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150114101916318 親的推薦票和@ qa98 親的第二條書評,雪中送炭,暗室逢燈,銘記在心。)


    “的確很完美,隻有一點,我覺得需要確認,而且必須做到萬無一失。”沈清風的腦瓜轉的很快。


    “什麽?”夜色的手指停在劃“x”的地方。


    沒等沈清風開口,王進一先說:“黃舒朗。”


    “對,”沈清風解釋:“黃舒朗關進來到今天,好的、歹的全試過,他就是死不承認,除了在唐棠不在場的情況下幹掉他,否則他絕對不會乖乖配合我們。”


    “萬一我們在行動中遇到唐棠,就要做最壞打算,要麽勸服黃舒朗,要麽連唐棠一起幹掉。”王進一和沈清風想到了一起。


    整個環節中最關鍵的就是黃舒朗,最難搞定的也是他。


    夜色從鼻孔裏慢慢發出滲人的笑。


    伴隨笑聲,他手裏捏著的粉筆因為用力過度,“啪”的一下斷成好幾截。


    “那就無所不用,不惜一切,一直逼他配合我們為止。”


    王進一和沈清風第一次在夜色臉上看到真正駭人的模樣。


    當天,夜色帶人翻牆進入東興胡同31號,王大奎照例打發外麵幾個雜工回家,一切按照夜色計劃餘條不紊進行。


    第二天,全部搞定,正房內的糧食神不知鬼不覺全都運送到了隔壁。


    夜色的最後一個難題,就是黃舒朗。


    他去了一趟牢房,把仍在做最後掙紮的黃舒朗帶到審訊室。


    “黃幹事,何必呢,你我無冤無仇,隻要你配合我們這次行動,我保證事成之後放你走。”夜色已經熟練掌握了所有審訊技巧,包括誘供和欺騙。


    黃舒朗悲哀的笑:“得了,你我同為這一行的人,誰又能騙得了誰呢?我自問,遇到這種事情我會放過對手麽?不會,現在不僅僅是你我之間的恩怨,涉及到你的老大和我的老大,你說的能算數麽?”


    夜色低頭不語。


    半天,他才抬頭:“黃兄,你換個思路想想,負隅頑抗你還是死路一條,跟我們合作你或許可以有一條生路。百分百的死和百分之一,不,哪怕百分之零點一的生,你還有些許希望在,不對麽?”


    黃舒朗淒慘狂笑:“百分之零點一的希望,算了吧。還是讓你下手,用我的死換來你的加官進爵,算是同行的一點心意。”


    此後,黃舒朗徹底閉嘴,隻言不發。


    帶走黃舒朗,夜色又帶出杜寬,直接把他帶到自己辦公室。


    摒棄旁人,夜色對杜寬說:“杜老弟,給你軍中最好的兄弟打電話,我明天帶著黃舒朗和二十袋糧食出城,我要確保從南城門出去,萬無一失。”


    “然後呢?”杜寬解讀夜色的眼眸,希望從中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


    “然後,折斷唐棠的這個羽翅和幫凶,讓她孤立無援。剩下的事,我幫你。”夜色許諾。


    “好,隻要能打壓唐棠,最終除掉她,我什麽都可以幹。”杜寬當即拿起電話,聯絡自己的朋友。


    王進一同樣沒閑著,通過北平站的朋友,打聽到唐棠的歸期。


    圈套,一環一環,全都設計好了。


    最後一個行動前,王進一和沈清風共同來看夜色。


    沈清風問:“夜科長,認識一個叫張裴灃或者張瘋子的人麽?”


    夜色不帶遲疑:“不認識,從來沒聽說過。不過您這時候提起,是否跟行動有關呢?”


    王進一哈哈哈笑:“怎麽樣,清風,他的嗅覺靈敏吧?”


    沈清風笑答:“頗具處座風範。”


    隨後,他把王進一給他說過的典故又告訴了夜色。


    “很慚愧,處座命我派人尋找這個張四少爺,我至今沒有找到。所以,我提醒你,一定要防範這個瘋子隨時可能插手咱們的行動。到時候,萬一功虧一簣,雖然唐家不能把咱們怎麽樣,但公然撕破臉對誰都不好。”沈清風提醒。


    夜色回答:“明白。”


    當晚,夜色第三次到潞湖會館舞樓看張飛唱戲。


    張飛收場後,兩人照舊到外麵找了一家小飯館吃飯。


    “張兄,你給我的情報都用上了,杜寬馬上就要獲釋,怎麽謝你?”夜色替張飛倒了一杯酒。


    “那還用說,當然是情報了。”張飛塗塗嚕嚕的喝湯,順便把夜色倒的酒一並喝完。


    “這兩天還真的沒有。”夜色慚愧。


    “肯定沒有,小日本的間諜沒在洛邑。”張飛滿不在乎。


    夜色嘲笑:“不會吧,連這個你都知道?”


    張飛點頭:“嗯,知道。”


    “去,你神仙還是鬼魂?會附體還是能掐指?”夜色又到一杯酒。


    張飛順手給夜色也倒了一杯:“別小看爺,爺的本事大著呢。”


    夜色接過酒:“謝公主爺賞賜。”


    他說的是張飛玩票時的身份,又故意在後麵加了一個爺字。


    兩人對眼,哈哈大笑,仰頭喝完杯中的酒。


    次日上午,夜色帶著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出南城門。


    第二輛馬車,林立國押車,u看書.uuksh車廂裏坐著四個荷槍實彈、喬裝改扮的士兵。


    夜色坐在第一輛馬車上,他的身邊,坐著黃舒朗。


    “黃兄,你祈禱吧,最好路上能遇見唐棠,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你。”


    選準這個時間出城,是為了給唐棠一種感覺,黃舒朗狗急跳牆了。


    黃舒朗萬念俱灰:“我已死到臨頭,夜科長還有閑心替我擔憂,可惜我督察處沒有你這號人物,否則我一定選擇和你做朋友。”


    “謝謝。”


    “能否實情相告,你和守城的那個家夥什麽關係?”


    “兄弟,不打不相識的兄弟。”


    “不打不相識?”


    “對,其實我和你也有過這樣的機會,可惜你自己放棄了。”夜色歎息。


    “別騙我了,兄弟。”黃舒朗的突然改口,讓夜色始料不及。


    不過,夜色再接話,隔著打開的窗戶向外看。


    窗外,綠草茵茵,垂柳飄飄,一年中最美的季節開始了。


    突然,馬匹發出嘶鳴,兩條馬腿高高抬起,馬身騰躍,馬車停了。


    對麵,一輛紅色轎車夾裹灰塵迎麵駛來。


    隔著玻璃窗,可以清晰看見裏麵坐著的司機是唐棠。


    “三小姐,”黃舒朗見到了救星,死命的叫。


    夜色掏出一包匕首,頂在他的胸口:“閉嘴。”


    黃舒朗毫不在乎,拚死狂叫。


    夜色用力,刀尖刺進黃舒朗胸口,血液湧出。


    黃舒朗繼續掙紮。


    夜色猛然想起什麽,張嘴說了一句:“我其實是張瘋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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