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錢?”路明非目瞪口呆。


    “我向來童叟無欺!”對麵毫不客氣的說道,“師弟,我這情報來源可是獨一份的,你考慮好了,如果不要就算了,國際長途可是很貴的,這個電話費也要你給我付!”


    “好吧好吧,我出!”路明非咬咬牙,“學長你說吧。”


    雖然早就知道對麵的性格似乎比自己還要無恥,但他也再度被這種死皮賴臉的個性給震驚了,隻能說,不愧是賴在學院裏七八年都不走的老油條芬格爾。


    “我從學生會的情報資料庫中偷出了大量關於日本分部的情報,此外還有一些去過東京的學長學姐的經驗之談,加一起大概有好幾個G,你想先聽什麽?”


    路明非想了想:“學長先大概講講日本分部是一個什麽類型的組織吧。”


    這時對麵的千穗理和井口紗織同時抬頭,好奇地看了過來。


    井口紗織抬起手掌,比出一個手勢,示意路明非打開免提。


    路明非當然表示拒絕,然而井口紗織隨即露出一個威脅的眼神,沒辦法,寄人籬下仰人鼻息,他隻好隨手按開了免提,隻聽芬格爾那懶洋洋的聲音從話筒裏清晰地傳出來。


    “日本分部其實是個黑道組織,不僅如此,它還是日本曆史最久遠的黑道家族,一直是日本黑道的至高領袖。”


    “等等,你說黑道?”路明非看了眼對麵端坐著的兩位美女,然後咳嗽了一聲,“是我理解的那個黑道白道裏的黑道嗎?平時提著斧頭和匕首上街,一言不合就要剁手指的那種?”


    “沒錯,就是那種!”芬格爾肯定道,“熱血高校看過沒?鈴蘭男子高中,瀧穀源治!”


    路明非呆了一下,腦海中頃刻間浮現出大雨中一群黑衣男人成群結隊占滿了道路向前進的場景。


    “所以,我要去的日本分部是一個黑幫組織?”路明非再次重複了一遍,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之色,“等等,學長能不能給我講講這個黑幫由來?當地政府難道不管他們嗎?還是說他們的政府也是黑幫混混組成的?”


    這個消息對年僅十八歲的路明非來說確實很有衝擊力,因為他此刻正對麵就坐著兩位來自日本分部的美女,而且看其身份地位,似乎還是這個黑幫中偏高的那種。


    也難怪千穗理和井口紗織有時看起來會很凶,原來是混黑道的,那能不凶嗎?


    路明非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手指,非常慶幸它們還在原來的位置上。


    “關於日本黑社會的起源,基本是在武士階層被廢除之後,許多武士失去了生活重心,逐漸轉向暴力犯罪。也有些武士開始經商或從事見不得光的行業。”


    芬格爾漫不經心地說,“這些東西你可以自己去穀歌搜索,但事實上這背後也涉及到一些混血種的曆史隱秘,如果你上課的時候認真一些,自然應該清楚,日本分部不是學院的派駐機構,而是學院和日本混血種家族合作設立的。


    這個家族被稱作‘蛇岐八家’,分為三大姓和五小姓,全部都是混血種,他們上千年以來一直坐鎮日本黑道,任何黑道首領在打下一片地盤之後都得親自去蛇岐八家的神社‘上香’,表示遵從蛇岐八家製定的黑道法律,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地發展幫會。


    蛇岐八家的勢力強盛到連歐洲混血種家族都敬畏的地步,學院不能強迫他們,隻能采取聯合的方式。”


    “等等,如果蛇岐八家像你說得一樣強,他們為什麽還要和學院合作?直接自立門戶不好嗎?”路明非仿佛意識到了什麽。


    “這件事就牽扯到一件讓日本人很丟臉的曆史,當年昂熱校長也曾混跡於日本黑道,時任影皇上杉越曾行刺殺之事,然而失敗,整個蛇岐八家都敗在校長手裏,被當麵壓服,並且簽署了秘黨協議,隻要校長一天不死,日本分部就會穩如泰山,不敢與我們翻臉!”


