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河上,下北源國的水軍順著風向禮天城不斷前進,海林的心不能平靜,真是天佑我北源國,天佑太子陛下,高倉王居然死在了禮天城!北源國可以不費力氣地占領原天狼的中部領土,使上下北源國連成一片,就算卷風王依仗上古王族的威力能夠暫時保住原克倫國的地盤,但如果想要與我國一爭長短,卻是不可能呀!至於失去了國王的塞班國,現在就如同俎上肉,任由太子宰割了!幾乎想要仰天長笑,為的是懂事時就已經宣誓效忠的主人終於能得償宿願一統天下!


    “還有多久才能到禮天!”海林看向身後的人,太子陛下在等著呢!


    雖然沒有像海林一樣了解太子的心願,但是也有及格的智力能理解現在北源國的大好形勢,水軍的將領笑著回答:“隻有二個時辰了,現在的風很順,可以比預先確定的時間提早到達,大約在傍晚時分!”


    好!就在禮天城開始陛下宏圖霸業的第二步吧,第一步在陛下得到天狼時就已經成功!海林振奮地想著,隻要每一步都能走好,那麽得到天下就是指日可待了呀……


    ※※※


    在禮天城的南門,海鬆軍曾在梅爾巴的帶領下讓塞班人吃了苦頭的要地,門上的血跡還很新鮮,但是,這張用塞班人的血換來的城門卻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北源軍的控製下,附近已經完全沒有塞班軍的蹤影,有的隻是隱藏在巷口街角的北源人,那敏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手下占據了城門周圍的戰略要點,其它三門也是這樣吧?現在就算塞班軍發現不妥要想從我們手中奪回城門也要花上好幾個時辰,而那時,北源大軍就已經圍城了!


    抬頭遙望著皇宮的方向,那敏歎了一口氣,不是為北源經的安全擔心,卻是為了太子的未來,雖然陛下是個意誌堅定了不起的人,但是,他還是不能完全拋開感情的左右,一無所懼地闖入了亂軍的中心,弗雷德麗卡小姐如果知道應該滿足了吧?當他們見麵的時候,她應該不會再拒絕陛下的邀寵,會心甘情願地隨他回到北源國的……這樣,大家就都可以幸福了……對對,不用多想,結局一定會是這樣的……


    不遠處有兩雙眼睛在看著那敏,“這個人在歎什麽氣,現在北源國不是形勢大好嗎?


    真是不知所謂!”朱利葉斯不滿地說著,要不是這個人手段太厲害,自己也不用這麽辛苦趕在他完全控製城門前偷偷進入,而且還被幾個亂竄的塞班兵發現,隻好打暈了他們!不過,最大的麻煩就是——那個死女人!眼睛瞪向了擠在身邊的鄒,“幹嘛?眼睛脫框了呀?”知道朱利葉斯的想法,鄒可不會客氣,自己失去力量後隻是個普通女人,當然不會竄上跳下,而且也不可能像兔子一樣跑得快,“看清楚,我是個最正常的人,和某人不一樣!”


    朱利葉斯雖然屢戰屢敗,但也屢敗屢戰:“我不明白的隻是為什麽正常人卻要趴在某人的背上才能進城!”累死他了!


    “哼,因為現在的禮天不正常,而正常人進城時習慣腳踏實地的正常方法,所以,隻有依靠不正常的某人才能進得來,嗯,很正常!”嗬嗬,不知這傻瓜有沒有聽懂?


    確實已經被“正常”和“不正常”弄暈了頭的某人不得不再次斂旗息鼓,但是,敗走麥城之前還是放了一記冷箭:“可惜,隻有小姐的體重好像不正常!”一把抓住鄒的手,趁著前麵路口北源人轉頭的機會飛快地衝了過去,踏上了通向皇宮的大道!


    感覺到風在耳邊呼呼地吹,鄒很明白高倉信的心腹有著高深的氣術,才能夠帶著她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順利到達皇宮附近,但是,隻是個四肢發達的家夥,“你不會是想從前門直接進吧?走後門啦!”


