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聞言,當下將手一揮,隻聽得“嘩啦”一聲巨響,音如裂帛。光明神眼前一亮,已然出了異次元空間。下方議論中的群雄聞聲抬頭,發現二人已經身在原處半空之上。


    看著麵前如淵停嶽峙的王風,光明神先前的輕視之心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敬佩,還有一絲感歎。忽然,光明神開口大聲道:“適才法術、武功我均連敗兩場。就約定之事,我已輸了。但最後一戰,還要領教閣下的兵器之道,希望閣下成全。如此,我死而無憾!”


    王風道:“你想用何兵器?隻是我現在也沒有兵器可用啊。”光明神道:“我身上的這套銀甲,便是兵器!”說著,雙肩一抖,銀光閃動,一套人形鎧甲已然托在手中,法決念動之下,隻見銀甲慢慢變形,化為一柄長約二丈的長矛,光滑銀亮,上麵彩霧流動。


    王風暗暗發愁,光明神的這柄銀矛,從散發出來的靈壓上來看,屬極品神器無疑,比之武德仙君的平夷神槍,似有過之。自己的紫雪長刀若在,當可與之勢均力敵。眼下一般神器,即使有,也不趁手,更加不如對方銀矛之犀利。


    就在王風為難之時,忽聽下方一人道:“師弟勿憂!師兄的這柄玄黃神兵,舉世無雙。這就借給師弟一用吧!”一聲龍吟響動,金光耀眼,一柄近兩丈長的長刀如飛瀑、如驚練般地橫空出世。王風順手一抄,將之拿在手中,低頭細細觀看起來。


    發話之人,正是十八武尊中的老三、武德仙君之師刀武尊,在師兄弟十八人當中,唯有他兵器眾多,平時最喜搜集神兵寶器。自己所用的這把玄黃神刀,確是一件無上寶物。當年遠遊黃晉蒼宇,無意中收集到了殘留的玄黃精氣,又得到了一塊大西庚晶,閉關數百年,終於將二者結合,煉製而成了這件無上神兵。


    王風仔細地打量手中之刀。隻見此刀刀柄漆黑如墨,長約丈餘,刀身背厚刃薄,色作金黃,雖不及自己的紫雪長刀那般沉重,但也算趁手。此刀形狀,便是一柄加大加長了的樸刀,不像紫雪,是一柄長長的雁翎單刀。神念動處,已知此刀也不會像紫雪那般,可以變得巨大,此種長度,便是它最大的物理形態。


    下方群雄聽得光明神之言,說自己已連敗倆場,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各人均覺得麵上有了光彩。王風人緣頗好,這隻是其一;眾人大多心中關心的,是怕王風落敗,以致分劃界麵一事有了變故。此時光明神敗局已定,當下都放下心來,靜觀眼前的驚天一戰。而此時眾人的心情,卻非原先那般稍帶不安了。


    打量一番後,王風手腕一翻,單手執刀,柄上刀下,斜斜指向後下方,左掌平伸道:“請!”光明神也道了一聲“請”後,銀矛一抖,如一條矯夭飛騰的銀龍,點向王風前*。王風左掌斜引,右手長刀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連消帶劈,如雁落平沙,又以力劈華山之勢,向光明神頂門上斬去。


    “當”的一聲巨響,火星飛濺,刀矛相交,光明神身形一晃,王風卻退了一步。眾人瞧在眼裏,已知王風功力不及光明神深厚。王風心中此時也自責道:“我怎地這樣蠢?明知對方十數萬年的修為,功力之純厚,遠非自己所及。居然還與他以硬碰硬,既大違兵法,又與武道相悖。”


    光明神一招得先,當下銀矛疾挑,趁勢搶攻,哪裏容王風有半點喘息之機。王風心念一動,側身避過,長刀同時斜刺向光明神前*。這一下如光似電,後發先至,且攻敵之必救。隻因光明神的銀矛自下而上,未及王風下腹,王風的長刀已然刺在自己的*上。


    一驚之下,銀矛矛尖急縮,後部矛柄高舉,擋向王風如毒蛇吐信般的一擊。不料刀尖與矛柄將接未接之時,刀尖抖了一個黃燦燦的刀花,隨即消失不見。


    光明神忽然覺得下腹處有一絲寒意拂身,不及思索,長矛急擺,用一個“封”字決,再次將下腹要害處封鎖。既無銀甲護體,又難擋長刀之利,饒是光明神修為精湛,此時也被嚇出一身冷汗,隻要慢上半分,自己便會有開膛剖腹之虞。


