道:“雨汐,你肯定不知道這把劍的名頭,要不然非讓你嚇一跳不可。”


    莫雨汐笑道:“那我倒要好好瞧瞧了。”


    兩人往天劍落下的地方望去,還好天劍是平躺著落下,要是劍尖朝下,指不定要插入地麵裏去了。不過就算如此,天劍也罷地麵砸出一個坑。


    這把劍尊貴,漂亮,霸氣,劍長四尺有餘,一看就讓人愛不釋手。


    尹劍軒歎道:“沒想到看起來這麽輕巧的天劍竟然有一百斤左右的重量。”


    莫雨汐道:“原來這把劍這麽重……”忽然,她話語一畢,臉上浮現驚駭,道:“軒哥哥,你剛才說這把劍是武林至高神兵——天劍?”


    尹劍軒點點頭,道:“劍身上麵都寫著‘天劍’二字,應該不會有假。”


    莫雨汐道:“這麽說,元朝寶庫裏麵有天劍的傳聞果然是假的,是騙人去送死的。”


    尹劍軒心中一痛,道:“也不知道外麵怎麽樣了,我妹妹她……”他現在對玄陽子老道更是恨意滔天,自己死不算,還要拉著別人一起死。當初在白雲客棧,魔門來襲時,要不是玄陽子一直纏著他不放,把他的功力消耗了很多,他又怎麽可能不是那個黑衣人的對手,又怎麽會被黑衣人所傷。若非如此,尹夢情也完全不必替他向武林同道說明。如此一番好意,竟然招來禍端。


    莫雨汐道:“軒哥哥,情兒妹妹一定會沒事的。當時,我爹爹不是在路上帶人伏擊了正道人士嗎?我想,情兒妹妹肯定已經和柳莊主趁亂跑掉了。”


    尹劍軒聽了,一想覺得此事極有可能,心中一寬,道:“這倒是極有可能。”又望了地上的天劍一眼,歎道:“江湖上,不知道死掉了多少人,都想得到這把天劍,但是誰又能想到天劍竟然落在了這個不知名的崖底下。我當初不惜莫名的背上了殺人盜圖的罪名,就是想得到天劍,殺了莫……”說到這裏,他想起莫無道可是莫雨汐的爹爹,頓了頓,續道:“……報仇,卻沒想到被柳姑娘告知藏寶圖是假的,當時我整個人都崩潰了,誰曾想,今日竟然會在這崖底意外得到天劍,嗬嗬,老天爺當真喜歡跟人開玩笑啊。”


    莫雨汐笑道:“我們掉入這個不知名的崖底,讓你意外找到了天劍,證明這天劍就該由你所得。”


    尹劍軒道:“雨汐……”


    莫雨汐道:“怎麽了?”