    此話一出,路明非頓時感覺機艙裏的氣溫低了幾度,隔壁的伊藤拓真不知何時摘下了耳塞,臉色陰沉地看過來;而千穗理和井口紗織的表情也有些扭曲。


    然而芬格爾依舊在喋喋不休,他那無恥且帶著濃重嘲諷意味的聲音繼續從話筒裏傳出來:


    “日本分部很強,但也很弱,盡是些沒膽子的軟腳蝦,師弟,我不是在針對誰,我是說他們這些人全是廢物,若換成我……便也老老實實的臣服了,乖乖當孫子不好嗎?可偏偏這些人卻總是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想要重新恢複蛇岐八家的統治,與秘黨決裂,並且一雪前恥。”


    路明非的手一抖,想要按掉免提鍵,卻因為驚慌失措把手機掉在了座位上,而芬格爾幸災樂禍的聲音卻繼續傳出來:


    “所以,學院本部和日本分部那邊的一直都隱隱對立,所有曾經去日本出差過的人,包括一些執行部專員,都說日本分部簡直就是地獄……這是因為日本分部的心裏對秘黨充斥著滿滿的恨意,雖然憤怒卻始終不敢撕破臉,想要把怒火發泄到那些過去出差的人身上……師弟啊,我這番話你不要讓其他人聽到,你要小心身邊那幾個日本分部來的人,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這些人的心狠著呢,說不定直接把你賣去當男妓也說不定。”


    啪嗒一聲,路明非的手終於摸到了手機,然後掛掉了電話。


    然後,機艙裏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之中。


    在這一刻,路明非低著頭,在座位下麵的地板上看了許久,都沒找到一條能讓自己鑽出去的縫隙。


    再看看窗外,此刻飛機已經在緩緩下落,城市輪廓清晰可見,現在跳飛機還來得及嗎?


    不過,作為本次旅行隊長的千穗理,臉色先是略微凝固了一瞬間,就再度恢複平靜,反而還朝路明非笑了笑。


    而這時候的笑意,在路明非眼裏,就有一種黑道大哥麵無表情地說“你想留下哪隻手?”的那種感覺,他下意識喊道:“留下右手吧,我是右撇子!”


    “什麽左手右手的……”


    千穗理眉頭微皺,問道:“你怎麽又跟芬格爾混到一起去了?”


    “這個,畢竟這趟要出遠門嘛,我就想著查查攻略什麽的,恰好最近我一直在搞社團宣傳的事情,經常跟他聯絡,這家夥懂得很多,所以我就拜托他幫忙查一些日本分部的資料,有備無患!”


    路明非高舉雙手,“我發誓,剛才那些話完全是芬格爾的個人觀點,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剛才什麽都沒聽到!”


    聽完他的話,千穗理並未發怒,而是臉色複雜,接著幽幽道:


    “其實,他所說的也並不完全是假話,蛇岐八家和秘黨的矛盾並非是什麽秘密,而是類似於魔黨,屬於那種大家都知道,但一般情況下不會提及的事情。”


    這時候路明非已經登陸搜索網站,手腳麻利的查閱關於日本黑幫的資料,然後急忙補救道:


    “日本法律隻追究犯罪的人不追究犯罪的組織。黑道組織在日本民間很活躍,每逢地震或者水災,第一波趕去救援的往往不是軍隊和警察,而是黑道。在日本黑道是一種特殊的就業,在黑道工作還有社會保險和失業救濟。”


    他咳嗽兩聲:“我就知道你和紗織不是那種壞人,不可能誤會你們的。”


    井口紗織平靜道:


    “所謂黑幫,其實更像是一種行業幫會凝聚走向極端的表現,高等級的黑幫中有黑道貴族,他們的生意多數合法,而且跟政要和大商人來往密切,因此日本才會允許幫會依法存在。”


    她隨口解釋道:“你可以把蛇岐八家看成是這樣的組織,但事實上,他們的能量遠遠超過所有人的想象,如果不是昂熱的出現,秘黨事實上並沒有徹底鎮壓蛇岐八家的能力。”


    “當然,我當然相信蛇岐八家很強。”


    這個時候,路明非哪裏還敢說自己不信,當然是你說什麽都是對的嘍。


    千穗理這時候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芬格爾剛才說的話,她坦承道,“你應該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候的場景吧。”


    “當然。”


    路明非連連點頭。


    當時的千穗理,氣焰可謂是囂張,一上來就聲稱要擊敗本部最強的‘S’級混血種,結果在陸俊麵前直接敗下陣來,吃了一個悶頭炮。


    但也是從那時開始,他們的友誼才慢慢加深,可謂是不打不相識了。


    “我確實有著想要擊敗陸俊和你,為蛇岐八家正名的念頭,這也是我從小接受訓練時就一直被灌輸的理念和目標,蛇岐八家一直想要恢複自己的統治,與秘黨割裂開來,一雪前恥,這是我們所有人的目標。”


