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利斯·克倫坐在自己的宮殿裏,看著宮女剛剛掌上的燈火,心中一片淒涼,我,克倫聯邦唯一的繼承人,大陸四大美女之一,而且是世人皆知的才女,直從父王受傷重病不能理政後,由自己領導克倫聯邦抵抗天狼的侵略,在亞拉薩城堅持了整整四年,現在居然淪落到成為他人的玩物,必須用自己的身體來換取國家的平安……


    為什麽會這樣,當初北源經攻克了天狼城時,自己的心中終於放下了一顆大石,隻要與北源國結盟就可以保護自己的國家,而且也可以使國家失去的土地和人民回到手中。


    當北源義作為同盟使者來到克倫時,雖然知道他並不是自己喜歡的人,也知道他一開始就很喜歡自己,但是還是虛於委蛇,用心將他迷惑,希望與對克倫有幫助。然而,當北源經代表其弟派人來向自己提親的時候,才明白,這是一個早就挖好的陷井,為的是要不流血地吞並克倫。


    憤怒,憎恨,後悔,還有不甘心,不,在這片大陸存在的五百年的克倫聯邦怎麽可以在自己手上滅亡!於是,她同意了與北源義的婚姻,以便麻痹北源國,然後不顧叔叔的反對,自己暗中和塞班王以及天狼聯係,尋求與他們同盟以抗北源經。


    叔叔的話是對的呀,塞班王高倉信的野心不在北源經之下!隻看他根本不把克倫放在眼中,隻當自己是個送上門的下賤女人,就可以知道,在他的心中,克倫也隻不過是一塊肉而已,連表麵的客氣都不屑為,自己不過是自取其辱!


    可是,不能拒絕他,不能得罪他,因為,自己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已經開始和北源對抗了,沒有塞班國的背後支持,克倫連海鬆都敵不過,而且,四年的戰爭以及快一年的旱災已經讓富裕的克倫失去了所有,不能再讓自己的國民和軍隊挨餓了,否則,就真的會成為別國的俎上肉!


    隻是,自己犧牲了寶貴的身體,犧牲了公主的自尊,換來的會是同比例的東西嗎?


    ——-——叔叔,我要怎麽辦?


    ※※※


    克倫聯邦,亞拉薩城郊外的農田邊上,一個年紀看來很輕的男人在注視著缺水的田土,還有上麵此起彼伏的裂縫,


    “叔王殿下,我國的糧庫已經空了,再也沒有一顆糧食了,而且,金庫的錢也沒有了。”站在他身後的人低沉地說著。


    “前一陣向商人籌集的錢呢?”


    “早就用完了,您也知道,北源國的糧食太貴了。他們是存心要削弱我國呀!”答話的人心中十分悲憤。


    “商人的錢到底不是自己的錢,不能想用就用呀,再去籌的話,就有可能引起他們的反彈了,”曼寧·克倫很清楚弱勢政府的極限,


    身後的人點點頭:“是的,大人,那些商人一心就知道要錢,現在要他們出錢,他們心裏早就不甘心了,隻是,我不明白他們——”


    “你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不知道如果克倫亡了國,他們也不會好受嗎?” 曼寧·克倫把他的話截斷了:“來得克,你怎麽還不明白,上位之人的改變有時候是不會影響下位之人的。尤其這些人有自己的實力,他們的財富和經商能力是別國所求之不得的。就算克倫滅亡了,他們的地位也是不會受影響的。”


    來得克抬頭看著自己的主人,他的額頭又多了幾條皺紋了,畢竟他已經是五十歲的人了。


    “前一陣子是不是已經有些商人攜帶家豢和財產偷偷去了海鬆嗎?”


    來得克從對自己主人的憐惜中醒來,振奮地答道:“是的,大人,我已經下了命令要邊境嚴防類似情況發生。”


    “唉,情況不樂觀吧?” 曼寧·克倫仰望天上炙熱的太陽。


    “ 是的。大人。”剛剛提高的聲音又低了下來:“克倫人的叛逃總是製不住呀,真是些沒有愛國心的人!”聲音很憤怒。


    “來得克呀,當一個國家,一個政府連最基本的溫飽和財產的安全都不能為它的國民提供時,就是它的國民拋棄他的時候了,權利本就是雙向的呀,尤其是我們的力量不足以壓製的時候。”歎了一口氣:“海鬆的宰相,亞得利亞可真是個人才呀,為什麽這樣的人在克倫聯邦會沒有位置呢?他原本是我們的國民呀,”


    “那個人,現在的名氣不下於北源經了,北源經為了偷襲殺光了路上的所有人,而這個人,為了吸引克倫的商人去他們那兒,把糧食堆在邊境,卻眼睜睜地看著對麵的在克倫人號哭哀求地餓死都不打開邊境,真不愧冷血宰相之名,要不是卷風王後來命令打開邊境,才讓克倫人可以過來吃飯,不至餓死。以屬下看來,這個人必不會甘心臣服於卷風王的。”來得克咬牙切齒地說,他還有點為善良的卷風王擔心,但轉念一想,沒必要為一個叛國的人浪費自己的同情心,讓他們狗咬狗最好!


    曼寧·克倫搖了搖頭,“你錯了,來得克,那個亞得利亞這樣做是故意的,他這樣做不但可以把克倫的商人吸引走,而且還讓卷風王的仁慈之名天下皆知,這個人,才是真正可以為君王犧牲一切的忠臣呀!他是不可能背叛卷風王的。”


    來得克呆住了,居然有這樣的人,自己也算是一心效忠叔王了,但是絕不可能故意去破壞聲譽,隻為了替主人揚名:“那他到底打算怎麽辦呢?”


