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才被王風放出來的綠珠,暗惱王風令她錯過了聯通十方大地時壯觀的一幕,正生著悶氣。


    此時見王風眼望神英蒼宇,自言自語,又一臉的怪笑,綠珠嗔道:“你……你把人家看得這麽緊,有甚樂趣?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隨靈兒姐姐他們去地奎呢……”


    王風一怔,道:“這不是為了趕路,想早點兒完事麽?行行行,從今以後,除了與人動手,我再不會將你收起,行了吧?”


    “說話算數!”綠珠轉嗔為喜,上前摟著王風的一隻胳膊,笑道:“現在,咱們該去哪兒?”


    “嗯。現在,綠珠小姐聽令。”王風裝模作樣地神色一整,頤指氣使地道:“隨本大帝整裝待發,咱們去神英蒼宇作客!”


    綠珠也是一挺小蠻腰,恭恭敬敬地答道:“遵旨!”


    說罷,二人相視大笑。


    神英蒼宇,神英界。地暴四宇執法司分部所在地。雖然隻不過是一個分執司界,卻無疑是整個地暴蒼宇的最高界麵。


    此神英界的分執司司長是一名無境修士,道號三木子,據說與遠在地奎蒼宇執法總部的總執長鐵昆,是同門師兄弟。此番暗虛七宇強勢複出,兵臨地暴蒼宇神英界,三木子果斷地做出決定,順風而降。


    如今駐紮在此界中的,除了三木子一幹執使外,還有這支占領神英界的暗虛大軍的統帥,一名空境大能,道號天囹子。他是來自於暗虛七宇的天囹蒼宇,且又是該宇的一名頭領。其真實姓名早就不用,幹脆就以宇名為道號。


    當王風帶同綠珠剛剛進入神英蒼宇時,天囹子與三木子正在此宇神英界中的執部大堂中說話。


    一身天藍色長衫的天囹子,看上去隻有三十上下的年齡,虎麵虯髯,濃眉環睛,再加上肩寬背闊,坐定如鍾,自有一股奪人的氣勢;


    相比較而言,淡黃色長袍的三木子,則顯得儒雅多了。其麵色白淨,臉龐與身形一般,給人一種瘦削之感,青黑色的短小胡須,不足一寸,齊整地分布在嘴唇上下。


    “聽說你以前曾與暴星大帝交過手?其修為實力如何?”天囹子問道。


    “那暴星大帝其真實姓名不詳,出身宗門不詳,為人桀驁不馴,行事狂妄無忌,以暴星海中狂暴的空間亂流為天塹,手下三尊五主為爪牙,不服管治,藐視律法,儼然是一個獨立的王國……”三木子坐在那裏欠身一禮後,便侃侃而談。


    “早在百餘年前,暴星大帝收留我司通緝要犯,在我手下一隊執衛上前質詢讓他交人時,他……他竟然讓他的手下五位星主公然抗法,當場斬殺我司五名執衛,然後揚長而去……”


    “接到稟報後,我匆匆趕至,暴星大帝一行卻退入暴星海中……當時我大怒之下,立即約戰,誓為我手下的五執衛討還一個公道。”


    “三日後,在暴星海之外,暴星大帝應約而來……一動手,我這才發現,他……他竟是一名無中高士,比我整整高了半級……可恨他得勝後,洋洋自得的扔下一句‘不外如是’,令我汗顏至今……”


    說到這裏,三木子低了低頭,眼中閃爍著憤怒羞慚的火花。


    “從此以後,暴星海便成了一處無法無天的綠林豪寨……就此事我曾稟報過我師兄,也就是遠在地奎蒼宇總執司的執長鐵昆,誰知師兄他得知此事後,並沒有什麽動作,後來才聽說,他送了一封信給暴星大帝,內容不詳,但自那以後,暴星海也相對收斂了一些,雖然我行我素依舊,卻再無公然抗法的事情發生……”


    天囹子聞言,哈哈一笑,道:“我雖然沒有與暴星大帝見過麵,但從你口中聽來,那廝與我暗虛,算是同道中人了……哈哈……待會兒地圄子來了,看他是如何評價暴星大帝的……他與暴星大帝,早在奪武大會召開之前,便已認識,也許,對於暴星大帝,他遠比你了解的詳細。”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三木子欠身答道。


    談笑一陣子,三木子又問道:“不知這次大人邀請那暴星大帝來此,需要我回避否?雖說事過多年,但以往的過結還在……”


    “無妨!”天囹子擺了擺手,笑道:“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借這次共謀大事之機,正好讓你們化去昔日的恩怨,然後同心攜手,為我暗虛效力。”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三木子拱手答道。


    正說著,忽聽一名執衛來報:“地奎蒼宇之暗虛空境大能地圄子來訪。”


    三木子聞言,眉頭一皺地衝著那名冷冰冰的執衛揮了揮手,像驅趕一隻討厭的蒼蠅似的,讓他出去。


    那執衛走後,三木子又衝著天囹子苦笑道:“這廝無禮之極。地圄子前輩雖然是暗虛中人,但畢竟是一位空境大能,稱呼時如何連個‘前輩’二字都不帶?著實該罰!”


