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洛陽城,悅陽樓。


    武朝江湖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也許洛陽城內的悅陽樓不是最出色的酒樓,但一定是江湖人心中最大的酒樓。


    夜幕悄然降臨,洛陽城內外卻還是燈火通明,風悠悠的吹,悅陽門口的旗幡有節奏的飛舞。霧雨輕輕灑落,雕的古拙的欄杆被蒙上一層濕潤,而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依舊嬉笑著,喧鬧著,夜裏的寒氣擋不住人們火熱的心情。叫賣聲此起彼伏,沿街的攤位周圍都圍滿了人,畫舫在湖上遊,差點驚著了從上遊漂下來的河燈。


    勞累了一天,秦紅殤早早就睡下了,徐軒逸心煩睡不著於是出來散心。


    他坐在悅陽樓靠西窗的位置,獨自一人喝著悶酒,桌上擺著一碟花生米,他甚至沒吃一口。推開窗,皎潔的月光撒進窗內,今晚的月亮出奇的圓,然而他無心欣賞月亮。抬頭望月不禁長歎一聲,難掩落魄的神情。他想母親了,那個平時對他最愛指手畫腳、囉裏囉嗦的人。直到現在,他還沒搞清楚自己身處曆史上的那個朝代。


    邊上的酒保看了眼這個二十歲模樣的少年,心想這幾天來了不少這樣的年輕人,能夠在酒樓待上好久天,不過也辛虧有他們酒樓的生意才更火。


    踢踏踢踏……突然一陣馬蹄聲在悅陽樓下驟停,一位妖嬈女子緩步走進悅陽樓。


    那女子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麵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酒樓燭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


    “好一個絕美的女子!”徐軒逸忍不住高喝一聲,那女子對他淡淡一笑,其餘人的目光也被那女子吸引住了,一個個恨不得扒光她然後大飽眼福。


    “掌櫃的,我要一間天字號客房,呐~這個金元寶賞給你。”女子出手十分闊綽,必是大富大貴之人,掌櫃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臉上堆滿笑容:“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天字號客房全滿了。”


    “全滿了…那給我來間地字號客房。”


    “抱歉抱歉,地字號客房也全滿了。”


    那絕美女子麵色一沉,剛要發作,眼珠一轉似乎又想要到了什麽,於是強忍住,道:“人字號客房,總該有吧?”


    “不好意思,貴客想必遠道而來,本店客房早已經全滿了,實在是抱歉。這金元寶還給您,得罪了得罪了。”掌櫃的學和尚手勢來賠罪,女子一把接過金元寶,顯得很是憤怒,道:“你……哼!那,能不能和其它客人商量一下,隻要肯讓個房間出來,價錢隨便商量。”


    掌櫃的一臉為難,道:“貴客遠道而來有所不知,敝樓房間都要三日前預訂,而且來預訂的都是有錢的主,實在沒法子。要不我給你在頂樓再安排二桌,用屏風攔隔,不知可否。”


    徐軒逸看不下去了,這老頭子也太會欺負人了,讓一個弱女子住哪種地方,隻怕會有不少好色之徒跑去偷窺,那種結果他想都不敢想,當即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向女子,道:“你,你這老頭子嗝…也太不知好歹了,人家一個嗝…弱女子,你讓人家住哪種地方嗝…恐怕是心懷不軌嗝……”


    他的酒量不好,才喝兩壺酒就酩酊大醉,現在他口中所說皆是醉話,俗話說:酒後吐真言。那女子也不嫌棄他,伸出纖纖玉手扶住險些摔倒的他,眼中柔情似水,道:“這位小哥,想必心懷不軌的人,是你吧!”


    “不,嗝…你錯了,我才不是那種人嗝…我隻是想幫助你,姑娘是否有興趣嗝…住我的天字號客房?”


    “那你怎麽辦?還有,想要多少錢,開個價。”


    徐軒逸麵色紅潤,微微眯著眼睛,道:“不,不要你一分錢嗝…我隻有一個條件,那個房間裏住著我小師姐嗝…你答應我,不可傷害她分毫。”


    “行,我答應你。這錠金子你拿去花吧,帶我去房間。”女子不由他多說,將一錠金子硬塞進他衣服裏,然後拉著的胳膊走上五樓。


    悅陽樓是最大的酒樓,上下五層,一二層皆為吃飯娛樂場所,三四五層分別為人字號包廂、地字號包廂、天字號包廂。住的層數越高,待遇就越好。


    “就,就是這裏了,我小師姐在裏麵睡覺嗝…你一定要小心翼翼的進去,千萬不要吵醒她……”他們來到最靠西的一個房間,徐軒逸都快睡著了,那女子有點不放心他,攙扶著他的胳膊推開房門走進去。


    這時,薛邢從隔壁房間走出來,帶著一臉疑惑來到秦紅殤的房間門口,那女子放下徐軒逸,然後徐軒逸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薛邢示意女子出來,女子點點頭走了出來,他們來到薛邢的房間關上門聊了起來。


    “暗夜叉,誰派你來的,大護法嗎?”


    “難道你不是為了太恒魔刀才來到洛陽的嗎?”


    “什麽?上古神器太恒魔刀現世了?”


