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逍遙在古赤被殺的刹那,身子就連連退了十餘步,臉上青紅交加,冷喝道:“尹劍軒,你不顧廉恥,暗施偷襲,你還算不算英雄好漢。”


    尹劍軒冷笑道:“卑鄙無恥之人還敢跟我講廉恥。”快速的解了林慕飛和冷寒煙的穴道。長劍一送,就向韓逍遙殺去,快速無倫。他最痛恨韓逍遙這等卑鄙無恥的小人,處處殺招,毫不留情。


    林、冷兩人劫後餘生,握起劍就像格吉殺去。


    韓逍遙心知尹劍軒劍法的可怕,根本不與尹劍軒糾纏,連連閃避開來,心道:“真是可惡,沒想到尹劍軒竟然就躲在樹上,那我的身份豈不是也被他知曉了。到底怎麽辦?他要是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那武林正道哪還有我的容身之地?”又想:“先不管這麽多了,閃身要緊。”手中玉扇格掉尹劍軒的長劍,閃身就走。他“逍遙遊”輕功不愧是武林絕學,足下輕輕點了點,便已遠去三十餘丈,又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尹劍軒的視線中。尹劍軒武功雖然在韓逍遙之上,但輕功卻不算絕頂,怎能追蹤的上韓逍遙,隻能無力一歎。他目光望向另一邊,格吉在冷寒煙和林慕飛兩人聯手攻擊下岌岌可危,林、冷二人出招都是很凶狠,尤其是冷寒煙,剛才差點難逃被羞辱的命運,此刻更是怒氣中燒,出招更是凶狠。不得不說,女人發起狠來,遠比男人更可怕。隻見她左足一點,劍走輕靈,疾往格吉左脅虛刺,跟著身子微側,劍尖寒光閃動,直取格吉的眼睛,又狠又準。


    格吉雙臂掄動,奇招迭出,左右招架,但心中卻是叫苦不已,林、冷兩人的劍法舞得密不透風,威力巨大,將他的後路全部封鎖,隻怕三五十招之後,他就要命喪此處。見逃生無望,便打著同歸於盡的打法,蒙古人自幼凶悍,悍不畏死。此時,猛見劍到,倏地探出右臂,手肘抵住劍身輕輕往外一推,反手就是一掌。這一掌摧筋破骨,狠辣無比,要是拍實了,冷寒煙隻怕也要丟去半條命。


    林慕飛圈轉長劍,斜著向格吉的手削去。格吉心知再強行硬擊,手臂鐵定要被林慕飛削去,不得不縮手,身子連退了兩步。


    冷寒煙見格吉後退,當即劍氣中鋒,嗤的一聲,向他的小腹刺去。林慕飛也在另一邊分進合擊,兩人聯合一招一式都是秒到巔峰,到後來劍招更是越來越快。兩人聯手,武功當然遠在格吉之上,但是格吉就憑著一股淩厲的狠勁,這才拚了六七十招,不過身上已經中了不少劍。忽然,格吉擋住了林慕飛的一招劍招後,中門大開,冷寒煙抓住機會,一招中空直路,“噗嗤”一聲,直直的刺進格吉的胸口。誰知,格吉也是凶猛,絲毫不顧已經刺進他胸口的長劍,右掌竟然直接往冷寒煙的腦袋打去,竟打著同歸於盡的打法。右掌斬落,喀的一聲,冷寒煙閃身避過,但她身後的一棵樹卻被掌力打出一個洞。林慕飛長劍寒光一閃,一劍將格吉貫胸而過。格吉無力的呻吟一下,就此斃命。


    林慕飛真誠道:“多謝尹兄救命之恩。”


    冷寒煙也感激道:“多謝尹公子相救。”尹劍軒救他們一命,免去了她被淩辱的危機,她當然感激萬分。


    劫後餘生,兩人臉上都掛著慶幸。


    尹劍軒一笑,道:“你們不責怪我不早一點出手嗎?”