    “我暗虛執掌此宇時間不長,這些執衛有些許的抵觸心理也是在情理當中。”天囹子淡淡一笑,自是不會不顧身份地對一個小小的執衛追究此事,隻要大局已定,收拾他們那是早晚的事。


    “走吧,咱們去迎接一下……”天囹子話未落音,隻聽堂外傳來一聲慘叫,跟著又是兩聲接連傳來,甚是淒厲。


    三木子眼角急顫不已,一張臉刷地一下全白了。


    二人來到堂外,老遠便見數十名執衛均低著頭,齊整地跪在地上,在平空而生的一股如山威壓下,瑟瑟顫抖;在他們麵前的不遠處,一名花白發須的灰衣瘦削老者,麵色陰沉地負手而立;


    在老者的身前和兩側,三團濃濃的血霧還在那裏凝而不散,隨風飄蕩。顯然,就在剛才,有三人化身血霧,當場殞命。


    “敢對老夫不敬,眼前的三名執衛,就是下場!”灰衣老者雙目如刀地看著跪地難起的眾執衛,聲音如萬載玄冰般森寒。


    目光一掃,三木子發現之前進殿的那名執衛,已不見了蹤影,估計已成了那三團血霧中的一團。心中一聲暗歎,遙遙衝著那灰衣老者一禮道:“迎接來遲,望地圄子前輩見諒。”


    來者正是自地奎蒼宇應邀而來的空境大能地圄子了。適才見眾執衛頗有敵意,神態不恭,便心懷殺機。聽得那名執衛在堂中冷冰冰地匯報,出來後,地圄子終於忍不住出手,也有殺一儆百之意。


    殺了那名進堂匯報的執衛後,見其兩名同伴麵帶忿忿之色,地圄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連同那二人一並殺了,然後放出一股空境大能的恐怖威壓,令數十名執衛跪倒在地。


    見三木子拱手行禮,地圄子冷哼一聲,並不答話,沉如山嶽的氣機又是一陣猛增,隻聽得“砰砰砰”聲不絕地響起,原本就跪地難支的眾執衛,紛紛趴倒,悶哼聲傳來,更有十數名執衛在這股巨壓之下,全身骨骼盡碎。


    一時,現場一片哀聲淒呼,情景甚慘。


    “老弟何苦與這些螻蟻計較?”見三木子看著自己,似有求助之意,天囹子眉頭一皺地說道:“此番是我邀請你前來,如此喧賓奪主,恐怕不適時宜吧?”


    看了天囹子及與其並肩的三木子一眼,地圄子忽然哈哈一笑,大袖一拂,威壓頓時無影無蹤。


    看也不看那些倒地不起的眾執衛一眼,地圄子來到堂前,衝著天囹子一點頭後,又對三木子笑道:“見他們無禮,毫無待客之道,老夫這才出手懲治一番,三木道友,不會怪老夫越俎代庖吧?哈哈……”


    三木子滿麵堆笑,心中的恨意絲毫不敢顯現出來,跟在二人的身後,向堂部行去,進入大門時,他又回頭看了眾執衛一眼,卻什麽也不沒說,一步踏進門去。


    三人坐定後,地圄子目光一閃地問道:“暴星那廝還沒來麽?”


    天囹子向堂外望了一眼,道:“可能快到了吧?對了,你與他相識既久,其有何過人之處?這次若非是你建議,老實說,一名區區無境修士,還沒有資格受到我的邀請。”


    聞言,地圄子雙目一閃地說道:“暴星海位置極佳,且本身的空間環境特殊,左與地奎蒼宇毗鄰,右與地暴蒼宇接壤,更與沉威蒼宇遙遙相對。倘若暴星海加入我暗虛,對沉威蒼宇的合圍之勢立成,而我暗虛,也多了一份力量,同時也多了一分對付沉威蒼宇的把握……”


    “至於暴星大帝的為人,嘿嘿,也是一個不服管教、任心妄為的主!雖然修為不過是無境,但作為暴星海的最高統治者,其麾下高手如雲,再加上有狂暴的空間亂流作為一道天然的屏障,其盤踞暴星海,進可攻,退可守,綜合實力,當不容小覷!”


    聽到這裏,天囹子點了點頭。正在這時,外麵一名執衛稟道:“暴星大帝應邀來訪。”


    “有請!”看了端坐不動的天囹子和地圄子一眼,三木子衝著堂外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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