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要這麽緊張嘛,我又不吃人!”


    見我發現了周圍的異常,禿頂男人嘿嘿笑了起來,那黃色的牙忽然變了顏色,成了一抹綠色。


    在我的注視中,忽然伸手拽掉了自己的腦袋,沒有頭的身子在那裏飄啊飄的,我這才意識到,這家夥不是人,而是鬼。


    “你用了障眼法?”我冷笑道,瞬間也鬆了口氣。


    對於人來暴力的我可能隻能狗帶,可是對於這種戰鬥力為5的普通厲鬼,我還是很有把握的。


    悄然運氣,手裏凝聚出了火苗,隻要他敢稍微動動...


    “不要這麽緊張嘛。”男人自顧的在我麵前坐了下來,兩條腿疊成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那顆被他拽下來的腦袋也被提在手裏,不停被拋向空中,看的我嘴角直抽搐,難道這鬼還是個變態麽?連自己都不放過麽?


    “你到底想幹什麽?還有,我好像不認識你吧?”我眯著眼睛看向他,不經意的盯著那雙眼睛,裏麵似乎並未有太大苦難情深,身上也沒有很重的戾氣。


    一時間,更猜不透他的想法了。


    禿頭擠了擠眼睛,把自己的腦袋又塞了回來,開口道:“好吧,既然不能交朋友的話,我們就說點正事,有人委托我把這個給你!”


    他說著話,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小小的方盒,推到我麵前。


    “這是什麽?”我挑挑眉,並未伸手去接。


    禿頭抓了抓腦袋,直接伸手打開了它:“喏,我也不知道,不過珊兒公主說了,你看到就會明白的!”


    我順著他的手看去,裏麵是一件沾滿血液的上衣。


    看得出來,穿著她的人受了大罪,隻是那款式怎麽看著那麽眼熟。


    “這是。”我忽的站起身來。


    禿頂鬼輕笑一聲,把那箱子又朝著我推了推。


    “你自己看嘍!”


    撲麵而來的血腥氣,都難以壓製住那淡淡的桂花香,我抖著手拿起了那衣服,翻找著尺寸和牌子。


    看到那一串熟悉的字體之後,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手,直接一個法訣丟了出去。


    拿禿頂男人瞬間飛了起來,詭異的消失不見了。


    緊接著,我聽到一聲女高音的尖叫。


    瞬間愣住了,眼前哪裏有什麽血衣,哪裏有什麽禿頂老鬼,隻有我手上的一把切牛排的刀,在黃色的燈光下,格外的刺眼。


    秦洛正站在不遠處,手裏還舉著電話,看著我的麵容複雜。


    我這是怎麽了?


    “ohmygod!”旁邊彈鋼琴的女子尖叫起來,她那如青蔥般的手指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巨大的血洞。


    上麵一把叉子正明晃晃的立在那裏,從手背貫穿於手心,血流不止。


    那看向我的藍眼睛裏寫滿了驚恐,那白色的禮服上麵開出朵朵紅花,那樣子凶殘極了。


    是我幹的?


    我僵硬的低下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


    立刻鬆開了手裏的牛排刀,任由其掉落在地。


    “anna!”一個黑發的服務生一路跑了過來,隻是用繃帶纏住她的手,卻也不敢拔掉那叉子。


    我看著他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你認識我們?”他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眼神中是難以壓製的怒火。


    我僵硬的向後退著,搖了搖頭。


    “沒有,真的是我幹的?”


    我不是在和那個男鬼,交流麽?而且自己扔出去也是符咒,那東西對於非靈魂體是沒有作用的啊。


    服務生冷笑一聲,步步緊逼。


    “這位女士,這麽多人都看見了,難道你也要否認不成?用不用我把監控調出來?”


    真是我幹的麽?為什麽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呢。


    我繞過他的身子看去,那個金發碧眼的女人正麵容扭曲的坐在地上,手裏的血流淌的到處都是,臉上的妝容都開始無法掩蓋失血的蒼白了。


    雖然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是周圍的聲音卻是那真實。


    “這女人有病吧,怎麽好端端的傷人呢!”


    “我看像是小三,你看她還大著肚子,肯定是羨慕別人的美貌了。”


    “唉,真是晦氣,沒想到來這五星的地方,竟然也能碰見這種人。”


    眾人議論紛紛,總之是沒有說什麽好聽的。


    隻是我真的不記得自己傷人了啊!


    我下意識的想用金瞳審視那個女人,可還未集中注意力,我麵前的服務生手裏,忽然多了一把槍,正直挺挺的對著我肚子。


    那臉上的笑容十分扭曲,一看個心理有陰影的孩子。


    “去死吧,顧安之!”他在我耳邊壓低聲音道,那聲音小的連我都隻能聽個大概。


    我的心此刻已然提到了嗓子眼裏,若是別的部位還好說,可是肚子...


