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作是為劇組采風取景,衛宮也沒想太多,知道眼前這幾人都是閑著無聊,想去湊個熱鬧罷了。


    於是在詢問過齋藤佐一的意見後,便讓除去自動退出的阪本外,都加入了隊伍之中。


    天色已經不早。


    由齋藤佐一帶路,眾人開始往山裏前進。


    一路上,衛宮的心情都是有些激動忐忑的。


    津田小次郎。


    這個名字衛宮再熟悉不過了。


    在原著中,佐佐木小次郎這名英靈其實並不存在,他是由一名恰好會燕返,劍術造詣極高的無名武者被冠上了‘佐佐木小次郎’這個名字,然後再被召喚出來。


    至於真正的名字,‘佐佐木小次郎’曾在遊戲裏自稱‘津田某’。


    所以把津田認作是看門大爺真正的姓,倒也有幾分道理。


    考慮到目前了解到的天選之人的特性,衛宮知道,看門大爺以‘佐佐木小次郎’這個名字出現在現實之中的概率極低。


    畢竟怎麽說,佐佐木小次郎在島國也算是一個名人。


    按照衝田小司,和齋藤佐一的情況,看門大爺以‘津田小次郎’這個名字現世的概率很大很大。


    這趟山路走了接近兩個小時。


    天色暗沉下來,淡淡月輝逐漸籠罩大地。


    “就是前麵。”


    聽著齋藤佐一的聲音,衛宮抬頭望去。


    漫長森嚴的台階之上,一座破敗古老的寺廟出現在山林之上。


    “跟我家道場有的一拚。”


    比古清十郎站在台階最下方,暗自嘀咕了一句。


    四周靜謐無聲,隻有月光穿過山林灑在石階上。


    “既然到了,那就上去吧。”


    衛宮一邊走在石階上,一邊轉頭問道:“齋藤先生,我們來拜訪津田先生的事情,你有告訴他嗎?”


    齋藤佐一淡淡笑道:“先不說在這裏手機能不能收到信號,相熟幾年下來,我就沒見過津田用過手機之內的東西,平常想要聯係他,除了親自來這裏一趟,或者委托當地人,就別無他法了。”


    “這樣啊。”


    衛宮沒有多問,全隊總共十一人默默地向階梯上麵走去。


    他們的身體素質都還不錯,就連遠阪凜,間桐櫻,雪代巴之類的女性,也都修行過劍道亦或者其它武術,接近兩個小時的路程對於她們而言,也並不算吃力。


    更何況,衛宮也沒急著趕路,停停走走,全隊保留下來的精力可以說是相當充沛。


    即便是年齡最小的雪代緣,也不會感到太過於勞累。


    古老的山門離眼前越來越近。


    就當眾人即將登上山頂的時候,他們停住了。


    一道人影坐在最頂層的石階之上,抱著一把長約三尺的野太刀,靜靜抬著頭仰望著蒼穹上的月色。


    月輝傾灑在石階上。


    衛宮看清了他的模樣。


    青年的相貌極為俊美,梳著長長的深藍色馬尾辮,兩鬢垂至鎖骨,淡紫色的和服穿在他的身上,既有一種風雅的美感,又有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浪客所獨有的瀟灑氣質。


    “津田…小次郎。”


    衛宮輕聲喊出這個名字。


    “難怪今天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津田小次郎起身站了起來,望向齋藤佐一,笑道:“原來是故人來訪,齋藤兄,好久不見了。”


    “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麵了。”齋藤佐一臉上同樣露出了笑容。


    津田小次郎將野太刀挎在身後,目光掃過台階下的衛宮等人。


    “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嗎?”


    “嗯。”


    齋藤佐一點了下頭:“都是最近認識的朋友,好些也是劍客,而且專修天然理心流和飛天禦劍流這種古流劍術。”


    “天然理心流?”


