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紋曆3229年,六月十八號,這天是騎士節。街道上鮮花不再是往年的名卉,而是一些廉價小野菊和粉薔薇


    恩馬開始進行帝國今年第三輪高級工業技師的考核。通過了這個考核,就有了進入帝國官吏編製的資格了,而這個考試也被帝國的居民們視為通往中上層的敲門磚。


    恩馬的紙質試卷很整潔,最終出來的分數是滿分。


    至於在轟鳴的工廠中,對機械維護的考核,衛鏗抽到了最難的題目:維護一台帝398式帝國獅鷲級別飛艇引擎。


    恩馬穿上防護服拿著扳手在引擎內空隙內鑽入開始了拆卸,零件校準,再安裝,很快在規定兩天內將所有零件修繕完畢了。駕駛著這艘十四噸重量的螺旋槳飛艇成功升入帝國的天空。


    筆試,工試,雙百分的成績,這絕對是整個帝國今年考核中非常閃耀的存在。但是作為生麵孔,沒有帝國家族來認領私生子血脈身份,最後成績還是排在了第十五名。


    這也是帝國的常事,任何一個平民子弟,在考試成績出來後有兩天的時間,如果想要平步青雲,都會找到可以依托的家族。


    恩馬呢,什麽都沒有做的。至於祖宗三代?都是農民,哪有什麽可以攀附的。


    係統這邊燕北香想要提示:“可以入贅”,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提示。


    因為,恩馬沒那個“平步青雲”的打算,走的是“舞鏟者”的道路。這個考試,是奠定自己是“學長身份”。


    …恩馬考試是為了,進入圈子,當然,衛鏗會進最大圈子,不會費力往高圈鑽…


    恩馬今年19歲,在約克城的正式身份還是一個機械工程院的學生。雖然一天課都沒有上。


    在過去,這個身份也並沒有受到懷疑,各個學校的學生雖然不知道衛鏗在哪裏上學,但是每年的時候都能遇到兩次,並且衛鏗是如同及時雨一樣的存在。


    大凡是,找不到地方住了的,缺乏資料書,亦或是缺乏老師上課,衛鏗都能出現把大家湊成一個班級,然後找到一些前輩們解決,並且夥食也都是大家一起借了錢後,簽名後,就包辦的完完全全。


    至於借的錢呢,每個星期都要抄錄一份借條。大概一個銀元一百多字,兩個銀元兩百字,以此類推的樣子,由於每個星期都要寫,相當於是作業。總而言之,借條隻是讓大家明白存在。


    衛老爺:這其實是直接資助的,但直接資助,“升米恩鬥米仇”,一旦滋生了理所當然,那就是不好了。


    對於今年從各個地區進城的學生們,手頭如果更加緊,想要更多錢,說明了原因後,則是可以安排工作,例如當快遞“送書,送信件,送鮮牛奶”,亦或是上門修水管之類的。


    這些針對學生招工公司由於員工不穩定,每個學期就解散一批,然後根據新學年新生入職,又成立新的一批公司。帶來的情況就是,給憲兵們監察某些可疑人物,帶來極大的困難。


    …針對帝國的情報鬥爭,一直在做。…


    恩馬發明了情報拆分方法,那就是每一個人輸送部分情報,隻有拚裝起來後才是完整的情報,例如送熱水是一個情報,隔著一天送煲仔飯的又是另一段信息。拚裝在一起才是一條完整情報。