    兵器相交的惡響出人意料地沒有發出,光明神一怔之下,眼前一片黃澄澄的光芒閃耀,長刀又如鬼似魅般地削向自己的鼻尖。寒氣撲麵,冰冷徹骨。


    光明神連忙擺頭,身形同時暴退。一絲冰涼之意貼麵而過,黑絲飛舞亂竄之中,光明神的一縷長發,已被斬落,隨後被刀氣一卷,斷成碎末,紛紛揚揚地飛舞開來。


    光明神此時已是既驚且懼。驚的是對方的刀法精妙如斯,招招攻己不備;懼是是雙方交戰不下十餘合,除了第一招以力相拚之外,此後十餘招雙方兵器不交,而勝負已分,這是自己功成以來,無數次惡戰中從未出現過的詭異現像。而無知,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王風此時卻不像光明神那樣,得先後迅速搶攻,相反靜靜地立在數丈開外,臉上平淡如水,似是無知無欲。短暫的沉寂過後,一陣震天價的喝彩聲猛地自下方響起。眾人修為高深,目光銳利,二人對戰的一招一式,無一不是瞧得分明,均設身處地的想到,若是自己與光明神換個位置,麵對王風的奇異招式,也是不敵。


    拳武尊此時卻心潮澎湃,心下歎道:“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師弟,雖然盡得師尊的九義解,但從未親耳當麵受師尊教導,自行摸索而至現今修為,當遠勝自己十八人了。天資之高,心性之慧,確是震爍古今。看來,師尊的推算之精,神龍的識人之靈,也實非一般神仙所及!”


    光明神仗著豐富而且老辣的經驗,雖然躲過了剜鼻之羞,卻也驚出了一身冷汗。當下心一橫,終於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絕技來。真元略運,手中那柄銀燦燦、硬邦邦的長矛頓時如一條長鞭般地扭曲如帶,形如活蛇。


    隻聽光明神喝道:“龍蛇十八變,光明成萬星!”語音未了,身形已晃至王風身前,銀矛如蛟龍、如靈蛇般地向王風纏去。


    銀光耀眼,如龍似蛇般地長矛猙獰而至,王風心知此時再也難以取巧,既然對方想自己與他以硬碰硬,那就如他所願,然後再待機而動。兵法雲“己之不可勝,待敵之可勝”,道家精義也有“從人不從己,一切順其然”之言。


    當下一聲大喝,雙手緊握刀柄,高舉長刀,一招平常之極的“力劈華山”又已發出,刀氣淩厲無匹,銳不可擋。


    群雄心知王風這招想以拙破巧,以剛破柔。一陣密如連珠又刺耳發麻的金屬撞擊和磨擦聲傳來,空間一陣抖動,氣流亂竄,還未完全消失的萬點火星中,光明神的龍蛇十八變才剛剛使到第九變上時,便已受阻,餘下半數已沒有機會施展出來。


    隻因王風不待力劈華山一招使完,手腕一側,招式如行雲流水般地一帶,頓改直劈為斜斬,又是極為平常的一招“平沙落雁”,向光明神當*劃去,口中同時喝道:“光明萬點星,此時不發,更待何時?”


    光明神一驚,此時已顧不上招式受阻之下身心已然受損的不適,心中卻奇怪王風為何如此肯定自己還有最後也是最為淩厲的一招“光明萬點星”。王風年紀雖然比他小了許多,但在武功修為上,當世除了武祖,隻怕無人能及。


    從光明神自報招數和使用的情形上看,王風當然知道他還有下一招了。


    疾掠後退,避開當*一刀橫斬後,光明神已存孤注一擲之念了。隻見他全身如氣囊充氣般地高高鼓起,麵上赤紅如血,青筋突起,一雙眼珠直似破眶而出,神情可怖之極。眾人包括王風在內,均知光明神要作最後石破天驚的一擊,當下俱是潛心靜觀,凝神以對。


    這時,遠在空間風暴中的王風本人,也如身臨其境,分身的一舉一動,一念一想,真身自然知曉。當下端坐在令罩之中,緊閉雙目,其如臨大敵之心境,絲毫不亞於身處現場中的分身。


    皇甫烈鳳見王風於光明神全力凝神運功之際,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心中暗罵道:“這傻小子,此時正是動手良機,正所謂渡河未濟,擊其中流。不知是他托大,還是嚇呆了!”


