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馮遠一臉茫然地回答:“我倆應該沒做過什麽吧?”


    “沒做過什麽?那你現在力氣這麽大?”鄭拓吃力得從地上站起身來,並且衝著馮遠咆哮著回答。隻是,當他把這話說完時,手卻向著腦後放去。他仿佛也覺得這兩者之間好象沒什麽關係吧?


    就在鄭拓倍感狐疑的時候,薑浩卻把他的話接過來道:“是啊!阿遠,你不覺得這些情況很奇怪嗎?”


    “我?嗯,好象是吧。可我真得沒做過什麽啊?”馮遠的回答依然忐忑,而且語氣也變得更加猶豫了。看樣子,他真得記不清楚昨晚都發生過什麽了。


    鄭拓聽薑浩支持了自己的觀點,信心當時就變得有些爆棚。他大步躥到了馮遠的麵前,又把手向他指去:“臭小子,你現在太可疑了!說吧,你究竟做了什麽?”


    “那你說,我做過什麽?”


    鄭拓聽了馮遠的反問,整個人一下子就僵在了那裏。遲疑了片刻後,他便把目光向薑浩那邊看去:“浩哥,他做過什麽?”


    薑浩聽鄭拓這樣問,鼻子好懸沒氣歪了。


    很顯然,鄭拓就是個裝傻充愣蒙事的主兒。可在如今這種時候,他怎好去指責鄭拓呢?隻一遲疑,他就試探著問:“阿遠,你還記得多多受傷的事情吧?”


    “記得!我當然記得了。”馮遠毫不遲疑地點頭:“我把她送上救護車之後,隨車的醫生說,她的情況挺嚴重,需要緊急輸血才成。我當時就自告奮勇得幫她獻了血。這之後,我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就回家了。”


    “那錢多多呢?”薑浩和鄭拓一起問。


    “她?我不是說,她在樓下睡覺嗎?”馮遠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地回答。他方才的確說過類似的話了。在他看來,薑浩和鄭拓的頭腦不會是出問題了吧?要不是這樣,他倆幹嘛總是重複問同樣的問題呢?


    薑浩聽馮遠這樣講,無奈地把手向著鼻子上麵放去。


    顯然馮遠在所謂的獻血之後,就陷入到了昏迷的狀態當中,他應該的確不知道後來都發生了什麽事情。若是事情真是這樣的,那他想要了解真相的話,就隻有到樓下去找錢多多了。


    這麽想著,薑浩便對鄭拓大聲地命令:“看好他!我到樓下去。”


    “好的,浩哥!你放心吧。”鄭拓一邊應承,一邊用力地點頭。隻是,當他伸手去拉馮遠時,臉上卻換成了彷徨的表情。顯然他有點兒心虛,並且擔心自己再被馮遠撥拉到房間裏麵去。


    薑浩此刻可沒有空暇去想這些。


    他大步從樓上下來,便到了馮遠的房門外麵。


    由於馮遠隻是到樓上去找鄭拓,而且現在時間尚早,當然就沒有必要鎖閉自家的大門了。這樣,薑浩便直接進入到房間裏麵,而後又向著臥室那邊走去。


    當薑浩站到臥室的門前時,便發現錢多多果然和衣躺在床上睡著。此刻,她的麵色依然有些蒼白,可表情卻顯得很恬靜絲毫也沒有緊張。


    薑浩看到錢多多乖巧得如同小貓一樣,急切的心情也就放鬆了下來。不光如此,他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去打擾這個美麗、而又可憐的女人了。


    就在薑浩站在那裏看著錢多多發呆時,馮遠卻噔噔噔得從樓上衝了下來。當他出現在薑浩的背後時,便一邊焦急地喊叫著,一邊向錢多多的身旁衝去:“浩哥,她一定是無辜的,你千萬別責怪她!她還有傷,你別把她嚇壞了。”


    “浩哥,我沒攔住他。”鄭拓則氣喘籲籲地跟在了後麵,並且從樓上跑了下來。


    “哦,沒什麽!我應該可以想到的。”薑浩既沒有指責馮遠,也沒有怪罪鄭拓,而是頗為自責地說了這麽一句。隨著話音,他的目光則看回到錢多多的身上。


    “咳咳!”錢多多仿佛聽到了房間裏麵嘈雜的聲音,便輕咳著睜開了雙眼。當她看到薑浩三人都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時,臉上便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你們、你們為什麽會在這個地方?”


    “多多,你醒了?”馮遠一臉驚喜地詢問。


    “嗯,阿遠。”錢多多點頭回應:“你一直都陪著我,對嗎?”