    朱利葉斯其實並不笨,高倉信這種狡猾的人怎麽可能會寵愛一個笨蛋?他隻是習慣性地走前門罷了,必竟現在禮天城的皇宮裏都是塞班人,他的戰友,隻是鄒的話提醒了他,前進的方向有了修改,其實前後門都已經沒有人在守衛了,兩人進入皇宮後才明白這個事實,這裏有的隻是死人,受傷的人,還有殺人的人!將軍的親衛隊和千人隊長們的部下在激鬥著,根本沒功夫守門,朱利葉斯的身體在發抖,這些愚蠢的人,敵人已經到門口了,不,敵人已經在你們的中間了!


    有點同情疤臉男,必竟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已人毫無感覺地走向地獄,但是,以他個人的力量卻是沒有可能阻止的,沒有出聲,鄒覺得朱利葉斯不會不知道這個事實,現在不需要自己雞婆!


    “北源經會在哪?”自從看到北源經離開大隊隻帶了幾個人潛入皇宮,朱利葉斯就在動他的腦筋,如果,如果殺了他,塞班國的命運會不會改變?


    “你不可能殺得了他的,據我所知,他的氣術可是和高倉信不相上下,號稱第一的卷風與他相比也不見得穩操勝券!”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鄒好心地勸說,你想送死本來和我沒關係,但是,我現在還需要你,你可不能死!


    “現在情形很亂,他難道沒有疏忽的時候?”朱利葉斯有點吃驚,北源經的氣術可以用陛下相比?但是…


    “拜托,就是因為亂,他就隻有更加警惕的份!”別做白日英雄夢了!


    他們藏身的地方是鄒的寢宮,也就是卷風王的寢宮,沒有別的原因,隻因為這裏最熟,想了想,鄒對朱利葉斯說:“老實講,我們來這根本沒有意義,什麽都幫不上,看著也沒意思,走不走?”過不了多久,北源軍就要全麵占領了,到那時可不像現在這樣來去自由!


    眼睛裏閃著不明的光,朱利葉斯一咬牙,“我們馬上走,帶著陛下一起!”不能讓北源人傷害陛下的遺體!


    受不了了!這個白癡!兩個活人進來已經是不容易,還想帶一個死人?高倉信,如果我死在這,全是你害的!鄒在心裏大罵,卻沒有反對,雖然北源經不會發瘋鞭他的屍,但是———你一個人在這,會不會寂寞?我們帶你走吧……


    不到三秒,鄒就想反悔,好恐怖,管他死的是誰,近在眼前的屍體還是好恐怖!隻是,手被朱利葉斯抓著,想跑也跑不了,隻好跟著他向寢宮外潛去尋找高倉信遺體的停放處。


    北源經帶著十人親衛已經在皇宮中找了一圈了,沒有她的影子,不過,讓人安心的是,高倉的屍體邊沒有她的屍體,“陛下,這樣找是沒有效果的,還是再抓個宮女問一下?”


    苦笑了一聲,已經問了三個宮女了,但是,一個在自己剛抓到時就咬舌自盡,一個投井,還有一個,居然在用刀剌殺自己不成功後也自殺了,海鬆的女人真是性子烈呀!


    卷風王是怎麽挑的宮女?“算了,再進卷風王的寢宮看看有什麽線索吧!”她的房間已經搜過了,沒有發現什麽,但是,還是再去一趟……


    本來會在宮門口碰上的兩組人,因為一陣驚叫都停下了腳步,“不好了,北源國的水軍從北門進來了!”終於到時候了嗎……兩組人都是這樣想著,塞班陸軍覆滅的那一刻……


    “你們五個在這座宮中尋找線索,其它人跟我去接應進攻皇宮的軍隊!”沒有時間了,隻好,等禮天城奪下後再仔細查問了。


    聽到了北源經的聲音,鄒嚇了個半死,他就在門外!拚命扯著朱利葉斯的衣服,和他一起躲進了自己的房間,等等,不能躲在這兒,又扯著他到了隔壁的侍女房,“怎麽辦,他已經來了,而且,皇宮已經被包圍,我們出不去了!”


    “你不是說就算去了北源國也不會有危險嗎?有什麽好怕的?我都不怕!”落井下石本不是朱得葉斯的長處,但是,為了對付鄒,他的本性已經暴露出來了!


