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亮的時候,平為盛和那敏走在通向海鬆邊境的大路上,“那敏,高倉信這次可真是夠快!一夜不到就已經占領了禮天城了,就算是趁其不備,也不是容易的事吧。”


    “是呀,大人,高倉王對太子陛下而言還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呀!”那敏答應著,眼裏卻有一絲擔憂:“大人,我們這樣回去,太子陛下真的不會責怪呀?弗雷德麗卡小姐的事……”


    “我們已經確定高倉信昨晚沒有找到銀頭發的女人呀,他連弗雷德麗卡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平為盛很鎮定。


    “但是太子陛下很喜歡小姐呀!如果現在她的行蹤不明,太子陛下會不會很擔憂?”


    現在可是北源國的關鍵時刻呀!


    歎了一口氣,平為盛看著那敏:“我們幾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你還是不明白經嗎?他可不是會為一個女人而放棄霸業的人呀,當初弗雷德麗卡一聲不響地走了,他還不是照樣去平流和範妮結婚,然後一手包辦了平流宮醜聞,順便得到了北源國太子之位?”


    “您的意思是,弗雷德麗卡小姐對太子而言是可有可無嗎?”不像呀, “也不是這樣講,隻是,每個人想要心中最重要的東西都不一樣,當有兩件喜歡的東西時,當然是想都要,但是,當隻能要一樣時,就隻好放棄另一樣了,”平為盛可算是最了解北源經的心了。


    “這樣說來,弗雷德麗卡小姐就是那另一樣東西嗎?”心中有些遺憾,也有些為太子感到悲傷,他其實也是一個寂寞的人呀!


    “不但經是這樣的人,弗雷德麗卡也是這樣的人呀!隻看她當初可以在與經感情正好的情況下,飄然遠走,毫不留戀,就知道,在這個女人的心中,有她追尋的目標,當然絕不會是和經之間的愛情了!”


    “高倉信和卷風王也是這樣的人嗎?”這樣一想,自己倒沒必要為他們遺憾了,說不定,對他們來講這才是真正的幸福呀。


    想了想,平為盛說道:“我對那兩個人不是很了解,但是,經對高倉的評價很高,將他引為一生中的勁敵,可知高倉王也是同一類人,而卷風王本來毫無奪取天下之意,隻是為了和弗雷德麗卡結合才奮力進取,這樣的人縱然有亞得利亞忠心輔助以取天下,怕也是心不在焉吧!”


    “比較而言,弗雷德麗卡小姐最好的對象應該是卷風王了吧!”單純為小姐著想,卷風王確實是不錯的選擇!不論怎樣,他是全心愛她的吧?而弗雷德麗卡小姐就算是隻會飛的小鳥,終究也是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呀?


    平為盛沒有再一次為那敏回答問題,隻是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呀————咦,對麵的煙塵是什麽?”


    那敏的臉色也沉重起來,“好象是一群馬急奔而卷起的煙塵呀!不會卷風王這麽快就回來了吧?現在可是逆風呀!不對,如果是軍隊人數也太少了!”


    一瞬間,軍隊來到了眼前,領頭的人風塵仆仆,一臉疲色,————“經!


    “太子陛下”————來人居然是北源經和他的兩千親衛隊!


    “你怎麽來了?還這麽快?你不是應該在天狼河裏的嗎?”平國盛大吃一驚北源經一笑:“我直接下了船,讓海林帶著水軍在邊境駐紮,以待時機!必竟,海鬆的水軍是很厲害的,”


    沒有再講什麽,但平為盛的心裏明白,開戰的地方可是離這兒有好遠呀,隻怕北源經不但是馬不停蹄,而且還是中途不斷地換馬才趕得到!他的心中還是沒有放下嗎?可是,弗雷德麗卡既然沒有去找他,隻怕是已經不再留戀了……


    “你出來時帶了多少馬?”雖然知道北源經不喜歡自己這樣問,但平為盛還是忍不住 “我的親衛隊本來有一萬人,你不會不知道吧?”北源經平靜地回答,不急於趕路,禮天城沒有多遠了,而且,自己這點人沒必要太靠近,先打聽一下情況再說,我不是為她來的,我來到這兒隻是因為不可太小看了卷風王,這一次絕不能再輸!


