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耳邊吹過,卷風隨著林白和妖火在元素空間急行,三個人的心都是一片冰冷,因為,,風之元素空間已經不存在了。


    “這是為什麽?從創世之初就存在的元素空間居然會消失?”林白顫抖的聲音流露出恐懼,“難道這是世界滅亡的先兆嗎?但是,為什麽會在我們不知不覺當中變成這樣?”


    “不,不會的,如果支撐世界的五大元素就要耗光,那麽,你我不可能不受影響,絕對不會是這個原因!”妖火斷然否認,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這樣,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就隻有一個了,是飄藍!”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但是,一切都太可疑了,“我們去地仁的土元素空間看看再說!”為了找飄藍,我們來到了風之空間,但是,現在,必須去看看土之空間了,


    “你懷疑是地仁?”林白也有同樣的想法,


    “現在可疑的就隻有他了,對了,我們可以先到你們倆的空間去看看,以防萬一。”


    卷風覺得小心為上,去了那兒,說不定就會與地仁衝突,還是多了解點情況才好。


    “這個不用,我們的空間沒有消失,我可以感覺得到,它和我是一體的,我們是同源所生。”林白看向妖火,是的,我們是五元素神的後代,我們是元素的本質。


    真的嗎?卷風聽到了並不覺得高興,因為,既然是一體的,風元素空間的消失豈不是表示飄藍的消失嗎?


    飛快地來到了地元素空間應該存在的方位,說是應該,這是因為,它實際也已經不存在了————“到底,到底怎麽了?”五神一族滅亡的時候到了嗎?


    鄒靜靜地躺著,眼睛裏看到的是一片無邊無境的水色,這就是水之清靈嗎?仿佛中記起剛剛覺醒時曾溫柔擁抱自己的女人,我來到了什麽地方?我的身邊躺著的是誰?


    輕輕地坐了起來,看向和自己一樣飄浮在神秘之地的人,啊,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她的眼睛還緊緊地閉著,她的銀發在無風自揚,就像自己的黑發,“弗雷得麗卡,是你嗎?”伸出了手,想要撫mo自己的半身,卻發現,兩個人的身體都隻不過是虛幻的泡影,“我們都已經死了嗎?”歎了口氣,隻是睡了一覺就上了天,這一回比上一回死得更冤枉!隻不過,這裏不是天堂……


    夢幻一樣的眼睛開始睜開,清澈的眼神不禁讓鄒沉醉,嘿嘿,自己長得可真是美呀!


    為弗雷得麗卡醒來感到高興並為她眼神的奇異感到驚訝之餘,鄒還有空自我陶醉,不是嗎?她和我一樣,她美就是我美啦!


    “第二次見麵吧,弗雷得麗卡,”鄒笑著打招呼,卻意外地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厭惡的表情,“幹嗎,我又不是細菌,要不,你是不高興我搶你的身體,對不起啦,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平常都是趾高氣揚的鄒對自己的半身當然彎得下腰,“還有,我也沒讓別人亂碰你的身體,要知道,我是很小心的,”臉上寫著:現在可以完璧歸趙!


    “不用提那個身體了,我根本就不想要,而且現在也不存在了。” 弗雷得麗卡不客氣地提醒鄒,大家都是死人了!“你不用假惺惺!”


    被別人討厭還情有可原,那是因為他們沒眼光,但是,被自己討厭可真是奇怪!鄒心中不解,我沒有得罪她呀,不不,我一開始就錯了,她是她,我是我,我們是兩個不同的人,但是,就算是這樣——“你好象不喜歡我?”


    “我為什麽要喜歡你?我雖然沒見識,隻是個山民,但我也知道,你是個冷酷無情,野心勃勃的人!”語氣中有毫不掩飾的銳利和尖刻。


    她在說什麽?????