    林慕飛道:“要是尹兄早點出手,我們就見不到韓逍遙的真麵目了。下一次,我們還會被他的表麵所欺騙,到時再落入他的手中,可沒有人救我們了。哎,沒想到此人表麵上風度翩翩,麵和心善,暗地裏,卻是如此的卑鄙齷齪。隻是可惜,讓他給跑了。”


    冷寒煙咬牙道:“我們一定要將他的惡行通告武林,讓這個偽君子、武林敗類遭到全天下人的追殺。”


    林慕飛搖搖頭道:“要是他先下手為強,現在就放出消息說,我們與尹兄勾結在一起,意圖殺他,到時,我們就算說出他是黑煞殿的人,那完全就構成汙蔑了。畢竟,尹兄……”


    尹劍軒笑道:“說的沒錯,我現在是殺人狂魔,要是武林人士信了你們與我勾結,對你們是禍非福。”


    冷寒煙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吧,附近還指不定還有沒有蒙古人或者魔門之人。”


    尹劍軒、林慕飛都點點頭,三人當即往另一片山林走去。一路上並未見到任何的蒙古人和魔門之人。在尹劍軒三人離開後不久,蒙古國師、顏俊在韓逍遙的帶領下,來到了此處,見到格吉和古赤的屍體,蒙古國師、顏俊怒火在咆哮。


    蒙古國師憤怒咆哮道:“該死,尹劍軒、林慕飛、冷寒煙,老夫一定將你們碎屍萬段。”


    韓逍遙本已遠走,不過在路上碰到了蒙古國師和顏俊,他便主動表明自己是黑煞殿中人的身份,帶著他們折了回來,他心知蒙古國師的武功高強,就算殺不了尹劍軒,但隻要殺了林慕飛和冷寒煙就行,畢竟,尹劍軒現在殺人盜圖,天下皆知,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這樣他的身份就不會暴露出去了,沒想到他們來的還是遲了一步。尹劍軒、林慕飛、冷寒煙三人早已不知蹤影。


    顏俊臉色陰沉,冷冷道:“師父,我們就去殺了尹劍軒他們為兩位師弟報仇。”


    韓逍遙攔阻道:“等等!他們現在早已走的沒蹤影了,我們去哪裏找?”


    顏俊怒道:“他們不是住在城內悠然居之中嗎?我們衝進去殺了他們。”


    韓逍遙搖頭道:“不妥,如今中原群豪的頂尖高手全都聚集在那裏,你們去了無疑是自尋死路。”


    顏俊喝道:“難道兩位師弟就白死了?”


    韓逍遙道:“你先聽我說完,林慕飛和冷寒煙此時想來是已經回到了悠然居,我們現在殺不了,但是尹劍軒卻絕對不會回去,他殺人盜圖,現已成為過街老鼠,絕對不會回悠然居自尋死路的,我們完全可以他引出來先殺了他。”


    蒙古國師道:“既然如此,我們要如何才能將尹劍軒引出來?”


    韓逍遙笑道:“隻要我們抓住了尹劍軒的親人,還怕他不出來嗎?”


    顏俊喝道:“好主意,武功再高的人也是有軟肋的。我們這就找準機會,把尹夢情抓到手。到時,我們不僅殺了尹劍軒替兩位師弟報仇,更重要的還能得到藏寶圖,複我大元江山。”


    韓逍遙道:“顏俊兄,稍等,抓尹夢情這是不大可能的。”


    顏俊皺眉道:“為何?”


    韓逍遙道:“上次就有人想擄走尹夢情,不過卻失敗了,現在慧靜那老道姑對她看得很緊,柳無邪也一刻不停的陪在他的身邊,你們是很難下手的。”


    蒙古國師眉頭皺起,冷冷道:“那你剛才說的豈不是廢話了?”


    韓逍遙笑道:“國師息怒,我們抓不到尹夢情,但卻可以抓另一人。”


    顏俊急忙道:“是誰?”


