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後,她衝進浴室,打開花灑頭,整個人站在下麵讓冷水從頭淋到腳,她需要這種冷靜,不然她的腦袋會想得發瘋。


    原來,兜兜轉轉,他們之間不是因為不愛而分開,而是因為仇恨而分開。


    江愉菲蹲在瓷磚板上,死死的捂住嘴,任鹹澀的眼淚直流而下,她痛恨所有的一切,為什麽要對她這麽殘忍,為什麽要讓他們這些受害者繼續傷害。


    她是真心愛喬哥哥的呀,喬哥哥也是真心愛她的呀,本來他們就應該幸福的在一起的,可為什麽他們偏偏是仇人,為什麽她的爸爸卻是害死喬哥哥媽媽的人呢?


    以前,她有兩個願望,一個就是嫁給喬哥哥,一個就是能找回自已的家人。孤兒的身份讓她一直都很自卑,每當看到別人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她心裏就特別的羨慕,如果她也有爸爸媽媽,如果她回到了那個屬於她的家的話,那不管犧牲多少她都願意,那時的她多麽希望能有一個屬於自已的家啊。


    可是現在,她特別的恨這個家,簡直恨透了。她痛恨自已為什麽會出生在這麽一個家庭,自已為什麽會有這麽一個禽獸不如的父親,他怎麽可以做出這麽凶殘的事情。


    可是現實是沒有那麽多為什麽的,因為她就是張始源的女兒,而喬哥哥是汪傾心的兒子,他們之間是仇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盡管他們是那麽的相愛,這個身份注定了他們之間這個悲劇結局。


    淩宇凡回到房間,喊了幾聲沒人應。走到浴室又聽到水聲,於是他上前敲了敲門,“鬼丫頭,聽媽媽說你剛回來,今天去哪了這麽晚。”


    淩宇凡問了好幾句還是沒有人應,心裏覺得不妥,隱隱不安著,他繼續敲著門問:“江愉菲你在裏頭磨蹭什麽呢,應個聲啊,江愉菲。”


    裏麵還是沒有應聲,隻聽到水聲滴滴答答響。淩宇凡警覺可能出事了,回到房裏從床頭櫃裏拿出配用鑰匙打開浴室門,眼前的情況著實讓他心冷難定。


    他馬上衝上前去抱起縮下花灑下的小身子,按掉花灑開關,抱著她回到大床上,三兩下幫她把濕透的衣服脫掉換上幹淨的睡衣,用棉被捂實。


    看著她這樣自殘的樣子,淩宇凡氣得忍不住大吼:“你這是在幹什麽啊,你瘋了是不是?”


    “瘋了?嗬嗬…我是瘋了,我應該瘋的,瘋了就不會有這麽多的痛苦,我很難受知不知道?”江愉菲蜷縮在棉被裏,聲音一顫一顫的低泣著。


    為什麽不讓她死,為什麽要救她,為什麽還要她痛苦的麵對這一切?她痛恨自已的身份,她從未有過這樣恨不得自已從來沒有出生過,她的存在隻是一種傷害,一種罪惡的折磨。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情願選擇江一江二這樣的父母,也不會選擇張始源這種父親。


    瘋了?難受?淩宇凡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麽,但看她那痛苦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心裏有事,他將她攬起摟在懷裏,輕聲柔語的安慰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沒關係的,跟我說,你老公給你做主,還有整個淩家給你撐腰。”


    “沒人可以幫我,也沒有人可以救我,我是罪人,我身上沾有鮮血,我想要洗掉它,可是怎麽也洗不掉,越洗越多,我很害怕,那腥血的東西充斥在我腦裏,我快要被淹沒,可是沒有人伸手來拉我,我隻能一點一點的沉下去。”江愉菲抓住他的手,仿佛抓住最後的一個救生草,她用力的揣住,仰起脖子用力的呼吸,可是腳下卻被什麽絆住了一樣,怎麽也掙不開,而且越來越沉。


    “沒事的傻丫頭,沒事了,我在這裏,沒有人能傷害你的。”淩宇凡不知道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不過看樣子應該受了很大的打擊,所以他隻能先穩定下她的情緒,再來了解事實的情況。


    江愉菲低下頭,慌怕的朝四周看了看,感覺這裏的一切都很陌生,都讓她恐懼。


    淩宇凡捧起她的臉,親了親,輕笑說:“這是我們的房間啊,別害,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是什麽讓你這麽害怕,為什麽要說自已是罪人呢?我家丫頭是最可愛的小騙子,怎麽會是罪人呢?”


    他試圖先讓她放鬆心情,再來套她的話。他可以肯定她現在的反常跟今天出去有關。難道她出去見了什麽人,遇到什麽事才讓她這麽驚慌失控,不管怎樣,事情的真相他一定要弄明白。


    淩宇凡在心裏暗自猜想著,他不能讓自已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雖然他說相信她,但他還是保有追究事情的權利。在感情的世界裏,所有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例外,他決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他的家庭和幸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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