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慌忙扶住金玫雙臂,隻覺一陣幽香撲鼻,觸之柔軟,不禁心神一蕩。隨即定神自責道:“人家遭逢失母之痛,眼下又有喪父之虞,你於此時卻心存邪念,王風啊王風,你還是人不是?”
自從王風將六大神火煉化,體內已帶有剛烈邪野之氣,不僅易怒,而且看到心儀女子,常常生出相親相近之念。待到至罡神炎大成後,這種感覺更為明顯。王風自己也知道這是神火霸道所致,幸虧有冰清玉潔決鎮壓,更有自己強大的神念修為支撐,這股時有時無的神火邪毒才不至泛濫。
但這也僅僅是一種權宜之法,若想盡除,還得另想良策。
當下道:“萬聖帝與我一見如故,其才學修為,我也深感欽敬。公主勿憂,我定會傾盡全力,以保令尊大人周全!”金玫聞言,俏臉略顯喜色,無雙悠悠二人,也稍帶笑意。
看著三女心神大定,王風笑道:“咱們現在便回總部,招聚各長老堂主等商議後,再行事不遲!”見她們點頭同意,王風當下讓赤炎鵬王槍,去金華通知吳能回來,並用神念傳音總部的分身,派小雨龍五率眾去金華,替換吳能處理各種要務。做完這一切,王風駕馭飄渺紫府,往神木界進發,一路觀看各界美景,一麵思索。
剛回到神木界,赤火鵬王槍與吳能利用傳送大陣之便,已恭候多時了。收起分身,王風得知小雨龍五等人也已出發,估計也早到金華了。
大堂上,王風一行與吳能、周信、安定、王青、雄氏兄弟等人坐定。王風先將萬聖帝去玄幽蒼宇一事向眾人敘說一遍,然後想先聽聽他們的意思。
一番交談後,眾人一次也沒去過玄幽蒼宇,更遑論知其詳情。吳能道:“盟主何不叫關押已久的青野子或者蒼木來問問?”天道盟中人,多數時候還是稱王風為盟主。
王風聞言,立時傳音,讓青野子和蒼木來到堂前。青野子自從被拘禁後,看守之人尊從王風之令,倒也沒有為難他,所以這段時日,雖然不盡自由,青野子卻也循規蹈矩,一心潛修;那蒼木卻慘多了,神念被毀大半,修為更是一落千丈,看守者得知他是奸細,哪會有半分和顏悅色,動輒怒罵喝斥,稍不如意,便拳腳相加,若非王風有令在先,須保全其性命,隻怕此時已是屍骨無存了。
青野子見王風問話,沉吟一下,開口道:“聽說天魔界與其相鄰,其宇內修士也大多身帶魔性,就本身修為而言,或可與一般天魔不相上下!”語出驚人,眾人紛紛露出不信之色。
王風問道:“何以見得?”
青野子道:“我自被名動天魔擒獲後,見我有心歸順,名動也時常對我說起玄幽蒼宇中的些許情景。聽他說,玄幽蒼宇極大,就他所知,大小界麵已達七十多個,這還沒有將其中的未知界麵算在內,總共估計近百。其界麵內中情景,與我們青漢蒼宇相差不遠,人神仙鬼,妖魔獸怪等各類紛呈,其蒼宇最高掌控者,據說與我們青漢蒼宇中的地獄界大有淵源。但具體詳情,名動沒說,估計他也知之不詳。”王風不禁向無雙瞧去,隻見她搖了搖頭,顯然也不知此事。
王風點點頭,叫他靜坐在一角,當下將隔音禁製拉開一條縫,讓人將久候堂外的蒼木請進。
多日未見,蒼木已是形銷骨立,再無半分昔日神采。王風麵前站立的,直是一個苟延殘喘的老人。王風一驚,隨即明了,心中不忍,立即將看守之人叫來,怒斥一頓。
蒼木自始至終,都沒開口說一句話,似是心如槁木死灰,王風叫他上前,他便上前,讓他坐下,他便坐下,好像是行屍走肉,又如提線木偶。將適才問青野子之言向他問了一遍,蒼木仍然是眼皮也不抬,坐在那裏,似乎沒聽到似的。
神龍見狀大怒,正待發作,王風急使眼色製止。
隻聽王風對眾人笑道:“三年之約眨眼即至,如今那光、暗二神還在炎山弱水禁製內潛修。對於三年後的較量,各位作何看法?”
吳能老奸巨滑,哪裏不知王風心意,當下接口道:“金華蒼宇的光、暗二神,已是大勢已去、山窮水盡,縱然三年後修為盡複,也不過是再敗一場而已。隻是屬下有一事不明,當向盟主請教!”
王風道:“不敢!吳長老有話請講!”
吳能道:“聽盟主說,那光明神所創的光明教,其教義實是光明正大,所以,盟主有心留其性命,那也說得過去;但那黑暗神陰險毒辣,這次大戰,我方喪命於其手中者不計其數,比之暗三界,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知盟主為何也對她有網開一麵之意?依盟中眾多兄弟之請,何不一刀殺了幹淨?”
