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我們可以讓他們自己找啊!看我都糊塗了,還是老婆大人冰雪聰明!”


    聽了陳靜的話之後我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陳靜的話可謂是一言中的,將我的思維從局限之中拉了出來。


    “哼,那是當然!再怎麽說我也是特警,這點思維還是有的。”陳靜得意地說道。


    “算一算日子,明天正好是冬子的頭七,到了子時就會有鬼差帶他回家。事不宜遲,我這就去一趟地府給閻王爺打個招呼。”說完,我就想靈魂脫殼去一趟地府。


    “現在都這麽晚了,非要急於一時麽?你不是說了冬子要明天子時才回家麽?你在他們出發之前去也不遲啊,況且你現在衣衫不整的,成什麽樣子?”


    聽陳靜這麽一說我頓時啞口無言,好像說得挺有道理的,就披著浴巾去地府確實不合適。


    如今事情又有了轉機令我和陳靜都無比高興,興奮到半夜都沒有睡覺。不過想到明晚一旦找到了冬子他們的軀體,一場和幕後黑手的惡戰也會就此展開。所以我們需要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為明晚做好準備。


    一夜無話,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我懷中的陳靜正在用手機聯係王永平。因為既然今天晚上有所行動,那麽在行動之前就必須準備好相關事宜,以做到未雨綢繆。


    開壇做法肯定是免不了的,必要的道具還是不能少的。之所以叫上王永平,一來是他對c市熟悉環境,免得我和陳靜像無頭蒼蠅亂轉,畢竟做法要用到的東西不是隨便什麽地方都能買到的。


    這二來嘛,可以找一個免費的搬運工,何樂而不為呢?


    起床收拾好了之後我和陳靜就到小區附近的一個賣早點的小店吃了一些灌湯包和粥,然後我們就乘坐公交車趕到和王永平約定的地點。


    開警車畢竟太過於張揚了,而且還有點公器私用的嫌疑,所以我們選擇乘車去。工作日的非上下班時段乘車的人還是比較少的,不僅不擁擠而且還挺實惠,也算是為環保事業盡一份力吧。


    得知我要買的東西之後王永平帶著我和陳靜上了721號公交車,然後又是轉乘地鐵,又是換乘公交車的,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反正我下車的時候已經是七葷八素的了。


    下車之後我才發現周圍的建築物明顯和之前看到的不同,這裏的建築物依稀有點複古風格,建築物本身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用木頭做成的,像足了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風格。


    王永平帶著我們穿過了三個巷子,還不時向路人打聽,最後停在了一間單獨的房子麵前。


    房子兩扇的木門有些陳舊得過分了,甚至可以用破爛來形容。原本應該是一個整體的木門上硬生生的出現了兩道不規則的裂縫,仿佛隨時都可能從門框上脫落下來。門上的扣門鐵環也早已是鏽跡斑斑,真讓人懷疑在敲門的時候會不會掉落下來。


    唯一看得過去的就隻剩下兩扇門上粘貼的門神畫像了。這門神畫像很有講究,並不是貼的如今在農村看到的張飛、秦瓊等人,這上麵貼的是神荼、鬱壘二人。


    懂內行的人就知道其實神荼、鬱壘才是最開始的門神。神荼、鬱壘二人專門管鬼怪、邪物,能夠驅邪避凶,所以受到了世人的敬仰,便把二人作為門神貼於門上驅邪擋煞。


    而且最早的門神其實不是畫,而是用模板雕刻而成的人形,把模板置於門上,更為立體,能夠震懾住鬼神。而用於雕刻門神的木板是桃木製成的,據說他們能夠驅邪擋煞,來往鬼神不敢親近,而桃木又被視為驅邪植物,二者相配,力量強大。


    隻是到了後來人們崇拜的對象逐漸取代了神荼、鬱壘二人,所以二人漸漸不為人知,隻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我也是從道經的記載而得知。


    不僅如此,在門楣之上還懸掛了一枚八卦鏡,綜合以上種種來看,這屋子的主人極有可能也是一名修道之人。


    在門旁邊的長凳上坐著一個老年人,老人斑白的頭發被整整齊齊地梳成了三七分。老人的雙目特別明亮,臉色也很是紅潤。


    老人身著一灰色的長馬褂,腳上穿的也是布鞋,看上去就像是從民國片場走出來的。


    在我打量老人的時候老人也朝我們這邊淡淡地瞥了一眼,隨後他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煙鬥上冒著微煙的煙葉上。


    煙葉似乎是裹得有些緊了,老人吸起來有些費勁,他用手捏了捏煙葉,直到他能夠輕鬆地吸到一大口白煙。老人緩緩吐出煙霧,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這人應該就是九叔了,你要買的那些東西估計除了他這裏再難買到。”王永平小聲地說道。


    “永平,你怎麽知道的?難道你認識這個九叔?”陳靜好奇地問道。


    不僅僅陳靜好奇,其實我也蠻想知道的,這王永平如何的得知我要的東西可以在這裏找到。


    “噓,小聲點,這個九叔脾氣古怪得狠,可不要得罪他了。其實我也是上高中的時候聽一個室友說的,這個室友和這個九叔是同鄉,後來他們村子上發生了怪事,五六個年輕力壯的村民死在了村子外,而且死狀極度恐怖怪異,一個個都被吸成了幹屍!