    津田小次郎眼神微微一亮。


    飛天禦劍流雖然沒有聽說過,但天然理心流他還是聽說過的。


    他還知道,齋藤佐一就是那位曆史上的有名劍客齋藤一的嫡係後輩,再加之天然理心流和新撰組的特殊關係。


    能得到齋藤佐一所認可的天然理心流傳人,想必在劍術上一定有獨到之處吧。


    比古清十郎聽到津田小次郎隻提到‘天然理心流’的名字,心中不免升起無限感慨。


    雖然自認為飛天禦劍流不弱於當今任何一個劍術流派,但名氣上真的落後太多了,果然,還是要像笨蛋徒弟說的那樣,必須得先把飛天禦劍流的名聲傳出去,才能往後想,振新飛天禦劍流。


    “諸位先往裏麵請吧。”


    有客從遠方來,津田小次郎還是做足了東道主的樣子。


    走到正門前,衛宮抬頭看了眼頭上的牌匾。


    上麵並沒有寫著任何名字,也不知這家寺廟究竟叫不叫柳洞寺。


    但他現在已經確定了,這名背著大長刀的劍客,確實就是他要找到那個人。


    “該用什麽方式說服他去和自己拍戲呢?”


    這個問題令衛宮陷入了沉思之中。


    聽齋藤佐一說,津田小次郎因為祖輩所定下的規矩一直守在這間寺廟前,這樣的人,恐怕並不容易被叫去拍戲。


    寺廟內部很寬敞。


    由於前來拜訪的人數上了兩位數,許多沒人參觀的寺廟,津田小次郎幾乎是搬出了所以能坐人的椅子。


    “這位…”


    津田小次郎看向身高二米開外,魁梧到不像話的巴薩卡,倒是有些犯難。


    巴薩卡隻是淡淡看了津田小次郎一眼,便獨自走到寺廟大門外,像著剛才的津田小次郎一樣,抬頭仰望起天邊的月色。


    “巴薩卡?”


    衛宮呼喊了一聲,但巴薩卡並沒有回應,仍舊看著月色。


    衛宮搖了搖頭,抬頭看向津田小次郎:“不用擔心,津田先生,就讓他待在哪裏吧。”


    “好,在下再去拿一點吃的出來吧。”


    回到屋內的津田小次郎感覺有些羞愧。


    寺廟內難得有人造訪,他卻拿不出什麽東西來招待客人。


    “抱歉,在下有段時間沒下山了,寺內就隻剩下一些還沒吃完的水果,和酒。”


    津田小次郎將水果和酒放在石桌上,歉聲說道。


    比古清十郎擺了擺手,笑道:“劍客,有酒有劍有敵手,便足以。”


    “比古清十郎先生說的沒錯。”齋藤佐一這時也端起酒杯,淡淡笑道:“劍客,有酒便足夠了,而且我們突然拜訪這種事情,你也想不到,所以你並沒有道歉的理由。”


    津田小次郎這才重新笑了起來。


    “倒是在下想多了。”


    齋藤佐一將杯中酒飲盡,全身勁力好似瞬間恢複了起來。


    他拿起放在腳邊的長刀,眼睛直視津田小次郎。


    “津田,我來這裏隻有一個目的。”


    “在下知道。”


    津田小次郎臉上仍舊保持著微笑。


    他起身走到寺廟中央,沐浴在月光之下。


    “眼睛所能見到的事情終究有限,若想了解點什麽,此刀似乎更加合適,齋藤兄。”


    “正合我意。”


    齋藤佐一沒有多說廢話,拔刀走向津田小次郎對麵。


    他和津田小次郎的交流方式很簡單,那就是用手中這把刀來說話。


    初次見麵時,兩人還會聊上幾句,但到後麵幾年,齋藤佐一再來拜訪的時候,兩人基本上不會多說什麽,隻是比拚彼此之間的劍術而已。


    畢竟劍客之間的交流方式很簡單。


    要麽刀,要麽酒。


    “所以說,有時候劍癡待在一起真的很令人頭疼。”


    衛宮看著這一幕,默然無語。


    這邊人才剛坐下,那邊就要開始打了。


    兩人用的還都是真刀,一點道理也不講。


    另一張石桌上。


    遠阪凜和間桐櫻本來還想多說什麽,和她們坐在一起的衝田小司隻是笑道:“不用擔心啦,平常我在道場和心太比試的時候,也會經常用到真刀,又不是斬人,隻是切磋的話,我們還是會很有分寸的。”


    切磋衝田小司知道是肯定會有的,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不過,也正好見識一下齋藤先生自愧不如的劍客有什麽本事,那據說幾乎能同時從三個方向揮來的斬擊又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銀光躍動。


    津田小次郎拔出背後那把三尺長的野太刀,舉刀在身前,擺出一個基本的架勢。


    “來吧,齋藤兄。”


    “哼。”


    齋藤佐一冷哼一聲,身影快步向前。


    與劍道大賽所見到的比對不同,兩人每一招出手都是以殺招對敵。


    古流劍術多以殺人為目的,像齋藤佐一的劍術,更是迅猛,好似要帶著無窮無盡的氣勢將眼前的津田小次郎擊潰。


    一陣刀鋒交錯後。


    齋藤佐一拉開與津田小次郎的距離。


    “牙突!”


