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過了一會兒說:“你和寒寒在一起這麽久,應該知道一件事情,寒寒身體有病,她受不得刺激,而且寒寒跟我說過,你和她曾經去過一個神秘的島上,而且你們在那裏發生過關係對不對?”


    我說:“寒寒跟我說過,隻是我當時處於昏迷狀態,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是寒寒這麽說,應該是真的。”


    “我女兒把身體給了你,雖然是多年之前的事情,而且當時情況特殊也不能完全怪你,但是事實就是你們曾經親密過,如今你想就這樣置之不理,恐怕也不合適吧?”


    “阿姨,我沒有不理。我願意負責任。”


    阿姨冷冷地說:“負責任?怎麽負責!你心裏喜歡別人,難道就想讓她這樣跟著你?你願意我們還不願意。我女兒雖然身體有病,但是她好歹也是我們家的掌上明珠,我們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生怕她受一點委屈,你竟然敢這麽對她!”


    我被噎著說不出話,是啊,負責,我拿什麽負責。


    阿姨看著我想了想說:“我做事不喜歡勉強別人,我給你兩條路,你自己選。第一條路,你離開漫雪公司,並且答應我永遠不去深城不去見林曼雪,你和寒寒回杭州來,房子、車子、工作我都會給你們安排好,如果你們不想上班,想自己做生意我也全力支持,資金方麵你不用擔心,隻要你有想法,你要多少我給你提供多少,人脈方麵你也不用擔心,就憑我的關係,不出三年,我包你身價上億。”


    這個餅畫得真大,隻要離開曼雪離開深城,財富地位身份美女唾手可得,我苦笑地說:“第二條路呢?”


    “如果你不能一心一意地愛我的女兒,想去追求一份虛無縹緲的愛情,那麽我勸你早點離開她身邊,但同時我需要你做到以下三點:第一,不能讓她傷心,更不能加重她的病情;第二,想辦法把她留在杭州,留在我們身邊,由我們來照顧她;第三,以後不再跟她見麵讓她慢慢忘記你,至於找什麽理由,你自己去想辦法。總之,我的要求就是你要還給我一個健康完整的女兒,不管用什麽辦法,你都要做到。現在,你告訴我你的選擇,我提醒你,不管你選擇第一條路還是第二條路,你都不能再反悔,我希望你慎重考慮。”


    我不可能不回深城,也不能就這樣離開林曼雪,上回是我一時衝動,一怒之下離開曼雪,可是如今,當我知道她為我付出這麽多,為我做了這麽多事情的時候,我怎麽還能遷怒於她。


    其實我在心裏早已經原諒她,如果我不原諒,又怎麽會越來越想她,又怎麽會陷入現在這種兩難境地,我害怕來莫寒家,猶豫來莫寒家,甚至來了莫寒家之後避談我和莫寒的婚事,說來說去隻有一個原因,我喜歡林曼雪,我時刻想著回去找她,我不可能跟其她女人結婚。


    我隻是自尊心作祟,隻是放不下麵子,隻是腦子軸找不到一個台階下,現在我想明白了,我要回去,回深城,回漫雪公司,回到林曼雪的身邊。


    除了林曼雪的原因,我還有兩個理由不得不回深城:


    第一個,我要回深城繼續追查楊若輝的下落,楊若輝是把葉盈盈害得如此悲慘的罪魁禍首,我要把他揪出來,雖然我現在不知道他具體藏在什麽地方,但是我相信他遲早有一天會回深城。


    第二個,我屢次被人追殺,這個幕後凶手我至今還沒有找到,這筆賬我不可能就這麽算了,此人一日不找出來,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極大的隱患。對方敢痛下殺手,肯定非等閑之輩,我要盡快查出真相,再研究對策對付他。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這幾個月,因此我相信凶手就是我猜測中的幾個人,隻是我要回深城去確認是誰而已。


    我對莫寒充滿愧疚,也充滿罪惡感,事情弄到現在這步田地,我難辭其咎,如果我早一點幡然醒悟過來,不至於讓彼此這麽尷尬這麽痛苦,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承認。


    我認真地問阿姨:“沒有第三條路嗎?”


    “沒有。你選一條吧,人生麵臨很多選擇,不能吃著碗裏看著鍋裏,到頭來隻會兩頭空。”


    阿姨似乎拿準我會選擇第一條路,因為第一條路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事業、家庭、老婆和地位,不是一個男人一生的追求麽,我隻要輕輕點頭,這些東西都會自然而然地落在我的懷裏,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而另外一條路充滿不確定性,我回深城去尋找我的愛情,可是我和林曼雪是沒有未來的,不光林曼雪這麽認為,就連莫寒的媽媽甚至連我自己都這樣認為,林曼雪離不開林氏集團,那麽就不可能擺脫向鵬宇的羈絆,我跟她就不可能真正在一起。


    即使沒有向鵬宇,我跟林曼雪就可能吧,恐怕這隻能是一廂情願,沒有向鵬宇,還有晏青程,還有其他男人,他們都不會輕易放手。


    曼雪曾經跟我說過,如果想和她在一起將會充滿各種變數,甚至包括生命危險,我不就被人暗殺過兩次嗎?這些血淋淋的事情擺在眼前,隻要不是信念特別堅定的男人都會選擇退縮。


    一邊是實實在在的利益,一邊是虛無縹緲的愛情,孰重孰輕,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


    我點點頭說道:“我想回深城。”


    我的回答似乎在阿姨意料之中,似乎又在意料之外,阿姨當時的表情非常奇怪,或者說她當時沒有任何表情,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任何表情就是最奇怪的表情。


    “你想好了?”


    “嗯。”


    “好。既然你已經做出決定,那麽我也不好再說什麽。葉楚天,路是你自己選的,我沒有逼你,也沒有強迫你,我尊重你的決定。另外,我想再強調幾點。”


    “您說。”


    阿姨頓了頓說道:“第一,在寒寒沒有適應你不在身邊的日子,你需要留在杭州陪著她,當然我不會要你留一輩子,我給你一個期限,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如果她還離不開你,你可以自行離開,這個你同意嗎?”


    我點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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