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崢沒法,將安琪脖子上掛著的魔鬼石拿過來,用起真意,靈力湧動。


    “難怪修士稱它為魔鬼石,忌諱它,簡直是修士的克星。”


    體內湧動的靈力全被手上的魔鬼石吸走了。


    因為汪崢輸出的靈力太過急速,魔鬼石飽和了,散發著烏黑的光芒,汪崢放緩輸出,魔鬼石有了緩存的機會,將多餘的靈力排放了出去。


    靈力一點點被抽幹,靈力種子再次顯露出了它的真跡,汪崢這次放大小人觀看,很清晰地看到靈力種子上的紋路,那些紋路是一道道‘光線’,縱橫交織形成了一張網,這些‘光線’也並非靜止的,而是以某種規律像水銀一樣流動著,神秘莫測,當將小人靈力種子縮小的時候,汪崢看見了一顆流光溢彩的靈力種子,也就是說,靈力種子之所有有這樣的色彩完全是由其上麵‘光線’造成的。


    當靈力被吸幹淨,那股奇異之力便本能地升起,像是在保護靈力種子,汪崢將這種感覺抓住,這是寫出真意的關鍵。


    汪崢鬆開了魔鬼石,掛在了安琪脖子上。有這一次親身體驗,小人會記住,不用下一次他再次排幹靈力了,那種感覺並不好受。


    盤坐在蒲團上,運氣基礎法訣,汪崢恢複靈力,靈力種子再次變會了原樣,本質再次隱匿起來,了無蹤跡。


    靈力恢複,汪崢抓著那感覺閉目沉思起來,這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種屬性,但那種靈力讓他著迷,就連魔鬼石都奈何不了它。沒有先例,也就沒有對應的真意,連邊都不沾,需要單獨創造出屬於它這種靈力屬性的真意才行。


    “不能憑空想象,一切有法,如露如電,應作如是觀。”汪崢想起了《金剛經》中的一句話,“既然我第一眼看見它像光線,那就命名它‘光’好了。”


    有了小人,他不怕自己因為真意不對將自己玩兒爆了,無數次嚐試,小人無數次爆裂,他自己的頭都快炸了終於弄出了‘光’的第一個真意。


    真意頌,隻見無數光線從迷霧之中升起,像精靈一樣飛舞,美輪美奐,汪崢覺得一切都值了,令他驚喜的還不止此,體內的靈力隨著光靈力的起舞而顯得歡欣鼓舞,被調動起來,不斷轉化成光的靈力,因為沒有後繼真意,當真意頌停止,它們又像潮水一樣回落而去。


    “滿足了!”


    汪崢欣喜萬分,萬世開頭難,有了一個好的開始,事半功倍,何況接下來他有了依據,遠轉靈力,無論什麽屬性的真意都大同小異,至於法訣路徑,隨便拿出一個就能修煉,可以說,摸索出調動光這種靈力的真意,他已經成功了一半兒。


    這個過程,安琪和圓月安靜地在角落裏不發出一絲聲音,生怕打擾了汪崢,安琪看著爹爹那痛苦扭曲的臉,難過地在無聲地流淚,看到汪崢沒事了,忍不住喚出了聲音,“爹爹!”


    汪崢過去將安琪抱起,笑著說:“讓寶貝擔心了,爹爹沒事。安琪,要想做成一件事情,沒有痛苦那是不可能的,天上掉餡餅也是給那些抬起頭的人準備的,沒人能隨隨便便輕鬆地成功,爹爹從來不相信什麽懶洋洋的天才,爹爹相信天才都是通過勤奮和努力實現完成的,就像屋外山穀中的花草樹木,經曆過一個寒冬,它們開得更鮮豔,好看的彩虹也要在風雨之後才能看到。”


    安琪雖然小,也許聽不懂,但汪崢不放棄教育一個孩子的機會,更何況是他的孩子,隻負責生養、吃穿、溺愛,那是不負責任的。


    安琪似懂非懂地點頭,知道爹爹在教她一些事,一旁的圓月卻牢牢記住,想著日後說給安琪聽,她知道,這輩子是不可能離開安琪了,小小姐就是她的命根,當然她也不願離開。


    汪崢上完下午課,繼續他的功法創造大業,進展可喜,又創造出幾個真意,現在體內的無屬性靈力完全轉化成了光靈力,伸出手指,指尖會有一圈兒光暈流轉,同時,如果他想運轉火屬性法訣,同樣可以施展出火焰出來,光靈力並不排斥,可以看做將所有屬性的凝成了一種光靈力,那些單個屬性是光靈力的子集。