    韓逍遙道:“歐陽仙兒!”頓了頓,又續道:“她是尹劍軒的表姐,也是尹劍軒除了尹夢情之外的唯一親人了。隻要我們抓住了她,還怕尹劍軒不就範嗎?我與她也算是相熟,要將約她出來,還是很容易的。到時,你們在外麵出手,就容易得多了。”原來,他在武林大會上就被歐陽仙兒的傾城容顏所吸引,於是,這段時間沒少對歐陽仙兒大獻殷勤,歐陽仙兒雖然不喜,但也沒有駁了他的麵子,是以,兩人也算是有點相熟。


    顏俊皺眉道:“韓兄,若是林慕飛和冷寒煙將你是黑煞殿之人的身份暴露出去,你在武林正道上將會毫無立足之地,歐陽仙兒還會跟你出來嗎?”


    韓逍遙笑道:“我韓逍遙在武林中的名望還是有一些的,他們沒有憑據,隻憑一張口舌想要毀我的名聲也沒有這麽容易的。”


    顏俊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按韓兄說的辦。”


    韓逍遙笑著說道:“國師,顏俊兄,歐陽仙兒是我看上的女人,希望兩位到時不要傷害了她?”


    蒙古國師道:“沒問題!”


    另一邊,尹劍軒、林慕飛、冷寒煙三人走在山林中!


    林慕飛問道:“尹兄,我相信餘安在他們不是你殺的,你為何不出去澄清?”


    冷寒煙也不解的望著尹劍軒。


    尹劍軒歎道:“餘安在父子以及三十多位青城派的弟子確實不是我殺的,但是藏寶圖確實在我手中。”這件事眾所周知,他也沒什麽好瞞的。他又續道:“那天,我去找餘安在,希望他在取出寶藏的時候,將天劍借我一用,讓我殺了莫無道,之後再將它歸還。可是,我剛到餘安在他們住的地方,就見他們全都被殺了。”


    林慕飛道:“是誰殺的?”


    尹劍軒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凶手是誰。”


    冷寒煙問道:“那藏寶圖又怎麽會落到你手中?”


    尹劍軒道:“在餘安在的衣服中找到的。”


    冷寒煙道:“尹公子的意思是,凶手完全是為了殺人而去,不是為了藏寶圖?”


    尹劍軒點點頭!


    冷寒煙驚訝道:“這怎麽可能?藏寶圖名動天下,元朝寶庫裏麵有數之不盡的財寶、武功秘籍,還有天劍,誰人不動心?難道是你突然上門,凶手怕暴露,是以來不及拿?”


    尹劍軒搖搖頭道:“絕對不是,凶手的武功比我高強的多,要真是如此,他完全可以把我殺了,再拿走藏寶圖。況且,我到那的時候,發現餘安在他們死了至少有小半個時辰了,在這段時間裏,凶手也完全有時間拿走藏寶圖。”望著林、冷二人不敢相信的表情,又笑道:“很難以置信吧?但事實就是如此。”


    林慕飛道:“我相信尹兄所說是真的。我現在明白你的苦衷了,你無論出不出去澄清,隻要藏寶圖在裏手上,這殺人盜圖的罪名,你是無論如何都洗刷不掉的。到時你也絕難逃過武林人士的製裁。”


    冷寒煙點點頭,道:“這一刻,尹公子完全是有口難辯,沒人會聽你言辭。藏寶圖又落在你的手裏,這筆賬是無論如何也要算在你的頭上了。”


    尹劍軒道:“我現在管不了這麽多了,父母、宗門大仇未報,如今又含冤莫白,這藏寶圖我也不可能交出去。我現在唯有盡快拿到天劍,才能殺了莫無道報父母、宗門大仇,找到那名凶手替自己洗刷冤屈。”他望著林慕飛、冷寒煙道:“你們也是為了藏寶圖而來的吧?”


    林慕飛也不隱瞞,道:“沒錯!藏寶圖牽扯太大,若說我不心動那是假的。不過,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與你動手也無疑是自取其辱而已。”


    尹劍軒一笑,道:“林兄倒也坦蕩!”


