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班郡主的信第二日便送了出去,海鬆和塞班沒有停止攻城,過了幾日卻暗暗派出了使節來城中與北源商談。沒料到方過三日,城外傳出驚人消息,塞班女王遇刺受傷,刺客竟是上古王族之人!


    海鬆、塞班軍立時退回了大良城,五神國似乎早有準備,增兵圍攻青奔,又過了兩日,玉支府投降五神國的消息傳來。


    鄒方一聽到弗蕾德麗卡遇刺的消息,立時蹦了起來,轉身就向門外跑去,卻被彌瑞攔住。她憤然轉身道:‘不是已經撤兵了麽?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北源經笑道:“你這麽生氣做什麽?又不是我派人行刺的女王,再說,女王不是還好好的麽?”


    鄒冷笑連連,不理會他這些,仍是問道:“我可以回去了麽?”


    北源經看了她半晌,突然笑道:“郡主真是聰明,這樣的話,還要請郡主多在青奔住幾日了。”


    鄒按捺住滿腔的憤怒,緩和了臉色,笑道:“陛下說的我不明白,我隻知道陛下當初可是許諾過,兩國一撤兵就放我回去的。”


    北源經看了彌瑞一眼,彌瑞會意道:“郡主,現在五神十萬大軍圍困青奔,西、北兩門已是不能通行,您要回大良怕是無路可通。”


    “我從南門走,從禮天城回大良總可以吧?”鄒對這樣的借口嗤之以鼻,瞪著北源經道:“陛下就說一句話,能不能讓我走?”


    北源經顧左右而言他,道:“女王來信說派人來商談,待使者來再說吧。”


    鄒盯著北源經看了一會,坐了回去,卻冷著一張臉,再不搭理他。


    待得回了房間,以後幾日任北源經使盡了手段,也絕不出門半步,便是吃飯也隻肯在自己房間裏吃。


    “陛下,塞班和海鬆傳信過來,將派朱利葉斯過來商談。”海林稟告道。


    北源經卻似是沒聽到,一直在愣神,平為盛咳嗽一聲,道:“陛下,要不要將此事告知郡主?”


    北源經回過神來,沉思一會,環視四人道:“為什麽會派朱利葉斯過來?高倉沐就算是塞班女王的親信,也不用著派朱利葉斯過來,現在女王受傷,若是朱利葉斯也死在我們手上,塞班怕是馬上就會大亂。”


    四人俱是一怔,蒙克利思索一會,道:“陛下,我得到的情報裏,朱利葉斯與這位郡主關係極為密切,當初勸服大將食墨,正是高倉沐與朱利葉斯一馬一車入了大軍營中,之後高倉沐出使海鬆,朱利葉斯也不顧國內方定,跟隨在後。”看了看北源經的臉色,猶豫道:“臣妄加揣測,若是高倉沐無意於卷風王,怕是與朱利葉斯有莫大的關係……”


    北源經驀地大笑,“她和朱利葉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們兩個性子合不來,當初……”突地停下,雙目中閃過一絲茫然之色,立時又冷靜道:“看來塞班女王的傷勢倒也不重,好吧,我們就等著朱利葉斯來吧。”看了彌瑞一眼,道:“找個人把這事說給她聽,省得她把我們當仇人一樣防著,問問她,今天晚上出不出來吃晚飯?”


    平為盛猶豫一下,道:“陛下,高倉沐到底是塞班女王親信,實在又太聰明,怕是已經懷疑這件事是我們做的了。”


    北源經笑道:“不對,她不是懷疑,她已經認定是我們做的了,所以我們現在絕不能讓她回去。”頓了頓,道:“倒也沒想到她對塞班女王如此忠心,若是她克製一點怒氣,我也沒想到她會猜出此事,真是個麻煩。”


    一直到朱利葉斯到達的當天,鄒才從房間裏出來,與北源經坐在一間房子時,等待朱利葉斯。


    北源經看著側對著他的塞班郡主,笑道:“沒憑沒據地,你這是何必呢?我聽說女王不過傷了左臂,過兩日就好了。”


    鄒仍是充耳不聞,隻當北源經不存在,平為盛打了個哈哈,解圍道:“聽說郡主與朱利葉斯大人交情極好——”此時肖納克在門外稟告道:“陛下,朱利葉斯大人到。”


    鄒立時站了起來,幾步走到門邊,北源經笑道:“讓他進來吧。”


    朱利葉斯方一進門,便看到了鄒焦急的臉,禁不住重重哼了一聲,便是北源國眾人都看得出他對高倉沐一肚子怒氣。


    鄒陪笑道:“辛苦將軍了,將軍,女王陛下——女王陛下還好麽?”