    心念未了,隻聽光明神一聲大喝,手中那條柔軟的長矛立即化為千萬道碎片,銀光點點,如同繁星,銀河倒瀉般地向王風卷去。烈鳳一聲“哎呀”脫口而出,心道遲了。隨即又“咦”了一聲,原來光明神這招,與自己的一劍化萬刃極有相似之處。隻是一劍化萬刃沒有光明萬點星之繁多,也無其氣勢之磅礴淩厲。


    旁人見皇甫烈鳳又是“哎呀”又是“咦”的怪聲不斷,百忙之中,均匆匆地看了她一眼,遂又目不轉睛地抬頭觀看。


    光明神將最後一招發出後,也不理會成功與否,更沒有觀看戰況如何,全身如同陡然泄氣的皮球般,癟了下去,蒼白的臉上,雙目緊閉,身形也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有一頭栽下來的可能。


    顯然這一招在連敗之下,已是用盡全力發出,無論結果如何,光明神已無再戰之力,卻也從此看出,這一招的厲害之處。


    王風麵對光明神的必殺一招,哪裏敢有絲毫大意,當下雙手連動,盡成虛影,隨即這無數隻手影紛紛飛出,在點點銀星中上下盤舞,或大或小,若有若無,既快且輕,如剛實柔。群雄大奇,心道這是什麽手法?


    皇甫烈鳳更是大出意外,王風此時的手法,全然不是破自己那招一劍化萬刃的手法,遠比摘星擒拿手來得神妙。


    隻見手影飛舞之中,那如同銀河般的萬千星光頓時消失不見,隨著銀星的急劇減少,那無數隻手影也相對地銳減,待到後來,最後一點銀星被手影抄住後,那僅剩的一隻手影也變得巨大,直有遮天蔽日之勢。


    當巨手慢慢變淡,最終消失在眼前時,王風也是臉色蒼白,身形晃蕩,嘴角處還殘留有一線血絲。顯然,王風也到了油幹燈枯之地步了。隻見光明神忽然一個倒栽蔥,掉落下來,而王風也是如斷線風箏般地墜向地麵。


    群雄大驚,拳、掌二位武尊反應何等快捷,眼看不妙,當下身形一晃,已將王風接住。


    隻聽王風急道:“救……救他!”掌武尊聞言,身形變淡,終於在光明神重重地砸落地麵之前,於距離地麵丈許處,將其接住,然後平放在地上。這時,拳武尊才抱著昏過去的王風,平穩地降落下來。


    將王風扶起,讓他盤膝而坐後,十八武尊二話不說,隨即圍成一圈,背內麵外,將王風牢牢地護在中間。大神之境者受傷,除了神丹妙藥之外,療傷全憑自己,旁人難以援手。群雄見狀,也分出數人,將也是暈過去的光明神看住,怕他是假裝昏迷,借機逃遁。


    圈中的王風,頭上漸漸地浮現一層淡淡的霧氣,麵色忽青忽紅,氣息急促。


    十八武尊聽得身後動靜,雖未回頭觀看,也知王風內傷頗重,乃是強催真元所致,眼下確是凶險之極。闖過去了,修為盡複,更有精進,若是闖不過去,修為大降,再想複元,卻非短時間所能,更有可能,終生停滯在此境界。雖是分身,真身受其影響亦頗為巨大。


    眼見遠水難救近火,忽覺空間一陣晃蕩,香風拂麵,樂聲隱隱。群雄心中一動,隻見天際邊出現兩個黑點,迎風一晃,即到眼前。除了為王風護法的十八武尊外,群雄紛紛下拜,原來是共工大神和青宇神帝連袂而來。


    金龜玄元丹何等神妙,丹藥入口,王風的麵色即變得正常,氣息也變得均勻起來。頭頂高空之上,不知何時,凝聚成了無數朵慶雲,狀如白蓮,煞是奪目。


    共工笑道:“這小子因禍得福,修為更上一層樓了。隻是神帝的金龜玄元丹,卻再也沒有了!”青宇神帝笑道:“地皇古神臨走時,留下這神丹,原本便是作救死扶傷之用的。王帥有大功於本宇,用在他身上,確是物有所值啊!”二人大笑。


    遠在空間風暴中的王風,這時睜開雙目,真元自全身經脈中遊走不停,如水銀般流動,周身舒泰,身輕如無一物,大有飄然若飛之感。分身受益,真身當在第一時間感應。凝元分身大法之妙,實是玄奧無窮。心念一動,弱水令罩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飛馳。


    “大神中期之境,與大神初期之境,實是不可同日而語啊!”令罩中的王風,作出了這樣的感歎。


    有十八武尊親自為王風護法,眾人放下心來,於是隨著共工神帝二人,來到總部大堂靜候。三年未見,共工麵對群雄時,態度隨和了許多,神帝也開口表示,待王風醒來,處置光明神和分劃界麵一事,讓他定奪。眾人聞言,心道這次界麵分劃事宜,終於可以塵埃落定了。


