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愉菲抬起頭想要對他說出所有的事實,可是一張口,話卻哽在喉嚨間,那個醜陋的事情她怎麽也說不出來。


    難道要她跟眼前這個深愛她的丈夫說她找到了家人,她並不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隻是她的父親是個禽獸不如的男人,曾經逼死過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就是她最愛的喬哥哥的媽媽。


    不,這話她說不出口,她也沒那個臉麵說出這樣的話。


    “怎麽了?是什麽話讓你這麽難於開口?沒關係的傻丫頭,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沒有什麽是不可以說的。”淩宇凡輕抿著笑乖撫著她的頭,一步步的誘哄著。


    他想要知道的真相,不是從別人口出說出的,而是她親口對他說,那是她對他的一種信任,更是一種愛的體現。


    江愉菲緊緊的揪著他的手臂,指甲用力得掐進肉裏,內心反複的掙紮之後,她還是決定不說,這是她和喬哥哥兩家之間的恩怨,她不想讓他插混進來,更不想讓他覺得她和喬哥哥之間還有什麽糾纏不清的誤會。


    她堪堪的擠著笑,也不管那笑有多僵硬多難看,沙啞著聲音說:“沒事,隻是…下午逛街的時候被小偷偷了東西,心裏很難過,那是我父母留給我的一塊玉石,可是卻被小偷偷走了,覺得很對不起他們,真的…很對不起他們…”


    淩宇凡的臉色有一瞬的僵滯,不過很快就恢複了笑意,咳了聲笑道:“果然是個傻丫頭,玉石沒了,人在就好。我想你父母留這個玉石給你也是希望你能一生平安,隻要你平平安安的,失去一塊玉石他們也不會覺得怎樣,何況玉石沒了還可以再找,但是我的小騙子沒了我上哪去找啊。你也有夠笨的,還虧我給你尊稱小騙子,怎麽這麽輕易就被小偷上手呢?”


    他曲起手指在江愉菲的小腦袋瓜子上重敲了一記,有些帶氣帶惱的寬解她。其實心裏陣陣失落,她始終沒有對他說實話。她在撒謊,她在逃避他的追問,隻是,他一慣的縱容,是他給她這個逃避撒謊的權利,他隻是一直在做自虐的事,誰叫他先愛上她,愛得無法自拔呢?


    “是啊,東西沒了還可以再有,但人沒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原來如此…怪不得…是我太天真了。”江愉菲意有所歎的感慨,眼角滿是苦澀無奈。


    “本來就是那樣,你這小騙子的小腦袋瓜子再不多動動就要生鏽了。”淩宇凡將她攬平躺在床上,親了親她的額頭,淡淡的說:“睡吧,你臉色太差了,別想太多,安心的睡一覺吧!”


    兩人關燈睡下之後,誰的心都沒有平複過。


    淩宇凡側著身背對著江愉菲,這一次他無法再像往常一樣摟著她入睡。他很確信,今晚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話,而且假得不能再假的話,他卻沒有戳穿她,還幫她圓著這個假話。


    他覺得自已很悲涼,真的很悲涼,這段感情,這段婚姻他維持得那樣小心翼翼,卻是那樣的如履薄冰。他不知道觸樵是什麽時候,會因什麽事,心裏隻有惶恐,隻有害怕。


    江愉菲同樣側過身背對著,棉被下,她手裏揣著那塊丟失的玉石,手下冰涼的觸覺,正如此時她內心的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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