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鐵鏈子上吊著的還真是棺槨,並且不止一具,而是兩具,由於被血浸泡,我們站在血池岸上根本就瞧不清那是什麽材質的棺槨,這時隻見棺槨上不斷的淌著血下來,就連棺槨內部也不斷的浸出血來,可奇怪的是,有一具棺槨似乎已經被打開了,棺蓋在空中一閉一合拍打著。


    那具打開的棺蓋要不是鐵鏈在固定著話,恐怕已經掉下來了,而從棺蓋的下麵的空隙中能夠見到,這具棺槨中除了幾顆血池中掉進去的人頭卡在內棺與棺蓋間之外,卻是什麽東西也沒有。


    光頭說道:“這棺槨怎麽開了?難道被抬出來過?”


    老舅說道:“應該不是,會不會裏麵的屍體已經掉在血池裏了?”


    “我看也不像,這棺蓋似乎是從裏麵打開的,你們看棺槨的邊緣!”張麻子指著棺槨邊緣道。


    “不會吧?這棺槨裏麵的是屍體,怎麽會自己把棺蓋打開,難道還詐屍了不成,再說那帛書上不是說這墓主人叫做靈王嗎?怎麽會有兩具棺槨?”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說道。


    “你們可別嚇唬俺,你要說鹹魚翻身了還好,這詐屍又是怎麽回事,俺們剛剛才將它撈出來,總不會靈王還活在血池裏麵吧。”光頭聲音顫抖的說道。


    “別自個兒嚇唬自己,這屍體怎麽會自己跑出來,我看啊,是這棺槨沒有綁緊,滑動了而已,我們拉過來看看不就清楚了!”老舅站到鐵鏈旁,說道。


    我問小老者:“你怎麽看?”


    “不怎麽看,聽你老舅的,拉過來看看吧。”他淡然回道。


    張麻子和光頭都應了老舅的話,各自站到了鐵鏈邊上去,轉眼已經做好準備,我和小老者也各自站了過去。老舅見我們都把手握在了鐵鏈上,說道:“我數到三就一起用力,免得把棺槨給拉偏了。”


    光頭大聲應道:“好嘞。”我和張麻子都隻是點了點頭,接著老舅開始數數,數到三的時候我就把吃奶的力氣都拿了出來,光頭他們也是像拔河一樣的,雙手抓住鐵鏈,整個人都快要斜躺在地上了,隻有小老者似乎很輕鬆,抱著三根鐵鏈在懷裏。


    沒過多久,那兩具棺槨便被我拉著靠近了岸邊,上麵的血已經滴在了血池岸邊,小老者見狀,對我們道:“你們別放手,我過去把棺槨放下來。”


    小老者這麽說,我們自然不敢多動,當他放下那三根鐵鏈時,我隻覺得好像消去了一大半的力氣,這鐵鏈突然向前縮去一大段距離,就連光頭麻子和老舅也是如此,我害怕稍微一鬆手,那棺槨就會重新掉到血池裏去,所以我索性整個身子都壓在了鐵鏈上。


    小老者站在岸邊,一隻手抓著一具棺槨底部便往岸上拉,他的姿勢有些冒險,左腳腳尖甚至已經浸到了血池裏麵去,如果一個不小心,甚至會掉到血池裏麵去,我擔心的說了一句小心點,他隻是回了沒事,接著才繼續抓住棺槨邊緣。


    這時張麻子突然叫道:“小老者你快點,我的手快用不上力了,再不把棺槨拉上來就要掉下去了。”


    我費力轉過頭看著張麻子,隻見張麻子滿頭大汗,看來這人體力並不怎樣,不過看他的手上時,卻見他的手指甲傷得更加嚴重了,看來剛才一用力扯到了指甲,甚至有塊指甲已經快要掉了下來。


    我這下心裏也是為麻子有些不值,小老者這人雖然奇怪,但張麻子也沒怎麽得罪過他,就算是他的東西別人碰不得,可是把麻子雙手弄成這樣也有些過分了,他倆倒像是仇人一樣,又或者張麻子之前給我們說的那些事情都被小老者聽進去記在了心裏,有句話說得好,知道太多了對自己並不好。


