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石子路前方黑洞洞的,一眼望不到頭,兩側種滿了一棵棵大樹,密密麻麻的一片,樹幹上纏滿了棘刺藤,隻要踏入兩側保準被紮個血肉模糊。


    因此從碼頭通往山莊,這是唯一的路。


    我順著小石子路往前大概走了幾裏路,一路上戰戰兢兢的,因為我不確定在某個時刻某個隱蔽的位置會突然飛出一顆詭異的子彈射穿我的腦殼。


    而我就這麽被對方一槍爆頭,腦漿炸裂。


    這一幕太過於血腥恐怖,哥們隻要腦子裏稍微閃過這麽一個念頭心裏就直打顫。


    我的心裏被一種奇怪的心靈感應占據,它感應到黑暗中有一雙如毒舌般的眼睛一直盯著我,如影隨形,不管我走到哪裏,這雙眼睛就一直跟到哪裏,當我停下腳步四周搜尋它的時候卻什麽也找不到。


    它就如鬼如噩夢般纏繞著我。


    我繼續往前,除了狂風暴雨一路隨行,我走了這麽遠什麽東西都沒有碰到。


    這條小石子路就像是一條不歸路,踏上了就無法回頭,即使我心裏直發毛,無數次懷著一股就此回頭的衝動。


    再往前又遇到一座雄偉華麗的避風亭,離亭子大概十幾米遠的地方豎了一塊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麵刻下了“寒夢山莊,擅入者死”八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經過這個石碑,前麵就是寒夢山莊的地界,原來這裏才是真正的寒夢山莊。


    進入寒夢山莊的地盤,小石子路越走越寬,兩側也不再是棘刺叢林,而是一片一片花樹,由遠及近飄來一股一股花香。


    早聞寒夢山莊是一片花的世界,百聞不如見麵,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今晚的台風把花樹折斷了不少,有些花樹已經被連根拔起,饒是如此也並未減少半分氣勢,這裏的花樹太多,一叢一叢,一片一片,區區一場台風,隻是把花吹撒落了一地而已。


    越往前走空氣越香,光線也越強,路上每隔個幾米遠就有一盞路燈,路燈跟路燈之間相互照映,讓狂風暴雨中的我略微感到一絲溫暖。


    又往前大概走了有個一公裏左右,突然咻的一聲,我的帽子被什麽東西擊落,我就地一滾,趴在一個花叢旁邊。


    是狙擊手。


    有狙擊手埋伏在周圍。


    這個狙擊手是鷹眼嗎?


    我第一反應就是鷹眼,他給我的壓迫感太強,我一路都在忌憚他。


    如果是鷹眼,估計我剛才就掛了。


    我想把帽子撿回來通過彈痕辨別狙擊手的位置,這些東西孫建兵都教過我,我也算半個行家,隻是我擔心自己一露頭就被對方給狙殺了。


    我在腰間拔出一把手槍,拉開保險,準備隨時進行反擊。我觀察了一番周圍,想到了一個辦法,我折了一根枝條去把帽子撥過來,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帽子給撥過來。


    帽子上留了一個赫然醒目的大洞,我的個乖乖,隻要再偏離三五公分,哥們現在就是一具死屍躺在那裏了。


    從帽子中彈部位看,狙擊手躲在我十一點鍾的方向。


    我的目光順著十一點鍾的方向搜過去,前麵隻有三棵大樹可以藏人,這些大樹也應該屬於某個品種的花樹,樹下麵躺了一地的花,隻是哥們見識淺薄不知道它們的名字罷了。


    這三棵大花樹呈一個品字形排列,樹跟樹之間相隔不過五米遠,這種花樹樹枝茂盛樹葉繁多,一層一層的,彼此又挨得這麽近的距離我還真無法確定對手究竟藏在哪棵樹上。


    我想先隨便對著哪棵樹開一槍讓對方反擊,把對方的藏身之處先摸清楚再說,不然敵在暗我在明,實在太危險。


    我想到什麽就去做,也不管這麽做的後果,事到如今,我別無它法,總不能一直僵持著吧。


    我忽然從花叢旁滾出來,對著最左側那棵大樹樹葉遮擋的地方開了一槍,然後在地上一番亂滾,正準備滾入另一個花叢之中,突然,在最中心那個花樹上,砰的一聲,黑暗中亮光一閃,我手中的槍被對方擊落了。


    我艸。


    這個人的槍法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想怎麽打就怎麽怎麽打,要知道我當時的速度已經發揮到了極致,而且我是動態的,並非站著不動讓他瞄準,再加上當時的環境氣候,狂風暴雨漆黑的黎明,每一個不利的因素都會影響子彈的軌跡,他依然能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準確無誤地擊中我手裏的槍,我想就算孫建兵韋文傑這種超級一流神搶手也做不到。


    他就是鷹眼。


    我再無其它懷疑,如果他都不是鷹眼,打死我也不敢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的槍法能達到這種通神的境界。


    我唯一的槍被擊落,身邊沒了趁手的家夥,想要赤手空拳去跟鷹眼幹,這不是找死嗎?


    有一點我想不通,剛剛我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鷹眼幹嘛不一槍結果了我,隻是給我發出一個警告呢?


    我躲在花叢中,不敢再輕舉妄動,再說哥們沒了槍,也沒法進行反擊了,說來也怪,這個鷹眼不乘勝追擊就算了,仿佛一下子憑空消失了一般,對麵靜悄悄的,什麽聲響也沒有,如果不是剛才的槍聲,似乎他就不曾出現過,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我趴了好一會兒,對麵樹上靜悄悄的,隻有風吹雨打樹葉的聲音。


    我豎起耳朵全神貫注的聆聽,當我把全部精力集中在一起的時候,我的耳朵仿佛飛到了對麵,化身眼睛,把對麵瞧個一清二楚。


    活見鬼了。


    對麵什麽人都沒有,隻有三棵大的花樹,樹幹上也沒有藏人,樹葉遮擋的地方也沒有人。


    怎麽可能?


    我的帽子我的槍的的確確是被他擊落的。


    鷹眼哪去了,怎麽突然不見了呢?


    我一直注視著對麵的情況,根本沒見什麽人下來啊,他還能飛天遁地不成?


    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哥們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這種,太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我真擔心自己過於分神影響了判斷力,又趴了一會,對麵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而且剛剛那種死亡纏繞心頭的感覺也消失得幹幹淨淨。


    他走了,真的走了。


    我在地上撿了一把小石子,扣在手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猛著爬起來衝到三棵大樹下,我的身子婉如一道殘影,在外人看來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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