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 jasonsyq 親的打賞和推薦)


    “請張先生接電話。”


    夜色在公用電話亭,給日盛隆百貨公司打了一個電話。


    “我是張揚。”電話那頭,傳來中田一貫低沉的嗓門。


    “中田先生,我是夜色。”夜色自報家門。


    “你有事?”中田問。


    剛見過沒多久,夜色就給他打電話,應該是緊急的事。


    “對,您讓我聯係梁一削,我跟他接上頭了。”


    夜色在電話裏聲音越來越僵硬,隱隱帶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中田聽出來了:“怎麽樣?”


    “怎麽樣?中田先生沒事逗我玩麽?我冒著被削掉腦袋的危險找到梁一削,得到的答案是你已經派人跟他接上頭了。你們既然接上頭了,還讓我去,這到底什麽意思?”夜色暴怒。


    “跟梁一削接過頭了?八嘎,這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我為什麽還讓你跟他見麵?”中田否認。


    “我怎麽知道?我去他那裏的時候,他還讓我感謝你給他的糧食和武器。”夜色聲聲控訴。


    “我馬上查,查到是誰出賣我的,我絕不留情。”中田在電話裏吼。


    “不行,中田先生,不能這樣做。”夜色當即製止。


    中田反問:“為什麽?”


    “您想,幹出這種事的人肯定已經背叛您了,您現在查,等於告訴對方您已經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您在明,他在暗,恐怕不等您對他下手,他在暗地裏會對先您下手的。”夜色裝作擔心。


    “你說該怎麽辦?”中田問。


    “您先等等,任何事情都不要幹,裝作不知道,我還會約梁一削見麵,到時候我帶著您一起去,您當麵驗證一下,估計馬上就能猜到是誰出賣您的,快而穩妥,然後您就可以隨心所欲實施您的鋤奸計劃。”夜色提出建議。


    中田既剛愎自用又多疑,讓他親自查證才能消除他心中的疑慮。


    “需要多久的時間?”中田問。


    “最多三天。”夜色回答。


    “好,我等你三天,不過,你要是敢騙我,我不會放過你的。”中田凶相畢露。


    “放心吧,您可以拿我命開玩笑,我自己不會用自己的命開玩笑。”夜色冷冰冰的回答後,狠狠掛斷了電話。


    中田的耳朵邊,響起震耳的聲音。


    對中田,必須使橫的,他才會覺得自己可信。


    用同一部電話,夜色又給杜寬打了一個。


    “杜排長正在訓練,你是哪位?”


    “我是他哥,準備請他晚上看戲,請你告訴他,有時間的話來找我。”


    “明白。”


    打完電話,夜色準備去他今天的最後一個目的地,潞湖會館舞樓。


    好幾天沒有看見神秘的張飛了。


    洛邑城內最近發生了這麽多大事,他該忙的不亦樂乎了吧?


    夜色買了幾個菜和一壺酒,輕車熟路,摸到張飛的老窩。


    出人意料,張飛正在院子裏麵老老實實的舞袖翻雲,吊嗓練聲。


    夜色沒出聲,把買好的東西放在外麵的窗台上,找了一把椅子坐好,饒有興趣的看。


    這一看,整整兩個小時。


    張飛目中無人,全身心投入自己的票友愛好中,咿咿呀呀的唱,直到盡興。


    “好!”夜色鼓掌。


    張飛挑眉,邪惡的問:“有打賞麽,客官?”


    “當然有,”夜色歪頭示意窗台上的東西。


    酒肉,張飛的愛好。


    夜色搬出一張小桌子,準備酒菜。


    張飛就著院子內的水桶臉盆,簡單衝洗。


    收拾妥當,兩人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唐棠最近沒騷擾你?”張飛挑起的話題,絕對帶有***性和攻擊性。


    他想看笑話。


    “沒有,最近幾天,特別忙。”夜色夾起一塊雞肉。


    他的忙,顯而易見,是指對付遊擊隊的事。


    “怎麽樣,有什麽好玩的?”張飛的問話很逗,他往往能把正經的話說到不正經上。


    “不好玩的是很多無辜者受到牽連。好玩的是日本人的攪局越來越明顯了。”夜色歎著氣。


    “日軍南下的迅速很快,他們肯定會加強對內地的滲透,已經避免不了了。”張飛說。


    “這次梁一削的脫逃就和日本人有關,他事先接到馬鴻儒要去進攻他的消息,提前溜了。”夜色邊說邊觀察。


    “土肥的傑作。”張飛輕鬆說出答案。


    “土肥到底是誰?”夜色驚訝。


    他更驚訝的是張飛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土肥來自日本幕府武士後代,滿腦子的帝國、軍權、大東亞共榮圈,無惡不作,殺人不眨眼。”張飛吐出一塊啃光的雞骨頭。


    “你怎麽知道這個消息的?”夜色問。


    “梁一削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我找人查了查。”張飛邊說邊繼續他的啃肉舉動。


    夜色試探:“你的消息這麽靈通,適合幹我們這行,怎麽樣?有意思沒?有的話,我介紹你加入。”


    張飛撇嘴:“省省吧,我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像現在這樣,喜歡唱戲我唱個一年半載,對這個沒興趣了我再去別的地方玩我喜歡的東西。幹你們哪行,整天打打殺殺的,受不了。”


    “受不了?我們是報國救國,不是鬧著玩。”門口傳來杜寬的聲音。


    杜寬一身便服,出現了。


    “沒人跟蹤你吧?”夜色擔心。uu看書ww.uukansh


    “沒人。”杜寬的話很僵硬。


    他對夜色的態度多少還有些別扭。


    “坐下,”夜色又拿了一副碗碟和筷子。


    張飛斜瞥了一眼:“這裏成你家了。”


    “差不多,一半還多了。”夜色厚顏無恥。


    杜寬不吭聲,隻管埋頭就吃。


    夜色看著他:“杜寬,別生我的氣,我當時真的有事需要證明。現在機會來了,幹不幹?”


    “真的?”杜寬不相信。


    “真的,不過你不能以真麵目示人,化妝或者帶個頭套,幹不幹?”夜色問。


    “為什麽不能以真麵目示人?”杜寬不解。


    “笨,殺了人萬一被人看見,你怎麽回去?”張飛一雙沾著油的筷子準確搭在杜寬的腦門上。


    “那就不回去,反正當個憋屈的國軍,整天受人欺負還不如去共軍那裏,跟小日本拚個你死我活痛快。”杜寬放下碗筷。


    張飛哈哈大笑,筷子敲響桌子,咚咚咚的響:“夜色,你的活來了,這種通共分子,還不抓他?”


    “小聲點。”夜色按住張飛的手。


    “放心,我這裏,安全。”張飛不以為然。


    夜色瞪眼:“大爺,你安全,我們呢?這年頭,這種話少說,咱們除了敢說殺日本人的話,其他的不要說,免得有嫌疑。”


    張飛用筷子指著夜色:“少衝我瞪眼。”


    夜色連連點頭:“是,大爺,小的錯了。小的當初救您一命就錯了。”


    杜寬開始敲桌子:“你們別鬧,說正經的,告訴我,怎麽殺唐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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