    閑聊中,渾不覺時光飛逝。這時,離巔峰之戰已過去近月了。眾人知道王風服下神丹後,醒來越遲,所受到的好處便越大,倒也沒有不耐煩之感,相反,多數人還為他心喜。


    直到過去了兩個月,這一天,坐在堂中的群雄聽到一陣清越綿長的嘯聲傳來,響徹雲霄,直有風起雲湧、風雲變色之態。正在後院中賞花拂柳的共工神帝二人,聽到這一陣清嘯,相視而笑。共工笑道:“這小子要麽不醒來,醒來便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言語中卻是一片喜氣。


    見十八位師兄不離不棄地守護自己長達數月之久,醒來的王風感動之極,道聲“辛苦”後,一行向總部行去,邊走邊談。


    進得堂中,群雄均起身相迎,紛紛道賀,恭喜王風進階。王風一一回禮,來至堂下,向共工神帝二人跪拜。在二人指示下,王風來到堂上,居中坐下,共工神帝二人,卻一左一右地相陪。推辭不過,王風於是就劃分界麵和處置光明神一事與堂下群雄商議起來。


    王風道:“在分劃界麵之前,咱們先商議一下,對光明神該作何處置?”群雄中有的說將其禁錮,讓他終生不得出去為禍,有的說幹脆一刀殺了,省得養虎為患,佛界迦葉尊者知道王風仁善,大有佛心,待眾音稍停,開口道:“不如將其布禁,或廢其修為,遠遠流放便是。”眾人點頭稱善。


    共工與神帝傳音一番後,神帝道:“我看不然!正道領袖乃是赤陽原神,這光明神再怎麽說也是與我們一樣,屬赤陽一係,擒、禁、徙、殺四策均是不妥。這燙手的山芋,著實不好處理啊!這樣罷,不知王帥是何意見,作為手下之敗將,處置一事,王帥可是最有發言權啊!”


    共工也開口道:“自古處置戰俘,勝者是殺是留,全憑己意,這是千古不變的至理。縱然王帥奪其性命,那光明神算是死得其所,便是日後赤陽原神問起,情理上,也難就此事追究下去啊!”眾人紛紛道言之有理,於是都看著王風,等他決定。


    王風略一沉吟,開口道:“先將光明神帶上來,我要問他幾句話,然後才能決斷!”


    不久,雄氏兄弟將光明神帶上堂前。自那日一戰後,光明神也是身受重傷,修為直降,便是讓他現在與天禁神皇一戰,勝敗也在五五之數。他可沒有王風那般幸運,有神丹療傷。真元大損後,再想恢複,卻也難矣。


    作為一方霸主,一代梟雄,戰敗重傷的光明神,遠不是眾人所想的那樣,神情萎頓,氣色灰敗,相反,略顯蒼白的臉上,還露出一副桀驁不馴的神色,一頭披肩的長發,無風自動,平添了一份奪人豪氣。眾人心道:“這光明神身為一宇雄主,實有過人之處!”


    王風叫人搬來一張椅子,請他坐下,隨後問道:“傷勢好些了嗎?服藥了沒有?”語氣哪裏像審問將死的囚犯,似是對一個老朋友噓寒問暖。


    光明神坐在椅上略一欠身,答道:“承蒙閣下關心,我還死不了。受傷頗重,縱有神丹妙藥,要想修為盡複,卻也不大可能。”


    王風點了點頭,又道:“貴教教義我們略有所知,與儒、釋、道三教一樣,體天格物,寬厚致人,不愧‘光明’二字。”


    光明神見王風突然說起光明教來,一時不知其意,頓時呆了一呆,忽聽王風語鋒一轉,語氣變得淩厲起來:“但是,作為光明教的傳播者,人界的光明教皇,所作所為,令人發指!你之所以失敗,與他們禽獸不如之舉有直接的原因!”


    光明神一陣愕然,隨後怒道:“胡說八道!教皇是我的子民,也是我在人界的代言人,身有長者之風,*懷仁人之度。說他們行止不端,禽獸不如,可有證據?”


    王風冷冷地道:“證據?比比皆是!你去金華人界打聽打聽,看看、聽聽人界中人是如何評價你的子民、你的代言人的?食人腦,吃紫河車,奸淫擄掠,欺男霸女,便是一國之公主,也難逃他們的魔爪!若不是教庭手握精銳重兵,休說我們替天行道,吊民伐罪,隻怕那些受苦受難之人,早就反了!”