    ※※※


    這年頭真是好人難做,像自己這樣對王權霸位避之唯恐不及的聖人居然會受到如此批評?她是不是————“弗雷德麗卡,你知道我是誰嗎?”————她是不是還沒睡醒?鄒隻好用最大可能來猜測,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讓我覺得可笑?” 弗雷德麗卡的話和語氣都讓鄒冷汗直冒,“如果一個人放棄了可貴的愛情,卻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樣的人,到底想要什麽,這樣的人活在世上還有必要嗎?”


    鄒沒有跳起來反駁,因為,在她來講,眼前的這個女人也許比自己還了解自己,必竟,她曾和自己同用一個身體,曾和自己一起感受了所有的事情——低頭沉思著,自己是個怎麽樣的人呢?對前進的道路,旅途的艱難,結局的不可逆料,思索過無數次的鄒,很明白自己的心想要什麽————“弗雷德麗卡,你用突然襲擊讓我吐露心裏話,剝掉了我用以遮掩自身弱點的外衣,還我本來麵目,是的,我其實隻是個冷酷無情,野心勃勃的人罷了,在所有的感情中,隻有想象中出於天然的不變的愛才會對我有永久的力量,其它任何所謂感情對我而言都隻不過是人生中的美麗的風景,引導我前進的是理智,不是感情,我的野心是沒有窮盡的,我想比別人爬得更高,成就更大的願望是永不滿足的!”一口氣說完了靈魂深處的yu望,鄒沒有露出愧疚之意,“然而,你又明白我的願望究意是什麽?”


    對手不遜於自身的直接坦白讓弗雷德麗卡安靜了下來,“老實講,我隻是知道,你的心想要得到的太高太遠,我無法理解,也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並不是真正地討厭,而隻是麵對與自己完全走向不同道路的人本能的不滿,是不是,肯定了她就會否定了自己……


    “那麽,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伸直雙腿站了起來,鄒的虛影在一片無限中輕盈飛舞,


    “你問吧,無論什麽,我都可以回答。”仍舊坐的弗雷德麗卡用視線追趕她在自已四周忽隱忽現的背影,她永遠都不知疲倦嗎?


    “我知道,你很愛一個男人,而他卻愛上另一個女人,北源經曾問過我,為什麽在他要殺死“我”時候,卻向他微笑,如此說來,莫非你的笑,你對生命的毫不留戀,全是因為他?”當初聽到這個疑問時,心中對北源經的愛情有一種明悟,他的心如磐石一樣堅定,他的誌向隻比天鷹還飛得高,為什麽會在不經意間落入了迷霧?隻是因為,看到了對生命最淒美的詮釋……“在你來講,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愛情,或者說,如果不能和喜愛的人共渡,生命就沒有意義?”


    被這一擊打中了舊傷,弗雷德麗卡的臉瞬間凝固,沉默不言,鄒沒有催促也沒有道歉,隻是繼續她的水之舞,“也許是吧,對我而言,如果沒有了他的愛,如果他不能接受我的愛,那麽,生不如死!”


    輕輕地笑了起來,“弗雷德麗卡呀,你我本質是一樣的,我們都隻追趕唯一的目標,但是,我們又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我相信生命對我而言,示味著太多的東西,太多的可能,太多的沉醉————你知道嗎?在我的世界,在你的世界都有著一個事實,很久很久以前,當人類社會最初形成的時候,女性,站在世界的顛峰,人從一誕生開始,隻知道自己的母親不知道自己父親,”


    “這一來是因為當時實行的是群婚製,人們不能肯定自己的父親是誰,而最重的原因是——女人通過畜牧和采集不但可以養活自己還可以養活孩子及族人,所以,就算群婚製因為人口的增加而被對偶群製所代替時,女性的地位仍未徹底動搖,直到第三次社會大分工的開始,父權製度取代母權製度的革命隨之也開始了,至此,女性就開始了長達近一萬年的隻是男人附屬品的命運……”低吟著曆史的篇章,鄒的臉上閃著如此耀眼的生命之光,是的,不論自己是死是活,此心不變,不變……


    “並不是對女人的命運不能理解,因為,男人也曾在更遠更長的過去裏是女人的附屬品,而且,這一切有時不是由人本身來決定,但是,這一事實,讓我明白一件事—— 我的世界中,變化的大潮在靜靜掀起,除了女人天生體力較弱這唯一不可完全改變的遺憾外,其它的一切由於機器的使用而開始慢慢得到改變和克服,但是,女人想要得到不輸於男人的地位,現在的關鍵不在於能力而在於心!”