    千鈞一發之際,秦洛終於放下了他的電話,一個瞬移到了我的旁邊。


    我隻覺得眼前一花,耳邊傳來了骨頭錯位的聲音。


    “啪嗒。”有什麽的東西掉在了地上,立刻引來周圍一片尖叫。


    我呆呆的看著秦洛把這可疑的服務生打翻在地,雙眼呆滯的看向他。


    “阿洛!”


    “我傷人了...”不管這個服務生是什麽路數,可我確確實實是把那個女人給弄傷了。


    尤其那還是人家用來吃飯的地方。


    秦洛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將我緊圈在懷裏,又不解恨的踹了地上的男人一腳。


    那把槍被提出老遠,下的眾食客跑的跑,叫的叫。


    也有幾個膽子大的,伸著腦袋想看看真(槍)長什麽樣,卻沒有人先動手。


    秦洛眯著眼睛,手裏忽然凝聚一道黑氣,直直的拍向了那個準備爬起來的男人腦門,那身子晃動了幾下,徹底沒了音訊。


    他的身子是仰麵倒在地上的,那前一刻還俊俏無比的臉,此刻變成了灰白色。


    嘴唇上的肉像是蒸發了一般,在那裏翻卷著,五官也變得幹涸無比,皺巴巴的擰在一起。


    “這是...”


    “死人了!”


    “他們殺人了!”


    不知是誰起了頭,整個大廳都變得無比混亂。


    就連那些個剛剛想湊過來看熱鬧的,也都紛紛退去了。


    這也多虧了眼前男人這淒慘的死狀,和剛才對比太過明顯了。


    不知是誰按動了火警,整個大廳都被那警報聲充斥著,十分的讓人頭痛。


    “安之,不怕。”秦洛揉著我的腦袋,聲音溫柔的簡直趕上了午夜電台。


    我靜靜的靠在他懷裏,思索著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難道有人在暗處給我釋放幻術麽?


    可惜人群太密集,根本找不到可疑目標。


    終於,那一直安靜在某處的酒店高層出來了,一個個打著領結穿著黑色的燕尾服,很是養眼。


    為首的是一個金發碧眼的白種人,先是十分紳士和我們打了招呼,這才指揮著大家去攙扶那已經失血過多暈倒的妹子。


    我不明白為什麽秦洛不讓我去給她治療一下,不過大敵當前,我還是不要作死的好。


    “這位先生,剛才的事情我在監控室都看了,的確是您的夫人忽然傷我的員工,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麽,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您看。”


    他說著比我還要標準的普通話,琥珀色的眼睛目光深邃。


    嘴角帶著標準而又親切的笑容。


    明明他是在說著很嚴肅的事情,可又不會引起別人的警惕和反感。


    “該賠償的錢,我自然會出。”秦洛冷聲道,拉著我坐在了地上,端起我用過的茶杯聞了聞。


    嘴角勾勒出一抹十分詭異的笑容。


    “不過在這之前,你們是不是先給我解釋一下,為何你們的員工身上會攜帶槍支?上麵還裝了消音(器),我若是再晚一步,是不是我的孩子和女人都要一起去見閻王了?”


    秦洛吹了一口並不燙的奶茶,伸手輕輕在我耳邊蹭著。


    另一隻手,則是直接排向了那大理石飯桌。


    瞬間,桌子如同被融化了一般,直接塌陷在了地板上。


    那些個湯湯水水散落了一地,讓本就狼藉的地麵又多了些新的東西。


    我一直都在默默注釋著那個白人的眼睛,然而他隻是在桌子融化時略微有些放大了瞳孔。


    其他時候都是十分的淡定。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們怎麽會容許這種事情的發生,不過先生,有一點我得澄清,這並不是我們的員工,雖然讓人混進來是我們失職,不過這不是我們做的事情,我們是不能承認的。”


    男人不卑不亢的說著,身後的那些跟班已經將現場給保護起來了。


    那具屍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幹癟起來,那原本正好的襯衣看起來,就像是給他蓋了一層裹屍布。


    屍體上的眼睛,那眼珠子也基本上萎縮不見了,整個麵容從白色退化成了淺咖色,無限接近於黃土。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我們從哪裏挖出來的千年古屍。


    警察是和醫院的救護車一起到的。


    看著那領頭的我就樂了,不是別人,正是我們準備去找的高鬆部長。


    部長先生顯然也是忙碌了許久,眼睛裏滿是紅絲。


    一邊指揮著手下人幹事,一邊衝我打招呼。


    “顧姑娘,這下正好,也不用你們尋上門了,我直接帶你們回去。”


    我不要意思撓了撓腦袋,自己這個招事的能力簡直太強大了。


    就跟開掛一樣,似乎走到哪,都能碰見死人。


    奈何這高鬆還是個八卦的,竟然拉著我壓低聲音道:“安之,你這可是不對啊!你這是要給蘇先生戴綠帽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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