    尹劍軒搖頭微笑道:“沒事!”他本來想說:“你就不怕我得到了天劍,武功大進,出去後殺了你爹嗎?”但是這話一說出來,完全是徒增傷感,於是,話留在口中,也就沒說出去。他現在也很迷茫,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搖搖頭,不再想這些煩心事,現在有沒有辦法出去還不知道,想這些事也隻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說道:“我先把天劍拿回去吧。”他上前去,把天劍握起,有了先前的經驗,他運起了全身的功力,天劍入手雖然還是很沉,但也能拿得起來。將天劍插入剛才撿到的劍鞘中,剛剛合適。他猜測沒錯,這劍鞘果然是專門為天劍準備的。之後,他們就摘了些野果回到了山洞。這個山洞如今就是他和莫雨汐溫馨的家。之後,尹劍軒又去寒潭裏抓了一條魚,當做晚餐,今天就這麽的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尹劍軒吃了幾個野果充饑之後,照常的在崖底四處看了看,有時候還試著攀爬懸崖,始終不放棄找尋出去的辦法。但是一次次的希望,卻換來一次次的失望。他一臉頹喪的回到山洞,望著睡在草鋪上的莫雨汐,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將剛才摘回來的幾個果子放在她的身旁。隨即,他的目光又望見放在一旁的天劍,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如同江湖中傳言的那麽威力驚人。”隨即,他拿著天劍出去,來到外麵的一塊較為空曠的地方,氣運丹田,力貫右臂,緩緩將天劍抽出,內力緩緩注入長劍,一劍揮出,“呼”的一聲,一道劍芒如匹練般激蕩而出,前方地麵開裂,如同被地震了一般,就連堅硬如鐵的山崖,都被他這一劍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尹劍軒長劍撐地,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暗自咋舌:“我剛才這一劍借著天劍使出來,威力確實驚人,足足比平常還大上一倍不止。難怪是武林中人人搶奪的神兵,就算是一般的高手,手持天劍,絕對會成為一個超級高手。它的威力雖然沒有江湖中傳說的那麽神乎其神,但也不可小覷,以我現在的武功,有此劍在手,我有信心在一百招內殺了莫無道。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內力不足的人,強行以氣運劍,那隻怕沒幾招,就得力盡人亡了。我將烈火純陽訣練至第六層,內功修為也已臻至一流武林高手境界,但若如我剛才全力施為,隻怕也熬不住一炷香的時間啊。”


    隨後,他便不再嚐試以氣運劍,運勁與右臂,挺劍一刺,長劍回撩,橫空劈落,每一招他都使得極為笨拙。隻使了三十餘招,他的右臂顫抖的厲害。他運起功力,拿起天劍倒不是問題,揮動起來也不是很困難,但是時間卻不能長久。心中不由想到:“武林各門派的劍法都是以輕巧為主,使這般的重的劍,身子極不靈活,如何能克敵製勝?”又使了十餘招,不覺有些疲倦了,手臂酸麻的厲害。


    他將天劍放於一旁,人來到寒潭邊,接著縱身躍進寒潭,這寒潭極為寒冷,他一跳進寒潭,就運起烈火純陽功,純陽真氣就遊走全身,抵禦這股寒冷。這種借助外物刺激來修煉,確實讓他體內真氣運行快了很多。之前,他身體裏麵的幾處玄關因內息不純造成的阻塞也豁然開朗,真氣細流綿綿不絕,運行無阻。


    小半個時辰後,尹劍軒意猶未盡的從寒潭中出來,心中一歎,人畢竟是要呼吸空氣的,在水中是待不了多長時間的。所以,他並不能長時間的在寒潭中練功。這也算是一個遺憾吧。


    他運功將衣服蒸幹,俯身拿起天劍,似乎覺得輕了一些,心中想到:“難道是因為我的內力又增長了一分的緣故?”他也不明白是什麽原因,不過,這對他來說是好事。高興之餘,又拿起天劍使起了招式,隻是,招式使起來還是有些生硬。在練了兩個多時辰之後,他又跳進寒潭練內功,又是一炷香之後,他跳出水麵,手中還抓著一條魚。


    莫雨汐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的身邊,手中拿著一些剛摘的新鮮野果。兩人一起回了山洞,準備午餐。


    飯後,他又繼續練劍。如此練劍數日,他握著天劍已不是如先前這般沉重,發劍回劍,已漸感得心應手。這幾天,他都是施展最簡單的招式,心中又有所感,劍招在精,而不在多。隻要威力足夠,克敵製勝其實隻要一招就夠。以前,他覺得無極劍法千變萬化,所以,被招式所拘泥,使得很繁複,但是卻也造成了花俏太多。他對無極劍法的領悟更深了,自龍天行傳授了無極劍法之後的時間裏,他都沒有好好的練過劍法,雖然有跟慕容雲霄、莫無道、玄陽子老道等高手交手讓他獲得了不少的感悟,但要說到真正的將無極劍法練到精深,那還有一段距離。