    眼睛看向了弗雷德麗卡,“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有著很大的不同,它的誕生較晚,但是,從你的身上就可以明白,女人要戰勝自己是多麽困難!”


    “你太武斷了,你認為對愛情向往隻是阻礙嗎,你認為女人的溫柔甜美隻是被逼出來的,而不是天性嗎,不對,這是我們從誕生起就具有的,這是不可改變的,而且,男人中也有和我一樣的人,你又如何解釋?”搖了搖頭,她想得太遠,太多,那些,以一個女人的手,以一個人的手,是不可能真正觸摸到的,更別提改變了。


    “正是許多男人對愛情的重視讓女人有成功的希望,可以假設這種情況,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根源於人類的軟弱,因為,人類由於知識和力量的不足,不僅對外部的世界無法真正理解,而且,對自身的一切,不論是肉體或是思想都是霧裏看花,不知道這些是如何產生又會如何消失,我們不認為自身是完整的,我們恐懼,我們迷惑,於是,為了填補這些缺陷,我們相信有一個人或是幾個人在一起時,我們就會真正完整,真正的明白一切,或者就算不明白,這樣渡過一生把握住自己能夠抓緊的東西,生命也就沒有白費!”走到了弗雷德麗卡麵前,“你不就是這樣想的嗎?隻是,你想要抓緊的隻有唯一一個罷了,大多數人不會這麽死心眼,”


    “那你講的所謂成功機會是什麽?不會是像你一樣利用愛你的男人的感情吧?”有點惱怒,她也隻不過和自己一樣是一個普通女人罷了,憑什麽能這樣斷定?隻是,也許……


    好象沒聽出弗雷德麗卡後半句話,鄒笑著說:“不是,隻是男人對愛情的忠誠讓人明白,愛情本來就不應該是人的生活目標,它隻是男人女人在依附他人的時代為自己的軟弱找的一個美好的借口,在漫長的歲月中它滲入了人們的腦子,滲入了人們的身體,一代代地傳了下來,有一個明顯的證據,那就是男人認同愛情的人遠低於女人,以我的想法,這隻是因為經過了一萬年的父權統治,那軟弱開始被現實的壓力所形成的堅強代替,形成了現在男人性格中的強硬,而女人卻正是相反!我們的溫柔甜美,我們對愛情的渴望隻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在這一萬年中慢慢形成的!”


    “你以為為愛情不顧一切是軟弱的表現?”這一點絕對不對,雖然自己對死亡並不在意,但是,並不是不害怕呀,死亡,需要自己鼓足了勇氣……


    “不是,如果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了,就像你,反而與我的道路殊路同歸,但是,現實中這樣的男人女人都太少,他們隻是為了活得安心,活得踏實才不斷追尋生命的另一半吧……有幾人能和你一樣?不是嗎?”這樣的生活到底是好是壞,鄒不能肯定,但是,“我不願這樣,而且我也不願女人們這樣,我要改變這一切!我想讓女人重獲大地的王權!”是的,我的心裏,放的同樣是天下,不輸於北源經心中的天下!