    “好,我現在就出去做北源經的妃子,到時候,我要高倉信的屍體怎麽樣就會怎麽樣了!”大怒的鄒已經顧不上高倉信了,他居然把我托給這樣卑鄙的人?(其實兩人是差不多的啦)


    這個女人真是不知羞恥為何物!虧陛下臨終前還一心惦記她的安全!朱利葉斯為鄒加了很多形容詞——忘恩負義,卑鄙無恥,心胸狹窄等等等等,還有其它對於長相、體重、衣著、氣質、儀態的人身攻擊,但是,隻能在心裏,嘴上還是不敢罵出來!不是不想,隻是因為北源經的手下已經進入寢宮開始搜查。


    這五個人都是高手,朱利葉斯用眼睛向鄒示意,卻接到了一個白眼,廢話,北源國太子貼身的親衛當然不是庸人!


    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不受損傷的殺了他們!忍住了氣,朱利葉斯再次示意,卻又一次受到打擊——那當然,我原本就不指望你有這本事!鄒的眼神這樣說,還是躲好是正經!


    “吱”的一聲,侍女房的門開了,有兩個北源人走了進來,“這裏應該是侍女房吧?


    原封,隻有兩張床,剛才我沒有注意,卷風王好像不像傳聞那樣寵愛小姐吧?隻有兩個侍女,我們太子妃可是有二十個貼身宮女。”高瘦的棕頭發這樣笑著,身為原平流人,就算真心效忠太子陛下,但還是偏愛平流出身的太子妃,名叫原封的壯漢沒有出聲,走向房間另一頭,那兒還有一張門,伸手打開,“彌瑞,你來看看。”


    彌瑞呆在了門口,被眼前的近八十張床嚇住了,“卷風王放在這個房間侍候一個人的侍女一共有八十一人,全都是貼身,隻是外麵那兩個是頭領而已,”原封淡淡地說著,“而且,你看到了我們在這附近抓到的三個宮女了,她們不論是相貌還是性格都是千裏挑一吧,不,可以講是萬裏挑一!”


    不自覺地點了點頭,那三個宮女的烈性子給彌瑞的印象很深,“有其主必有其仆,太子想要找的小姐,如果找到了,會不會也——?”心裏有點佩服陛下,這樣的女人也敢碰!


    “這就不是我們要管的了,我們隻負責找到,而且是毫發無損地找到!”原封先走了出去,兩人都沒有發現躲在某張床下的人!


    ※※※


    看著地上的塞班人,亞得利亞眼睛裏閃著光,“你不知道嗎?殺害你們國王的人?”


    雖然被押在了地上,但一直不肯雙膝著地的人這時卻跪了下來:“請賜教!”一定要為陛下報仇!


    有點意外,這個俘虜在這次境地下還能用上敬語,可見平時所受的教育是貴族式的,而且能身為信使報告這個天大的消息,應該不是平常人,亞得利亞心念電轉,可以好好利用,“塞班國王死後,誰是最大的得益人?”


    不是你們海鬆嗎?塞班人的眼裏露出這樣的意思,“不是,真正的得益者是北源經!”亞得利亞用最誠懇的表情說著,本來也是事實:“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可以確定,北源軍現在已經趁亂進入禮天了!貴國和我國在天狼的領土已經歸北源國所有!”


    被這個消息震住了的人,絞盡腦汁地想著,是的,有這可能,北源經心狠手辣,深謀遠慮,做這樣背信棄義的事對他來講並不困難!對了,他一定是通過那個被陛下帶回的黑頭發女人下的手,那個女人是北源國的間諜,難怪陛下出事後就找不到她了!可惡的女人!


    沒想到塞班人的聯想這樣豐富,卷風王卻在為高倉信而感歎,不論怎麽樣,他的人民,他的軍隊是如此地愛戴他呀!


    “好,如果卷風王能夠承諾為國王陛下報仇,我可以為您勸降塞班海軍!”已經被仇恨遮住了眼睛的人這樣說著。真是撿到了寶呀!亞得利亞心中大喜,下定決心回去後一定為抓住塞班信使的海鬆人加官進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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