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我,看我手勢。”夜色比劃。


    “摔杯為號?”杜寬迫不及待。


    張飛嗬嗬:“你戲看多了吧?”


    杜寬譏諷:“你戲演多了。”


    夜色敲桌子:“停。”


    另外兩人同時住嘴。


    夜色搖頭:“你們兩位,能聽我把話說完麽?”


    兩人同時點頭。


    夜色交代:“杜寬按我說的,化妝這件事,交給張飛你負責。”


    “行,”杜寬同意。


    “我摔杯為號,你行動。”


    張飛噴出一口酒:“無聊。”


    “住嘴。”杜寬難得和夜色統一意見。


    張飛聳肩,繼續吃肉。


    “這幾天,你一直呆在軍營內,等我電話。”


    “好。”


    “張大爺,”夜色拖著唱腔叫喚。


    “幹嘛?”張飛抬頭,嚼著肉的嘴裏發出的聲音含含糊糊。


    夜色衝他抱了個拳:“準備一把槍。”


    “我,我去哪找?憑什麽?”張飛不服。


    “我和他的拿出去不合適,追查起來有麻煩。別的地方我沒地可找,隻能麻煩您這位公主殿下了。”夜色深深一躬。


    “沒有。”張飛一本正經。


    “這是訂金,我這個月的薪水可全都給你了,”夜色從兜裏掏出一把法幣拍在桌子上。看不出有多少。


    苦肉計。


    張飛不屑。


    “不行,”杜寬右手抓起夜色的錢往回塞,左手往自己的口袋裏掏。


    張飛氣不打一處來:“你倆少來這套,在爺麵前一唱一和,裝模作樣。”


    夜色偷笑,裝作可憐問:“真沒有?”


    張飛歎氣:“有,遇見救命恩人,什麽都有,沒有也得有。”


    夜色拍桌:“就等你這句話了,行了,我走了,杜寬你明天從他這裏拿家夥,然後等我消息。”


    說完,自己先走。


    杜寬抹了嘴,跟著也走。


    “過河拆橋。”張飛在兩人後麵呸了一聲,繼續吃肉喝酒。


    三天時間,眨眼即到。


    梁一削和唐棠約好在城東盈美茶社見麵。


    盈美茶社,名為茶社,實為一家賭場。


    地上兩層,喝茶;地下一層,大廳內十幾張桌子,各種賭具,應有盡有。旁邊的六個包間,專門接待有頭有臉的貴客。


    下午三點,梁一削走進茶社,進了地下一層的貴一包間。


    他的手下,有的分散在一樓喝茶,有的跟著他到了地下一層大廳,冒充普通賭客,望風瞭哨。


    包間內,空無一人。


    “mmd,叫勞資來,那個臭娘們自己還不來,擺什麽臭譜。”梁一削氣得想砸桌子。


    “先生,喝點什麽?”一個黑衣黑褲,充當保鏢打手的男人進了屋子,衝著梁一削問。


    “上最好的。”梁一削把這筆賬已經記到了那個三小姐的頭上。


    有人花銀子,自己為什麽不要最好的喝?


    “馬上送過來,先生稍等片刻。”黑衣男人鞠躬之後退出屋子。


    梁一削左右的轉,沒見要等的人來,他坐不住。


    片刻,門簾掀開,夜色陪這一個男人進來。


    “處座?”梁一削指著夜色身邊的男人問。


    夜色搖頭。


    他先請那個男人坐下,自己站在他身後。


    “大當家的,這位先生來自日本,明白麽?”夜色的話說到這裏,戛然而止。


    “土肥先生啊,您好。”梁一削殷勤了不少。


    他知道的日本人,隻有土肥一個。


    夜色又專門提醒他,想當然的,他覺得這就是土肥。


    湊過去,梁一削從兜裏掏出一包專門為了這次見麵買的老刀牌香煙,抽出一支遞過去。


    被他稱為土肥的人,臉色烏黑。


    他不是土肥,是中田。


    “大當家的,請坐。”中田沒有拆穿梁一削,接過梁一削遞過來的煙,不冷不熱說了一句。


    “好,坐。”梁一削不客氣的坐下。


    眼睛看到夜色的時候,梁一削覺得奇怪:“夜參謀,你怎麽會跟土肥先生在一起?”


    “大當家的能跟土肥先生合作,我當然也能了。”夜色微微一笑。


    “哈哈哈,原來咱們是一夥的,你咋不早說呢。”梁一削的手指,不停地點。


    “大當家的,咱們之間的聯係人為什麽沒來?”中田故意問。


    他急切地想知道誰在土肥和梁一削之間充當了聯係人。


    這話,從夜色嘴裏說出來,他不會相信,但從梁一削嘴裏說出來,他絕對信。


    “三小姐?我怎麽知道?我隻見過她的信,和她派人送去的東西,我說土肥先生,你們的那個娘們也太會擺譜了吧,您都來了她還敢不到?”梁一削有意拆台。


    雖然是他和土肥之間的聯係人,但是在他麵前擺譜,擺錯地方了。


    三小姐?


    中田狠狠吸了一口煙,稍有緩和的臉色再度發黑。u看書 ww..om


    唐棠。


    他終於確定了一件不想確定的一件事。


    唐棠出賣他。


    暗中投靠土肥。


    “大當家的,跟大日本皇軍合作好處多多的。”中田開始套話。


    “那是,要不然我就跟他們處座合作了。”梁一削指著夜色。


    中田點頭。


    夜色對他,很忠誠。


    “大當家的,三小姐是否跟你提過一位中田先生?”夜色接過話頭。


    “有,三小姐先問的我,中田有沒有派人跟我聯係過,我當時為了試探她,順嘴說了一句,有。你猜哪位三小姐怎麽說的?”梁一削故意吊人胃口。


    “怎麽說的?”夜色一臉的好奇。


    “那個娘們說,中田算個屁,要本事沒本事,要後台沒後台,就是個狐假虎威、裝腔作勢的家夥。”梁一削為了表白自己,誇大了唐棠的原話。


    夜色搖頭:“你沒記錯吧?三小姐不會說這樣的話,是你故意的吧?”


    梁一削大聲反駁:“我要說錯一個字,天打雷劈。”


    然後,他曖、昧的笑:“土肥先生,這裏麵的道理您的明白?哪裏沒有相互拆台的人?我們國家有,你們國家也有,對不對?您好,他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麽?”梁一削指著夜色。


    “他的真實身份您知道吧?力行社的人,可現在呢?他不照樣站在您身邊,是不是?”


    夜色連咳幾聲,囧。


    拆台拆到當麵的,沒幾個。


    中田轉著手中杯子,冷笑:“梁桑,夜桑不像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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