    “你——你要怎麽做到呢?”幾乎無活可說,這並不代表弗雷德麗卡認同了鄒,隻是,她的野心,她的堅強,她對一切的深信不疑,讓弗雷德麗卡希望她能夠如願以償…“這並不是奪取天下,這是改變人心,而人的心總是有自己的方向,不容她人操縱!而且,就算做到了又有什麽意義呢?”人生如此短暫,如果大家都想把握眼前可以看到的,可以抓到的,這也是無可詬非的,


    “我隻是想順著曆史本來的次序而已,隻是,這是我自己選擇,而不是跟隨在曆史的身後,我愛我的父母,我愛我的朋友,我也愛北源經,永遠的親情之愛由於第一次的死亡而失去,友情由於高倉的死亡而讓我了解,而愛情,北源經和我是一樣的人,我並沒有利用他,我也有身為人類的軟弱,隻是,他比我更加堅強!”


    弗雷德麗卡·鄒已經死了,他縱然會傷心,隻怕也不會很久吧?“我隻是想用自己的意誌在有生之年盡量克服這軟弱,不依靠愛人,不依附親人,不依賴朋友,隻有自己獨自前行,如果做到了這一切,如果到死時我還不後悔,還覺得幸福,那麽這辛苦得來的堅強將會傳給我的後代,滲透在我的子孫的腦中,身體中!”


    “這樣,和我走向同一道路的人就會越來越多,不知多少年後,但我相信終有一天,女人將會比男人更早一刻找到完整的自己, 這樣,人類將會進入一個黃金時代,勇於探索一切的時代!我相信!”如果自己能進出兩個世界,那麽自己的子孫也會有這個可能,無論如何,我隻有前進……


    人類曆史上最了不起的科學是基因學和物種起源吧,隻有明白了這些,才會知道,每一代人都或多或少地留給了後代一些東西,自己想要留的,不,不隻是自己,在原來的世界中,在弗雷德麗卡的世界中,在自己之前,在自己之後,必定有許許多多的人,許許多多的女人想要把自己的堅強留給後代,直到最後一天………


    “也許你終會成功,但你不認為男人中也會有這樣想的嗎?你以為女人一定會搶先一步嗎?”心中些激動,但是,為了她好,還是清醒點。


    “男人中肯定有許多人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世界本是個一個相對的平衡,雖然大家都在發展,但在我的世界中,女人與男人比較起來,正是處於上升時期,隻要我們克服了自己,至少不會落在他們的後麵,而到底誰能搶先一步,就不是我能猜想的了,這個,我其實也不是很在意,因為,如果硬要把男女對立起來,大家可能都不能生存,從這方麵來講,我們確實是互相依存,不過——”後麵的話沒有講出來——必竟人類的延續已經可以不依靠自然的方法,說不定,終有一天,如果我們不再相互需要………


    不管未來是怎樣,女人會怎樣,男人會怎樣,但在自己的腦中暢想一番真是讓人心醉……我的眼睛隻願看向遠方,那遙不可及的遠方……


    痛快痛快地吐完了心中的話,心中的希望,鄒暢快不已,這些話,隻在心中盤旋,從不曾吐露,因為,不論是北源經,高倉信,卷風,他們都不會引起共鳴吧?就連眼前自己的半身,都是一副“我給你精神上的支持,但是,我不會跟你走”的表情!


    “弗雷德麗卡,其實我心中一直有個難題,就是,你的身體我不能亂用,但是,我想要自己的後代!”不管了,不管了,我隻是要走自己的路,這條路的盡頭是怎麽樣,到了就會知道!——————等一下!我已經死了,怎麽走自己的路?不要呀,我想複活,有誰來救我呀!


    ※※※


    漸漸地接近了水之元素空間,卷風的心猛然抽緊,水之元素空間也消失了,她,出事了嗎?


    “弗雷德麗卡也出意外了嗎?”林白已經快絕望了,五去其三,一切隻是時間問題了,


    “林白,那兒還有一個空間存在!”妖火感覺到熟悉的氣息,“那是什麽?


    好象,好象是一個五元素空間!”還不到絕望的時候,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妖火一加速,飛快地衝了進去,


    “等等,小心,”卷風還沒有叫完,林白也拉著他進入了一片五彩光華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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