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鄧巳幹咳兩聲掩飾尷尬和狼狽。行至門口突然想到什麽,頓住腳步。


    “許家的案子查的怎麽樣了?”


    捕快趙權壓低了聲音貼近鄧巳。


    “大人,司捕房那邊一點進展沒有,您說是不是許家得罪了什麽人?”


    若不是各方權勢下的手,司捕房不可能查不到一絲痕跡。


    “這就不是咱們操心的事兒了,既然侯爺沒有表示,咱們也別淌這趟渾水,吊著吧!”鄧巳畏的隻是一個樾安候,人家樾安候不惱,不催,不表示。那就不算是大事了。


    “可許夫人三天兩頭的哭鬧,不成樣子。”另一捕快李勢開口。平日裏他在外堂當差,每每對上許夫人,都頭痛不已。


    鄧巳眯了眯眼。


    “司政堂的文書嘴皮子利索,下次許家來人,請他過去打發了!”


    趙權李勢對視一眼,看出了鄧巳的態度,這是開始給許曳穿小鞋了。


    二人是鄧巳的心腹,接下來的事情,他們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總之,許曳在尉府的處境越難,鄧大人就越開心。


    “小的省得。”


    鄧巳滿意的嗯了一聲,他就喜歡趙權和李勢這種識時務的下屬。


    翌日,天空放晴,龜夢城如水洗過一般清澈,碧空如洗的藍天萬裏無雲,北棠國主的心也異常舒暢。


    今日早朝,姬衡終於為南霆郡主的事情畫上了完美的句號。消息一大早快馬加鞭的送至東淮王城。


    而密信中,謀害郡主,挑撥兩國友好關係的始作俑者,正是南桃國早年送到北棠來的質子,既無恙。


    詹奉深知,真正的質子多年前被世家子弟們折磨致死,為了掩人耳目,也為了北棠的名聲,他們李代桃僵,將既無恙從南桃帶來的小斯冠以質子之名。


    質子自小離國,南桃從未派人關慰,故此從來沒有人知道,真正的既無恙早已屍骨無存。


    接下來,北棠國將南桃質子交給東淮國,再然後,應是東淮帝君,對南桃國發難了。


    “王上,暗探來報,攝政王和姬半蠡頻繁去往尉府查閱卷宗。”詹奉的身側,常公公掂量著語氣稟報消息。


    尉府根本沒什麽值得探看的東西,北棠國的機密全部封存在宗閣,所以,這兩家究竟所謀為何。


    詹奉想不到頭緒,隻能被動的打探。


    “讓人繼續盯著。”


    “是!”


    “侯府那邊最近似乎安靜許多。”詹奉端著藥碗,抿了口墨色藥汁。


    “回王上,侯爺最近足不出戶,安靜異常。”


    “嗯,仔細盯著吧,他也不是個安分的主。”


    主位上的中年男子,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


    詹家的子嗣,太過年幼,如今天下,權臣深得民心,世家們看起來安分守己,可私底下都有動作。他必須咬著牙堅持,堅持到皇子們長大,他要親手將北棠的大好山河,將祖宗的基業交到詹家後輩手中。


    龜夢城,東長街。


    街上人來人往,繁華熱鬧。


    一頂華美的轎子特意繞路從東長街側方小巷穿行。


    好巧不巧,原本寂靜,空無一人的巷尾突然衝出位姑娘,其人素紗罩麵,帶著哭腔跌倒在巷中央,本來不寬的巷子被阻了路,轎子被迫停住。


    “少俠救命!”


    步眠好奇,伸脖子張望,不遠處果然有幾個人高馬大的男子麵色不善的追來。


    “步眠,怎麽停了?”殷昊皺眉,挑開簾子。馬車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望向殷昊的眼神再也挪不開。


    祖父非說攝政王天人之姿,今日一見,還是樾安候更勝一籌。她姬美嬌才不要傻傻的等上攝政王三年。


    “少俠,他們垂涎我的美色,青天白日欲行不軌!”粉衣女子低聲抽泣,麵上滿是慌張。


    “你們兩個,少管閑事,大爺我看上的人還無人敢搶,識相的,快滾!”


    幾人中領頭的男子凶神惡煞。


    步眠無奈的搖了搖頭。


    嘖嘖,北棠女子們一個個垂涎自家主子美色,各種偶遇的橋段和搭茬的計量越發刁鑽。


    今日這戲,演的著實一般。


    殷昊掃了一眼,懶散的放下轎簾。


    “步眠,割了他的舌頭!”


    “遵命。”


    幽巷,劍出,風過,一截血跡斑斑的物體從領頭人的口中掉落。


    緊接著是那人怪異的嚎叫。痛的滿地打滾,其餘幾人當場嚇得定在原地,無人敢動。


    姬美嬌下白了臉,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麵,不過,她可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


    姬美嬌咽了口唾沫,望向轎簾。


    “少俠今日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願……以身相許!”


    粉衣女子身後,步眠擦拭手中長劍,心底嗤笑。這些年,龜夢城裏的閨閣千金們對主子越發的不矜持了。


    膽大的;陰目張膽,投懷送抱。


    含蓄的;暗送秋波,眉目傳情。


    聰慧的;譬如今日遇見這般,他家主子一旦出手相救,對方準會說什麽此生無以為報,願以身相許。這不,又猜中了。


    姬美嬌等了許久也不見殷昊答話。


    步眠無奈上前。


    “姑娘誤會了,我家主子隻是懲戒他出言不遜,並非幫姑娘解圍。勞煩,讓讓!”


    姬美嬌僵硬的側過身,呆滯的望著殷昊的車架遠去。怎麽和預想的不一樣……


    “二小姐,為了配合您演這出,我們大哥舌頭都搭進去了,您看這工錢?”


    姬美嬌正因此行未達成目的而心煩意亂,暴躁的質問。


    “事情辦砸了你們還好意思要錢?”


    “嘶,二小姐,您若不仁,可別怪我們哥幾個不義了。”


    刀疤臉暗搓搓欲要上前,身邊一人遲疑拉住他。


    “這可是姬家二小姐……”


    “怕什麽,這等醜事,我就不信姬二小姐有臉說出去。”


    刀疤臉甩開身邊那人,惡狠狠的拽著粉衣女子朝著巷子更深處走去。


    其餘幾人,膽小的架起倒在地上疼暈過去的大哥逃離現場,膽大的等待著刀疤臉出來,欲要拿姬美嬌發泄。


    巷子更深處,姬美凝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她的口中被塞了一團破布,無法呼喊。


    如果給她重新選擇的機會,她再也不要做今日這般蠢事。


    衣料破碎的聲音讓刀疤臉愈加興奮,女子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白皙的脖頸上,是清晰可見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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