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時候還是人的方法比較好用,幾個人一路問去很快就找到了今天辦喜事的人家。還沒有進大門,就已經看見那擺了一串的長席了,到處都是坐著不少的人,女子們都穿著白族的傳統服裝,但也有年輕的女孩子穿著時尚的牛仔褲,他們的臉上都露著喜慶的表情。地上有著厚厚的鞭炮碎屑,那些紅色的鞭炮碎屑在小巷子裏鋪成了一條走向沒有沒來的路。


    南真紫鷺慢慢的踩在那些鞭炮碎屑上,在嘈雜的聲音裏捕捉著那些碎屑發出的響聲,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就像是別的那些來做客的人一樣。


    據說今天娶花家女孩的是這個村子的支書,家裏很是有點財力的。這不,從這辦喜事的排場上來看就知道能辦出這樣喜事的人,不是普通人家。長長的酒席,眾多來賓,觥籌交錯,沒有一件不是和權利金錢掛在一起的。


    “你們雲南很是有錢嘛,連一個村支書兒子結婚都排場這樣大。”魏延看著一路上的賓客暗暗的乍舌。


    “有錢?什麽有錢。雲南的貧富差距是最大的,窮的地方一年的收入隻有幾百塊,隻能吃紅薯和麩子,富的人,富的人就是這樣的奢侈。”舒雙翼冷冷的一笑:“這些村支書也好,村長也好,雖然官不大,錢卻不少。”


    荊棘也歎息:“唉,別說了,說起這個,我的心裏就難受。”


    南真紫鷺突然轉頭看著三人,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說:“我們要進去嗎?”


    荊棘和魏延點頭:“那是當然的,不進去的話,我們還走這麽長時間的路做什麽啊。”倒是一邊的舒雙翼看著南真紫鷺笑:“你又想到了什麽?”


    “我隻是想問問你們,我們要進去的話,要掛多少錢的禮?”南真紫鷺聳了一下肩膀,然後伸手指了指在不遠處兩個攤開了大大的紅色禮薄的人笑了起來:“你們不會是想一分錢不出就進去吧,這個可是結婚啊。”


    魏延的臉立刻就皺了起來,他悲悲戚戚的哀嚎:“為什麽啊!為什麽啊!為什麽中國有這樣的陋習呢?難道你們不知道中國人普遍都不富裕嗎?例如我就是代表中的代表。”


    南真紫鷺也不管,伸手從錢夾裏抽出來了張五十塊揮了一下:“aa製度哈,每個人五十塊,整好兩百,好歹也得麵子上過的去,我們有四個人呢!”


    舒雙翼和荊棘沒有異議,各拿出了五十塊交到了南真紫鷺的手裏,倒是旁邊的魏延實在是一臉不願意交錢的吝嗇樣子,讓南真紫鷺看著冒火,她把兩隻袖子一捋,也不管別人看到會做什麽感想,直接就上前開始變成了女土匪:“你搞錯沒有!你想吃白食嗎?快點給我交錢,別給我廢話,節約點時間,在磨蹭一下就快到吃夜宵的時間了!”


    對於南真紫鷺的土匪行為,荊棘和舒雙翼兩個人很默契的裝出了根本就沒有看見的該死表情,在旁邊居然開始聊股市的漲幅情況,看得魏延一臉悲傷,讓女土匪從手裏生生的搶走了五十塊錢。


    南真紫鷺將搶來的錢輕輕的壓平整,然後朝掛禮的地方走去。寫禮簿的是兩個老頭,他們一人收錢,一人寫單子,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看來幹這個事情也不是他們第一次經曆了。南真紫鷺將手裏的錢遞了過去,一口流利的雲南方言就講了出來:“兩百!四個人。”


    寫禮單的老頭抬頭看了看南真紫鷺問:“一人五十嗎?”


    南真紫鷺點頭:“是啊,我們一個人五十塊。”


    老頭眯了眯眼睛,指著荊棘和魏延對南真紫鷺說:“你們三個不像是本地人嘛。”


    南真紫鷺笑眯眯的點頭:“是呢,我是麗江呢,這連個是我在外地的表哥,這次回來找我哥哥來玩,正好他要來做客,我們就跟起來了。”說著她天真的眨了一下眼睛:“啊,難道不許來啊?還要問的這樣的清楚?”


    老頭子笑得有些尷尬:“不是了,那個新娘子說讓我們問清楚人了,好了好了,你們叫哪樣?”


    南真紫鷺笑:“阿公,你看這樣嗰可以?我們就全部寫在我哥哥的名字下麵嘛,他叫楊鬆了,我叫楊霞,可以不嘛?”


    老頭子笑:“可以可以,進克嘛!”


    “是了是了,謝謝了噶!”南真紫鷺笑得春花燦爛,然後轉頭對著舒雙翼一臉的天真:“哥哥,可以進克了喂,走嘛,我們進克了。”


    舒雙翼點頭,然後一邊朝兩個老頭笑著遞上兩隻煙,一邊和荊棘魏延兩人跟著南真紫鷺迅速的朝院子裏走去。


    支書家的房子在村子裏可以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洋氣的三層小樓裝修得很是豪華,大大的院子裏到處都是白族的傳統布置,現在更是擺了起碼三十桌的酒席。桌子上的人臉都&得紅光滿麵,一眼看去,倒是一片很好看的風景。


    南真紫鷺看見角落裏的桌子上還空著幾個人,連忙拉著荊棘的手朝那邊的角落裏走去。荊棘被南真紫鷺突然伸過來的手嚇了一條,然後一種莫名的開心就這樣湧上了心頭,她手心裏的暖一波波的傳了過來,像是一個小小的火爐在燙煨著他的心,讓他暖成一片。


    幾個人坐在角落的桌子上,沒有多長時間,就看見,脖子上掛著那麵鏡子的新娘子和一身西裝革履的新郎開始敬酒了。舒雙翼看著新娘那張熟悉的臉笑:“看看那個新郎的臉,都不知道是第幾輪了,還沒有倒真是厲害啊。”


    南真紫鷺卻冷笑:“倒和不倒都沒有關係,反正他都是要喂傀儡蠱吃的食物。”


    荊棘和魏延看著新娘和新郎臉上那幸福的笑容,不禁歎氣起來,原來這個世界上,連幸福也是一個沒有辦法預知的陷阱。荊棘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那個新娘子其實是個半死的活人,她現在看起來是這樣的健康。


    新娘對每個人敬酒後,桌子上的人,都會伸手在她的手臂上掐一下,可是新娘子卻沒有因為被掐而皺眉,反而笑得更加的燦爛。維亞瞪大了眼睛:“他們幹嘛要掐那個新娘子!有暴力傾向啊!還爭著搶著的掐!”


    南真紫鷺笑:“白族的傳統。是為了吉利啊,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魏延聳肩膀:“好可怕的傳統……這新娘子晚上脫了衣服還能看嗎?”


    回應他的是幾個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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