    林慕飛道:“你現在要小心了,現在全天下的人都在找你,玄陽子老道更是揚言要將你碎屍萬段。”


    尹劍軒道:“多謝林兄相告!林兄可知道我妹妹現在如何了?有沒有人傷害她?”她心中有些緊張,要是尹夢情以此受到傷害,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林慕飛道:“前段時間,確實有人想要擄走葉姑娘,想來是以此來要挾你,不過卻失敗了,後來,柳莊主請圓通大師、慧靜師太留在莊內,就再也沒有人上門撒野了。”


    尹劍軒神色一鬆,低聲道:“那就好!”


    林慕飛道:“尹兄接下來有何打算?”


    尹劍軒幹脆道:“找尋寶藏,得到天劍,再找莫無道報仇。”


    林慕飛道:“這個恐怕很困難,你現在可是寸步難行了。你如何去尋寶藏?”


    尹劍軒道:“我管不了這麽多了,我現在唯有這一條路可走。”


    林慕飛沉默半響,對冷寒煙道:“我們走吧。”又對尹劍軒道:“尹兄,你的行蹤我們不會泄露半句。”


    尹劍軒道:“多謝林兄!麻煩林兄跟我妹妹講一句,我一切安好。”


    林慕飛道:“好!”


    與林慕飛和冷寒煙分別之後,尹劍軒就往北平而去,他走得非常小心,現在他可是武林中的大名人了,要是不小心暴露行蹤,他絕對會成為眾矢之的。可惜他並不懂易容術,要不然走得會方便許多。


    大半個時辰後,林慕飛和冷寒煙回到悠然居,懸著的心也終於是鬆了下來,這一路上他們也是走得小心翼翼,就怕碰到蒙古國師還有魔門高手。


    一進門,林慕飛一見韓逍遙,怒喝道:“韓逍遙,你這個武林敗類,我殺了你。”刷的拔出長劍,就向韓逍遙刺去。


    冷寒煙也嬌喝一聲:“無恥敗類,拿命來。”同樣是長劍出鞘,殺向韓逍遙。


    韓逍遙身影一閃,就閃過了兩人的劍招,笑道:“林兄,冷姑娘,還請住手,你們誤會在下了。”


    群雄聚集了過來,有些驚訝,怎麽林慕飛和冷寒煙和韓逍遙打起來了?還罵韓逍遙是武林敗類,難道韓逍遙真的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林道義、冷華同時喝道:“住手!”分別出手將林慕飛和冷寒煙的劍擋下。


    林道義問道:“飛兒,這是怎麽回事?”


    林慕飛道:“爹,韓逍遙是黑煞殿的人,剛才在城外林中相助蒙古人偷襲我們。我們險些喪命在他手下。”


    冷寒煙也嬌喝道:“沒錯,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還對我口出汙言穢語,我差點……差點就被他……侮辱了。”


    嘩!群雄嘩然,紛紛怒視韓逍遙。


    林道義望著韓逍遙,眼神不善,冷冷道:“韓賢侄,有這麽一回事嗎?”


    冷華也是勃然大怒,自己的女兒竟然差點被人淩辱,他如何不怒,盯著韓逍遙的目光也充滿了不善。蕭讓也是心中大怒,怎麽說,冷寒煙還是他名義上的兒媳婦,他的心中當然是怒火中燒。兩人紛紛望著韓逍遙,眼中充滿殺意。


    韓逍遙不慌不亂,臉上掛著微笑,道:“眾位前輩請聽在下細細道來。”


    群雄神情一震,倒想聽聽韓逍遙是如何辯駁的。隻聽韓逍遙道:“一個時辰前,晚輩在城外林中見到林兄和冷姑娘被蒙古人格吉和古赤圍攻下岌岌可危。晚輩大怒,咱們漢人,豈能任由蒙古人欺淩。當即想衝出去,與林兄、冷姑娘聯手對付格吉和古赤,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我就算衝出去,合我們三人之力就算能勝了那兩個蒙古人,但他們要跑,我們也是極難殺死他們。於是,我就假裝黑煞殿的人,又假裝對林兄和冷姑娘出手……”


    林慕飛喝道:“簡直就是滿口胡言!”