    朱利葉斯根本懶得理她,走到北源經麵前,恭敬施禮道:“陛下大安,臣下奉女王陛下與卷風王陛下之命,前來議和。”


    北源經微笑著,眼光在板著臉的朱利葉斯與陪笑的高倉沐身上掃了一圈,笑道:“免禮,好久不見,朱利葉斯。”方要叫侍從奉茶,就看見高倉沐一臉諂媚地端了茶過來,捧給了朱利葉斯。


    平為盛見得北源經一臉恍惚,開口道:“朱利葉斯大人,貴國女王可好?”


    朱利葉斯看了鄒一眼,點頭道:“多謝平大人關心,女王陛下左臂上傷勢已快痊愈。”


    鄒陪了半天的小心,就是為了聽這句話,頓時鬆了口氣,立時轉了臉色,再不在朱利葉斯麵前打轉,遠遠坐到一邊。


    朱利葉斯的臉色頓時發青,北源經已回過神來,有趣地笑道:“朱利葉斯,貴國的沐郡主實在是個有意思的人。”


    朱利葉斯苦笑一聲,也怕讓北源經看出破綻,從懷中掏出國書,奉與北源經,慢慢商談和議之事。


    足足談了三天,方才把事情定了下來。北源經滿意地簽訂了國書,笑著對塞班郡主道:“郡主明日便要隨朱利葉斯大人回大良城,今天晚上的晚宴會出席吧?”


    鄒還未說話,朱利葉斯已是代答道:“陛下相邀,是臣下們的榮幸。”


    北源經看著一臉不情願的塞班郡主被朱利葉斯拖走後,笑著對蒙克利道:“你的情報倒是確實,他們兩個的交情不一般,朱利葉斯很是看重她。”


    蒙克利不敢多說話,隻是恭敬稱是。


    鄒一邊下樓梯,一邊低聲對朱利葉斯道:“幹嘛要我去出席晚宴,你是使者,你去不就行了麽?”


    朱利葉斯瞪了她一眼,道:“今天晚上挨過去了,明天就能回大良城,何必惹惱他。”看了看四處無人,輕聲道:“你也裝一下不行麽?萬一讓他發現——”


    鄒看了看四周,悄聲道:“我要裝才讓人起疑呢,他又不是你和卷風,他完全不知道這回事。要不你們倆親眼見著,怕是我站在你們麵前哭著喊著我是那個人——你們也不會相信。”


    朱利葉斯點點頭,笑道:“不過我看他對你還是特別優容,多少還是覺著你像,你也不怕他——”


    鄒搖頭道:“現在他正要鞏固下北源,奪回六條十二府,哪裏還會在外麵找女人激怒範妮皇後?我一點也不怕。”頓了頓,道:“颶玉後也在青奔,你們打算怎麽辦?”


    朱利葉斯皺著眉頭,道:“要不是你送信來,我們也不會提防有人行刺,原來是想著你一直跟著颶玉後,我們就防著颶玉後的隱身術,沒想到卻是上十個上古王族氣術高手的圍攻。”


    高倉沐聽得”上古王族”幾個字冷笑一聲,卻沒有說話,隻是低聲道:“我當初走的時候,給卷風留了信,打算從青奔混進六條去看看,颶玉雖是想甩脫我,但她那個水晶實在是惹眼,別人看不到,卻瞞不過我。隻是沒想到你們卻攻城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朱利葉斯點頭道:“玉支府的城主原是天狼貴族,暗中已投向藏印,與其待他從玉支攻打大良,還不如我們先攻打青奔,禍水東引,讓五神與北源互攻去。現在我們打算看情勢,奪下玉支府。決不能落在五神國手裏。”


    “我還是打算去六條看看。”鄒沉吟道:“總覺得六條還有東西沒有顯形,不過是女神複活引發元素力外漏,就憑著藏印的那點異能和颶玉的身份能掀起這麽大的風流?”