    千穗理目光炯炯地說。


    “那我下飛機之後,不會被你們蛇岐八家的人圍攻吧?”路明非哆嗦了一下。


    “但是,這個執念對我來說,更多的已經變成了一種激勵我自己努力的動力,認識陸俊之後,我已經明白很多事情不是靠單純的努力就能做到,所以眼界也開闊了很多,不再像最開始一樣那麽局限。”


    千穗理認真地說道,並未理會路明非的打岔,“你應該知道藤井樹,他也是在上次擂台賽時才想通,進而破除了自己的執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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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的意思是?”路明非試探道。


    “但在東京,在蛇岐八家裏,依然有大量像過去的我,過去的藤井樹那樣的混血種,他們並未破除執念,畢生都以擊敗秘黨雪恥為目標,他們一見到你,大概就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鬣狗蜂擁而至!所以這次旅行,我會將你的身份隱瞞下來,隻說你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


    千穗理解釋道。


    “嗯,我明白了,不過把你們蛇岐八家的人比作鬣狗真的好嗎?”路明非下意識吐槽了一句。


    “反正,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在本家的人麵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要提起‘S’級這個名詞,否則後果自負!”千穗理說。


    “放心,放心,我的檔案裏名字叫李嘉圖,他們恨李嘉圖,跟我路明非沒有關係!”


    路明非對諾諾擺出一個‘你放心’的眼神,這時飛機已經進入下降姿態,繁華的都市距離他們越來越近,東京向他張開懷抱,但迎接他的究竟是繁花似錦還是冰雪徹骨,他自己也不知道。


    “說起來,陸俊現在應該已經離開芝加哥了吧?”


    井口紗織盯著窗外越來越清晰的城市輪廓,輕聲說道。


    “嗯,也不知道秘黨會從哪條路送他進南極。”


    千穗理也麵露憂色道,“或許是從蓬塔阿雷納斯,或許是阿根廷的烏斯懷亞或者布宜諾斯艾利斯……從蓬塔可以直飛往喬治半島,但聽說秘黨元老會通常會通過輪船運輸囚犯。”


    “你們竟然知道這麽多!”路明非吃了一驚,“所以你們昨天一直在查資料托關係,是在打聽俊哥那邊的事情?怪不得一整天你們都沒跟我說話!”


    “比起我們,陸俊那邊才更值得擔心!”千穗理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那裏是人類的絕地!就算是混血種,到了那種地方,也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否則你以為秘黨為什麽要將監獄建立在那裏?”


    “也就是說,俊哥這次很危險?”路明非撓撓頭,“可施耐德教授不是請歐內斯特照顧他了嗎?”


    “你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井口紗織搖搖頭,“你忘記了嗎?我們為什麽要這麽早就離開學院?”


    “因為我們得罪了加圖索家族?”路明非眨眨眼睛。


    “說白了,我們這次是出來避風頭的,而陸俊之所以不選擇跟我一起,也因為他想幫咱們吸引火力!”千穗理抿著嘴唇說,“加圖索家族在秘黨中占據了半壁江山,基本上就相當於蛇岐八家的內三家,勢力極為龐大,元老會中也有他們的人,監獄那邊肯定也有他們的人!”


    “所以,俊哥算是進了賊窩?”路明非大吃一驚。


    “更別提除了加圖索家族之外,還有隱藏在暗處的魔黨,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千穗理看了路明非一眼,拍拍他的肩膀,“那些瘋子在學院裏都敢刺殺,你說離開學院之後呢?”


    “俊哥好像簽過遺體送回協議吧。”路明非手指有些哆嗦。


    “但是,最需要擔心這一點的,是你,不是他!”


    井口紗織一針見血,“想要殺陸俊,除非是出動正規軍,或者是多名超級混血種同時圍殺,或者是讓他陷入人力難以對抗的天災絕境裏……相比之下,我們幾個就弱得很平均,大概幾發RPG就能讓我們束手束腳。”


    她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無奈之意:“你想想,魔黨的主要目標會是誰?怎麽殺也殺不掉的陸俊,還是咱們幾個普通‘A’級?”