    冷煙花怒道:“你這個無恥淫徒,你還狡辯,當時你還對我汙言穢語,想要輕薄我。”


    圓通大師道:“兩位少俠稍安勿躁,聽韓施主說下去吧。”


    韓逍遙微微一笑,對冷寒煙道:“冷姑娘說笑了,冷姑娘的姿色無雙,在下隻不過讚美了你幾句,怎麽就成了調戲你的汙言穢語了呢?當時我說這些話,其實也是不得已,若因此冒犯了姑娘,在下向姑娘道歉。”又對群雄朗聲說道:“我當時假裝對林兄和冷姑娘出手,就是麻痹古赤和格吉,想要趁他們放鬆之際,將他們一擊必殺。但我還未出手殺了那兩名蒙古人,尹劍軒就忽然出現,向我下殺手,是以造成了誤會。”事實上,他說這話也不完全是假,他是真的想殺了古赤和格吉。韓逍遙自問自己不是什麽好人,但也知道漢蒙之間是仇敵。最重要的是,從心裏麵,他也是痛恨蒙古人的,他的爺爺就是被蒙古人所殺,他的父親雖然不是蒙古人所殺,但歸根究底還是蒙古人造成的。隻是當時,他又想霸占冷寒煙,是以,才會打算先擒下冷寒煙,然後再找機會殺了古赤和格吉。隻是,卻被尹劍軒給破壞了。


    玄陽子一聽尹劍軒三字,就喝道:“尹劍軒?他在那裏?”


    韓逍遙道:“這得問林兄和冷姑娘了。”


    玄陽子目光瞪著林慕飛,喝道:“尹劍軒在哪裏?”


    尹夢情一聽尹劍軒,也急聲問道:“我哥現在在哪裏?”


    林慕飛道:“他沒事,不過,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尹夢情一聽尹劍軒沒事,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韓逍遙笑道:“你們可是被尹劍軒救走的,怎麽會不知道他在哪裏?難道你們刻意包庇他?還是你們冷家莊、錦繡山莊想獨自將藏寶圖據為己有?”心想:“隻要我一提出尹劍軒,他們就會迫不及待的想從尹劍軒那裏得到藏寶圖,從而忽略了此事,這就是人性的醜陋。隻是可惜了,經過此事之後,冷寒煙這小妞對我的防範肯定是更嚴了,想要得到她卻是難上加難了。不過,嘿嘿……”他目光望向了一旁的歐陽仙兒,閃爍著淫光。


    玄陽子言語中隱隱有了威脅之意,喝道:“林少俠,還請告訴我等尹劍軒的下落?”


    林道義愛子心切,怕林慕飛受到傷害,將林慕飛護在身後,道:“玄陽子前輩,你是武林前輩,不必為難晚輩吧?”


    林慕飛道:“眾位前輩,晚輩的確不知道尹劍軒在哪裏,他在救了我們之後,他就走了,我們確實不知道他在哪裏。”


    有人顯然不信,叫道:“那你們為什麽不出手阻攔?”


    林慕飛坦然的道:“尹劍軒的武功遠在我之上,我不是他的對手。如何能攔得住他?”


    群雄又是一陣騷動,又覺得林慕飛說得有理。心中又是失望,尹劍軒的手裏可是握著天下人夢寐以求的藏寶圖。


    慧靜師太道:“韓少俠,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


    韓逍遙微微一笑,朗聲說道:“眾位武林朋友,我韓逍遙是什麽樣的人,你們都是知曉。我若是黑煞殿的人,此時,早就逃跑了,還會在這裏等你們來殺我?其實我出現在這裏就是想將事情和林兄和冷姑娘說清楚,消除我們之間的誤會。”


    群雄都是點點頭,韓逍遙在武林中的名聲非常好,他們現在倒是有些相信被林慕飛和冷寒煙誤會了。


    冷寒煙氣的發抖,怒喝道:“你簡直就是無恥之尤,我要殺了你。”提劍就要殺去,卻被冷華阻止。


    韓逍遙冷哼道:“我都跟你們澄清此事是誤會了,你們還如此汙蔑我,還要殺我,你們也太霸道了吧?我逍遙山莊底子薄,比不過你們冷家主和錦繡山莊,但也不是任你們揉捏的,眾位武林前輩也不會坐視不理。”


    現在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群雄根本難以辨別誰講的是真話,誰講的是假話。而且,林慕飛和冷寒煙又是拿不出半點的證據,這就更加讓群雄難以相信了。


    左修明站出來和稀泥道:“好了,你們不要說了,我看這隻是一場誤會而已。眾位不如散了如何?”


