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不息的城市,處處華燈霓舞,卻偏偏無我安身之處。遍地都是誘惑,愛情將是多麽可笑,可我偏偏再這樣一個地方,喜歡上了這樣一個你。——高離,2019年10月6日。


    夜幕拉下,華燈初上。清冷的秋風夾吹著一片枯黃的落葉,從樹上飄落到樹下,孤零零的像一隻無家可歸的鬼。


    縣城的某個陰暗角落裏,一男一女兩人倚在牆角,熱情的相擁著,忘情的在彼此嘴邊狂啃。


    二人粗重的喘息聲,這樣一個清冷的夜晚,像是野獸的嘶吼。


    不對,下一刻就已經傳除了痛苦的嘶吼——男人恐懼而痛苦的嘶吼聲。


    舌頭在那綿軟中被無情的切斷,腹部升起的那團火焰,在冰冷闖入的下一刻,流淌出的是讓人作嘔的血液。


    曾經耳邊的海誓山盟,在這一刻變成了冰冷的利刃。痛苦,絕望,恐懼,在冰冷的樹葉裏是那麽的清晰。


    而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撕下了自己光鮮的麵具,露出了長滿獠牙的恐怖真相。


    自己曾經深愛著那個女人,在這一切親自將他送進了地獄……


    紅藍相間的警燈將整個巷弄照亮,從警車上下來的一個個都睡眼惺忪,哈欠練練。


    看樣子有好多都是被人從被窩裏拉出來的,苕皮皮和文月騎著電動車趕到現場。


    現在是淩晨三點半,長長的巷弄原本很安靜,但此刻卻被警笛打破了這份寧靜。


    “什麽情況?”苕皮皮看到張悍偉和候盛亮,上前向兩人問道,麵帶不悅。


    現在已是秋季,在這個四麵都是平原的小縣城,晚上可是很冷的,沒誰願意大晚上的跑出來挨凍。


    “剛剛接到報警,說在這裏發現了死人,接到報警後110指揮中心就給我打了電話,我也是剛剛趕到這裏。”張悍偉一邊說,一邊往裏麵走。


    苕皮皮眉頭一皺,“自從顧哲案子結束後,咱們縣可太平了,怎麽突然有發生命案了?”


    “這誰知道呢?這世間的人千千萬萬,什麽樣的人都有,發生什麽事都不稀奇。”


    說著,四個人走進了現場。


    現場此時已經被當地派出所的民警用警戒線封鎖了,穿過警戒線就可以看到受害人了。


    這是是一處正在修建的工地,屍體躺在工地在的人行道上,滿身是血。


    屍體是平躺在路麵上的,頭朝著建築工地的方向,腳朝著一個小區。


    借著微弱的燈光,可以看到在屍體的旁邊的地麵上,有拖東西的痕跡。


    再加上沾染在屍體衣服表麵的黃土,以及痕跡拖動的方向,就可以清晰的分辨出。


    這是凶手在殺完人之後,在拖動屍體時所以留下來的痕跡。


    從這些痕跡來看,凶手在殺死受害人時,兩個人所處的位置應該是牆根。


    而且距離現在屍體所在的位置並不遠,大概隻有50多公分左右。


    那麽既然隻有如此短的距離,凶手為什麽要費力氣,將屍體拖到這裏呢?


    而且從地麵拖動的痕跡來看,凶手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顯然也並不輕鬆。


    那就更加讓人琢磨不透,凶手如此做的用意是什麽?


    候盛亮有近屍體,將屍體簡單檢查了一下,然後就招呼人將屍體裝進裹屍袋。


    “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屍體還沒有完全冷卻,初步判斷致命傷在腹部。”候盛亮起身將初步屍檢的情況說給兩人聽。


    “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那就是說案發時間大概在昨天晚上11點半到12點半之間?”


    苕皮皮若有所思的嘀咕,“現在天這麽冷,午夜11點半到12點半出現在這裏的,能是什麽人?”


    苕皮皮環顧四周,向看看這裏有沒有監控攝像,結果發現什麽都沒有。


    “查到報案人了嗎?”苕皮皮開口詢問。


    “報案人是這個工地上的一個民工,他也是在起夜的時候發現屍體的。”


    聞言,苕皮皮向四周有看了看,發現在距離此處不遠處的空地上,有一大片的帳篷,這應該就是民工們休息的地方。


    正這樣看著,突然有一個負責現場勘察的刑警叫了一聲,四人同時看去。


    隻見此時在那個刑警的手中,拿著一把血跡還沒有完全幹透的小刀。


    苕皮皮有過,從那個刑警手中接過小刀,看了一遍發現隻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


    “這是你在什麽地方發現的?”苕皮皮轉頭去問那個刑警。


    那個刑警指了指他們兩人麵前的一個樹坑,樹坑裏有很多已經枯黃的荒草。


    借著手電筒的光柱去看,還能夠清晰的看到,占在荒草上的血跡。


    苕皮皮蹲下身體,目光朝著屍體所在的方向看去,u看書 .uukansh 發現這裏正是屍體雙腳所指的方向。


    看著那些用石灰撒出來的痕跡,苕皮皮微眯起眼睛,大步走向屍體頭所指的位置。


    走到一處長滿雜草的牆角,蹲下身在雜草中摸索起來,最後終於在雜草的最深處摸到了一個什麽東西。


    這東西軟綿綿的,黏糊糊的,長不過三四公分,上麵沾滿了黏糊糊的東西。


    苕皮皮將這個從中雜草中拿出,一看頓時有股想要作嘔的衝動。


    因為此刻拿在苕皮皮手中的,分明就是一節被硬生生咬斷的舌頭。


    發現異樣,張悍偉和候盛亮趕過來之後,看到這半截舌頭。


    候盛亮還好說,畢竟是有多年工作經驗的老法醫了,所以並沒有多大反應。


    但是張悍偉臉色就非常難看了,強忍著翻上來的胃酸,表情很古怪。


    “候法醫,麻煩你了,今天晚上連夜做屍檢吧!”苕皮皮從來都是來曆風行。


    候盛亮拿出一個證物袋,將那半截舌頭裝進證物袋,轉身和文月回了縣刑警隊。


    張悍偉沒有走,現場的取證工作還沒有結束,他得在這裏做指導。


    “張隊,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報案人?”苕皮皮看了一眼張悍偉,開口問道。


    “好,走吧,正好我知道他住在那個工棚。”張悍偉說著,兩人走向了那一片民工居住的工棚。


    兩個人來到靠邊沿從左往右數的第五個工棚門口,敲響了那扇簡陋的木質門。


    然而就在張悍偉敲門時,苕皮皮的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苕皮皮拿出來一看,頓時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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