    光明神將信將疑,道:“你說的都是真的?那為何我的信仰力沒有減少?而且,也從來沒有人向我說起此事?”


    王風道:“你的信仰力沒有減少,那隻能說明光明教義本身是好的,你的民眾也還對你心存幻想,沒有拋棄你!至於沒有人向你提起此事,一是說明你的手下自高階至底層,全都腐朽不堪,統統是混蛋!二是你一心擴張,個人野心達到極至,根本無暇過問人界小事。隻要信仰力穩定,縱然民不聊生、冤魂遍野,你是不會發覺的。


    所以,從這方麵上來說,你比你的手下,也好不了多少!要看證據,除了遠行的金華人界的三個公主外,我還有如山鐵證,省得你不死心!”說完,將一麵萬晶鏡祭了出來,高高懸掛在眾人頭頂。


    光明神仰麵望去,隻見萬晶鏡上流淌過一幅幅影像,栩栩如生地閃現在眼底。早在大戰之前,王風委托佛界弟子和潛伏策反的天道盟弟子,在金華數個人界界麵,在各大教廷皇宮中,秘密安置了監控的萬晶鏡,以此來監視教皇及其手下高階的舉動。


    由於萬晶鏡具有存儲影像之效,所以教皇及其手下的一舉一動,已被完整地記錄和保留下來。王風真身遠行前,便留下這麵萬晶鏡,以應今日之用。


    看著鏡中與王風所說一般無二的情景,光明神渾身發抖,卻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當下猛地站起來,吼道:“這……這是幻術!這不是真的!”王風冷笑道:“鐵證如山,居然自欺欺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那依你說,怎樣才能讓你相信這是真的?”


    光明神道:“除非……除非我的子民親口對我說,否則,我萬難相信!”王風道:“好!如你所願!”隨後對嚴霜和雄氏大神道:“麻煩幾位前輩陪同他走一趟吧!帶上定界珠,去金華幾個人界界麵,你們不要開口,隻要他不逃脫就行。一切隨他之便吧!”三人帶同光明神應諾而去。


    待四人走後,王風笑道:“看來,我們還要等上一段時日了!反正等了三年多,也不在乎再多等幾天是不是?”眾人點頭,都笑了起來。


    笑聲稍停,皇甫烈鳳開口道:“王……王尊帥,你那日與光明神大戰時,破他最後一招‘光明萬點星’是何手法?可有名稱?”這問題不光是烈鳳想問的,隻怕在場中人都想問出來。


    但實力修為實是一個人的隱私,其中心法玄決在各門各宗眼裏,絕不外傳,所以冒然打聽別人的功法功決等修行上的事,實是無禮之舉。眾人見烈鳳問起,想到她同王風之間的關係,則又不同了。於是,與烈鳳一樣,眾人均滿懷期待地看著王風,等他回答。


    王風見烈鳳問話,連忙站起身來,答道:“這是我一年前參悟出來的一套擒拿手,綜合原先的摟雲、摘星、攬月、抱日四手,截長補短、去蕪存菁,融合貫通而成,名叫分光捉影手。


    隻是運用此手法,大耗真元,以致迫不得以施出後,自己也身受重傷。光明神的光明萬點星,著實了得,若在一年之前,我萬難接下這一必殺之招,隻有閉目待死的份兒。比之姑奶奶的一劍化萬刃,更為淩厲啊!”


    烈鳳點了點頭,又笑道:“你還有什麽厲害功夫,找個時間,咱們再好好地切磋一下?”眾人暗笑,有的心想烈鳳身為長輩,卻如此孩子心性;有的心中卻說烈鳳是自不量力。王風躬身答道:“好!”烈鳳看了看堂上堂下眾人,道:“反正眼下無事,不如就現在吧!”


    眾人一驚,王風也是一臉愕然,道:“現……現在?”


    在原先王風與光明神作巔峰一戰的半空,此時又有兩道人影禦風虛立,在二人下方,依舊是群雄在仰麵觀看,不過眾人中少了嚴霜、雄氏兄弟三人,卻多了共工和青宇神帝。


    便是眾人的神情,此時也顯得格外輕鬆,對這祖孫二人的比試,眾人心中早已沒有懸念。


    皇甫烈鳳一身宮妝,芳容絕代,長劍勝雪,俏生生地虛立半空,引得群雄暗喝了一聲彩。觀之王風,藍衫紫髯,隨意地虛立在那裏,卻如淵之停,似嶽之峙,無形之中,有一股迫人的氣勢,以致讓虛立在他對麵的皇甫烈鳳,頓生緊張之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亂世修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醉低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醉低調並收藏亂世修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