    以前,還有他師伯這個劍道高手指點他,現在,他完全需要自己悟。


    如此,他在半個月之後,適應了天劍的重量。不知不覺間,他覺得自己的臂力大增,揮舞起天劍已經是舉重若輕了。


    這一日,他又到寒潭修煉內功,忽然,他念頭一起,想一探潭底的心思。他身子一個翻滾,就往下潛,這潭底好深,他也不知道潛了多少丈,不過,他越往下潛,水越冷,尹劍軒不自覺的運起烈火純陽功,純陽真氣遊走全身,抵禦寒冷。他這一個月來,連日不斷的在寒潭練功,功力又深厚了幾分,對抗寒冷的時間也延長了許多。


    尹劍軒本以為到了寒潭底下,會陰暗無比,不過,寒潭下麵藍森森的,結滿了厚冰,讓潭底明亮了一些,目光掃去,陡然發現一塊橢圓形,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石頭,這石頭粗略估計有上千斤重。他的手接觸石頭,頓時傳來一陣刺痛。心中想到:“這個寒潭奇寒,這塊石頭應該就是寒潭孕育出來的寒玉了,從這塊寒石的冰寒層度來看,怎麽說也有千年以上了。這要是做成一張寒玉床,吃飯睡覺練功都在寒玉床上麵,就可以每時每刻的練功了。”


    台州府靠海,尹劍軒從小就練就了一身的水下功夫。但此時這般長時間潛在冰水下,他也大感吃不消。這麽一大塊寒玉石少說也有上千斤。他內功深厚,有仗著水的浮力,搬動這塊寒玉,也不是很吃力。他本想借著水的浮力將寒玉石搬上來,但是這塊寒玉石實在是太冷了,就算他有純陽真氣護體,手一接觸它,就被刺痛的厲害。無奈之下隻能先回了上來。


    莫雨汐見尹劍軒浮出水麵,臉色一鬆,道:“軒哥哥,你怎麽就潛在寒潭下麵這麽長時間,我真怕你……”


    尹劍軒笑道:“我沒事!雨汐,我在潭底下找到了好東西。”


    莫雨汐道:“什麽好東西?”


    尹劍軒道:“寒玉石!”


    莫雨汐驚訝道:“寒玉石?聽聞用寒玉床修煉內功,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這寒玉石莫非……”


    尹劍軒笑道:“我沒有見過寒玉床,不過我想它就是由寒玉石打磨而成的。雨汐,我們一定要把它從下麵弄上來。”


    莫雨汐道:“那我們該怎麽做?”


    尹劍軒沉吟了一會,道:“你跟我來!”拉著莫雨汐的手來到二裏外的一麵峭壁下,這麵峭壁完全是背光的。峭壁上長滿了藤條。


    尹劍軒道:“這峭壁上長著的藤條,極為堅韌,我們把它都弄一些下來,連成長繩,這樣就可以把那塊寒玉石從寒潭底下拉上來了。”


    莫雨汐道:“可是這藤條能承受的住上千斤重的力量嗎?”


    尹劍軒笑道:“那塊寒玉石雖然有上千斤重,但是在水中,借著水的浮力,他的重量會大大下降。這藤條完全受力的起,就算不行,我們也可以把藤條加粗嘛。”


    之後,尹劍軒就仗著天劍之鋒利,從峭壁上砍下無數的藤條,在和莫雨汐忙到次日午時,終於弄了三根足夠長的藤條。兩人來到譚邊。


    莫雨汐道:“軒哥哥,小心!”


    尹劍軒笑道:“嗯!”隨即,抱著天劍潛入水中。天劍鋒利無比,寒玉石很快就被切成長約六尺,寬約四尺,高約一尺的玉床形狀。這樣也是減輕不必要的重量。


    之後,他便潛出水麵,讓莫雨汐把三根藤條的另一端綁在一顆大樹上,他抓著三根藤條的另一端再次潛下寒潭,把三根藤條綁在寒玉石上。然後把三根藤條匯成一股。心想:“在水下搬起這塊石頭倒是簡單,問題是,到達水麵的時候,水的浮力會減輕,寒玉石的力量陡然加重,到時就難辦了。不過,這塊玉石經過削減,最多隻有五六百斤中,我和雨汐合力將他弄出水麵,應該不難。”