    齋藤佐一身體微微下傾,左手握住刀柄,右手按在刀身。


    隻是瞬間,身影就爆射出去。


    泛著寒光的刀尖直刺津田小次郎的喉嚨。


    從對敵以來,一直麵色輕鬆的津田小次郎這次也忽然認真起來。


    一步踏出,不退反進。


    ‘叮!’的一聲,刀身與刀尖相碰。


    津田小次郎在勁力的衝擊下連連後退,在第五步的時候終於止住腳步。


    他湛藍色的眼眸露出興奮的光芒。


    齋藤佐一的實力很強,是他非常認可的一名劍客。


    兩人上一次見麵大概是二月份,到現在已經有五六個月的時間。


    這對於劍客而言並不算一個很長的時間,劍術的參悟除了那些天才之外,往往需要大量的時間。


    但齋藤佐一無疑是個修行劍術上的天才。


    這一次的突刺,明顯與上一次不同。


    在擊退津田小次郎後,齋藤佐一沒有高興,反而皺了皺眉頭。


    “隻有五步嗎?這個家夥…”


    齋藤佐一又擺出一個牙突的姿勢,這一次他的動作更加迅猛,整個人仿若一隻眼露凶光的狼。


    殺氣四溢。


    齋藤佐一動真格的了。


    ……


    “這真的…不需要去阻止他們嗎?”


    這場與自己平常所見的劍道比試完全不同的劍術切磋,讓間桐慎二不禁開了眼界,但也同時感到心驚膽戰。


    每一次,刀與刀之間碰撞所發出的聲音,就好像是撞在他的胸口一樣。


    ‘這根本就不是切磋!倘若有一方接不住對麵的招式,就會死人!’


    這是間桐慎二最清楚不過的現狀,他看向衛宮,擔衛宮隻是對他搖了搖頭。


    比古清十郎淡淡說道:“齋藤已經用盡全力了,但津田小次郎卻沒有,這場比試,已經到此為止。”


    說著,他轉過頭看向旁邊一桌的衝田小司。


    “小司,看清楚了,齋藤佐一接下來這一招,肯定會拚盡他的全力,以齋藤的實力,津田小次郎很有可能使出你說過的那招。”


    衝田小司認真地點了點頭,看了眼擺出牙突姿勢的齋藤佐一,又看了眼在齋藤佐一正前方的津田小次郎。


    “啊!”


    齋藤佐一率先而動。


    以他的速度,以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在一秒鍾之內就能逼近津田小次郎,給予他致命一擊。


    就在這時。


    衝田小司眼中的津田小次郎的身體卻微微左轉。


    “想要避開?不對!”


    津田小次郎眼神淩厲,瞳孔中反射的光芒如同清冷的刀光一樣。


    在這一瞬間。


    他的身影如同殘影一般急速向前。


    清風襲過。


    在衝田小司眼中的津田小次郎身體不知在何時已經出現在視野中央。


    “秘劍!燕返!”


    刀光一分為三。


    津田小次郎的身影此時隻在原地留下一陣殘影。


    ‘叮!’


    第一聲落下。


    牙突直接被逼停。


    齋藤佐一臉色猛地一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第二刀,第三刀幾乎是在同時落下。


    ‘叮!’‘叮!’


    三刀之後,齋藤佐一默然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有些黯然。


    “我又輸了。”


    說完這句話,齋藤佐一搖了搖頭,將長刀收入刀鞘之內,轉身向比古清十郎等人走近。


    津田小次郎淡然一笑。


    他看見,齋藤佐一眼中那種如同野獸一般的目光,並沒有就此消退,假以時日,他定會重新卷土重來。


    比古清十郎饒有興致地望著場上收刀入鞘的津田小次郎。


    “果然是位不得了的劍客,原本那三刀都是奔著齋藤的頭而去,到最後,他竟然能強行將劍招扭轉過來,隻擊打在刀身,有意思,有意思呐。”


    而此時,一旁如同條鹹魚的衛宮士郎忽然直起身,嘴裏喃喃自語。


    “這種打鬥,要是加上特效,得多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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