隻見蒼木眼角微微一陣抽搐,卻哪裏瞞得過眾人眼睛。王風知是起了效果,當下歎道:“隻因那黑暗神雖是陰暗屬性,但也是血肉之軀的生靈,實不忍心誅其性命;再者,留著她,也是為了日後對那光明神有所牽製。”
神龍接口道:“既然如此,幹脆將二人一起滅了,豈不省事?”王風尚未答話,蒼木怒道:“放屁!”神龍一怔,再也按捺不住,當下一記飛掌疾出,向蒼木拍去。
王風大驚,心知這一掌若是拍實了,依蒼木眼下還不到天仙之境的修為,哪裏還有命在,當下左手輕揮,將神龍的那一掌雄渾勁道,截去大半。隻聽“蓬”的一聲,蒼木身形高高拋起,衝破禁製後,又重重地撞在堂壁上,摔將下來。
王風瞪了神龍一眼,撤去禁製,然後向前望去。隻見二府衛將蒼木攙扶起來,走至椅旁,讓他安坐,隨後退去。蒼木“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臉如金紙,神情萎靡。大口喘了幾聲,遂開口道:“眼下我功力盡失,要……要殺要剮,這就……這就請便。我若是……若是皺一下眉……眉頭,也不算……不算好漢!”這幾句話斷斷續續地說出,顯是受傷頗重。
王風道:“再怎麽說,你也是我青漢蒼宇之人,曾有功於本宇。我既然決定放黑暗神一馬,其中也有一份你的原因。隻要日後你……你夫婦倆兒去惡從善,改過自新,又何必殺你二人?今天請你前來,當就此事向你請教,還望如實相告!”
蒼木盯著王風看了看,從牙縫中蹦出一句問話:“你們當真能放過夢露嗎?”眾人一怔,隨即想到夢露便是那黑暗神之名。均心道:“那心狠手辣、作惡多端的黑暗神,居然叫這等美妙動聽又惹人遐思的名字!”
王風正色道:“隻要你能將你所知告訴我們,我們也絕不食言!不過有一個條件,若是你們都無異議,我可以保證,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也不會動你們分毫!”
蒼木道:“什麽條件?”
王風道:“在放你們離去之前,當在你們身上設下禁製。隻要你二人以後安守本份,不再作惡,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們。可要是你們依然我行我素,行事卑劣,說不得,立即取你二人性命!”
蒼木聞言,一雙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嘶啞著嗓子吼道:“不可能!這說明你們毫無誠意!既然這樣,還不如幹脆將我們殺了!”
王風笑道:“殺你二人易如反掌,但也無益!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也知我極少親自動手殺人,不過,眼下三凶均在此地,何需我動手?隻要將你們交給他們也就是了!奉勸一句,在你們身上設下禁製後,其他人得知,更不會對你們在意,這也是為了你們好啊!你想想罷!”
蒼木原本蒼白的臉上此時浮現一抹潮紅,*口起伏不定,在一片寂靜中,隻有他“呼哧呼哧”沉重的呼吸聲,顯是內心在掙紮。
良久,蒼木舉目環顧,問王風道:“你說三凶齊聚,如今在場隻有破軍星君和貪狼星君,那三凶之首七殺星君呢?老夫修為雖然大降,一雙老眼,卻還未昏花啊!”說完,冷冷地盯著王風,眼光中滿是譏誚之色。
王風也盯著蒼木笑道:“哦?如此說來,你最忌憚的,還是七殺啊!”
蒼木冷哼一聲,道:“尊帥何必明知故問?碎丹爆嬰、血肉無存,遠不及神魂被噬之痛!隻要七殺星君在這裏,且聽從你言,尊帥縱然不在老夫身上設下禁製,但有所問,老夫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見王風依舊看著自己含笑不語,蒼木又道:“隻是老夫所知有限,關於玄幽蒼宇的詳情,夢露遠比老夫知之甚多。隻要七殺天君在此出現,老夫和夢露可立馬讓尊帥施加禁製,絕不抵製!但若是尊帥適才乃是誑語,那就休怪老夫閉口不言。便是麵對酷刑,有死而已!”
王風笑道:“如你所願!七殺,出體!”“咻”的一聲急速尖銳的怪響,一道白線一閃即沒,似是從蒼木的頭頂上鑽了進去。以蒼木眼下低淺的修為,七殺進入其頂門,如入無物之境。
隻見蒼木身軀一震,渾身哆嗦個不停,而一雙眼睛,紅得似是要滴出血來。從他身上傳出一陣細微的怪響,似是野獸進食,又好像鋼刀刮骨,聲音令人牙根酸癢,口中苦水大冒。
見蒼木似有不支之像,王風召回七殺,隨後手指輕彈,一縷真元“嗤”的一聲,打入蒼木體內,助他調息。
良久,蒼木緩緩睜開眼睛,原本蒼白的臉上,略現一絲血色,顯是王風的顯衍真元起了作用,而適才的種種痛苦,也大有好轉。
隻見蒼木低頭想了半天,隨後開口道:“尊帥既然手握三凶,老夫已是在劫難逃!”微歎一口氣,蒼木又道:“還請尊帥將夢露放出,我二人當無虛言!”王風點了點頭,隨後閃身出門。
過不多時,已將黑暗神帶進堂中,王風使了個眼色,眾人隨即離開大堂。此時堂中,隻剩下蒼木、黑暗神二人了。
黑暗神經過多日的靜修,元氣恢複了不少,隻是臉色依舊蒼白。見王風留他們二人單獨一晤,蒼木心中暗暗感激,便是那黑暗神,心中的仇恨,也化去不少。
王風一行靜靜地在堂外等候,此間大堂雖然隻設下一個隔音禁製,但眾人似乎並不擔心裏麵二人逃遁。過了不久,王風感覺到禁製有一絲輕微顫動,隨即揮手撤去禁製,隻聽蒼木在內麵叫道:“請尊帥及各位進來罷!”
