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宣王刺殺寧王新寵的謠言傳的沸沸揚揚。


    說宣王趁著老皇帝昏迷不醒之際,打算刺殺寧王,以謀皇位。


    然而,不知是亓灝早有先見之明,還是陰差陽錯,總之車內遇刺的人是林笙。


    宣王府內,宣王拍著桌子咬牙切齒道:“好一個亓灝,竟敢陷害本王,真是豈有此理!”


    “王爺,寧王爺手裏可是有咱們王府的腰牌的,咱們現在是有嘴說不清了。”宣王的侍衛閃電,一臉擔心道。


    “父皇那邊如何了?”宣王重重吐出心中鬱氣,冷聲問道。


    閃電想了想,道:“皇上現在還沒醒,不過魏太醫說皇上的身子不礙事。”


    “不過,太後似乎也聽信了那謠言,。”閃電看著宣王,小聲道:“德妃娘娘昨日給太後請安的時候,太後的臉色不太好。”


    宣王聽罷,又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惱聲道:“去查,立刻去查!”


    “給本王查明白了,到底是亓灝自導自演,還是另有其人想栽贓嫁禍!”


    “是,主子。”閃電應了聲,快速離開。


    “王爺,您喝些茶消消氣。”這時,阿寶端著茶蓮步輕移的進來了。


    她一襲粉衣,麵若桃花,溫言細語,果真是如一陣涼爽的鳳,把宣王心頭的怒氣給吹散了幾分。


    宣王接過茶杯,喝了幾口茶後,看著阿寶眸色柔柔的望著自己,心頭一動,他一把將阿寶扯進懷裏,手也不自覺的探入了阿寶的衣襟。


    阿寶嚶嚀一聲,雙手抵著宣王的胸,咬唇道:“王爺,大夫說過,吃藥期間,您是不能行*的。”


    這兩年裏,宣王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藥,可那瘙癢之痛解了,他竟又患了不舉之症!


    府裏的妾侍本就不多,阿寶是難得能讓他放在心上的人。


    可是,不管是如何被挑逗,他那塊地方都是軟塌塌的一團,像蔫了的老蘿卜一樣,難看又不中用!


    美人在側,他卻隻能看著卻不能碰,其中的痛苦簡直是可想而知!


    起初他還不甘心,偷偷的讓閃電將青樓中房中術最厲害的女子給帶回了王府。


    可惜,即便是最厲害的青樓女子,使出了十八般武藝,累死累活的用了一整夜,也沒能讓宣王挺起來。


    即便是宣王將來坐上了皇位,有朝一日也會被人因沒有皇嗣的問題給拉下來。


    他費盡心機,機關算盡好不容易謀得的皇位,怎可能拱手讓人呢?


    所以,就是讓他再吃兩年的藥,隻要能行*,他也願意!


    宣王聽到阿寶的提醒後,麵色一僵,情動的眸子裏光芒暗了下來。


    阿寶勾著唇,善解人意的將宣王摸在她衣服裏麵的手移到上峰,笑的嫵媚多情:“王爺不要急,再吃幾副藥,妾身任您折騰。”


    “阿寶……”宣王被阿寶這妖嬈勾人的模樣勾得火氣“噌噌噌”四射,奈何身下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喉嚨滾動了幾下,宣王用力壓在阿寶身上,半晌才聲音喑啞道:“是本王對不住你。”


    “王爺這說的是什麽話?”阿寶纖細的手指一邊在宣王胸前畫著圓圈,一邊笑聲如銀鈴般悅耳:“能跟著王爺,是阿寶的福分呢!”