    他浮出潭麵,和莫雨汐合力拉動藤條,那塊寒玉石在水的浮力之下,果然輕了很多,兩人沒費多少氣力就將它拉到了潭麵,接著,兩人內力運起,費盡千幸萬苦,終於把寒玉石從寒潭中弄到地麵。


    尹劍軒笑道:“還好辛苦沒有白費。”


    莫雨汐道:“這塊就是寒玉石嗎?”


    尹劍軒打量了寒玉石一番,歎道:“隻可惜,這塊寒玉石最多也隻是千年的,效果遠遠不能與萬年寒玉相比。而且質地不純,估計最多也隻能用個十幾二十年。”


    莫雨汐抿嘴笑道:“你就知足吧,有人曾在極北苦寒之地,苦苦尋找數十年都找不到一塊這麽大的千年寒玉。現在你有一塊千年寒玉,已經是可遇不可求了。你竟然還想著萬年寒玉。”


    尹劍軒笑道:“原來是我人心不足了。雨汐,我們把這張床搬到山洞裏去吧。這樣你睡在寒玉床上,就能每時每刻練功了。”


    莫雨汐道:“好!”當下,兩人聯手將寒玉床搬到山洞內。


    尹劍軒在水下之所以會被寒玉石凍傷,就是因為水下極其寒冷,他運起的功力都防禦水的寒冷了。所以,才沒有功力低語寒玉石的寒冷。現在不需要抵禦水的寒冷了,他運起功力,隻需抵禦寒玉石散出出來的寒冷即可。


    尹劍軒道:“雨汐,你就用這寒玉床練功吧。”


    莫雨汐道:“軒哥哥,你也坐下來一起練功吧。”


    尹劍軒搖頭笑道:“不行,這寒玉床就這麽大,我們隔這麽近練功會造成幹擾的。”


    莫雨汐道:“哦!”當下不在猶豫,坐在寒玉床上修煉。頓時,一股寒冷襲上來,讓她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莫雨汐運起全身的功力與之相抗,體內真氣運行流動遠比平時快了五倍。也就是說,在這寒玉床上修煉一年,足有五年之功,莫雨汐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尹劍軒見莫雨汐臉上露出笑容,便知道她大有收獲,微微一笑,便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望著莫雨汐精致絕美的臉龐,回憶兩人過去的種種,一時間,他的心中又充滿迷茫。他已經決定和雨汐廝守終生了,但是,雨汐卻偏偏又是莫無道的女兒,他又該如何對莫無道,殺還是不殺?殺,對不起雨汐。不殺,有對不起父母、師父、師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他站起身來,走出山洞,仰望蒼天,長歎道:“老天,你真是喜歡捉弄人啊。”旋即,又是一歎,苦笑搖搖頭,現在能不能出去都是個問題,哪還想得到以後。他走得稍遠些,不想練劍的動靜太大,打擾到莫雨汐練功。


    尹劍軒望著手中的天劍,笑道:“這天劍倒是不錯,能練劍氣,又能練力氣。”在練了兩個時辰的劍法後,天色漸暗,他摘了一些野果,又到寒潭抓了一條魚。這崖底能吃的也就隻有野果和魚,不過,這魚肉質鮮美,他和莫雨汐都是百吃不厭。之後,他回入山洞。


    莫雨汐睜開眼眸,望著尹劍軒,笑道:“軒哥哥,你回來了,這寒玉床真的是好東西。我才在上麵修煉了幾個時辰,已經明顯感覺到功力有進步了。”


    尹劍軒笑道:“總算沒有辜負我們辛苦把它從潭底撈上來。雨汐,吃點東西吧。”他把鮮果遞給莫雨汐,又把魚架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兩人都吃過之後,尹劍軒就躺在木板床休息,在得到天劍後,他就削了一些木板做了床。