    群雄散去,但有人動了心思,秘密的監視起了林家和冷家眾人。雖然林慕飛和冷寒煙一再強調他們不知道尹劍軒在哪裏,但很多人也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如此,又是過了三日,群雄在此地已經將近半月,仍不見尹劍軒的蹤跡。有不少群雄已經散去,他們聚集洛陽本來是跟餘安在一同去尋找寶藏的,現如今餘安在死了,藏寶圖又不見了,呆在這裏有半個月了,卻始終不見尹劍軒,知道再呆下去也是無濟於事,隻能各自返回門派,發布通緝令,通緝尹劍軒。當然,也有人想把注意打到尹夢情的身上,但是一見慧靜師太一直守護著尹夢情,許多心懷不軌的人也隻能作罷。


    冷家和林家也相繼離開,不少群雄跟在他們身後,顯然這些人都是信了韓逍遙的話。如今,還留在悠然居的就隻有蓮溪寺一眾人,還有一些感覺繼續留下能等到尹劍軒的少數人。


    是夜,柳無邪和尹夢情坐在院子裏,相互依偎在一起。


    尹夢情麵露擔憂之色,道:“不知道我哥現在怎麽樣了?”


    柳無邪安慰道:“林慕飛不是說了,尹兄一切平安。”


    尹夢情歎道:“我哥肯定不會殺人盜圖的,為什麽他不出來澄清?”


    柳無邪道:“尹兄不出來,相比有他的理由,總之,你就不要擔心了。尹兄的武功當世能勝過他的已是不多,他會沒事的。”


    尹夢情一想也是如此,便“恩”了一聲。


    忽然,一陣夜風襲來,帶來涼意,柳無邪見尹夢情身子不由的一個哆嗦,柔聲道:“情兒,夜深了,有些涼,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尹夢情低聲應道:“恩!”


    在送尹夢情回房休息之後,柳無邪走出房門,見到歐陽仙兒如同一朵水仙花般矗立在他不遠處,笑道:“歐陽姑娘,這麽晚了,你還沒有休息?”


    歐陽仙兒展顏一笑,道:“柳公子,仙兒睡不著,想請公子小酌幾杯,不知道可否?”


    柳無邪道:“歐陽姑娘,夜已深了,孤男寡女,容易惹人非議。”


    歐陽仙兒心中很不是滋味,在這段日子裏,她不止一次的想跟柳無邪獨處,全都被柳無邪用這個理由搪塞,始終與她保持相當的距離。


    歐陽仙兒道:“柳公子……”


    不過,她話還未說完,柳無邪就道:“夜深了,無邪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抱歉了,歐陽姑娘請隨意。”說完,也不等歐陽仙兒說話,就向左手邊的房間走去。


    歐陽仙兒望著柳無邪的身影,又望著尹夢情居住的房間,臉色陰沉。


    夜更深了,尹夢情的房間中忽然一道黑影輕聲進入,望著床上熟睡的尹夢情,眼神一冷,緩緩拔出手中長劍,幽冷的的月光照進來,長劍散發著森冷的寒意。


    尹夢情似有所感,忽然睜開眼睛。


    黑衣人也是一驚,似乎也沒想到尹夢情會突然醒來,一劍急急刺向尹夢情。


    尹夢情望著由遠及近的劍光,心中慌亂,竟然有人要殺她,哪來得及多想,身子一個打滾,堪堪躲過了這一劍,心中驚懼,驚叫道:“你是什麽人?”