    男人,沒有願意被人說不行的。


    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都願意大展雄風,將女人困在身下狠狠的,用力的,不遺餘力的征服。


    聽著她們在自己身下婉轉吟唱,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成就感。


    可惜,宣王似乎已經失去了這種戰鬥力了。


    歎了口氣,宣王隻覺得懷中的溫香玉軟像是一把妖火,燒得心裏發堵,煩躁。


    鬆開阿寶,宣王鬱鬱不樂道:“你下去吧,本王靜靜。”


    “是,王爺。”阿寶掃了一眼一旁的信紙,將那“方家”二字收入眼底,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阿寶走後,宣王將茶杯給摔了。


    自打選妃失敗後,方紫薇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像一個害怕見到陽光的人,隻將自己悶在房間裏。


    時間久了,方晉陽也受不住了:“紫薇,不過就是一次選秀而已,你年紀還小,難不成這後半輩子你都要耗在這空屋子裏嗎?”


    方紫薇垂下眼睛,悶聲道:“哥哥,我不在家裏待著,難道要出去讓人家笑話嗎?”


    “你不用擔心我,等過幾年我歲數大了,就直接去尼姑庵出家當尼姑好了。”


    “混賬!”方晉陽聽罷,不悅道:“就算爹爹不在了,可咱們方家出過兩位皇後,怎麽著都是旁人高攀了咱們!”


    “你正值妙齡,做什麽想不開要去做那尼姑?”


    “可是,這京中有頭有臉的人,沒人會娶我。”方紫薇現在也不敢奢求嫁給亓灝了,畢竟在眾人眼裏她可是患了“癲癇症”的人。


    方晉陽抿唇,緩緩道:“你要真想嫁人,自然能嫁的出去的。”


    方紫薇抬眸,等著方晉陽後麵的話。


    “八皇子太小,與你不合適。”方晉陽深吸一口氣,幽幽道:“朝中王爺,除了亓灝之外,就剩下了宣王。”


    “宣王還沒娶妻,你若嫁給他,也可行。”


    “各大世家之中,能入得了眼的,也就隻有尹家了。”


    “你如果不介意尹子恪的腿,哥哥就找機會去尹家走一趟。”


    “哥哥?”方紫薇瞪大眼睛,有些吃驚。


    以前身為詩社社長的時候,尹子恪的名聲就極大,再加他一身白衣飄飄如謫仙,更是有不少愛慕者。


    方紫薇對尹子恪這等溫潤如玉的男子隻是存在欣賞,並沒有任何愛慕之情。


    隻不過,她想不明白,方晉陽為何突然將尹子恪列入了她選夫婿的名單裏?


    大概猜到了方紫薇的不解,方晉陽解釋道:“原本太後打算讓你嫁給寧王,可惜天意弄人。”


    “皇後是一心想借著方家的勢力扶持八皇子的,所以如果你嫁給宣王,那麽咱們方家就是在與皇後為敵。”


    “尹家財力雄厚,如果方家跟尹家結親,這不管對咱們方家來說,還是皇後,都是百利而無一弊的。”


    方紫薇別過臉,“哥哥,我不想嫁人。”


    她是方家的嫡女,自小被人嬌慣著寵大的。


    盡管表麵上她溫婉大方,可實際上卻心比天高。


    她要嫁,就嫁那人中龍鳳,最優秀的男子。


    而且,她才不要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


    就算無人願意娶她,她也不要自甘墮落,嫁給尹子恪一個瘸子!


    不過,方晉陽要是真的去尹家,提出聯姻一事,也不見得尹子恪願意答應。


    若是被尹子恪拒絕了,想必依著方紫薇那薄麵皮兒,脆弱清高的小心靈又要受到重創了。


    方晉陽見方紫薇拒絕的幹脆,隻當她是介意尹子恪腿殘,便采取迂回對策,假意妥協道:“也罷,哥哥不逼你,這件事等你什麽時候想開了再說。”


    自古以來,聯姻都是鞏固聯盟關係的最好的法子。


    與尹子恪比較起來,方晉陽確實是更屬意宣王。


    畢竟,尹子恪再是有財勢,撐死頂多算個名門豪族。


    而宣王不一樣,他是老皇帝的兒子,離著皇位隻有一步之遙。


    如果宣王登基,那麽方紫薇就會是方家出去的第三任皇後!