看著麵前二人,王風心中一聲輕歎,舉起右手,隔空虛點,隻見一道道青色光芒形成網狀,向二人當頭罩下,觸及頂門,然後消失不見,似是融進二人腦海。
王風的獨門禁製,除了他自己,古神以下之境者,難以解除。而蒼木夢露二人,隻要距離王風在二宇之內,難以逃脫王風的掌控,取其性命,隻在王風包括他的八大分身,一動念之間而已。
禁製已下,蒼木夢露二人頓時萬念俱灰,什麽王圖霸業,什麽縱橫二宇,盡成泡影。以後,隻有老老實實的做人,與世無爭,方可保全身家了。相互看了一眼,二人各自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欣慰,隻要二人長相廝守,遠離紛爭,比什麽都強了。想到這裏,二人相視而笑。
眾人當然不知蒼木夢露二人此時的心態逆轉,但從二人的神色上看出,他們似乎不像剛開始時,有那種強烈的抵觸情緒。
不待王風開口問話,蒼木道:“尊帥有話就請問夢露好了,她知道的比我多!我先告退!”說完,站起身來,走出大堂。
王風將原來的問話對夢露說了一遍。夢露道:“玄幽蒼宇的最高掌控者,不是人類,乃是一隻遠古凶獸!我原本是玄幽蒼宇中的一個非人類,屬性陰暗。潛修多年,修為有成,待至化形後,被派遣至金華,用來對付光明神。”
“我們在金華的光、暗之爭,說到底還是陰陽之戰!玄幽蒼宇乃是隸屬於玄陰原神,而金華蒼宇的光明神,卻是歸赤霄蒼宇中的赤陽原神管轄。玄幽、赤霄二宇一陰一陽,二原神也一正一邪,生性相克,水火不容。而這二宇這間的金華蒼宇,對他們而言,乃是兵家必爭之地。”
王風問道:“那陰陽二神到底是何許人也?玄陰原神為何沒有對其它蒼宇下手?譬如我們青漢蒼宇?”
夢露道:“陰陽原神存在遠在鴻蒙時期,他們不是人類,乃是殘存的渾沌之氣和鴻蒙原氣膠結融合而成人形。之所以玄陰原神沒對青漢下手,一是他的死對頭赤陽原神牽製,二是可能還有比陰陽原神更高階的存在幹預,以致玄陰原神暫時不敢對你們青漢下手!”
王風又問道:“那陰陽原神的修為到底是何種境界?比他們二者更高階的存在又是稱作何名?”
夢露搖了搖頭,道:“那陰陽原神從來沒有人親眼見過。不過我聽說,當年有四大連手對抗赤陽原神,被其一一挫敗。後來,陰陽二神同時消失,他們各自手下遍尋無數蒼宇,至今一無所獲。至於比陰陽原神更高階的存在,那也是猜測而已。”
王風沉吟一下,又道:“聽說玄幽蒼宇與我青漢的地獄界大有淵源,可有此事?卻是為何?”夢露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隻是聽說,青漢的地獄王原本是玄陰原神手下一名小小的護法。”
王風與眾人接下來又問了其它一些事情,雖然夢露也知之不詳,但眾人對玄幽蒼宇也知道了個大概。看來,要想知道得更多,找尋妖帝妖後,隻得親往玄幽蒼宇一行了。
諸事已畢,王風一行來到堂外,看著麵前並肩站在一起的蒼木夢露二人,王風道:“你們現今該何去何從?”夢露一驚,心道王風莫非要變卦?蒼木麵上也露出驚疑之色。
王風知他們誤會,以致起了疑心,當下笑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們若是留在青漢蒼宇,我會按排一個清淨所在;但要是想回金華蒼宇,黑暗神以前所屬界麵,仍然讓你們居住好了!”
二人放下心來,當下齊齊行禮道:“多謝尊帥!”二人自行商談一陣,蒼木道:“夢露此次被擒,玄幽蒼宇那邊隻怕還不知情。再說,以後那邊若有何動靜,我二人為感尊帥之情,必當先行回報!所以,我們還是回暗之閣吧!”
王風點頭,當下對吳能道:“傳令,金華蒼宇原黑暗神所屬界麵,任何人不得出進!”吳能躬身稱是,當下轉身離開,傳發帥令去了。
互道一聲“珍重”後,王風目送二人遠去。
一行緩步隨意而行,來到炎山弱水前,透過禁製,隻見光明神坐在那裏閉目入定,身上原本破碎不堪的銀甲,此時已修補整齊,隻見銀光閃閃,彩華流動,而光明神的一頭披肩長發,隨風飄舞,意態淡定從容。
看了一陣,王風一行回轉,向總部行去。府堂門口處,王風讓眾人各自準備一下,隨時向玄幽蒼宇進發。待眾人離去,王風來到後堂,眾夫人公主們都在那裏等候。
將夢露等人之言向金玫等人說了一遍,眾女喜憂參半。喜的是終於對神秘莫測的玄幽蒼宇有了一定的了解;憂的是其宇內者修為強悍,大帶邪氣,那萬聖夫婦將更是凶險了。
說了數句過後,王風正色道:“如今玄幽之行已定,不日便要啟程。沒有必要的話,此行人數越少越好。要知遠赴險地,你們之中任何一人有何不測,那是我最不願看到的。所以,你們先商量一下,何人跟我同去,何人留守,數日後便可出發!”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內堂中眾女七嘴八舌地議論一番,玉玲瓏道:“金玫公主肯定是要去的,我們七人當中,隻怕紅雲妹妹和紫珠妹妹要留下來,武兒和婕兒離了親娘可不成!至於其他人,再行商議!”
紅雲嚷道:“又是我們留下?不行,這次無論如何,我們也要跟著去!”紫珠雖未開口,但眾女自她的神色中看出,她也是決心已定。
歐陽笑道:“我看大可不必同去!要知夫君定會留下一個分身,如此一來,不管是隨去的,還是留守的,不都和夫君在一起嗎?”
紅雲接口道:“就是!這次掉個個兒!我與紫珠妹妹隨哥哥去玄幽蒼宇,五位姐姐留守神木總部,反正有哥哥的分身相陪,也不必受那相思之苦!”