    這九叔當時也是年輕氣盛,見狀便斷言稱這是有妖物作祟,幾個村民皆是被吸幹了精氣。原本村民們就已經是被嚇得六神無主,聽九叔這麽一說更是人心惶惶,最後村長為了穩住人心就叫上幾個村民將九叔趕出村子了。


    我那個室友恰巧看到九叔出了村子很快又返了回來,一直潛伏在村子外的一片小樹林中。到了晚上我那同學看到小樹林中又是閃電,又是火光,透過火光他依稀看到了九叔的身影。


    等到第二天有村民在林子外麵看了一條巨大的蟒蛇屍體,蟒蛇頭上長著肉冠,身上通體焦黑,像是被電擊、火燒過一般。我那同學將他看到的告訴了大人,不過那時候他還小,說出去自然是沒有人信的。後來警察來了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最後隻得將那蟒蛇定為罪魁禍首,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也是那天我們寢室聚餐喝了酒,大家沒事說起自己家鄉的神奇傳說,我那同學這才說出了這件事。前些天我整理卷宗的時候居然翻到了這樁陳年舊案,上麵有這個九叔的筆錄,這才找到這裏來的。”王永平謹慎地向九叔看了看,發現對方依舊將注意力放在煙葉上,這才小心翼翼說道。


    若是王永平的同學沒有看錯的話,那眼前的這個老人絕對是個道法高深的修道者。因為蛇一旦頭上長出了肉冠就離化龍不遠了,而蛇化龍成功就猶如人得道成仙,所以蛇沒有個幾百年道行是不可能長出肉冠的。老人年輕的時候就能憑借一人之力滅殺長出肉冠的蛇精,足以證明其修為之恐怖。


    可是照這麽說來老人在修道界應該是赫赫有名才對,為什麽會居身在一個村子裏,還被村民給趕出來了。不過如果這神秘的九叔真的是個修道者,那我要的這些東西就能夠在這裏找到了。


    “老爺子,這些東西您這兒有得賣麽?”我上前遞給九叔一張清單問道,清單上羅列著我想要買的東西。


    既然這神秘的九叔開著門做生意,應該不會將顧客拒之門外吧。


    九叔聞聲之後先看了我們三人一眼,隨後才淡然地從我手中接過清單。


    “有,隨我來。”九叔審視過清單上的內容之後沉聲說道。


    他將煙鬥在長木凳的腿上敲了敲,清理出了幾乎已經燃燒殆盡的煙葉,而後緩緩起身。九叔左手將煙鬥反手橫握在後背,右手拿著清單一邊走一邊看。


    屋子裏有些昏暗,而且顯得有些擁堵,所以我就讓陳靜和王永平在外麵等我。幾個大木架幾乎占滿了整個屋子,木架上擺著各種各樣的做法工具。


    有很多東西我見到過,並且也用過,譬如說桃木劍、羅盤、古錢劍和畫符用的朱砂等東西。還有一些東西我並沒有看到過,這也不足為奇。


    “你買這些東西可是要開壇做法?”九叔一邊從他那擺滿東西的木架上尋找清單上的東西,一邊開口問道。


    “是的!”我點了點頭道。


    “能用到這些東西,至少可以篆畫紫色的符咒了吧?小小年紀能夠有如此修為,著實是難得。”九叔開口讚歎道。


    “老爺子言重了,晚輩不過是僥幸罷了。”


    “若你以為自己就可以無敵於天下那就大錯特錯了!”九叔話鋒一轉,突然一臉嚴肅地說道。


    “老爺子何出此言,晚輩雖然愚鈍,但這天外有天的道理還是懂的。”我對九叔行了一個道家的晚輩禮說道。


    “既然如此,你還是立刻離開這個地方吧!”九叔停下手中的動作說道。


    “為什麽?”我不解道。


    “你的一生會曆經七次劫難,u看書.uukanshu 若是行差踏錯一步便會萬劫不複。第一次劫難在你出生之時,第二次劫難在你十三歲之時,好在這兩次有貴人相助,你這才平安無恙。如今你天靈蓋上被一團黑氣所籠罩,這預示著你的第三次劫難即將到來!而且比前兩次更加凶險!”


    “可有破解之法?”


    聽完九叔的話我瞬間震驚得無以複加,因為他全都說中了!這第一次劫難不就是我身上的詛咒麽,第二次劫難是我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兩次劫難都是帶我進去修道界的老人幫我化解的!而且他似乎話有所指,應該是讓我放棄今天晚上的行動。所以我沒有任何懷疑,下意識想從他那兒知道破解之法。


    “無解,但是如果你立刻離開這兒興許還有一線生機!”九叔很是嚴肅地說道。


    “可是這樣就不能找到這背後操縱屍體犯案的黑手!今晚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因果循環,他們自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又何必執著?”九叔歎了一口氣說道。


    “那您當初為什麽要執著,孤身犯險除蛇精呢?”


    聞言後九叔看了我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其實我並不是什麽偉大的人,要為天下蒼生做什麽什麽的,我隻想守護我身邊的人,僅此而已。若連這些都難以做到,我要這一身修為又有何用?”


    九叔依舊看著我,他的眼神一陣閃爍,似乎是對我年紀不大卻能說出這番話而感到驚異,良久之後他才說出一句話來。


    “那你好自為之吧,一共314塊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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