    方晉陽就是國舅,方家也會重新在朝中總攬大權!


    如此大的誘惑,方晉陽又怎能不心動呢?


    也正是因為心裏早有了打算,方晉陽這兩日在背地裏偷偷摸摸的與宣王有了來往。


    隻不過,卻沒有告訴方紫薇罷了。


    一來,方紫薇是女子,女子就不該摻合朝堂和家族裏的事情。


    二來,他剛才詢問方紫薇,讓她在宣王和尹子恪之中選一個,也是間接的試探她的態度罷了。


    方紫薇現在可能沒心思想男女之事,等她心裏過了那道坎,再將她和宣王往一塊一綁,那方晉陽就是妥妥的國舅了!


    壓住內心對權勢的渴望,方晉陽拍了拍方紫薇的肩膀,沉聲道:“紫薇,身為方家的子女,一定要肩負起振興方家的責任來,明白嗎?”


    對亓灝,方紫薇除了愛慕之外,也與其他女子一樣,想借著亓灝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撇撇嘴,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敷衍道:“我知道了。”


    方晉陽點點頭,轉身離開。


    寧王府的書房裏,杜江稟報道:“宣王惱羞成怒了,已經派了人去查刺客的身份。”


    “阿寶看到了方晉陽和宣王的書信,猜測宣王要和方家聯手了。”


    “哦?”亓灝聽罷,冷笑道:“皇後知道方家支持宣王的話,會把鼻子給氣歪的。”


    杜江會意,立即道:“屬下稍後就讓人把消息傳進宮裏。”


    “對了。”忽然想起什麽來,杜江又道:“林姑娘這兩日沒收到回信,有些坐立不安,今個去了宮裏。”


    “你再囑咐一下魏廖,父皇和太後的病,讓他多費些心,林笙雖醫術在他之上,但到底是個江湖中人,不可掉以輕心。”亓灝手指輕扣著桌麵,意味深長道:“父皇新納的兩個妃子,你也派人多盯著一些。”


    “是,王爺。”杜江剛走幾步,忽然停了下來,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道:“王爺,還有一事,屬下沒有說。”


    亓灝極少見杜江有吞吞吐吐的時候,皺眉道:“什麽事情不能一次性說完?”


    杜江訕訕道:“據宮裏的眼線說,林姑娘與尹素婉走的也很近,而尹素婉她……她好像對林姑娘動了心。”


    “嗬!”亓灝聽罷,不知道做何反應。


    他眉心緊蹙成一條小溝壑,冷嘲熱諷道:“林笙勾引了本王不說,還要勾引尹素婉?她到底想做什麽?”


    “王爺,林姑娘的行事做派與之前比起來真的是判若兩人。”杜江一臉嚴肅,聲音沉了幾分:“屬下覺得,真的很有必要把逍遙子先生請過來,確認一下她的身份。”


    不用杜江說,亓灝也越發的覺得林笙的“不正常”了。


    以前林笙就是再胡鬧,再任性妄為,也斷然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來。


    她要尹素婉愛上她,然後呢?


    想繼續做什麽?為顧瑾璃報仇?


    如果是為了顧瑾璃,那還情有可原。


    隻是,不管如何,都是有必要與逍遙子見上一麵。


    因為,亓灝的直覺告訴他,林笙背後所做的一切,逍遙子並不知情。


    如果林笙是在為一些有不良企圖的人做事,那麽逍遙子身為她的師父,也好勸她及時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嗯”了聲,亓灝緩緩道:“派人去尋一下逍遙子。”


    把話說出來心裏舒坦了,杜江重重點頭,出了房門。


    宮裏,被亓灝和杜江深深懷疑的林笙,她的手此時正搭在尹素婉的脈搏上,聲音也如風鈴一樣悅耳動人:“郡主的脈象穩了許多,隻要堅持服藥,便會見效。”