眾夫人臉上一紅,歐陽笑道:“你這死丫頭,當著六位公主的麵,什麽‘相思之苦’這類渾話信口張來,也不知羞!”
飛雪道:“紅雲妹妹,我問你,有夫君的一個分身陪同你們,有何不可?要知分身真身,差別不大呀!”
紅雲臉上一紅,道:“我也知哥哥的分身真身無甚差別。他分身處理各種要務時,井井有條,但要我麵對他的分身時,總有那麽一絲別扭……”
說話間,王風回來了,問道:“怎麽樣?你們商量好了沒有?”
若冰道:“看情景,在座中人,隻怕都要與你同去了!”王風麵顯難色,道:“我留下一個分身,那也不行嗎?”
眾女相視一眼,均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紫珠道:“我們帶上飄渺紫府,若事情緊急,哥哥大可將我們收進體內!若不放心武兒婕兒,索性也帶上他們兄妹倆好了!”
見眾女都是這樣的意思,王風歎道:“這事我也想過。隻是若是我有何不測,你們也難幸免啊!”
久未開口的青霞道:“以哥哥修為,縱是麵對強敵,打不過,難不成還逃不掉嗎?再說,若是哥哥真的有……有何不測,我等縱然苟活於世,也生不如死……”話未說完,屋內十三名女子均是一陣沉默,齊齊地看著王風,無語中卻滿是深情。
王風一陣感動,隻覺得人生於世,有了眾女的真情實意,不離不棄地陪伴,當真夫複何求!七位夫人對自己的心意,那是名正言順,伊莎三人的情意,王風心中也早已深知,但觀之無雙三公主的神態,與眾女一樣,這便讓他在感動之餘,微覺一絲意外。
看著麵前俏麗嬌媚的十三人,王風一時百感交集,千言萬語卻難以言表。隻得開口道:“那好,都去……”
玉玲瓏道:“這次我們前去,夫君最少要帶上數個分身,以防不測。緊要關頭,隻得舍棄分身來保全!”王風點頭答應。
隻見金玫站起身來,走到王風麵前,看了看他,忽然盈盈一拜,然後,又向眾夫人等都行了一禮,口中道:“為了妾身家事,讓尊帥及各位姐妹遠赴險地,心實難安!此恩此情,容圖後報!”眾人一陣謙讓,紛紛言道“理應如此”等等。
王風依照玉玲瓏的囑咐,將在靈氣之眼修煉的三個分身召回兩個,又將在紫雲閣中的三個分身,也收了兩個回來,然後留一個分身在修真界,最後一個在神木界總部。雄氏兄弟得知王風要遠行,便也要求同去,並說道:“此行甚遠,而三年之約轉眼即至,那時又該如何?”
王風笑道:“待我們走後,我的十八位師兄會來到神木界,與我的分身一起,處理界務。三年之約到期那天,不僅共工大神會來,而且各界之主也會重聚此地。我現在所擔心的,便是到時重提劃分界麵一事。所以,倆位大神隨我同去玄幽,實是暫不可行啊!不過,若我們需要援手,第一個便通知你們好了!”
雄氏兄弟無奈,隻得聽從。雄如海道:“不過說好了,若有事待援,可要告之我們兄弟啊!”王風笑道:“一定!”
待諸事辦妥,王風立即傳音留在修真界的分身,讓其在修真界中辦點事情。
自從九界開放,大神之境以下者,除了人界外,依據各種規定,可自由穿梭其它界麵。但大神之境者,因法則限製,有的界麵倒不能說去便去,隻怕那裏的空間承受不起。王風總掌九界執法,行事更是謹慎,像修真界的空間承受能力相對薄弱的界麵,他是不會輕易前去的,隻得讓分身代勞。
修真界。天道盟演武堂。
身為演武堂正堂主的王風的分身正與倆人在交談。隻見一人發須俱白,相貌粗橫,赫然便是皇甫紫日皇甫飛雪的祖父,皇甫龍城。另一人儒士打扮,文質彬彬,卻是歐陽火兒的恩師,孔亞神王。
早在多年前,演武堂初設時,王風便將這倆人請來,充當演武堂副堂主之職。二人也不負所托,將演武堂打理得井井有條,帶領一幫教學精英和諸多高士,令演武堂各院學員的綜合修為日漸精進。
隻聽王風道:“我所說的這幾個學員,你等要悉心培養,同時也可以向其師長透透口風。”皇甫龍城道:“盟主對這幾個學員如此看重,是否有其它原因?”
王風點頭道:“我在前日無意中看到了他們幾個的命記,得知他們幾個日後的成就非同一般。為了倡大我教,隻有細心培養人才。所謂江山代有人才出,一輩新人勝舊人啊!唯有如此,我道教才能長盛不衰,從而也能長保人界無虞!”
孔亞笑道:“實不相瞞,他們這幾個學員著實優秀,我們也早有關注。聽人講,他們四人被演武堂眾學員稱為‘武堂四驕’。沒想到這四人竟也受到盟主關心,倒出我等意料之外了。”
王風笑道:“咱們可不要隻想著四驕五驕,但願有千驕萬驕,多多益善啊!”笑音一頓,又道:“爺爺剛才說‘赤霄競技’是怎麽回事?”
皇甫龍城道:“今天剛剛接到天仙界傳信,說是讓我們作好準備,選好幾個學員,隨時動身去赤霄蒼宇參加什麽‘赤霄競技’。具體詳情,他也沒說明白,隻讓我等上界麵談。”
王風點頭道:“好,些許小事,那就有勞爺爺親自跑一趟吧!”閑談一陣,王風起身告辭,去水晶宮了。
遠在神木界的王風真身,此時喃喃地道:“什麽‘赤霄競技’?我怎麽沒聽說過?”回頭問起吳能等人,眾人均搖頭,表示不知。王風心道:“等皇甫龍城爺爺從天仙界回來後,便知道了!”
