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麽人?肯內利有點驚訝,如果隻一個普通的信使是沒有自信和權力說出這句話的,眼睛望向了宰相,亞得利亞會意地問道:“不知閣下——?”不可能是個無名小卒的,難道會是王室成員?聽說高倉王室的直係隻有高倉一個,難道會是旁係王族?


    有可能,這個人對高倉忠心耿耿,而且,亞得利亞有點看不起高倉王了,智力不足的人才能得高倉信的寵愛嗎?


    “我是塞班王室成員中的一員,當今陛下的堂弟,親衛軍中的第一千人隊長高倉震!”以自豪的語氣大聲地說著,是的,我不僅是堂兄最重用的親族,而且也是軍中的實權者,和高倉信有著一樣小麥色皮膚的塞班親王高倉震站了起來,當自己說出了身份的時候,不能再跪在地上,否則會讓高倉家族蒙羞!


    一定要為陛下報仇,縱然會被海鬆人利用!看到了亞得利亞眼中隱藏的不屑,沒有關係,就讓他自以為是吧!“現在的海軍首領雖然與我沒有關係,但是,想必卷風王也知道,塞班軍真正的領導者隻有高倉陛下一人,所有的海軍千人隊長都是效忠於陛下的,隻要卷風王陛下幫助我們滅亡北源國,殺死北源經,他們會投降的!而我,就是陛下最寵信的千人隊長!由我去告訴他們陛下遇害的消息,他們會相信的。”


    亞得利亞沒有為高倉震的身份驚訝,卻被他眼中的光芒所吸引,這個人沒有野心趁機稱王嗎?身為親王卻能屈尊成為一名千人隊長,就算是有實力的地位,卻是王族不屑做的,自己又低估了敵人嗎?在心中暗暗警惕,不要一錯再錯呀,無論如何,現在是海鬆反敗為勝的關鍵時刻!“那麽,親王殿下什麽時候出發呢?”他會不會一去不回?


    “我不用去,隻要卷風王陛下派人將我帶來的這封信和我自己寫的信交給塞班海軍的前軍第一千人隊長馬圖林就行!”高倉震當然了解亞得利亞和擔心,直接說出了讓對方放心的計劃,上當了,亞得利亞在心內暗笑,他想扮豬吃老虎火候還不夠,一下就讓人看出他的腦髓重量不輕!自己可不能再判斷錯誤了,“臣以為照殿下所說的去辦甚好,請卷風陛下決定!”


    笑著點了點頭,卷風王沒有意見,亞得利亞比以前小心多了呀,這不知是好是壞……


    ※※※


    讓肯內利陪同高倉震下去休息,卷風王讓亞得利亞坐在身邊,“高倉信軍隊的製度可真是奇怪呀,將軍們雖然高高在上,手中的實權卻不如手下的千人隊長,這樣的軍隊居然可是號稱無敵艦隊,高倉信還真是了不起,”


    “陛下,”知道卷風對塞班國不甚了解,亞得利亞解釋道:“其實這不是塞班國的傳統,之所以造成現在這種狀況的,是因為高倉王以十歲幼童君臨塞班,為了不讓權臣擅權,趁著王權還算鞏固,將領還未起異心時以強硬手段執行的,根據情報,當時一力支持幼主的軍隊人士都是千人隊長,其中就得寵的是一名叫朱利葉斯的陸軍軍官,十八年來一直沒有升為將領,把握著軍中實權,至於這位親王當時還隻是個沒什麽影響力的王室成員而已,應該是高倉這些年來一手提拔的。”在塞班軍中升為將領就意味著失寵,十八年沒有升官可就是高倉信青睞有加了!


    “這樣講來,那個朱利葉斯現在應該是高倉信的身邊吧?為什麽沒有聽高倉震提起?


    而且,如果要送信,他不是更合適嗎?我聽了那位殿下的自我介紹,還以為他才是塞班王最寵愛的千人隊長呢!”他不是所謂親衛隊第一千人隊長嗎?


    笑了起來,陛下現在的心情不錯呀,看來他對弗雷德麗卡小姐的事——“是的,那個親王可是自信得很,以他這樣的性格可能確實不會有稱王的野心,不過,對地位不如自己卻更受高倉信寵愛的朱利葉斯應該是心有不甘吧?”但是,這正是陛下可以利用的人呀!


    卷風笑著笑著慢慢沉默下來,黑眼睛裏有著深深的憂鬱,“陛下,您還是在擔心弗雷德麗卡小姐嗎?”亞得利亞心中歎息,為什麽卷風王會愛上那個與他的性格完全不適合的女人?將來就算能在一起了,也會被對方欺負得死死的。隻不過,如果沒有她的出現,沒有他激起陛下的雄心,海鬆現在隻是北源的屬國吧?這一切,就有怎麽樣的結局呢?


    “其實您不用擔心,她早就想逃走了,應該準備得很充分,而且以弗雷德麗卡小姐的本事,就算遇上了強盜,倒黴的也隻會是強盜而已!”兩人都笑了起來,畢竟天下的高手也是有數的,她哪會這麽“幸運”!


    “亞得利亞,你覺得她在北源經、高倉信還有我之間遊離不定,到底在想什麽呢?”