    “那我們豈不是危在旦夕?”路明非嚇得一縮脖子,往旁邊看看,就連不遠處伊藤拓真的臉,都顯得分外陰沉詭異,頗有種杯弓蛇影之感。


    “所以,你跟著我們來日本分部是唯一正確的選擇。”井口紗織認真道,“至少千穗理是蛇岐八家的幹部,而這裏的人,對秘黨和魔黨從來都是一視同仁,隻要不是本國人,他們都會視為敵人。”


    “天啊,外麵的世界好危險,我想回家!”路明非哀嚎一聲,但轉瞬間看向窗外,恢複了興奮好奇之色。


    因為飛機已經開始俯衝降落。


    說到底,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什麽都不懂,見到血都會頭暈的懵懂高中生了。


    跟著陸俊和陳墨瞳在預科班執行了幾個月任務,又在學院裏剛剛經曆過超級混血種之間的擂台大賽,他在這短短幾個月時間裏經曆了太多普通混血種一輩子也經曆不到的刺激場麵,也算是見多識廣,不會再輕易為一點困難和危險而感到緊張無措或是失去理智。


    更別說,他此刻並非孤單一人,身邊還有千穗理和井口紗織,再加上伊藤拓真這位冷麵學長。


    那就更沒理由為了一個猜想和假設擔憂,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而且千穗理和井口紗織已經將利害關係說得很清楚,隻要飛機在東京落地,他們大概率並不會碰到太過極端的危險,畢竟這裏已經是蛇岐八家的地盤。


    拖著行李走下艙門,路明非走進東京國際機場T3航站樓的二層,這裏是到達層,而樓上是出發層,更上麵的四層和五層是餐飲商業層。


    “這邊主要是我們星空聯盟的地盤,秘黨裏的某個家族在其中占據了大額股份,總部在德國法蘭克福,主要成員有北歐航空和美聯航。”


    千穗理在身後解釋道,“所以這裏的安檢也比較寬鬆,很多東西都是分部執行局心照不宣的,從外麵來的混血種基本上都會從這裏進入東京。”


    “感覺和想象中差不多,雖然很大,但總算是回到了亞洲啊。”路明非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黃皮膚,忍不住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這也不怪他,平時在學院裏,見到的都是各類人種,世界各地的精英混血種齊聚一堂,在食堂裏可能會同時出現幾十種不同類型的語言,這讓路明非一直都不太適應。


    現在來到東京,看到身邊都是熟悉的黃皮膚,雖然標誌牌上的日文基本上沒幾個看懂的,但他依然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歡迎來到東京,路上辛苦了!”


    正往前走,忽然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路明非愣了一下,忽然看到麵前走來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孩,黑色西裝修身長褲,高馬尾,戴著眼鏡,看上去像是從哪個寫字樓裏走出來的女秘書,但她卻說一口流利的中文,而且目光筆直的看向路明非。


    走到半路上,她甚至張開了雙臂,一臉微笑。


    這裏的女孩都這麽熱情嗎?


    “歐哈遊!”


    路明非一邊甩出一句自以為標準的日語,一邊張開雙臂迎了過去,誰知道人家根本沒理他,錯過身子,和身後的千穗理擁抱在一起,同時還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


    “這個傻子是誰?你從芝加哥帶回來的男朋友嗎?”


    ……


    場麵非常尷尬,路明非的表情僵硬了足足三秒鍾,即使他已經算是見過世麵且自認為臉皮很厚,但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花了三秒鍾才讓自己的臉上重新掛上笑容:


    “你好,我叫路明非,是千穗理的朋友。”


    “這是矢吹櫻,我的好朋友。”


    千穗理善解人意的介紹道,暫時緩解了一下路明非的尷尬,不過櫻的下一句話又讓路明非頭皮發麻。


    “你在芝加哥,有沒有見過秘黨的‘S’級?整個日本分部都聽說,這一屆的卡塞爾學院竟然出現了兩個前所未有的‘S’級,但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就連輝月姬也隻是打聽到兩個名字,一個叫陸俊,一個叫李嘉圖。”


    “自然是見到了的。”千穗理淡淡道,“不過,我不是他的對手。”


    “是嗎?”櫻似乎愣了一下,但隨即便露出一副好奇的臉色,靠近千穗理的耳朵,輕輕問:“帥嗎?”


    “帥!”


    千穗理臉色微紅,抓住了櫻的手:“回去再跟你說。”


    “好吧好吧,對了,這是誰來著?”矢吹櫻轉身,再度掃了眼路明非。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路明非,‘B’級血統,這次實踐課,跟著我們出來見見世麵。”千穗理隨口道。


    “哦。”櫻似乎直接相信了千穗理的話,並未產生懷疑。


    畢竟路明非看起來確實很普通,身上沒有一點混血種的氣勢,雖然麵容清秀,但卻和‘帥’這個字扯不上什麽關係,乍看起來反而有點像是普通的大學新生,比起她平時接觸的那些黑道中人亦或者執行局的殺胚們,自然是平平無奇。


    “這次回來要待多久?”