    莫雨汐見狀,說道:“軒哥哥,你也一起睡在寒玉床上吧,這張床完全能睡得下兩個人。這樣,你也能每時每刻練功了。”說這話的時候,她玉麵發熱,說到最後,已是低不可聞。


    尹劍軒強行壓下心中的躁動,說道:“那怎麽行,這要傳了出去,對你一個女孩家的聲譽不好。”這些日子,他們雖然都住在一個山洞裏麵,但都相敬如賓,不敢有絲毫的越禮。


    莫雨汐低聲道:“反正我這輩子跟定你了。況且,這崖底又沒人,我們能不能出去還是一回事呢。”


    尹劍軒望著美豔不可方物的莫雨汐,心中火熱,輕吻上了莫雨汐的紅唇。


    一夜無話!


    就這樣,時間又過了兩個月,就這樣,尹劍軒和莫雨汐兩人在這崖底已經近四個月了。


    在這段時間裏,尹劍軒和莫雨汐借助寒玉床之功,功力也越來越深厚了。尹劍軒也完全不需要再去寒潭練功了,他的烈火純陽功已經突破到了第七層,無極劍法也越練越精深。唯一遺憾的就是他們始終找尋不出出去的路。尹劍軒心中充滿了苦澀,在這裏出不去,武功練得再好又有什麽用。


    這一日,尹劍軒長歎道:“已經四個多月了,都沒有找到出去的辦法,看來,隻能用我之前想到的土辦法了。”


    莫雨汐道:“土辦法?什麽土辦法?”


    尹劍軒一舉手上的天劍,道:“這天劍鋒利無比,我們可以挖一條通道階梯出去。”


    莫雨汐“噗嗤”一笑,道:“挖通道階梯?軒哥哥,這辦法虧你想得出來,那我們得挖到什麽時候啊。說不定我們都成了白頭發老爺爺、老婆婆了,都還沒挖通呢。”


    尹劍軒歎道:“這方法雖然笨了點,但總是有希望不是嗎?難道你要我們的孩子們在這個山穀裏麵過一生?”


    莫雨汐嗔道:“討厭,什麽孩子?”


    尹劍軒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我這就去挖通道,希望運氣好,挖個幾年能挖到外麵去。”話雖如此說,但其實他也沒太大的自信。


    莫雨汐仰望懸崖,歎道:“哎,這懸崖上要是有山道就好了,咱們就可以爬上去了。”


    尹劍軒腦中精光一閃,喜道:“山道?雨汐,你實在是太聰明了。”說著,在莫雨汐臉上親了一口。


    莫雨汐麵色一紅,道:“你是不是想到什麽更好的辦法了?”


    尹劍軒道:“我真蠢,我以前怎麽就沒想到呢?”


    莫雨汐追問道:“到底是什麽好辦法?”


    尹劍軒笑道:“雨汐,如果我們在懸崖上打下木樁,構成一條通天木道,我們不就能出去了嗎?”


    莫雨汐點點頭,笑道:“這個方法倒是比挖通道高明一些,但是卻也不太容易吧。”


    尹劍軒道:“不太容易也要做,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過,這個辦法應該有很大的可行之處。”


    還好這崖底下,林木茂盛,倒也不缺木樁,他也不知道這懸崖到底有多高,所以,便砍了很多木樁,做到有備無患。之後,他便往懸崖上麵打木樁。有天劍在手,在懸崖上堅硬的岩石上麵打洞倒也是輕而易舉的。不過,在懸崖上打下木樁卻不大容易,畢竟,他隻有一個人,兩隻手,打到一定高度,木樁的運輸也成了很大的問題。在接下來的十數天裏,他才打了一百丈的高度。不過,懸崖上方仍是望不見頂。但是,他臉上卻是大喜,知道這個方法實在是可行。


    就這樣,尹劍軒出了練功就是打木樁,又是過了兩個月,他們在這崖底已經大半年了。


    山洞裏,莫雨汐依偎在尹劍軒的懷裏。


    尹劍軒道:“雨汐,我已經望見崖頂了,我隻要在向上再打五六十丈,我們就能上去了。”


    莫雨汐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道:“真的嗎?”