    當張麻子剛說完時,光頭也開始在那叫了起來:“小老者,你倒是快點啊,俺的手都快沒力氣了,要是棺槨再掉下去,那這趟就真走空了。”


    小老者沒有理會,而是雙手都抓到了棺材蓋下,隻見他身子往後一斜,兩具棺槨嘩啦啦的流著血,接著血池周圍的岸上濺起了許多的灰塵,而棺槨也穩穩當當的放在了邊上。


    我們見狀,都是長舒了一口氣,麻子順了大半會兒氣才說道:“還好拉上來了,不然可就麻煩了。”


    老舅見了,對我們說道:“先找點東西把這棺槨身上的血擦幹淨吧,不然什麽都看不見也不好開棺。”


    光頭應道:“那也是,這上麵的血也太惡心了,擦一擦也好!”光頭又指著旁邊的一具棺槨,顯得有些害怕的說道:“俺可對著具棺槨沒有興趣,你們要是感興趣,你們自己去擦上麵的血算了。”他不是害怕其他的東西,正是裏麵裝著的幾顆人頭,別說是光頭了,就連我也不想去碰,我現在肚子本來已經有些餓了,看到這幾顆人頭之後,突然什麽食欲也沒有了,估計出墓之後也要緩上很長的時間才能吃得下去飯。


    “行了,這具棺槨交給我,你去擦沒有人頭的那個吧。”老舅見光頭那要死要活的樣子,對他說道。


    光頭一聽當然開心,平時的粗活都是他做,現在稍微遷就他一點,他自然是欣然接受了,他急忙拿了一塊布,又用軍刀在旁邊砍了幾條藤蔓包了起來,接著就開始在棺材上擦來擦去,沒一會兒那具棺槨上的血基本上就被他擦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有一些血漬,但看起來也沒那麽惡心了,而另外一具棺槨,老舅基本上沒怎麽擦,而是將光頭砍下來的兩根藤蔓拿了過來,將裏麵的人頭全部夾了出去,這也算是完事了。


    這時我覺得擺在我們麵前的棺槨有些奇怪,uu看書 uukshu雖然上麵的血已經擦得差不多,但依然透著紅色,我問道:“這棺槨怎麽回事,我們不是都擦幹淨了嗎?怎麽還是紅色的。”


    張麻子也似乎覺得奇怪,忙自己拿了布在棺槨一角仔細擦了起來,棺槨的那一小塊沒一會兒竟然被他擦得十分光亮,老舅見了急忙問道:“那是什麽?”


    張麻子看了幾眼,驚道:“這是玉棺!而且是少見的血玉棺槨!”


    我們一聽是血玉,除了小老者這種見過大世麵的比較淡定之外,光頭和老舅加上我,都是整個人愣在了那,這血玉我們不是不知道,平常一小塊血玉已經是至寶了,更別說是兩具棺槨的分量,當然是真正的血玉,平時我們在市場上見到的血玉大多都是別人造價形成的,自然比不上這真正的血玉。


    光頭似乎不是很懂,問道:“血玉不也是玉嗎?能值幾個錢,難不成俺們還要把這棺槨帶出去啊?”


    老舅使勁拍了一下光頭的腦袋,說道:“不懂就別瞎嗶嗶,你知道血玉這東西有多少嗎?一塊熏貨(贗品)的價值就已經超出我們的經濟水平了,更何況這還是上千年的血玉。”


    我也有些說不出話來,這樣一來,就算這棺槨裏麵沒什麽寶貝,我們要是能把這棺槨帶出去,那這身上的油水恐怕半輩子也流不完了,我大概知道這棺槨是怎麽形成的,說道:“這棺槨泡在血池中那麽久,形成血玉棺槨也正常!”


    這時小老者突然定定的盯著棺槨,說道:“那是自然,這具棺槨裏麵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血融在了裏麵。”大家一聽,都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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