    朱利葉斯搖頭道:“你還是和我回去,他們都不放心你。”頓了頓,看了高倉沐一眼道:“卷風王對你不錯,你就和他結婚吧。”


    高倉沐看了朱利葉斯一眼,笑道:“多謝你的好意。女王有什麽話帶給我?”


    朱利葉斯歎了口氣,道:“她叫你隨便,宗室裏郡主比你漂亮的一大把,再不行,她自己也算是個大美女,不怕卷風王不滿意。”說話間,已下到四樓,到了高倉沐的房門口。


    鄒連連輕笑,推開房門,道:“我怎麽著也要去六條,看看藏印王,到底是個什麽人!”


    青奔城外,五神國的攻勢雖然沒停,城裏卻極有秩序,物價也恢複平穩。深夜,紅樹林所在的中央大街上,處處都是燈火輝煌,高官顯貴們安穩行樂的姿態平常頗讓人看不順眼,在戰時卻讓人安心不少。


    那敏方踏入紅樹林,海林便迎了上去,笑道:“這些日子守城辛苦你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那敏苦笑道:“我哪裏敢放心,隻打個轉就走,五神這幾天攻得特別緊,真不知他們在做什麽,沒有了海鬆與塞班,他們怎麽可能攻得進來!”


    海林點點頭,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城裏已加強了戒備,防著五神行刺。”


    那敏一驚,悄聲道:“塞班女王不是我們——”


    海林附耳道:“確實是我們的人假扮上古王族所為,但聽他們說,當時周圍不止他們十幾個,怕是還有五神的人。隻是他們似是沒打算這麽早動手,塞班和海鬆也是早有防備,塞班女王才會隻傷了左臂。”


    那敏憂慮道:“五神這樣不惜血本攻城,怕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為行刺做準備,陛下他現在在哪裏?”


    海林歎了口氣,指了指一角,道:“在那邊,那裏有一個比五神刺客更危險的麻煩。”


    那敏順著海林的手指看去,隻見北源經一臉微笑,看著身邊的一位身著素白雙折塞班禮服,長著一頭紅發的清秀女子。


    “呆會第一首曲子,我請你跳如何?”北源經順手端過侍從送上的兩杯飲料,遞給塞班郡主一杯。


    鄒假笑著接過,抿了一口,道:“陛下,十分抱歉,我已經和朱利葉斯大人約好跳前三首曲子了。”說罷,行了一禮,轉身就要離開。


    北源經終是忍不住抓住鄒的胳膊,笑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你的女王好好的麽?何必還是這樣?”


    鄒立時甩掉北源經的手,冷笑道:“陛下還是注意點好,這屋子裏下北源人多得很,何必傳到範妮皇後陛下耳朵裏,讓大家都不痛快?”說罷,遠遠地和朱利葉斯打了個招呼,快步走了過去。


    朱利葉斯急步迎上,挽著鄒走到一邊,皺眉道:“他是怎麽回事,這麽多人看著,轉眼就會傳到皇後耳朵裏去,這不是自己找麻煩麽?”


    鄒方要說話,悠揚的舞曲輕輕響起,北源經挽著青奔城主夫人滑入舞池,鄒笑道:“他知道分寸,有了方才的事,今天晚上他是不會理我了。”大大喝了一口飲料,道:“明天總算要離開這裏了。”


    朱利葉斯看了她一眼,張口欲言,最後仍是沉默。


    曲子一首一首跳過,北源經與青奔府的幾位貴婦跳過一曲後,就坐回了王座,與平為盛、海林等人低聲交談,再也沒有看塞班郡主一眼。


    朱利葉斯突地歎了口氣,道:“他這樣心高氣傲的人,範妮皇後如果想管束他,隻怕反而會出問題。”


    高倉沐立時鄙視道:“以前的事不說,現在他要沒有範妮,能有現在這麽風光麽?情不情,愛不愛的不說,知恩圖報總要懂一點吧?”