    身材高挑的矢吹櫻走在前麵,路明非趕緊跟了上去,千穗理和井口紗織與她並肩而行,乍看起來,路明非有點像是三位女孩的跟班,不過他對此倒也習慣了,高中時候,他好像也經常這樣跟在陳雯雯身後。


    隊伍最後麵,是悶不做聲的伊藤拓真,宛如透明人一般跟在幾人身後,並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大概一兩個月吧。”千穗理聳聳肩,瞥了眼後麵的路明非,對他輕輕點頭,示意他不要亂說話,接著隨口回答道。


    “你不在的日子裏,我很想你。”櫻的聲音很輕柔,她注視著千穗理,直言不諱。


    “我也……想你。”千穗理似乎愣了一下。


    “你喜歡上別人了?”櫻突然問道,“是誰?”


    “什麽?”千穗理似乎猝不及防,整個人都呆住了,“你在說什麽啊?”


    “這才不到半年時間而已。”雖然千穗理根本沒承認,但櫻看起來仿佛卻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搖頭歎息道,“沒想到,你竟然變心得這麽快!”


    “不要亂說,我沒有喜歡誰。”千穗理低聲說。


    “語言可以騙人,但眼神卻騙不了人。”櫻摘下眼鏡,露出一雙淡藍色的眼眸。


    路明非這才注意到,她似乎根本不近視。


    “我……”


    千穗理剛想說話,卻被櫻直接打斷,她豎起一根手指:“等等,你別說話,讓我猜猜,是法國人?金發綠眼的那種?”


    “不對,難道是英國人,那種穿著西服很紳士的貴族?”


    “還是不對?難道是意大利人?聽說意大利人熱情,戀家,而且追女孩很執著,你不會是被意大利人騙到手了吧!”


    穿著西裝的高挑女孩拉著千穗理的手,連珠炮似的說出一大堆話,讓路明非感覺她有點像是看到異地分居的女朋友出軌了之後的拉拉,又有點像是很久不見急著吃瓜的女閨蜜,總之,讓千穗理幾乎難以招架,閉口不答,反而加快了腳步。


    於是,路明非跟在千穗理身後,幾乎像是逃跑一般離開航站樓,進入地下停車場。


    一輛黑色悍馬車,矢吹櫻輕車熟路的拉開車門,請路明非等人坐進去,千穗理坐在副駕駛。


    “這是……源家主的車?”井口紗織似乎有些吃驚。


    “對,他在本家開會不用車,所以我就直接把他的車開出來了。”矢吹櫻發動了引擎,接著駕車緩緩駛出停車場,開上了一條公路。


    “你們沒有帶什麽違禁品吧?”矢吹櫻一邊開車一邊隨口問道。


    聞言,路明非頓時緊張起來,看了眼自己手邊那個長方形手提箱。


    然而他的眼神變化卻被櫻敏銳的捕捉到,“那是什麽?”


    “我的……吉他?”路明非幹巴巴地說。


    “或許你該擔心一下屁股下麵的東西。”千穗理平靜道。


    “什麽?”


    路明非呆了半秒才下意識看向自己座椅下方,發現腳邊是一塊軍綠色的防雨布。


    他心頭陡然升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將防雨布輕輕拉開,露出了座椅下方的一隻榴彈發射器,還有兩隻閃著黑光的霰彈槍,而且還有一個看起來就很危險的箱子,上麵有一個小心爆炸的標誌。


    “現在下車還來得及嗎?”路明非的身體陡然僵硬,眼神呆滯。


    “你帶的這個弟弟還挺可愛的。”矢吹櫻突然笑了起來,於是副駕駛上的千穗理也笑了起來,不過她們笑的大概並不是同一件事情。


    當黑色悍馬車駛上高速公路的時候,突然,矢吹櫻的車載電話響了起來,她並沒有避諱的意思,隨手按下免提鍵。


    隻聽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冷冽的聲音:“你在哪裏?”


    “我在機場接人。”


    櫻的表情頃刻間便嚴肅起來。


    “現在立刻回來,有新任務要去做。”男人並沒有問她在接誰,隻是平靜下令,然後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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