自從王風將六大神火煉化,體內已帶有剛烈邪野之氣,不僅易怒,而且看到心儀女子,常常生出相親相近之念。待到至罡神炎大成後,這種感覺更為明顯。王風自己也知道這是神火霸道所致,幸虧有冰清玉潔決鎮壓,更有自己強大的神念修為支撐,這股時有時無的神火邪毒才不至泛濫。
但這也僅僅是一種權宜之法,若想盡除,還得另想良策。
當下道:“萬聖帝與我一見如故,其才學修為,我也深感欽敬。公主勿憂,我定會傾盡全力,以保令尊大人周全!”金玫聞言,俏臉略顯喜色,無雙悠悠二人,也稍帶笑意。
看著三女心神大定,王風笑道:“咱們現在便回總部,招聚各長老堂主等商議後,再行事不遲!”見她們點頭同意,王風當下讓赤炎鵬王槍,去金華通知吳能回來,並用神念傳音總部的分身,派小雨龍五率眾去金華,替換吳能處理各種要務。做完這一切,王風駕馭飄渺紫府,往神木界進發,一路觀看各界美景,一麵思索。
剛回到神木界,赤火鵬王槍與吳能利用傳送大陣之便,已恭候多時了。收起分身,王風得知小雨龍五等人也已出發,估計也早到金華了。
大堂上,王風一行與吳能、周信、安定、王青、雄氏兄弟等人坐定。王風先將萬聖帝去玄幽蒼宇一事向眾人敘說一遍,然後想先聽聽他們的意思。
一番交談後,眾人一次也沒去過玄幽蒼宇,更遑論知其詳情。吳能道:“盟主何不叫關押已久的青野子或者蒼木來問問?”天道盟中人,多數時候還是稱王風為盟主。
王風聞言,立時傳音,讓青野子和蒼木來到堂前。青野子自從被拘禁後,看守之人尊從王風之令,倒也沒有為難他,所以這段時日,雖然不盡自由,青野子卻也循規蹈矩,一心潛修;那蒼木卻慘多了,神念被毀大半,修為更是一落千丈,看守者得知他是奸細,哪會有半分和顏悅色,動輒怒罵喝斥,稍不如意,便拳腳相加,若非王風有令在先,須保全其性命,隻怕此時已是屍骨無存了。
青野子見王風問話,沉吟一下,開口道:“聽說天魔界與其相鄰,其宇內修士也大多身帶魔性,就本身修為而言,或可與一般天魔不相上下!”語出驚人,眾人紛紛露出不信之色。
王風問道:“何以見得?”
青野子道:“我自被名動天魔擒獲後,見我有心歸順,名動也時常對我說起玄幽蒼宇中的些許情景。聽他說,玄幽蒼宇極大,就他所知,大小界麵已達七十多個,這還沒有將其中的未知界麵算在內,總共估計近百。其界麵內中情景,與我們青漢蒼宇相差不遠,人神仙鬼,妖魔獸怪等各類紛呈,其蒼宇最高掌控者,據說與我們青漢蒼宇中的地獄界大有淵源。但具體詳情,名動沒說,估計他也知之不詳。”王風不禁向無雙瞧去,隻見她搖了搖頭,顯然也不知此事。
王風點點頭,叫他靜坐在一角,當下將隔音禁製拉開一條縫,讓人將久候堂外的蒼木請進。
多日未見,蒼木已是形銷骨立,再無半分昔日神采。王風麵前站立的,直是一個苟延殘喘的老人。王風一驚,隨即明了,心中不忍,立即將看守之人叫來,怒斥一頓。
蒼木自始至終,都沒開口說一句話,似是心如槁木死灰,王風叫他上前,他便上前,讓他坐下,他便坐下,好像是行屍走肉,又如提線木偶。將適才問青野子之言向他問了一遍,蒼木仍然是眼皮也不抬,坐在那裏,似乎沒聽到似的。
神龍見狀大怒,正待發作,王風急使眼色製止。
隻聽王風對眾人笑道:“三年之約眨眼即至,如今那光、暗二神還在炎山弱水禁製內潛修。對於三年後的較量,各位作何看法?”
吳能老奸巨滑,哪裏不知王風心意,當下接口道:“金華蒼宇的光、暗二神,已是大勢已去、山窮水盡,縱然三年後修為盡複,也不過是再敗一場而已。隻是屬下有一事不明,當向盟主請教!”
王風道:“不敢!吳長老有話請講!”
吳能道:“聽盟主說,那光明神所創的光明教,其教義實是光明正大,所以,盟主有心留其性命,那也說得過去;但那黑暗神陰險毒辣,這次大戰,我方喪命於其手中者不計其數,比之暗三界,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知盟主為何也對她有網開一麵之意?依盟中眾多兄弟之請,何不一刀殺了幹淨?”