    尹劍軒問道:“雨汐,我們能出去了,你不高興嗎?”


    莫雨汐勉強一笑,道:“沒有!”隨即又道:“軒哥哥,我們能不能不出去了?”


    尹劍軒奇問道:“為什麽?”


    莫雨汐道:“我們不再理會江湖的恩恩怨怨了,在這裏安安穩穩的過一生好不好?”


    尹劍軒拒絕道:“不行!”隨即,又歎道:“雨汐,若是我無牽無掛,你這個要求我一定答應。可是,現在我妹妹生死未卜,家族、師門之仇也不能不報。”


    莫雨汐臉上閃現著哀傷,道:“你出去了,是不是要殺我爹?”他知道尹劍軒出去後,肯定要去找她爹報仇,尹劍軒現在的武功絕對在她的父親之上,她的父親,真的會被尹劍軒殺死。


    這個問題實在是令尹劍軒難以抉擇,良久,他才歎道:“雨汐,我答應你,我不會殺他。”


    莫雨汐道:“真的嗎?你不殺我爹?可是我爹殺了你的父母,師父,你……”


    尹劍軒道:“我雖然不殺你爹,但是我與他的恩怨始終是要解決的。”


    莫雨汐問道:“你想怎麽解決?”


    尹劍軒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出去再說吧。”


    莫雨汐歎道:“好吧!隻是,在這裏住了這麽久,實在是有些舍不得這個地方啊。”


    尹劍軒笑道:“雨汐,你不用這麽傷感的,我們以後還是可以回來的嘛。”


    莫雨汐哦了一聲,臉上並無多少喜色。


    又過了兩日,尹劍軒終於把木樁打到了崖頂,接著,他又靠著木樁,輕身下了崖底,對莫雨汐道:“雨汐,我先上去了。”說著,他把天劍綁在背上,又把莫雨汐這段時間來搓成的一條長長的藤條一端綁在自己腰間,道:“雨汐,我上去之後,會把藤條固定,你在下麵也把藤條綁在自己的身上,uu看書 .uukansu.m這樣你借著木樁爬上去就安全多了。”


    莫雨汐微笑道:“我知道了!你要小心!”


    尹劍軒在莫雨汐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微笑道:“我會的。”說完,他便借著木樁,縱身向懸崖上方爬了上去。


    這個懸崖雖高,但是尹劍軒借著打下的木樁,再加上他的內功深厚,內息悠長,躍上懸崖還是挺容易的。近兩個時辰後,他終於爬上了崖頂。他連忙將綁在身上的藤條解下,綁在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接著,他握著藤條的一端往上拉,懸崖下方,莫雨汐感覺到綁在自己身上的藤條一緊,就知道了,尹劍軒已經安全上去了。她深深的望了崖底一番,充滿了留戀。接著,也向懸崖上方爬去。


    又過了兩個時辰後,尹劍軒見到安然爬上崖頂的莫雨汐,將她擁在懷中,激動道:“雨汐,你終於安全上來了,我擔心死你了。”


    莫雨汐一笑,道:“好了,我這不是安全上來了嗎?”


    尹劍軒目光一掃,望著這個平台,想起當日就是在這裏和那個金麵人交手,最後莫雨汐被打下懸崖,而他又奮不顧身的和莫雨汐一起跳下懸崖。想起那個金麵人,他的心中就充滿了怒火,不過,他對金麵人的武功也極為忌憚,即使他現在武功大有進步,但隻怕也不是金麵人的對手。暫時不去想這些事,他歎道:“我們終於上來了。要是早想到這個方法,我們早就上來了。”轉頭望向莫雨汐,道:“雨汐,我們去北平城,打聽下這半年來江湖上發生的事吧。”


    莫雨汐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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