    天色向晚,落日餘霞將山穀照得通紅一片,汪崢帶著安琪去吃飯,身後跟著那隻經常被汪崢遺忘的小狐狸,日頭將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圓月緊緊跟在身後。


    山穀之中,不再像冬天那樣蕭條死寂,變得生動鮮活起來。成群結隊的歸鳥從空中掠過,嘰嘰喳喳追逐著落入林中,遠處山上清泉流瀑,叮咚作響,近處碧湖搖曳,水波粼粼,岸上,小草、野花隨風搖擺,留下安琪一路歡笑聲。


    汪崢心情好,眼中的風光更美。手上帶著一隻小狐狸專用的碗,進入食堂,先給小狐狸打好飯,放在單獨的一張桌上,汪崢這才打了飯和安琪坐在老師們當中吃。


    對於汪崢的做法老師們嘴上雖然不說但心裏都很滿意,不是誰都喜歡和一隻動物混用碗坐下一塊吃飯的。


    有人打趣小狐狸簡直是狐狸精,汪崢笑而不語。


    飯間,眾人有說有笑,昆侖派三人也逐漸融入了進來,關係未必多深,但也能說上話了,現在反而曾凡越來越沉默,哪怕吃飯,也是低著頭快速吃完,打個招呼早早走了。


    馬瑞芳奇怪地問:“曾老師最近有點不大對勁啊?”


    這種狀況汪崢最了解,他班上可出過一個石鳳,笑著說:“曾老師可能在用功修煉吧,畢竟有了那麽一點希望。”


    梁博奇怪地說:“多少年了,他還不死心,年華都耗費了。”


    朱子峰歎息說:“可不是,修成功壽命也補不回來,更不會年輕了。”


    黃玉月淡淡地說:“不知天高地厚,沒資質再用功也白搭,這是常識。”


    魏離大著嗓門說:“不甘心啊,明明長生就在眼前,放在你眼前你甘心嗎?要是我,我也不甘心。”


    汪崢點頭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那是他的人生目標,他快樂就行,至於那些虛度的年華,嘿嘿,曾老師的認知不比我們修士差,就基礎法訣,我估計他做個教習都富富有餘。”


    “真的?”昆侖派三人不信。看書 .


    “當然了,你們還分心去修煉,他數十年如一日都在研究,你說能比得了他嗎?”汪崢還有一句話沒說,在真意把握上,哪怕王啟年講得未必有曾凡的研究深,至於曾凡能不能表達出來是另外一回事。


    周子玉幾個文化修士老師聽了點頭,雖然沒聽曾凡講過,但根據一些隻言片語,他們或多或少能感覺到。


    齊雲鶴拍著胸膛說,“曾老師從小就是我的老師,他特別有才華,論修為什麽的,他不夠格,但比才華和見識,曾老師絕對是一等一的。汪老師很厲害吧,他寫的紀年法和那個時間簡史,震撼了多少人,但他有些學問還是請教曾老師的。”


    昆侖派三人自然也聽說過,嘴上不說,心中還是很震驚的,過後,又覺得也沒什麽了不起,隻不過把仙俠曆史串聯起來而已。


    汪崢點點頭,“確實如此,曾老師確實幫了大忙,對於曾老師的才華,我也很欽佩。”


    “可惜了!”


    梁博歎口氣,修行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而是貫穿人的一生,如果這樣的人具備修行資質,哪怕隻是個中等資質,光這份毅力,也絕對能登臨峰頂,不比頂尖資質的修士差。他本人資質也是中等,但他耐不住那份寂寞,因此都是吃丹藥提升出來的,後果他當然很清楚,反應比別人慢,靈力比別人弱,要不然也不會被當時還是練氣中期的汪崢一把扣住脖子反抗不了,他爺爺就是希望他到學院可以沉寂一下心,好好打磨打磨。


    曾凡,隻是一個凡人,但他孜孜不倦的精神多少讓眾人有所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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