隻見蒼木眼角微微一陣抽搐,卻哪裏瞞得過眾人眼睛。王風知是起了效果,當下歎道:“隻因那黑暗神雖是陰暗屬性,但也是血肉之軀的生靈,實不忍心誅其性命;再者,留著她,也是為了日後對那光明神有所牽製。”
神龍接口道:“既然如此,幹脆將二人一起滅了,豈不省事?”王風尚未答話,蒼木怒道:“放屁!”神龍一怔,再也按捺不住,當下一記飛掌疾出,向蒼木拍去。
王風大驚,心知這一掌若是拍實了,依蒼木眼下還不到天仙之境的修為,哪裏還有命在,當下左手輕揮,將神龍的那一掌雄渾勁道,截去大半。隻聽“蓬”的一聲,蒼木身形高高拋起,衝破禁製後,又重重地撞在堂壁上,摔將下來。
王風瞪了神龍一眼,撤去禁製,然後向前望去。隻見二府衛將蒼木攙扶起來,走至椅旁,讓他安坐,隨後退去。蒼木“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臉如金紙,神情萎靡。大口喘了幾聲,遂開口道:“眼下我功力盡失,要……要殺要剮,這就……這就請便。我若是……若是皺一下眉……眉頭,也不算……不算好漢!”這幾句話斷斷續續地說出,顯是受傷頗重。
王風道:“再怎麽說,你也是我青漢蒼宇之人,曾有功於本宇。我既然決定放黑暗神一馬,其中也有一份你的原因。隻要日後你……你夫婦倆兒去惡從善,改過自新,又何必殺你二人?今天請你前來,當就此事向你請教,還望如實相告!”
蒼木盯著王風看了看,從牙縫中蹦出一句問話:“你們當真能放過夢露嗎?”眾人一怔,隨即想到夢露便是那黑暗神之名。均心道:“那心狠手辣、作惡多端的黑暗神,居然叫這等美妙動聽又惹人遐思的名字!”
王風正色道:“隻要你能將你所知告訴我們,我們也絕不食言!不過有一個條件,若是你們都無異議,我可以保證,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也不會動你們分毫!”
蒼木道:“什麽條件?”
王風道:“在放你們離去之前,當在你們身上設下禁製。隻要你二人以後安守本份,不再作惡,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們。可要是你們依然我行我素,行事卑劣,說不得,立即取你二人性命!”
蒼木聞言,一雙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嘶啞著嗓子吼道:“不可能!這說明你們毫無誠意!既然這樣,還不如幹脆將我們殺了!”
王風笑道:“殺你二人易如反掌,但也無益!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也知我極少親自動手殺人,不過,眼下三凶均在此地,何需我動手?隻要將你們交給他們也就是了!奉勸一句,在你們身上設下禁製後,其他人得知,更不會對你們在意,這也是為了你們好啊!你想想罷!”
蒼木原本蒼白的臉上此時浮現一抹潮紅,*口起伏不定,在一片寂靜中,隻有他“呼哧呼哧”沉重的呼吸聲,顯是內心在掙紮。
良久,蒼木舉目環顧,問王風道:“你說三凶齊聚,如今在場隻有破軍星君和貪狼星君,那三凶之首七殺星君呢?老夫修為雖然大降,一雙老眼,卻還未昏花啊!”說完,冷冷地盯著王風,眼光中滿是譏誚之色。
王風也盯著蒼木笑道:“哦?如此說來,你最忌憚的,還是七殺啊!”
蒼木冷哼一聲,道:“尊帥何必明知故問?碎丹爆嬰、血肉無存,遠不及神魂被噬之痛!隻要七殺星君在這裏,且聽從你言,尊帥縱然不在老夫身上設下禁製,但有所問,老夫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見王風依舊看著自己含笑不語,蒼木又道:“隻是老夫所知有限,關於玄幽蒼宇的詳情,夢露遠比老夫知之甚多。隻要七殺天君在此出現,老夫和夢露可立馬讓尊帥施加禁製,絕不抵製!但若是尊帥適才乃是誑語,那就休怪老夫閉口不言。便是麵對酷刑,有死而已!”
王風笑道:“如你所願!七殺,出體!”“咻”的一聲急速尖銳的怪響,一道白線一閃即沒,似是從蒼木的頭頂上鑽了進去。以蒼木眼下低淺的修為,七殺進入其頂門,如入無物之境。
隻見蒼木身軀一震,渾身哆嗦個不停,而一雙眼睛,紅得似是要滴出血來。從他身上傳出一陣細微的怪響,似是野獸進食,又好像鋼刀刮骨,聲音令人牙根酸癢,口中苦水大冒。
見蒼木似有不支之像,王風召回七殺,隨後手指輕彈,一縷真元“嗤”的一聲,打入蒼木體內,助他調息。
良久,蒼木緩緩睜開眼睛,原本蒼白的臉上,略現一絲血色,顯是王風的顯衍真元起了作用,而適才的種種痛苦,也大有好轉。
隻見蒼木低頭想了半天,隨後開口道:“尊帥既然手握三凶,老夫已是在劫難逃!”微歎一口氣,蒼木又道:“還請尊帥將夢露放出,我二人當無虛言!”王風點了點頭,隨後閃身出門。
過不多時,已將黑暗神帶進堂中,王風使了個眼色,眾人隨即離開大堂。此時堂中,隻剩下蒼木、黑暗神二人了。
黑暗神經過多日的靜修,元氣恢複了不少,隻是臉色依舊蒼白。見王風留他們二人單獨一晤,蒼木心中暗暗感激,便是那黑暗神,心中的仇恨,也化去不少。
王風一行靜靜地在堂外等候,此間大堂雖然隻設下一個隔音禁製,但眾人似乎並不擔心裏麵二人逃遁。過了不久,王風感覺到禁製有一絲輕微顫動,隨即揮手撤去禁製,隻聽蒼木在內麵叫道:“請尊帥及各位進來罷!”