    朱利葉斯苦笑道:“你這話說得太過,北源經是個有真本事的人,娶了範妮得了平流,不娶範妮,他仍是北源皇子,趁勢隨風,難說有什麽結果,就算是現在--------”看著鄒抿著一絲彎線的唇角,猶豫一下,終是道:“你向來獨來獨往,除了女王陛下和他,其它你都是不甚在意,何必——----”


    鄒沉默半晌,抬頭笑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也知道他不容易。安德皇妃太過受寵,又是天狼人,在北源沒有一點根基。他若是不爭皇位,北源天一旦駕崩,他們母子倆也是難過。北源天又一心栽培他,斷不肯讓他做個閑散人。北源國遠在北疆,民風彪悍,他不是嫡皇子,又要強,除了爭軍功沒有別的手段,範妮他是一定要娶的。我明白得很,我和他也就是這樣了。”


    朱利葉斯定定看了她半晌,道:“你對女王陛下何時又計較過這許多,我看他對你還是真心,你就——-------”


    “弗蕾和他不一樣,弗蕾對我怎麽樣你還不知道麽?”鄒麵上泛起笑容,“便是她心裏覺得我嫁給卷風是千好萬好,又有了盟約,將來我不點頭,她哪裏又會同意?”頓了頓,笑道:”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如是我現在遇上什麽事,叫她拋了王痊和我一起走,她也未必不肯.”


    悠揚的輕舞曲繞著偌大的舞池飄蕩著,青奔府裏的高官顯貴們擁著嬌美的貴婦翩翩起舞,弧形的吊頂上嵌鑲著二十架巨型嵌金燈架,每架皆是重重疊疊閃著點點火光,華服與珠光交相倒映在光滑的地磚上,纖毫畢見,隻有那一張張人臉卻是越發模糊不清。


    “卷風王對你難道不如女王陛下麽?”朱利葉斯尋思半晌,慢慢道,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安。


    鄒斜眼看他,笑道:“你不是一直看著麽?我對卷風王不夠好麽?他建國立業,我掏的八百兩黃金,現在都砸水裏了!看他怎麽對我的?”頓了頓道:“在這世上我認識的人不過也就那幾個,北源經他再如何,當初我是一個侍婢時,也沒有強迫過我。”


    兩人說話間,曲聲稍停,賓客們挽著舞伴回到座位邊,身著號衣的侍從捧著酒食穿梭其間。似是因為有皇帝禦駕在此,侍從比平常也多了許多。


    此時正是舞會的高潮,不一會兒,曲聲再起,一位貴婦走到王座麵前,深深施禮,邀請北源經共舞。北源經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曲到中段,北源經已是轉到了舞池中央,淹沒在了人群之中,舞曲激蕩的旋律升到最高處,似是有些淒厲,場中突地大亂了起來!


    貴婦們紛紛尖叫,“刺客,有刺客!”竟是那位貴婦借著共舞,意圖行刺北源經!


    護衛們立時從四麵湧出。北源經麵無表情看著腳下隻餘一口氣的貴婦,正要說話,混亂的賓客中躍起數條人影,手持利刃向場中的北源經飛撲而去!


    朱利葉斯將鄒拖到屋角,低聲道:“好象是五神國的,這些人都是氣術高手。”


    鄒強自鎮定,點頭道:“除了卷風和我們五個,北源經是頂尖高手,應該沒事。”


    朱利葉斯看了看四周,道:“他有了準備,這些護衛們早就守在一邊,現在這條街應該封了,城裏應該已是戒嚴。”


    鄒麵色一變,抬頭四顧,急道:“若是這樣就不對,五神國不會不知道北源經的厲害,隻是這些人來行刺不過是送死!颶玉!颶玉在這裏!”說罷,掙脫朱利葉斯的手,推開擋在眼前的人,向場中狂奔而去,叫道:“北源經!小心!刺客會隱身術!”


    場中聲音噪雜,待得鄒叫出第二聲,北源經方轉過臉來,叫道:“你說什麽隱身術?”


    正在這時,鄒見得北源經身側驀然亮起一團藍光,立時尖叫一聲:“撲倒!背後有刺客!”


    北源經此次卻聽得一清二楚,立時向前撲倒,躲過身後颶玉後的一劍。颶玉後狠狠瞪了高倉沐一眼,仗著藍水晶隱身,又是一劍刺去!