    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意思是講,他沿途共換了四次馬!不但把八千衛隊扔在了後麵,還用掉了八千匹馬!難怪能辦成卷風王想做卻做不成的事!必竟人數少點好辦事呀!


    “高倉信沒有突然變蠢吧?”北源經淡然地問著,那麽,她呢?


    明白他的意思,那敏在平為盛還在發呆的狀態下回答道:“是的,隻用一夜不到的時間就全麵占領了禮天,”


    ※※※


    實在已經餓得受不了的鄒,顧不得高倉還在和臣下們說話,站起來向外走去,他不給飯我吃,隻好自己去找了。反正,禮天的皇宮很熟,她的動作馬上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高倉扭過頭來:“弗雷德麗卡,你要去哪?”


    沒好氣地瞪了高倉信一眼:“我昨天沒有吃晚飯!現在早飯時間也早過了。” 並不是不想抱怨,但是實在是沒有力氣了,餓著肚子跑了大半夜可不是鬧著玩的!


    朱利葉斯一皺眉,這麽不講究禮儀,在陛下麵前都不用敬語,雖然沒有和昨晚一樣再嘴毒,但比昨晚更不配成為高倉王的妃子!


    很想問一句那個疤臉男,他是不是在死之前也會要爬起來為自己穿壽衣?不然就是有違他的美學觀?這麽亂講究的人,難怪會對有缺陷的長相耿耿於懷了。鄒在心中毒辣地諷刺著,沒有開口,理由同上!


    揮了揮手,高倉王的侍從們開始準備上早餐了,“你過來,坐我旁邊,還有你們,也一起吃吧,反正還有些事沒有談完!”


    海鬆宮的餐桌是圓的,平時很空,隻有卷風和鄒兩個人,地仁他們為了讓兩人獨處,從來不一起吃,現在卻坐得滿滿的,朱利葉斯好死不死地分在了鄒的身邊,麵無表情地坐了下來,卻在不經意間看到那個女人露出了奸詐的笑容,她想幹什麽?


    習慣性地為鄒挾著菜,就像以前在海拉皇宮,高倉信的心中暫時忘記了獨霸天下,眼中隻看到埋頭吃飯的弗雷德麗卡“很餓了嗎?你怎麽不告訴我?”


    急著吃飽儲備力量的鄒抬起頭來,用眼神示意,“你太忙了,”快快,不能就這樣放過那個疤臉男!可惜的是,因為鄒在極度饑餓下的吃狀讓朱利葉斯大倒胃口,太不講究了,女人吃飯時居然會讓人看到嘴巴在動!(由此可見高倉信的心腹可是對鄒厭惡得無以加複,如果可能他還會認為鄒有一個鼻子兩個眼睛是彌天大罪!)於是,他早早地向高倉王請命去辦事了。


    禮天城皇宮中庭花園的花廊中,初夏輕晨的陽光輕輕地撫在鄒滿足的笑臉上,好一頓美食,好一個輕爽的早晨呀,雖然身邊有個危險,但是卻不是像卷風那樣的不可測,也不是像地仁那樣不可抗拒,高倉信,自己可是比較明白的。感覺著涼風吹起,鄒的心也在飄蕩,


    這樣的天氣和當初與塞班王在塞班利亞郊外湖邊偶遇的那一日好象呀……


    ※※※


    離開了北源經的身邊,別過了飄藍,越過了海峽,自己乘著輕風來到了神秘的塞班島,想要看看這個與大陸隔絕的兩百年的國家到底有什麽樣的秘密———— 一早起太陽的金光下,海邊的漁民回航了,港口中一片歡聲笑語,人們談論著早市將要賺到的魚錢,以及今天想要為親人所買的禮物……


    “聽說陛下現在正在接待從天狼國來的公主,那可是大陸第一的美女呀!”年輕的小夥子話語中透著向往,


    有年紀的長輩眼睛一翻,“那又怎麽樣,我們塞班國的美女到處都是,”


    幾位秀美的漁家女嘻嘻地笑起來:“大叔,那小子可是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呢!”


    年輕小夥急了起來,偷偷瞄著其中的一位:“沒有,沒有,我隻是…”臉已經漲得通紅,


    大家都笑了起來,“我們的高倉王陛下呀,才是真正沒有把天下的美女放在眼裏呢,後宮的嬪妃換了一個又一個,這個天狼國的公主難道能抓住他的心嗎?”