看著麵前二人,王風心中一聲輕歎,舉起右手,隔空虛點,隻見一道道青色光芒形成網狀,向二人當頭罩下,觸及頂門,然後消失不見,似是融進二人腦海。
王風的獨門禁製,除了他自己,古神以下之境者,難以解除。而蒼木夢露二人,隻要距離王風在二宇之內,難以逃脫王風的掌控,取其性命,隻在王風包括他的八大分身,一動念之間而已。
禁製已下,蒼木夢露二人頓時萬念俱灰,什麽王圖霸業,什麽縱橫二宇,盡成泡影。以後,隻有老老實實的做人,與世無爭,方可保全身家了。相互看了一眼,二人各自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欣慰,隻要二人長相廝守,遠離紛爭,比什麽都強了。想到這裏,二人相視而笑。
眾人當然不知蒼木夢露二人此時的心態逆轉,但從二人的神色上看出,他們似乎不像剛開始時,有那種強烈的抵觸情緒。
不待王風開口問話,蒼木道:“尊帥有話就請問夢露好了,她知道的比我多!我先告退!”說完,站起身來,走出大堂。
王風將原來的問話對夢露說了一遍。夢露道:“玄幽蒼宇的最高掌控者,不是人類,乃是一隻遠古凶獸!我原本是玄幽蒼宇中的一個非人類,屬性陰暗。潛修多年,修為有成,待至化形後,被派遣至金華,用來對付光明神。”
“我們在金華的光、暗之爭,說到底還是陰陽之戰!玄幽蒼宇乃是隸屬於玄陰原神,而金華蒼宇的光明神,卻是歸赤霄蒼宇中的赤陽原神管轄。玄幽、赤霄二宇一陰一陽,二原神也一正一邪,生性相克,水火不容。而這二宇這間的金華蒼宇,對他們而言,乃是兵家必爭之地。”
王風問道:“那陰陽二神到底是何許人也?玄陰原神為何沒有對其它蒼宇下手?譬如我們青漢蒼宇?”
夢露道:“陰陽原神存在遠在鴻蒙時期,他們不是人類,乃是殘存的渾沌之氣和鴻蒙原氣膠結融合而成人形。之所以玄陰原神沒對青漢下手,一是他的死對頭赤陽原神牽製,二是可能還有比陰陽原神更高階的存在幹預,以致玄陰原神暫時不敢對你們青漢下手!”
王風又問道:“那陰陽原神的修為到底是何種境界?比他們二者更高階的存在又是稱作何名?”
夢露搖了搖頭,道:“那陰陽原神從來沒有人親眼見過。不過我聽說,當年有四大連手對抗赤陽原神,被其一一挫敗。後來,陰陽二神同時消失,他們各自手下遍尋無數蒼宇,至今一無所獲。至於比陰陽原神更高階的存在,那也是猜測而已。”
王風沉吟一下,又道:“聽說玄幽蒼宇與我青漢的地獄界大有淵源,可有此事?卻是為何?”夢露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隻是聽說,青漢的地獄王原本是玄陰原神手下一名小小的護法。”
王風與眾人接下來又問了其它一些事情,雖然夢露也知之不詳,但眾人對玄幽蒼宇也知道了個大概。看來,要想知道得更多,找尋妖帝妖後,隻得親往玄幽蒼宇一行了。
諸事已畢,王風一行來到堂外,看著麵前並肩站在一起的蒼木夢露二人,王風道:“你們現今該何去何從?”夢露一驚,心道王風莫非要變卦?蒼木麵上也露出驚疑之色。
王風知他們誤會,以致起了疑心,當下笑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們若是留在青漢蒼宇,我會按排一個清淨所在;但要是想回金華蒼宇,黑暗神以前所屬界麵,仍然讓你們居住好了!”
二人放下心來,當下齊齊行禮道:“多謝尊帥!”二人自行商談一陣,蒼木道:“夢露此次被擒,玄幽蒼宇那邊隻怕還不知情。再說,以後那邊若有何動靜,我二人為感尊帥之情,必當先行回報!所以,我們還是回暗之閣吧!”
王風點頭,當下對吳能道:“傳令,金華蒼宇原黑暗神所屬界麵,任何人不得出進!”吳能躬身稱是,當下轉身離開,傳發帥令去了。
互道一聲“珍重”後,王風目送二人遠去。
一行緩步隨意而行,來到炎山弱水前,透過禁製,隻見光明神坐在那裏閉目入定,身上原本破碎不堪的銀甲,此時已修補整齊,隻見銀光閃閃,彩華流動,而光明神的一頭披肩長發,隨風飄舞,意態淡定從容。
看了一陣,王風一行回轉,向總部行去。府堂門口處,王風讓眾人各自準備一下,隨時向玄幽蒼宇進發。待眾人離去,王風來到後堂,眾夫人公主們都在那裏等候。
將夢露等人之言向金玫等人說了一遍,眾女喜憂參半。喜的是終於對神秘莫測的玄幽蒼宇有了一定的了解;憂的是其宇內者修為強悍,大帶邪氣,那萬聖夫婦將更是凶險了。
說了數句過後,王風正色道:“如今玄幽之行已定,不日便要啟程。沒有必要的話,此行人數越少越好。要知遠赴險地,你們之中任何一人有何不測,那是我最不願看到的。所以,你們先商量一下,何人跟我同去,何人留守,數日後便可出發!”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內堂中眾女七嘴八舌地議論一番,玉玲瓏道:“金玫公主肯定是要去的,我們七人當中,隻怕紅雲妹妹和紫珠妹妹要留下來,武兒和婕兒離了親娘可不成!至於其他人,再行商議!”
紅雲嚷道:“又是我們留下?不行,這次無論如何,我們也要跟著去!”紫珠雖未開口,但眾女自她的神色中看出,她也是決心已定。
歐陽笑道:“我看大可不必同去!要知夫君定會留下一個分身,如此一來,不管是隨去的,還是留守的,不都和夫君在一起嗎?”
紅雲接口道:“就是!這次掉個個兒!我與紫珠妹妹隨哥哥去玄幽蒼宇,五位姐姐留守神木總部,反正有哥哥的分身相陪,也不必受那相思之苦!”
眾夫人臉上一紅,歐陽笑道:“你這死丫頭,當著六位公主的麵,什麽‘相思之苦’這類渾話信口張來,也不知羞!”