    忽然尹素婉感到一癢,隻見林笙的指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從她掌心劃過。


    耳朵一紅,尹素婉動了動唇,見林笙麵色坦然,想要斥責的話也隻好咽了下去。


    要想得到一個女人的心,除了要不著痕跡的表達關心外,還要學會用肢體動作來試探她。


    林笙捕捉到尹素婉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詫異,可既然尹素婉沒有發怒,便說明她心裏是默認了自己的行為。


    唇角輕揚,林笙繼續沒話找話道:“郡主,前兩日在下見到尹大公子了。”


    “大哥?”果真,尹素婉的注意力轉移了,疑問的看著林笙。


    林笙笑著點頭,沉聲道:“在下在外出采藥的路上遇到了刺客,幸得尹大公子相救。”


    “郡主不方便出宮,不知可有沒有什麽話,我替郡主傳達給尹大公子?”


    她自然是沒那麽好心為尹素婉辦什麽事情的,之所以主動開口,也隻是想給尹素婉留下個貼心的好印象罷了。


    此外,她還可以借著替尹素婉傳話的名義,去尹家接近尹子恪。


    在宮裏兩年,除了大夫人和尹子恪的生辰,以及尹太傅的忌日之外,她真的一次都沒有回過尹家。


    她知道尹大夫人不喜歡她,所以極有自知之明的不去討人嫌。


    尤其是尹素汐忌日的時候,她身為殺人凶手,更是不可能出現。


    因為尹素汐是大夫人的心頭肉,大夫人至今還在怨恨老天爺的不公。


    為什麽死的人不是尹素婉,而是尹素汐呢?


    如果不是當年尹素婉帶著尹素汐出門,尹素汐就不會慘遭毒手……


    故而,每當想起尹素汐時,大夫人對尹素婉的厭惡便更上一層樓。


    生活在拜高踩低的後宮裏,能安然無恙的活著,尹素婉不過是仰仗著太後對她的丁點溫情罷了。


    這種溫情,就像是一隻被貓逗弄在掌心的老鼠一樣。


    貓高興的時候,逗著你玩了。


    可一個不高興,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伴君如伴虎,陪伴在太後身邊同樣如此。


    每走一步,每說一句話,尹素婉都如履薄冰,謹慎小心才行。


    畢竟,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了。


    先不說身體,隻說之前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早已把她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脾氣給磨平了。


    她就像是嬌弱的菟絲花,隻能依靠旁人生長,靠著旁人的庇護才能過活……


    如果說一點也不想念尹家,這是不可能的。


    怎麽說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都是在尹家度過的。


    那些無憂無慮,溫馨自由的回憶,也都是在尹家擁有的。


    那個時候,尹素汐的“狼子野心”還沒表露出來,大夫人待她還是跟尹素汐一視同仁。


    她有父親尹太傅疼愛,有大哥尹子恪嗬護,還有心上人亓灝的寵愛。


    那樣的她,當真是被人捧在了手裏。


    可惜,她平靜的幸福都拜尹素汐這個罪魁禍首給毀了……


    如今的她,除了能從太後身上討到丁點薄愛之外,剩下的隻是“頤和郡主”這個空名。


    以及,她這副殘破不堪的身子罷了。


    心頭波濤翻滾,眼底淚光閃閃,尹素汐咬著唇,沒忍住重重的咳嗽了起來。


    “主子!”趕緊給尹素婉拍著後背,雙兒有些擔心。


    林笙也適時的表現出緊張的神色,不等尹素婉準許,她重新給尹素婉探脈。


    “郡主,心病需要心藥醫。”林笙的手並沒有放開,而是大膽的覆在了尹素婉的手背上,神色懇切道:“很多病症,都是因為鬱氣聚集導致。”


    “在下雖與郡主相識不久,但卻覺得像郡主這樣的女子,不該被烏雲所罩。”


    在尹素婉反應過來之前,林笙抽回了手,溫和道:“郡主笑起來,會更好看。”


    “好大膽的登徒浪子,竟敢對郡主無禮?!”雙兒站在尹素婉身後,可將林笙剛才越軌的行為看得一清二楚。


    她怒瞪著林笙,一副仿佛自己受到了侵犯似的。


    林笙一怔,急忙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解釋的語氣很急迫:“郡主,在下並非有冒犯郡主的意思,隻是……隻是……”


    她結結巴巴,給人一種很急迫卻語無倫次的感覺。


    “你隻是如何?”雙兒冷哼一聲,不依不饒道:“看你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竟對郡主起了壞心思!”