    剛剛鬆了口氣的小夥子又不知死活地說:“高倉陛下那樣了不起的國王,就應該三宮六院呀,你們不認為嗎…”在遭到美麗漁女的白眼後聲音低了下去,又惹起一陣哄笑,“我們的高倉王,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呀,祝願他的妃子能為他生下聰明的繼承人,就像他的父親一樣能讓我們過上幸福的日子吧!”


    “祝福我們的高倉王呀………”充滿感恩的心隨著漁歌的悠揚四處飄揚……


    ※※※


    看到了一灣清亮的湖水,聽到水精靈歡呼的聲音:“我們的水之女王呀,請下來歇歇吧,這裏有碧綠的草地,鮮紅的小花,還有百靈鳥為您獻上的讚歌,請您讓我們看看三百年都不曾再現的靜水姬之舞吧!” 弗雷德麗卡·鄒悄然落下,在水麵輕點,隨著大自然的節奏翩然起舞,迷惑著自然的精靈————“我們的王呀,為什麽三百年都不曾來到這兒?塞班島是您休息的臥房,是您嗬護的花園,四千年前,這是您最愛的地方呀,這兒的人民是您最忠實的信徒,四千年來從不曾改變,我們的海神呀!”


    傾聽著水精靈的抱怨,鄒笑了起來:“對不起呀,我剛剛才蘇醒,不是很明白,但是,我會在這兒為你們起舞,代表我的一份心意吧!”難道我的上一代銀龍沒有來過這兒嗎?四千年前的我,又是誰呢?


    水精靈安靜下來,隨著它們的女王的舞蹈而跳動,跳動——————突然,聲音吵鬧起來:“塞班王來了,那個最愛您的人之王來了。”


    “才不是,塞班王可是個大色狼,怎麽可以和我們的水神相提並論!”


    “可是,塞班王高倉家族從來都是最信奉女王的,而且,這一代的王真的很愛女王呀!”


    “胡說,胡說,”


    被水精靈們吵得頭昏的弗雷德麗卡·鄒正要停下舞步,從背後傳來了馬嘶,一回頭,看到了陽光籠罩下的黃金的塞班王,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聽到了那無聲的歎息————我最美麗的海神呀……


    ※※※


    亞得利亞在船的甲板上懊悔,手上拿著卷風王送來的簡報,自己真是太過輕敵了,隻是因為一場並不算勝利的戰爭就不把北源經和高倉信放在眼裏,卻導致這樣的結果,真是愧對陛下呀!現在要怎麽辦呢?也許陛下還不知道吧,弗雷德麗卡小姐已經逃走了,應該沒有落在高倉王的手上,但是,那四位上古王族卻……


    船艙裏,地仁用帶點血紅的眼睛看著其它三個人:“是誰 ?是誰給她五神草製的染發劑的?”


    三個人都沒有出聲,已經想到這樣的結局了,但是,他們也是為了五神王族的未來呀!


    “族長,我們——”妖火一向聽地仁的話,習慣性地想說實話。


    “我們沒有做,可能是她自已弄到手的,必竟,弗雷德麗卡很聰明,這是亞得利亞也不得不承認的。”飄藍打斷了妖火,看向地仁的眼睛裏有著不信任,銀龍的死太可疑了,不能完全相信他。


    林白一扯有點忐忑不安的妖火,現在已經是有進無退了,“是呀,我們從來沒有違背過族長的意思,現在也不會的。”可惜,現在真正的族長不是你呀!


    沒有聽出林白的言外之意,地仁的口氣有點軟了,他們是相伴了這麽久的夥伴呀,每一個人的覺醒自己都在旁邊看著,高興著,他們也從來沒有騙過自己,唉,是自己錯怪他們了麽?“那,她怎麽有時間弄到五神草?這隻有林白的元素空間才有呀,”


    “以前,弗雷德麗卡去過我那玩,可能是那時就準備好了吧?”林白麵不改色地說著,在地仁麵前不能依仗力量,隻有靠智力了,


    點了點頭,地仁安靜下來,走入了自已的房間。三個人鬆了口氣,可是,他們卻沒有看見房門後地仁冰冷的眼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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