    “是啊!我、我一直都陪在你身邊。”馮遠很認真地點頭,並把手向著自己的身上指去。等他這樣說完,又可憐巴巴得向著薑浩看去。看他如今的目光,就好象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顯然他想要保護錢多多,可內心裏麵卻在緊張薑浩的看法。


    薑浩留意到馮遠的表現,並沒有立即吭聲。


    現在他的頭腦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雖然他感到自己有無數問題想問,卻又覺得自己不知從何說起。


    鄭拓站在一旁更是一臉茫然的模樣。


    他昨晚見過錢多多受傷時的模樣,按著當時的情景,隻怕她不去醫院進行緊急地救治,就要當場斃命了,可現在她怎麽能夠躺在他們的麵前,而且還跟正常人一般地說話呢?當然!他能夠看出,錢多多並非完全正常,畢竟她的臉色就很不正常。


    “那你們、你們來還有什麽事嗎?”馮遠和鄭拓聽錢多多這樣問,目光自然都聚集到薑浩的臉上。顯然他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了。


    “阿遠,你先跟鄭拓出去一會兒,好嗎?我保證!我不會傷害多多的。再說了,我們曾經是同事,你覺得我會傷害她嗎?”


    “浩哥,我相信你。”馮遠的話剛一出口,錢多多就把手緊抓到了他的手上:“阿遠,不要!你別,我想你留在我身邊。”


    隨著話音,她的目光也向薑浩的臉上瞥去。隻是,她的雙眼當中滿是膽怯的目光,這與她平時的表現似乎有些不同。


    “浩哥,我……”


    馮遠聽了錢多多的央求,變得猶豫了起來。


    “放心吧!阿遠,我不會傷害她的。隻是有些問題,我覺得單獨跟她談會更好一些。”薑浩如此重複了自己的要求。


    “走吧!馮遠,難道你不需要打電話給喬娜請假嗎?現在多多病了,浩哥又、吭!離職了。咱倆今天要是不去設計院的話,林德生可會發飆的。”鄭拓不愧是個職場上麵的老油條。他知道用感情方麵的借口是沒有辦法將馮遠支走了,便把話題轉移到了工作上。


    馮遠聽鄭拓這樣講,重又點起頭來。當他的目光落回到錢多多的身上時,更用溫和的語氣講:“多多,放心吧!浩哥,人很好的,他不會難為你。”


    “哦,可我、嗯,好吧。”


    錢多多顯然還是不想讓馮遠離開。隻是,當她看到馮遠的臉上換成了堅定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就是再做哀求也沒有用了。不僅如此,若是她太過將馮遠粘連在自己的身旁,反而還更加容易引起旁人的懷疑。


    馮遠和鄭拓走後,薑浩並沒有著急開口說話,而是將目光注視到錢多多的臉上,並在那裏思忖著應該如何開口。


    錢多多看到薑浩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表情就變得愈發警覺起來。此刻,她雖然沒有主動開口,卻把身軀向後略退了一些,並且靠到了床頭那邊的牆壁上。不僅如此,她的拳頭也輕握了起來。顯然她已經做好了自衛的準備。


    薑浩的修為雖然不錯,卻看不到錢多多在被單下麵的舉動。


    他思忖了一陣兒後,方才開口低語:“多多,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你和阿遠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我不知道!我受了傷,而後就昏厥了過去。當我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回到了這裏。我想,阿遠一定比我更了解昨晚的情況。”錢多多語氣舒緩地回答。


    “哦,那你一點兒都不記得昨晚的事了嗎?”薑浩顯然還不死心。


    “不記得!昨晚有事情發生嗎?”錢多多用反問的口氣詢問,又把雙眼略略地眨巴了起來。看樣子,她應該沒有撒謊,而且當真不知道昨晚的事。


    “那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傷嗎?”


    “可以!隻是,你真得要看嗎?”錢多多先是爽快地應承,而後語氣就變得猶豫了起來。她受傷的位置畢竟有些特別,那裏可是一處相對敏感的地方。


    薑浩看到錢多多臉上的表情,心裏也就明白了大概。


    雖然錢多多受傷的時候,他曾經出手救助過她。可對於女人來說,某些地方還是不願意輕易讓男人去看的。


    “嗯,不過,我讓你看一下好象也沒什麽的。”


    就在薑浩這樣想時,錢多多卻又改變了主張。不僅如此,她還當真把遮蓋在身上的被單拉扯下去了一些,並將身前的肌膚露出了半截。這樣一來,一些結疤的創口就出現在薑浩的麵前。


    薑浩看到這些,眉頭微皺了幾下,就把臉轉去了一旁。


    如果別人的身上出現類似的狀況,那他一定會感到驚訝或者困惑,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錢多多的身上,他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畢竟他知道錢多多的體質特殊,而且一直都在懷疑她不是人!因此,就算錢多多的傷好得再快一些,他也會覺得這很正常。


    可是,錢多多並不知道薑浩這樣想。


    她看到薑浩的目光轉走,便用試探的口氣道:“浩哥,你、你在想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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