    “郡主乃天上的白雲,在下乃地上的汙泥,在下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林笙垂下頭,低聲道:“在下隻是不希望看到郡主不開心而已,這才關心則亂。”


    “你莫要再狡辯,我看你分明就是……”雙兒可不願意尹素婉梅開二度,畢竟如果尹素婉的心思用在了男人身上,在這深宮後院裏,無疑於是把腦袋懸在了刀刃上。


    倘若尹素婉真的要與林笙生出了那不可告人的男女之情,那萬一東窗事發的話,雙兒身為尹素婉的貼身婢女,肯定也逃脫不了幹係。


    所以,雙兒寧可尹素婉安守本分的老死在宮裏。


    “雙兒。”尹素婉覺得雙兒有些咄咄逼人,便打斷了雙兒的話,對她搖了搖頭。


    輕咳兩聲,尹素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神色自然道:“公子如果還有機會見到大哥的話,還煩請公子幫他看一下腿吧。”


    “父親走後,家中所有重擔都壓在大哥一個人身上,他過得很是辛苦。”


    說這些話,尹素婉也算出自五六分真心。


    過去的恩恩怨怨,孰是孰非已經很難再辨別。


    就算她與尹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可隻要尹家還在一天,她就是有娘家的人。


    而且,尹家現在資產富足,有這樣的娘家撐腰,她在宮裏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當然,這並不說明尹素婉經過兩年的蛻變已經徹底的“洗心革麵”了。


    她還是她,那個心黑的女人。


    隻不過思想成熟了,也看清楚時局了。


    她內心依舊不甘,依舊憤恨,但在所有事情之前,她知道什麽更重要。


    隻有保住了性命,才能去謀劃其他。


    否則,一切都是枉然。


    林笙見尹素婉說著說著竟紅了眼睛,心中冷笑。


    尹素婉是個什麽樣的人,沒有人比她更為清楚的了。


    就算記憶殘缺,但是尹素婉給她造成的那些傷害,賜給她的恥辱,都刻骨銘心的印記在她的心上。


    點點頭,林笙沉聲道:“郡主與尹大公子兄妹情深,當真是讓在下感動。”


    “郡主放心,在下一定會竭盡全力的醫治好尹大公子的腿。”


    尹素婉的請求正合林笙的心意,這也免了林笙撒謊騙人找借口去接近尹子恪。


    “那就多謝林公子了。”對林笙的好感再次上升,尹素婉感謝道。


    林笙搖搖頭,然後背起藥箱行禮離開。


    門關上後,尹素婉的臉色忽然冷了下來。


    她轉頭,對雙兒厲色道:“跪下!”


    雙兒許久沒見尹素婉對自己甩臉子了,雖然不知道為何突然尹素婉發怒,但長久的奴性還是讓雙兒“噗通”一聲毫不猶豫的跪在了尹素婉麵前。


    “你可知我為何讓你跪下?”尹素婉冷冷的盯著雙兒,語氣也透著一股陰冷。


    雙兒轉了轉眼珠子,小聲道:“奴婢愚鈍,還請主子明示。”


    “啪”的一聲,尹素婉眯著眼睛,抬手打在了雙兒的臉上。


    “主子?”雙兒冷不丁挨了一巴掌,瞪大眼睛,既震驚又委屈。


    她其實有猜到尹素婉為何不悅,可是剛才自己在斥責林笙的時候,尹素婉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出聲製止,所以雙兒以為尹素婉是默認了自己怪罪林笙的無禮。


    誰曾想,尹素婉會為了林笙打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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