飛雪道:“紅雲妹妹,我問你,有夫君的一個分身陪同你們,有何不可?要知分身真身,差別不大呀!”
紅雲臉上一紅,道:“我也知哥哥的分身真身無甚差別。他分身處理各種要務時,井井有條,但要我麵對他的分身時,總有那麽一絲別扭……”
說話間,王風回來了,問道:“怎麽樣?你們商量好了沒有?”
若冰道:“看情景,在座中人,隻怕都要與你同去了!”王風麵顯難色,道:“我留下一個分身,那也不行嗎?”
眾女相視一眼,均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紫珠道:“我們帶上飄渺紫府,若事情緊急,哥哥大可將我們收進體內!若不放心武兒婕兒,索性也帶上他們兄妹倆好了!”
見眾女都是這樣的意思,王風歎道:“這事我也想過。隻是若是我有何不測,你們也難幸免啊!”
久未開口的青霞道:“以哥哥修為,縱是麵對強敵,打不過,難不成還逃不掉嗎?再說,若是哥哥真的有……有何不測,我等縱然苟活於世,也生不如死……”話未說完,屋內十三名女子均是一陣沉默,齊齊地看著王風,無語中卻滿是深情。
王風一陣感動,隻覺得人生於世,有了眾女的真情實意,不離不棄地陪伴,當真夫複何求!七位夫人對自己的心意,那是名正言順,伊莎三人的情意,王風心中也早已深知,但觀之無雙三公主的神態,與眾女一樣,這便讓他在感動之餘,微覺一絲意外。
看著麵前俏麗嬌媚的十三人,王風一時百感交集,千言萬語卻難以言表。隻得開口道:“那好,都去……”
玉玲瓏道:“這次我們前去,夫君最少要帶上數個分身,以防不測。緊要關頭,隻得舍棄分身來保全!”王風點頭答應。
隻見金玫站起身來,走到王風麵前,看了看他,忽然盈盈一拜,然後,又向眾夫人等都行了一禮,口中道:“為了妾身家事,讓尊帥及各位姐妹遠赴險地,心實難安!此恩此情,容圖後報!”眾人一陣謙讓,紛紛言道“理應如此”等等。
王風依照玉玲瓏的囑咐,將在靈氣之眼修煉的三個分身召回兩個,又將在紫雲閣中的三個分身,也收了兩個回來,然後留一個分身在修真界,最後一個在神木界總部。雄氏兄弟得知王風要遠行,便也要求同去,並說道:“此行甚遠,而三年之約轉眼即至,那時又該如何?”
王風笑道:“待我們走後,我的十八位師兄會來到神木界,與我的分身一起,處理界務。三年之約到期那天,不僅共工大神會來,而且各界之主也會重聚此地。我現在所擔心的,便是到時重提劃分界麵一事。所以,倆位大神隨我同去玄幽,實是暫不可行啊!不過,若我們需要援手,第一個便通知你們好了!”
雄氏兄弟無奈,隻得聽從。雄如海道:“不過說好了,若有事待援,可要告之我們兄弟啊!”王風笑道:“一定!”
待諸事辦妥,王風立即傳音留在修真界的分身,讓其在修真界中辦點事情。
自從九界開放,大神之境以下者,除了人界外,依據各種規定,可自由穿梭其它界麵。但大神之境者,因法則限製,有的界麵倒不能說去便去,隻怕那裏的空間承受不起。王風總掌九界執法,行事更是謹慎,像修真界的空間承受能力相對薄弱的界麵,他是不會輕易前去的,隻得讓分身代勞。
修真界。天道盟演武堂。
身為演武堂正堂主的王風的分身正與倆人在交談。隻見一人發須俱白,相貌粗橫,赫然便是皇甫紫日皇甫飛雪的祖父,皇甫龍城。另一人儒士打扮,文質彬彬,卻是歐陽火兒的恩師,孔亞神王。
早在多年前,演武堂初設時,王風便將這倆人請來,充當演武堂副堂主之職。二人也不負所托,將演武堂打理得井井有條,帶領一幫教學精英和諸多高士,令演武堂各院學員的綜合修為日漸精進。
隻聽王風道:“我所說的這幾個學員,你等要悉心培養,同時也可以向其師長透透口風。”皇甫龍城道:“盟主對這幾個學員如此看重,是否有其它原因?”
王風點頭道:“我在前日無意中看到了他們幾個的命記,得知他們幾個日後的成就非同一般。為了倡大我教,隻有細心培養人才。所謂江山代有人才出,一輩新人勝舊人啊!唯有如此,我道教才能長盛不衰,從而也能長保人界無虞!”
孔亞笑道:“實不相瞞,他們這幾個學員著實優秀,我們也早有關注。聽人講,他們四人被演武堂眾學員稱為‘武堂四驕’。沒想到這四人竟也受到盟主關心,倒出我等意料之外了。”
王風笑道:“咱們可不要隻想著四驕五驕,但願有千驕萬驕,多多益善啊!”笑音一頓,又道:“爺爺剛才說‘赤霄競技’是怎麽回事?”
皇甫龍城道:“今天剛剛接到天仙界傳信,說是讓我們作好準備,選好幾個學員,隨時動身去赤霄蒼宇參加什麽‘赤霄競技’。具體詳情,他也沒說明白,隻讓我等上界麵談。”
王風點頭道:“好,些許小事,那就有勞爺爺親自跑一趟吧!”閑談一陣,王風起身告辭,去水晶宮了。
遠在神木界的王風真身,此時喃喃地道:“什麽‘赤霄競技’?我怎麽沒聽說過?”回頭問起吳能等人,眾人均搖頭,表示不知。王風心道:“等皇甫龍城爺爺從天仙界回來後,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