    黑衣人一劍不成,又一劍刺向了尹夢情,尹夢情又是急忙閃避,黑衣人反手一劍,“嗤”的一聲,尹夢情的肩膀就中了一劍,痛苦的喊出聲來。


    黑衣人眼眸中閃過陰狠的目光,就準備一劍殺了尹夢情。


    “呼!”恰在這時,一道人影破門而入,是慧靜師太。


    慧靜師太拂塵一甩,勁力非常,黑衣人當即撤劍,慧靜師太腳步向前踏,順勢出掌,打在了黑衣人的肩膀上。哢嚓一聲,黑衣人肩膀脫臼。


    黑衣人立馬向外退去。


    慧靜師太心中顧慮,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調虎離山,所以並未追擊,連忙將尹夢情扶起,在他肩膀上點了兩處大穴,替尹夢情止了血,關心道:“情兒,你沒事吧?”


    尹夢情臉色蒼白道:“沒事!多謝師太相救。”忽然,聽見門外傳來柳無邪的喝聲:“什麽人!”


    柳無邪原本在房間中打坐,忽然聽到隔壁尹夢情的房間有異響,心中大急,連忙推開房門,就向尹夢情房間跑去。但他房門一打開,就見到一名黑衣人從尹夢情房間中跑出來,心中驚怒交加,喝道:“什麽人!”便探掌向黑衣人打去。


    黑衣人一見柳無邪,目光一凝,隨即回了一掌,“嘭!”兩掌相碰,柳無邪被震出五六步。黑衣人則是借勢,幾個點躍,身子就跳出院外,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蓮溪寺的眾弟子都居住在不遠處的廂房之中,這邊聲音傳了出去,她們很快就趕了過來。其中一名四十餘歲的中年道姑對慧靜師太道:“師父,發生什麽事了?”


    慧靜師太道:“現在沒事了,安荷,你帶領弟子到附近看看。”忽然,目光一掃,道:“仙兒呢?”


    先前說話的叫安荷的道姑道:“歐陽師妹可能沒有聽到這邊出事了,弟子這就去找她。”


    慧靜師太道:“不用了!你們先去吧。”


    安荷應道:“是!”旋即帶人向外走去。


    柳無邪壓下體內翻滾的氣血,跑進尹夢情的房間中,見到尹夢情肩膀流血,神色十分慌亂,失聲驚叫道:“情兒!”


    尹夢情投進柳無邪的懷裏,叫道:“無邪!”


    柳無邪關心道:“情兒,你沒事吧,讓我看看你的傷勢,我給你去找大夫。”


    尹夢情見柳無邪那關心的神色,心中甜蜜萬分,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她低語道:“我沒事!隻是皮外傷。師太已經替我止住血了。”


    柳無邪道:“多謝師太!”又問向尹夢情,道:“情兒,你知道是誰要殺你嗎?”


    尹夢情搖搖頭,道:“不知道,看身形是個女人。”她自小就與人無怨,實在是想不出什麽人要殺她。


    “啊!”忽然,柳無邪右手捂著心口,臉上浮現痛苦之色。


    尹夢情啊的驚叫一聲,抱著柳無邪,急聲道:“無邪,你是不是又真氣爆發了?”又望向慧靜師太,麵露懇求道:“師太,求您救救無邪啊。”


    慧靜師太麵露難色,道:“可是以我的功力根本無法將他體內的真氣鎮壓不下去。柳莊主體內這道真氣極為強橫,但這道真氣並非是柳莊主所有。柳莊主一旦運功,這道真氣就會被牽引,從而在體內亂竄。要是柳莊主內功強悍,倒也憑借自身的內功強行壓製或者化解,但現在的情況是以柳莊主本身的功力根本不能壓製它,更別說化解它了。”


    “那怎麽辦?”尹夢情急的哭了出來,請求道:“師太,您武功高絕,您一定有辦法救無邪的,我求求您了。”


    柳無邪因急劇痛苦,導致聲音有些顫抖,道:“情兒,你別難為師太了……啊……”說著,又痛苦的喊出聲來。


    尹夢情哭泣道:“無邪,你不要說說話了,我不要你有事。”


    柳無邪伸出顫抖的手將尹夢情臉頰上的眼淚拭去,神色虛弱道:“情兒,你別哭了,我沒事……啊……”最後突然一聲痛苦的慘叫,麵容痛到扭曲,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慧靜師太神色不忍,道:“情兒,你先讓讓。”


    尹夢情哦了一聲,身子退開了幾步。


    慧靜師太突然在柳無邪的身上點了幾處大穴,手法極快,內勁運用的極為巧妙。點完之後,柳無邪發出一聲悶哼,暫時昏迷了過去。


    慧靜師太掌力一推,柳無邪的身子平穩的躺在床上。


    尹夢情見柳無邪昏迷了過去,急問道:“師太,無邪怎麽樣了?”


