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上,花洋騎著馬肆意狂奔,笑聲回蕩在馬場之上,引得些坐在樹下的人紛紛向他投去了目光。他們的眼中露出了羨慕之意,因為他們知道,隻有司馬輕狂和司馬柔才能在這馬場如此的狂放不羈,他們隻能是一個個養馬人,卻不能騎馬。


    梅清木秀兩姐妹站在馬場出口上,看著場上的花洋,木秀的眼睛裏露出了豔羨之意,也有了悲傷之色。梅清和她姐妹情深,血脈相連,察覺到了木秀的難過之意,拉起了木秀的手。


    梅清道:“秀兒,等你表現好了,師父會容許你說話的。”木秀並不是一個啞巴,她是一個很完整的人,但她卻不能說話,也不敢說話。因為她犯錯過,因為她也曾在這馬場裏狂奔過,那次是因為司馬輕狂容許她騎馬在馬場上狂奔的,可是,她卻因為好奇心起,騎著馬兒,跑到了西首處的墳墓邊。


    木秀的嘴角維揚,她在笑,卻不能言,因為隻要司馬輕狂不同意她開口,那麽她若開口她就會死去,盡管她是司馬輕狂最喜愛的徒兒之一,但若是她敢違背他的命令,她也會死。


    梅清暗歎一聲,心道,傻妹妹,師父也是為了你好,以你那種心直口快的性格,若不是以生死作為賭注,你怎麽會銘記師父的教訓呢。她將木秀摟在了懷裏。


    正在這時,她看到了已經停下了的花洋從馬上跳了下來,他似乎正在拍著那匹馬的馬背,臉上還有笑容。


    花洋笑著對著馬兒說:“夥計,你對花風風這個名字倒是歡喜得緊,以後若是我花洋不死,我們能夠走出紅蝶穀,你就是我兄弟。”花風風聽聞,仰頭長嘶。他想不到,自己離家時父親隨意送的一匹馬,竟會是如此的有靈性,心中也是歡喜異常。


    他從未替自己的生死感到擔憂過,他的性情雖然時時有變,但那種深入骨髓裏的冷淡卻是始終存在著。他可以很關心別人,卻從來不會去替自己著想,他所想的都是別人的,自己的事情,他很少考慮。


    花洋道:“花風風,我也累了,我們何不在這藍天下躺著休息一番。”話一說完,花風風便躺在了地上,形成了枕頭。花洋也不客氣,頭靠在花風風的肚皮上,便是休息了起來。


    花風風的肚皮很軟,呼吸很有節奏,隻見得花洋的頭跟著花風風的呼吸有一陣沒一陣的跟著起伏著。


    他看著天上的雲朵,心道:“若是我也有這麽一大塊草地,那該多好。”想著想著,他忽然笑了。忽又自語道:“若是我能夠擁有這麽一大塊草地,草地上也有很多的馬兒,不知道花家還會亂成什麽樣子呢,我真是想多了。”那一聲苦笑,淡不可聞,但他卻是在真實的笑著。


    花洋抓起了地麵上長得還算青嫩的草放在了嘴裏叼著,咩咩道:“花風風,我要睡一會,人來了也不要叫我。”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嘴巴卻在動著。感受著秋風拂麵的涼意和天上太陽的溫暖,過了良久,他才真的睡去。


    梅清木秀姐妹二人眼看他已經下了馬來,就已經走向了他,此刻,姐妹二人走到了他的旁邊,看到他竟真的睡著了,二人相視一笑,並沒有去打擾他,而是選擇坐在花洋的身邊不遠處。姐妹二人低著頭,似乎在撿著地麵上的小石頭。


    “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司馬柔的身旁站著一位穿著淡黃色衣服的女子,此刻她的目光就在看著躺在馬場上睡覺的花洋。她的眼睛很好看,水靈靈的如星空裏的星星。她的臉不是很好看,卻是越看越好看。她的聲音很淡,如流淌在平滑地麵的水,沒有絲毫的波動。


    司馬柔站在她的前麵,眼睛也在看著花洋,空靈如仙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隻聽得她說道:“如此不是更好嗎?”她沒有回頭,她所關心的隻有花洋的臉,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她不等那個女子開口,便接著說道:“蘇大夫,你的易容之術在江湖上也算是極負盛名的,你有多少把握可以把他的臉轉移到我的臉上來。”她邊說邊轉過身,眼睛透過黑色的紗巾看著蘇大夫。


    蘇大夫道:“那就要看小姐你自己了。”明明是一句帶有頂撞之意的話語,但在她的口中說出來,依舊如同清水在平緩的平原上流淌一般,沒有絲毫的感情變化。隔著一層黑紗的司馬柔是不易被人看出她的麵部變化的,uu看書 .uuanshu 卻能夠聽得出她的聲音有些變化,空靈中帶有幾分顫抖,如空山鳥語裏多出的一絲水流聲一樣,隻聽得她問道:“蘇大夫,你有什麽直說。”


    蘇大夫道:“易容術,在春天施展,成功率會更高,因為春天乃是萬物複蘇的好時候,那時候施展易容,會使得你的臉更加容易接受來自外界的皮膚。”司馬柔一聽,便已動了。秋天,乃是收獲的季節,很容易產生排斥的情緒。冬天,天氣幹燥冰冷,萬物荒涼,的確不容易觸發生機,夏天更是不用多說了,雖有下風涼爽,但也烈日炎炎。


    司馬柔道:“本小姐可以等。”聽得出來,她想要盡快擁有一張傾國美顏,但因為時令不對,害怕會失敗,所以她勉強拖延了時間。


    蘇大夫道:“如此的話,那就多謝小姐了,現在不過是深秋,在下也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準備得越充足,成功率就會越高。”她的眼睛依舊在看著躺在馬場上的花洋。


    司馬柔道:“那就辛苦蘇大夫了。”她也已經轉過頭,看著花洋了。


    睡夢中,花洋打了個噴嚏,醒了過來,抬頭一看,正看到梅清木秀姐妹二人坐在不遠處扭頭看著自己。他的表情略顯尷尬,然後說道:“你們一直都在這裏?”


    梅清道:“花公子,你醒了,我們要回去了嗎?”


    花洋心道看來在我被殺死換臉之前,這兩姐妹是負責監視我的了。口中卻是笑道:“好吧,那我們就回去吧。”


    他站了起來,花風風便也跟著站了起來,它還抖動了一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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