    帝國首都派到東部城市的憲兵,偶爾是抓到了一兩個壓根就不相關的青年,一問三不知後。也最多是放人,


    對於學生來說,送貨出現被憲兵逮捕意外,公司會立刻組織行動“撈人”“抗議”“堵治安所的大門”,當然對出現意外的學生也是給精神損失費(大概是關押一天十個銀幣)。


    天空帝國的革命黨人,在這東部區域的活動,在3229年後顯然是大幅度提高了。信息安全提高了,並且活動資金也日趨充沛。


    恩馬不是直接資助帝國的異見者,而是通過雇傭,間接的將資金轉移給帝國城市鬥爭派。


    而相對於帝國普通的革命黨人後備隊們。也有更多選擇,他們不單單是等待城市派們拉拉他們如夥“幹大事”,還可以兼職了農青會派來的青年學習組,掙得補課費。


    當然也是在這個過程中,帝國城市的革命黨,知道了在帝國的村野中,也是有青年組織存在的,當然僅限於知道,了解不多。


    農青集團給這些導師們回饋的東西也很實誠。“粉條”“曬幹的豬肉”,“麥芽糖”,以及雨傘,鞋子,背包等各種各樣的小商品。一點針頭線腦的東西。


    來城裏上課的這些農青們,也兼職賣小玩意的工作。


    在課外中,則是推著各類東西,進入城裏的百貨貨郎,然後或者是推著小車,幾人一組結伴進入市井中。


    這些城市的革命導師們,在上完課後,推著眼鏡看著,走出校園青年們換上貨郎衣服的走街串巷,感慨“理想”和“生活現實”協調結合在一起。


    在城市派眼裏:出生市井的“郵差”走的是下層路線目前上不得台麵。現在他們已經打通了到了帝國軍方中一些年輕有為的軍官的思想環節。


    …帝國這個泥巨人或許不會在意外皮被曬裂,泡化,但是絕不會忽略重要器官被刺入…


    也同樣是在29年開始,在天空帝國首都。探秘組所在憲兵大樓前,昏暗路燈上,一隻隻暗鴉如同石凋一樣站在上麵。


    而大門上的浮凋上,攝魂怪的露出了爪子,而在白天,浮凋上,這個爪子是藏在破爛長袍中。


    探秘組這個大樓最內圈的辦公室內,憲兵希捷在綠色燈罩的光下看著文件,此時她負責監視的革命黨調查名單多了三個關鍵人物。


    “郵差”(監獄中傳遞信件的家夥)


    “會長”(帝國城市中在學生內收借條的家夥)


    “領主”(東部,北部地區興起的農青集團頭目,主導一係列帝國農村械鬥的地頭蛇。)


    這三個家夥在帝國總情報部門的一大堆“需要密切監視”的人物名單中很不起眼,


    但是在情報中,三個家夥在各地城市中有著根深蒂固的關係,和城市官僚們上下勾結,甚至在將軍那兒都有著關係網。


    目前的帝國情報組織,隻是覺得會黨力量開始越來越隱秘,但並沒有把這一切和名單上新出現的這三個人聯係在一起。


    希捷那冰冷目光掃過這些帝國的敵人,在她眼中名單上的人都該死,隻不過因為帝國的“仁慈”(顧忌影響),無法公開將他們絞死。


    直到火紋曆3232年後,帝國的希捷才知道她名單上不起眼的三個家夥竟然是一個人。


    …帝國的暗處早就冒煙了,某人隻是在添一把柴(汽油)罷了…


    3229年,當恩馬從授業禮堂中走出來時候,掂量著那一本燙金的帝國認證的高級機械師的小本本,成為了隨身攜帶的證件。成為了,“會長”這個概念,重要構成的信息支柱之一。


    恩馬並不以神秘者示於世人眼前,但是對神秘學的防範,堪稱是典範。


    構建多個關於自己的概念,概念下的信息自洽,相互左證,在帝國那邊情報的神秘學調查中,就變成了不同的人。


    於是乎,隨著各方調查越來越多,恩馬這三個身份被他們調查的過程中,隨著各種猜測聚集信息越來越多,在以太界中,恩馬逐漸形成了“化身”。


    當恩馬拿到那一本燙金證件時候,在約克城學校中,戴著眼鏡求學的會長,是一個化身。


    北方農青軍中,拿著指揮棒,在戰術指導的,是一個化身。


    而參與革命黨人交流中的也是一個化身。


    這三組社交活動中的人,都是聲稱,恩馬參與其中。


    請記住,這是他們聲稱。他們有時候是自己開會了,默認恩馬在場。但其實衛鏗不在,恩馬就宛如“會場中央畫著的照片”一樣在。


    而由於他們默認恩馬在,恩馬也在以信息態的化身,參與了這些現場活動。


    現在恩馬知曉農,軍,工三工作,並且在必要時候真的以真身來到現場,從後排走到前排,參與了最重要的發言。


    …多元位麵,信息聚集,可以成型…


    正如衛鏗早先來到奧法世界,當時塞恩斯嚐試互聯網,試圖用海量的信息在以太界堆積,締造現實。


    眼下,衛鏗的情況是相似的原理,在以太界中已經構建了自己的存在。可以幹擾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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