    北源經到底是高手,有了警惕哪裏會讓她得手,雖是看不見,仍是狼狽躲了開去,急叫道:“海林,把網拉進來!”


    海林麵色蒼白,一聲令下,立時有護衛拉開十來張綴著鉤刺和銅鈴的密網,在北源經四周交錯,一聽得鈴響,便有氣術高手全力撲殺!不一會兒,隨著一聲女人的輕呼,幾點血跡滴落地上。


    彌瑞大呼道:“刺客受傷了,別放跑了她!”隨著他的叫聲,圍捕的密網越來越多,被邀的賓客紛紛湧出。


    場中隻有鄒看得到颶玉,知道她不過是措不及防碰到了回鉤,轉眼就脫身出來,攀附到了燈架之下,盯著北源經,尋找下手的機會!


    鄒一咬牙,顧不得在北源經麵前露了破綻,轉身從一名護衛手中奪過弓箭,瞄準颶玉,叫道:“颶玉!不想死就離開這裏!”鐵箭離弦疾射而去,直撲颶玉後胸前要害!


    颶玉後大吃一驚,揮劍擋開,怒道:“念在你是同族,方才放你一馬,你是找死!”說罷,自吊頂上向高倉沐飛撲而下!


    朱利葉斯被混亂的人郡擋在另一邊,一時近不得身,聽得颶玉的聲音,臉色立變!


    鄒冷哼一聲,不顧性命,直視藍光包裹中的颶玉,連射三箭,不射她要害,卻是箭箭見血。


    彌瑞、海林等人雖是見不到颶玉,卻明白高倉沐箭尖所指必是颶玉所在,再見得平空出現的血跡,頓時大喜,率領護衛們撲上,刀劍毫不留情向空白處斬下!


    颶玉狼狽逃開,卻沒料到每當她仗著隱身術逃出重圍,高倉沐立時一箭過去,讓她露了行藏。


    這樣來回三次,颶玉已身中數刀,身上血跡斑斑。她滿臉驚怒,知道今天晚上徒勞無功,強提一口氣,甩手放出一個火彈,叫道:“我們走!”踉蹌衝出了紅樹林。


    場中吸引了大批護衛的八個上古王族已是死了一半,餘下四人見得火彈信號,四散而逃,護衛們呼嘯著追殺不休!


    鄒見得颶玉離開,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衣服已是被冷汗浸透!彌瑞、海林、那敏等人失去了她飛箭指引,也隻得停下腳步,回頭圍捕其他刺客。


    朱利葉斯此時方撲到高倉沐麵前,一臉驚色,卻也沒有罵她,隻是搖頭不已道:“五神國未免太過囂張!”


    “若不是郡主看得見那颶玉後,隻怕她未必不會得手!”兩人身後響起一聲冷哼,鄒回頭一看,正是北源經。


    北源經的黑發微微有些散亂,眼睛在塞班郡主臉上和手上的弓箭間逡巡,眼中的神色卻是讓人費解,朱利葉斯見北源經盯著高倉沐不放,知道他起了疑心,忙笑道:“要不是陛下準備了網刀,也不能把她逼走。”


    北源經轉頭看了朱利葉斯一眼,道:“五十萬斤糧種哪裏是那麽容易不翼而飛的?”又看向鄒,似笑非笑道:“當初郡主就是這樣跟著颶玉後從大良城跑出來的?卷風王把你軟禁也是真的?”


    鄒避開北源經的眼光,笑道:“陛下,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明天還要趕路。”


    北源經慢慢點頭,高倉沐與朱利葉斯施禮離開宴會廳,回了五樓。


    朱利葉斯道:“幸虧明天就要走了,若是再留幾天,我實在是有些害怕他想明白。”


    高倉沐抹了頭汗道:“他就算是懷疑,也不可能想明白!我到現在還沒有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要是能想明白就不是個人了!”說罷,兩人各自回房。


    高倉沐回到了房間,洗浴後立時倒頭就睡,睡到半夜卻被一陣聲響驚醒,猛地睜開眼。


    月光透過半開的窗戶灑在床前,黑暗中一名男子半跪著,用劍指著她,喘氣道:“不準……不準出聲。”


    高倉沐雖是驚慌,又看不清,卻立時聽出,這個受傷的人正是柘力沙!(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www.qidian.com</a>,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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