    慧靜師太歎道:“這套截脈法,雖然能緩解了柳莊主的痛苦,但是會導致體內氣血不通,時間久了會對身體有害的。”


    尹夢情忽然跪了下去。


    慧靜師太吃驚道:“丫頭,你這是幹嘛?快起來。”


    “我不!”尹夢情倔強的搖搖頭,泣聲道:“師太,您神通廣大,您大發慈悲救救無邪吧。”


    慧靜師太歎道:“我並沒有救柳莊主的辦法。”


    尹夢情道:“師太,夢情請您答應一件事。”


    慧靜師太柔聲道:“你說吧,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尹夢情望著床上麵色平和的柳無邪,道:“夢情想請師太照看無邪一段時間。”


    慧靜師太皺眉,問道:“情兒,你要幹什麽?”


    尹夢情道:“我要去找鬼手神醫,請求他替無邪治病。”


    慧靜師太歎道:“傻丫頭,你哪知道鬼手神醫在哪裏?”


    尹夢情麵色堅毅道:“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我不想無邪那麽痛苦。”


    慧靜師太望著尹夢情那堅毅的神情,麵色變化不定,良久,才重重歎息一聲,道:“罷了罷了,如今武林正道高手凋零,先是歐陽狂被殺,又是慕容雲霄大俠、司徒長空大俠落入了天魔宗的手中,現在餘盟主也被人殺害了。若是柳莊主能把這道真氣化為己用,他的武功絕對會大進。到時,武林正道將會再添一高手。”


    尹夢情疑惑道:“師太,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接著,又喜道:“難道您找到了解決無邪體內真氣的辦法了?”


    慧靜師太點點頭,笑道:“我帶你們去找鬼手神醫吧。”心道:“希望那個老家夥到時不要怪我又去打擾他的安寧吧。”


    尹夢情驚喜道:“真的嗎?師太您知道鬼手神醫在哪裏?”


    慧靜師太點點頭,uu看書 .uuash.om道:“十年前,你父親被帥天晴打傷,是我去信請鬼手神醫去為你父親治傷的。”


    尹夢情喜極而泣。


    慧靜師太又道:“情兒,你照顧柳莊主吧,我到附近看看還有沒有人在附近。”


    尹夢情道:“是,謝謝師太。”


    慧靜師太出了尹夢情的房間,又拐過幾道長廊,就來到一個房間外,敲了幾聲,說道:“仙兒,睡了嗎?”


    半晌,裏麵傳出歐陽仙兒的聲音:“師父,您等一下。”又等了一會,門被打開,歐陽仙兒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師父!”


    慧靜師太“嗯”了一聲,走進房門。


    歐陽仙兒道:“不知師父這麽晚找弟子有什麽事嗎?”


    慧靜師太沒有說話,看了歐陽仙兒一眼,忽然出手,抓住歐陽仙兒的左手,在她的左肩膀上點了幾下,又拍了幾下,接著哢嚓一聲響,慧靜師太才將歐陽仙兒的手輕輕放下。


    此時,歐陽仙兒哪還不知道她殺尹夢情的事已經被她師父知道了,她突然跪了下去,道:“師父,弟子該死。”


    慧靜師太歎道:“哎,仙兒啊,為師知道你喜歡柳無邪,但情兒可是你的表妹啊!你怎能下的了手?”


    歐陽仙兒哭訴道:“弟子知錯了,是弟子一時犯糊塗,請師父饒了徒兒一次。”


    慧靜師太長歎道:“癡兒啊。”旋即,又厲聲道:“這次為師就當沒看見,若有下一次,為師決不輕饒。”


    歐陽仙兒道:“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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