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廳堂之上,林凡留蔣欽組建水軍,放肆言語之間,林凡就表明了心誌,廳中眾人各有表情,有恍然大悟的表情,有早該如此的表情,也有遲疑不決的表情。


    原本就跟在林凡身邊的眾將,與林凡有生死之交,俗話說的好,患難見真情,自不用多慮;蔣欽與周泰原本就是水匪,也沒有什麽忠君之心,也不用多說。


    林凡卻最是擔心徐奕。徐奕年紀尚小,未必見識了眾多事件險惡,又是正人君子,萬一少年脾氣上來了,離自己而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徐奕可是大才,最起碼也有一州之才,眼下林凡首屈一指的文臣,可不能讓他去了,就算像徐庶般身在曹營心在漢,那也得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就如此,商定好出兵事宜,讓諸將下去各做準備,隻留下徐奕一人。


    廳堂之上,君臣對視,林凡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總不能直接開口說要自立為王吧!


    徐奕首先開口了,道:“太守大人稽越了,揚州各郡縣自有朝廷做主,豈能輕言更張之事。”


    沒辦法,隻能緩緩開口道:“季才...如今天下大亂,民不聊生,這才...”


    說一半就說不下去了。林凡原本生了一張好舌頭,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是卻難以見人說鬼話。尤其是這等忠正之人,謊話在口,隻是難以啟齒。


    幸好徐奕聰慧,也理解林凡的意思,張口道:“太守大人之意,季才明白!”


    相視都是苦笑,緩緩地,隻聽徐奕繼續說道:“太守大人善待百姓生民,其日許久,季才自能看到...”


    緩緩地,林凡也恢複了鎮定,切切問道:“季才如何看董卓之禍。”


    “董卓之禍,起於人心不足,尊卑不分,太守大人可省之。”徐奕反過來以董卓之禍勸林凡反省。


    聽了徐奕這話,林凡又是苦笑,徐奕不願正麵談,避開話題,可林凡不能避,急切道:“董卓之禍,在於政令不行,在於大漢失義,在於兵權外放,光武皇帝為大漢延祚至今二百載,威福皆衰,故才有董卓之禍。”


    “董卓之禍,勝於王莽。王莽不過該政,董卓卻為篡權。董卓禍亂京都,氣勢已成,守禦關中,踞有八關之險,為之奈何?長此以往,必將國之不國,臣之不臣,為之奈何?我此舉不過早做準備罷了,季才你也是聰慧之人,讀書萬卷,豈會不明白其中道理?何必自欺欺人!”


    聽了林凡一席話,徐奕也是沉默了許久,細想了其中細節,不服輸,開口問道:“大漢無救矣?今次不正是在新兵討伐嗎?若討董之勢成,董卓一朝暴斃,大漢未必沒有一線生機。”


    林凡搖搖頭:“季才觀如今大漢與暴秦可有區別?”


    徐奕一驚,起身離席,立於大堂正中,朗聲回道:“當然有別,暴秦忘於二世,大漢延今已有近乎四百年,曆經數世,國運不衰;暴秦以法勒人心,而大漢以儒治人心,豈能相同?秦王不愛其民,徭役賦稅,而當今天子自幼聰慧,如今不過一時間被外臣所障,又挾於董卓肋下,倘若一朝肅清朝野,勵精圖治,四海之內皆清,此豈能與暴秦相提並論。”


    聽了徐奕的悲憤演講,林凡也是望之生歎,果然漢室還是得人心,新晉的漢獻帝劉協雖然年幼,但也是少有的聰慧之人,一旦得到機會,他能匡扶漢室嗎?


    搖了搖頭,這事,誰都說不清楚。


    況且這事與聰慧與否也沒關係,林凡有切身體會,靈帝不也是聰慧之人嗎?


    “所謂國運者,恩威並濟也!吾先前所言種種,也是同理。秦失其國,可謂威有餘而恩不濟,始皇帝以萬民為牲,故而萬民凋敝,萬民齊反,安能不亂!”


    頓了頓,林凡又說道:“而今情況也是類似,雖道路不同,卻殊途同歸,大漢國運也是凋零,季才何必自欺欺人?”


    “大漢國運已盡?”


    “自然!國運者,存於民。民強,則國運昌隆;民弱,則國運四散;民敝,則國運波折;民反,則國運盡失。此等情況與暴秦雖未完全相同,但形變而神不變。先前黃巾之亂,便是征兆,恒靈在時四十年,大漢已失其恩,而今董卓之禍,大漢又失其威。”


    “恩威並失,百姓失其福,故大漢國運已失,光武皇帝為大漢續運二百年,如今這舊運已去,新運未生,亂世將至。”


    聽了林凡的話,徐奕開始變得清醒,雖不至生無可戀,但也是一副乏陳可言的樣子,靜靜立在當場。


    “唉,季才,我也不願瞞你,uu看書 wwuuknshu.om 林某實不願看百姓顛沛受苦,倘若漢室可扶,我必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倘若事有不濟,林某也要逆流而上,還百姓一個安康之所。”


    徐奕拱手道:“太守大人之意,季才已然明了。諸事以萬民為主,大人德性深厚,季才佩服。”


    明了了什麽?明了了之後呢?這話把林凡說進去了,隻能將心思挑明。


    “季才,此番與你這般說話,就是望你莫要衝動,以後何事尚且未知。”


    這話一說,徐奕先是一愣,複而灑然一笑:“原來如此....以後之事自然以後再論,太守大人如此,是怕季才跑了不成?”


    這時候就要收心了,林凡趕緊點頭,以示徐奕在自己心目之中的重量。


    徐奕又是一拱手:“太守大人稍歇,季才也沒有半途而廢之心,況且大人待某恩重,又救季才於水火之中,這便是太守大人之運,其運未衰,季才自不會一走了之,請太守大人放心。”


    話是這麽說的,但徐奕口中還是稱的林凡官職名,顯得公式化,不過林凡從徐奕口中得了不會輕離的承諾,已經足夠。


    徐奕重信,這話必不是隨便說說的,等以後,日久見人心,慢慢就會好的,林凡對自己的人格魅力還是有充足信心的。


    頓時,氣氛好了很多,君臣兩人相顧一笑,都是從剛才有些尷尬的氣氛中走出來。


    說的也是,以後事以後才知,現在還早,總能有緩衝之地,計較這麽多幹什麽。


    說著,徐奕拱手作別,言郡中還有許多公務尚未處理,自去處理公務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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