    “他犧牲了這麽多,當然就是想讓卷風王坐上世界的頂點吧,隻是,以卷風王的性格不見得會願意呀,他是個英雄 ,可不會是個霸主呀!” 曼寧·克倫歎息著,“我們倒是不用擔心海鬆會來進攻,隻是,就算是這樣,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為什麽這個亞得利亞會一心為卷風王著想?他的智慧遠在他的君主之上呀,”世上真有這種愚忠的人嗎?


    “你太小看了卷風王,要知道,當初克倫淪陷區雖有亞得利亞,卻沒有起義軍,直到卷風王從外歸來,形勢才會突變,亞得利亞不愧是智謀不凡的人,但卻不是可以改變世界的人,卷風王才是這種人,這一點,聰明的亞得利亞不會不明白,他的主人可不是一個普通人呀。” 曼寧·克倫分析著,想讓自己的心腹明白世界的真相,那您是什麽樣的人呢?心腹在看著自己的主人,你不是沒有能力改變,而是不想去改變吧!可是,這個國家您的祖國呀!“不知公主在塞班進行得怎麽樣了?”來得克很佩服公主的決斷力。


    曼寧·克倫搖了搖頭,“海利斯是不會有什麽收獲的,雖然可以得到一些援助,但是付出的代價卻一定高昂,塞班的高倉王以十歲幼童繼位,卻於十三歲便親自理政,一直到現在已有十六年,塞班國卻沒有發生一處叛亂,沒有一個大臣妄圖幹政,再加上這次以騙婚的手段奪得了天狼國的沿海三大省,最後還逼得天狼願意承認其所有權,把公主送去完婚,可知其人深不可測,而且也是心狠手辣之人,當不在北源經之下,隻怕,這天下,就是這兩人之天下了!”他在心中歎道,海利斯呀,你不會是他們的對手,我多希望你能和愛你如生命的北源義一起生活呀,這樣才是你的真正幸福!


    ※※※


    海鬆國 亞速灣 宰相府


    “亞得利亞大人,克倫的商人已有超過一千人來到我國了,他們要怎麽安置?”


    金色的頭發,黃色的輕袍,還是那麽秀氣的臉,現在的他已是一國的宰相了,而且還是世人所稱之“冷血宰相”,隻是,他自己好象根本就不在意吧,“他們在克倫是幹什麽的,就讓他們在海鬆幹什麽,他們的合理要求一概同意,對了,把他們之中最熟悉天狼的商人給我找來。”


    手下帶來了一個紅頭發的身上穿著樸素的灰袍的商人,“大人,他叫肯內利,他對我們講他很熟悉天狼,而且對宰相大人要辦的事一定有幫助。”其實,手下很懷疑,自己都不知道宰相大人要辦的事,他怎麽會知道?


    哦?亞得利亞注視著眼前的這個一點也不象商人的男子,別的克倫商人不是穿金就是戴銀,隻有他,這麽的樸素,他的眼睛也不象其它商人一樣隻有諂媚的笑容,卻是不卑不亢的微笑,“你叫肯內利?”示意手下退出,亞得利亞開口了,對這個男子很感興趣。


    “是的,大人,”肯內利也在打量這個被克倫人稱之為冷血的宰相。


    “你對我有什麽幫助呢?”不打算浪費自己寶貴時間的宰相開門見山。


    “我知大人在吸引克倫商人的時候,就收拾一切來到了這兒,隻是想為大人獻上一策,為海鬆奪得天狼,繼而取得天下!”肯內利一語驚人,


    “哦?”亞得利亞有趣地笑了:‘你怎麽知道我想取得天狼?”


    “宰相大人當知,從北源經占領狼牙以來,天下強國以北源和塞班為先,兩者都是野心勃勃,想一統天下,海鬆雖由北源經扶持而起又與其結盟,但觀大人力勸卷風王開國稱王,又趁北源國削弱克倫之時,力圖使克倫之商人為海鬆所用,現在又尋找熟悉天狼之人,可知海鬆並不想附尾於北源國之後,而是有意天下!”肯內利直視亞得利亞的眼睛,


    總算找到一個可以幫助自己的人了,也是可以幫助卷風王的人才,亞得利亞心想,自己一個人累得可夠嗆,哈哈,找到一個苦力了,還是自己送上門的苦力,“以你之見,我海鬆要奪取天狼有無可能?”


    不知道已經被眼前的人當成苦力的肯內利明白,自己的才能已經獲取得了認可,壓抑住壯誌可得酬的興奮,認真地說道:“海鬆如要和塞班北源逐鹿天下,則必要以克倫全土及天狼中部為基地,才有可能,而天狼之得,又以克倫全土為前提,大人以為如何?”


    亞得利亞用眼神示意,說下去!


    “當前,海利斯·克倫以慶祝為名遠赴塞班,而曼寧·克倫因卷風王之慈名而對海鬆毫無防備,且國內因缺糧而人心惶惶,軍隊疲軟無力,可知,隻要以一支奇兵直撲克倫,不需費多大功夫就可使五百年之克倫滅亡,然後,便可染指天狼!”肯內利頓了頓,這時,亞得利亞將自己麵前的茶遞了過去。(當初沒有料到進來的人有讓自己請他喝茶的資格,也是為了節省,亞得利亞到底是貧民出生,很是和鄒有一樣的性格!)


    肯內利感激地一點頭,繼續說道:“而天狼現在有兩大城市,一為首都禮天,一為中部重鎮六條,六條為原天狼宰相,先王堂弟,愛爾·卡親王所領,由於其人很有威望,所以六條城不可強攻而下,而應從禮天城下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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