    對於自己和對方的感情都不是很了解的卷風提出了疑問,“女人的幸福不就是得到一個可以完全相信,完全依靠的男人嗎?”在天下流浪的歲月,遇到了太多的人,一半是男人,一半就是女人,沒有例外,沒有!區別隻在於她到底有沒有能力和運氣找到這樣的男人!


    有點頭痛,亞得利亞覺得當卷風王的感情顧問比當宰相更辛苦,誰知道她在想什麽呢!“陛下,以我所見,小姐她好象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想法,她之所以不肯安定下來,並不是因為對陛下沒有好感,而是因為,她不想把時間花在自己認為很清楚了解的事情上!”已經動用了所有腦細胞,運用了知道的所有詞語,亞得利亞艱難地用可以讓人勉強理解的字眼說出自己的意思,“小姐認為她對陛下的感情很清楚,甚至於認為自己能像解釋普通一件事一樣解釋陛下對她的感情!這樣,陛下的感情就不能吸引她,所以,她沒有興趣來了解陛下,當然也就不可能愛上陛下!”口幹舌燥地說完了話,亞得利亞在心中大罵鄒害人不淺,沒事撐著了吧,到處亂跑,就不想休息一下嗎?還要自己勞心勞力解釋她的怪異行為!


    卷風王的臉上老實地呈現出一種表情:不懂!————我隻知道我愛她,希望能給她幸福,正常女人向往的幸福!


    實在無法忍受的亞得利亞,也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憤怒:她根本就不正常!


    ※※※


    獨自坐在船艙中的高倉震,眼睛裏有著刻骨的憎恨,北源經,膽敢用卑劣毒藥謀害了高倉家族的國王,我不會放過你的;還有那個女人,一定是北源經的情婦,苦心迷惑了陛下,乘機下毒,落到我手中,讓你生不如死!不過,最奇怪的是,朱利葉斯也不見了,要說他有份謀害國王,連自己都不相信,雖然看他不順眼,但是,為什麽會失蹤呢?說不定,他知道真相……


    現在投降海鬆一方麵為了報仇,另一方麵也是為了保護塞班國的軍隊、人民不受到毀滅性的打擊,必竟,我們現在要反抗海鬆是一定會輸的,沒有了國王陛下……


    但是,隻要讓北源和海鬆兩虎相爭,塞班就還有複興的機會,四千年來因虔誠信奉海神而得以王於塞班島的高倉家族一定不能在陛下這一代滅亡……請保佑高倉家族吧,最美麗的海之女神呀……


    ※※※


    鄒和朱利葉斯從床下爬出來,還好,侍女的房間很幹淨,就算是床下也幾乎沒有灰,“看來北源經找得你很急呀,這樣可真是麻煩了,”朱利葉斯覺得前景不妙,這座宮殿馬上就要落到北源軍的手中,如果北源經下令來一次宮殿大掃除,他們就無所遁形了。


    確實很麻煩,鄒也在動著腦子,要怎麽樣才能安全地出去呢?“要是我還有水之力,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什麽也沒有想出來的女人自暴自棄地講著毫無意義的話,反正,就算被找到了,也不過是再跑一次而已,朱利葉斯有自己擔保也不會有危險,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腦子和鄒的一樣處於當機狀態的朱利葉斯接上她的話:“你是因為求雨而失去了力量?”這件事可是天下都知呀,仁慈的弗雷德麗卡小姐為拯救天下蒼生,獻出了自己的神力!但是,打一開始就不太相信的朱利葉斯經過和鄒的幾天相處更是確定這是不可能的!“你是不是求雨前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當然不知道!!鄒的眼睛惡狠狠地瞪向朱利葉斯,如果自己知道,打死她也不會同意在海鬆建祈雨台,一定找個安全的地方有萬全的準備!“不過,我的力量可以恢複的!”不想讓對方小看的鄒在炫耀自己的力量,好可悲,現在完全靠他保護,看他的臉色!我的腦力好象也沒有為自己爭氣,“喔?不會是明天吧?”朱利葉斯吐出了惡毒的話語,讓鄒受了無形的一刀!


    “要你管,反正總有一天會恢複的!”真是人善被人欺,以後絕對要討回來!


    知道自己終於贏回一城地朱利葉斯心情大好,“我們還是出去闖一闖吧,現在外麵很亂,可能有機可乘!”看了他一眼,想到什麽好方法出去了嗎?“我們可以找到陛下的遺體!”


    我的天!“現在連我們都不見得出得去了,你還在想高倉信?”


    “反正一時沒辦法出去,我們就去找找吧,”話還沒有講完,一把抓住想開溜的鄒,“你不要離開我,不然,我沒辦法保護你,走,我們從窗戶出去,”運起了氣術,朱利葉斯帶著鄒竄出了寢宮,————不要呀,我不想去!鄒在心裏叫著,這下,一定是死路一條了,他是不是北源國的間諜,怎麽做這種自投羅網的事?高倉信你這個笨蛋,連帶出來的手下也這麽愚蠢!


    在他們的身後,侍女房的門開了,原封和彌瑞站在了門口,看著打開的窗戶,“是不是陛下要找的人?”原封沒有看清,“那個男的氣術很厲害,害我們不敢靠近,”


    “可能是,但是,那個男的是什麽人,據陛下講,那位小姐是喜歡獨自一人的呀,難道是被人挾製?剛才她走的時候可是不甘不願!”彌瑞猜測著,“我跟上去,你去通知陛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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