    “沒錯。太恒魔刀乃我教鎮教魔刀,十八年前教主隕落後便不知所蹤。前幾天左護法大人得到消息,太恒魔刀被一夥盜墓賊竊得,這夥盜墓賊就藏匿在洛陽城。”


    “所以,是左護法派你來的,你此行目的就是為了太恒魔刀?”


    “不錯。薛堂主,那麽你此行來洛陽是為了什麽?不會也是為了太恒魔刀吧?”


    “不是,我是為了保護少主,就是你剛才攙扶的那個人。”


    “哦…難怪我感覺心神不寧,總覺得那人有點眼熟,原來我扶著的是少主大人。哦嗬嗬嗬嗬……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嗯?去哪?”


    “當然是去隔壁房間睡覺啦~”


    “哦。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幹嘛,臭小子想偷窺老娘對吧?”


    “你想多了。我要把少主帶到我房間裏,避免某人對少主心懷不軌占他便宜。”


    “你……少主的確不錯,但老娘還沒膽大到敢去占他的便宜。”


    “哼,諒你也不敢。”


    “廢話少說,臭小子趕快給老娘出去。”


    ……


    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帶著清新降臨人間。


    “呼……啊……一覺到天亮,早睡早起身體好。”徐軒逸睜開朦朧的眼睛,跳下床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用房間內打好的熱水洗把臉順便漱漱嘴。


    恰好,薛邢端著早飯推門進來,他微笑著打招呼:“軒逸兄弟,你醒了。正好,我給你帶了早飯,快來趁熱吃吧。”


    徐軒逸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剛拿起筷子又放下了,抱著腦袋直呼:“!!糟糕!!我昨晚喝多了,然後讓一個陌生女子去小師姐的房間裏睡覺…壞了壞了壞了,不行了,我先去隔壁房間看看,薛邢大哥你先吃吧,不必等我。”


    急切、焦躁的心情促使他飛奔到隔壁房間,當他推來房門進去後整個人都愣住了——當單純、善良、可愛的少女遇到複雜、嫵媚、妖嬈的女人時會摩擦出怎麽的火花?


    女人在幫少女梳頭,少女在為女人講述……他的小師弟。


    “妹妹,你的心上人來了哦~”


    夜叉口無遮攔,一句話就讓秦紅殤羞紅臉,她勾起嘴角還不滿足,繼續說道:“吆~我妹妹害羞不要緊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麽也學會害羞了?忘了告訴你了,我叫暗影兒,昨天晚上我和你師姐結交為姐妹,我是姐姐她是妹妹。所以…你連聲姐姐都不會叫嗎?”


    徐軒逸剛才的確語塞了,不過現在反應過來了,用手撓撓頭,尷尬的叫了一聲“姐姐”。


    “嗯,是挺乖的。妹妹,你找了個好師弟呀,讓姐姐好羨慕,哈哈哈哈……”


    “哪,哪裏哪裏。讓姐姐見笑了,他就是一個大笨豬大木頭,我們不要理他。”


    “哎,可別這樣說,萬一傷了人家自尊心怎麽辦?喂,站在那裏不累嗎?坐下來說你來幹嘛!”


    “啊額…不,不用了,我隻是來叫你們吃飯,薛邢大哥為我們準備了早飯。”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和妹妹馬上就到。”


    “額好……”這種無厘頭行為搞得他很鬱悶,悶悶不樂的回到隔壁薛邢房間,薛邢端坐在椅子上一口也沒有吃,顯然在等他回來一起吃。


    “軒逸兄弟回來,快坐下吃飯,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薛邢揮手指著飯菜,示意他拿起筷子吃。


    “薛邢大哥,不好意思,uu看書ww.uukau.om要不等一會再吃吧!小師姐和……暗影兒姐姐等會就會過來,實在不好意思。”


    桌上的飯菜僅夠他們兩人吃,再來兩個人可不夠吃。薛邢是魔教大護法派來的人,其忠心不必多說,他的眼裏一向隻有少主和大護法,大護法一手把他養大,而少主和他一起長大。這之間的關係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明白的,暫且不提。


    “原來如此,我去叫小二再上幾個菜,你如果餓了就先吃吧。”


    過了一會兒,秦紅殤這個小丫頭片子挽著夜叉的胳膊走進房間,在徐軒逸眼裏她們兩個站在一起就好比是賓妃攙扶著皇後娘娘。秦紅殤也是有分寸的人,看到徐軒逸就放下夜叉的胳膊跑過去坐到他身邊,堵著小嘴撒嬌賣萌,徐軒逸苦笑不得。


    “那家夥呢?”夜叉坐到秦紅殤的旁邊,拿起筷子就吃。


    “影兒姐說的是哪個家夥?”


    “就是昨晚和你睡一起的那個家夥!”


    “小師弟!!!”


    “喂喂喂,小師姐你誤會了,她說的那個人是你薛邢大哥。”


    “對,就是他,他死哪去了?”


    “嗬,你在找我嗎?哇,你這女人敢先吃了,連少…”


    “少什麽?說出來呀!”


    “沒,沒什麽,你隨意。”


    薛邢又端著一盤子飯菜走進房間,飯菜逐個放在桌上,然後他才坐下開吃。


    “原來薛邢大哥和影兒姐姐你們是老相識,怪不得認識呢~”


    “什麽老相識?他才配不上姐姐,妹妹別瞎說。”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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