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臨走之前,說去找她師父,那麽料想滅絕師太就在這附近。這三人……主要是張無痕如此對待娥眉弟子,以滅絕護犢子的性格,不活扒了張無痕的皮。


    張無痕能走,曾阿牛的腿傷可還需要修養幾天。於是醜姑娘綁了一個竹筏當雪橇,讓張無痕拖著曾阿牛走。


    張無痕一臉委屈,直喊自己傷勢未愈,過渡勞累會讓傷勢惡化,嚷嚷了幾句後,被醜姑娘抽了幾下,他馬上就老實當雪橇犬了。


    曾阿牛在後麵舒舒服服的躺著,還時不時投過來幽怨的目光。這讓張無痕發現時,差點尥蹶子了。


    醜姑娘又抽了曾阿牛幾下,曾阿牛才不再用那種眼神看著張無痕。


    “姓曾的,貧道從小到大,就沒幹過這麽重的苦力,你丫小心折壽”張無痕拉著竹筏,滿肚子氣。


    曾阿牛看著張無痕拉的滿頭大汗,心中的幽怨一掃而空,心情也好多了。他道:“看道長年紀,應該沒我大,我自然是哥哥,眼下哥哥腿腳不便,做弟弟的費點兒力氣也是應該的。”


    “姓曾的,你別蹬鼻子上臉啊!”


    曾阿牛道:“我說的又沒錯!”


    張無痕眼珠子一轉,開口道:“我隻是無意扯了一下你心上人的衣裳,你不必如此記恨於我吧!”


    曾阿牛一聽,知道不好。果不其然,醜姑娘呼吸間一道巴掌就呼在他臉上了。


    聽著身後傳來“啪”一聲,張無痕滿肚子的牢騷頓時一掃而空。心情一好,還一邊拉著,一邊哼著歌兒:摸呀摸呀摸上手呀,扯呀扯呀扯衣服啊……吊爾裏個當啊吊爾裏個當,我的青春小鳥一樣不回來……


    曾阿牛為了轉移醜姑娘的注意力,便開始詢問人家姓名。


    醜姑娘道:“我叫蛛兒。”


    曾阿牛道:“珠兒,珠兒,珍珠寶貝兒。”


    張無痕一陣惡寒!


    蛛兒道:“呸!不是珍珠的珠,是毒蜘蛛的蛛。”


    曾阿牛一怔,心想:“哪有用這個‘蛛’字來作名字的?”


    蛛兒道:“我就是這個名字。你若害怕,便不用叫了。”


    曾阿牛道:“是你爸爸給你取的麽?”


    蛛兒道:“哼,若是爸爸取的,你想我還肯要麽?是媽取的。她教我練‘千蛛萬毒手’,說就用這個名字。”


    曾阿牛聽到“千蛛萬毒手”五字,不由得心中一寒。


    蛛兒道:“我從小練起,還差著好多呢。等得我練成了,咱們也不用怕滅絕這老賊尼啦。你們要不要瞧瞧?”


    張無痕聞言,一掉拉繩,轉身道:“拿出來看看。”他這麽一甩他是沒事,竹筏可就沒了拉力,又在上坡,竹筏順勢滑下去了。


    “喂喂”曾阿牛大驚,那竹筏下滑速度十分快,底下就是懸崖啊!曾阿牛一個翻身,從竹筏上滾了下來,抓著地上的雪,嘩啦啦往下滾。


    快到懸崖時,曾阿牛才止住了身子。他衝張無痕大喊:“要命啊!”


    蛛兒急忙從上麵跑下來,邊跑邊喊:“阿牛哥,阿牛哥!”


    張無痕蹲在上麵,手裏捧著一個黃澄澄的金盒來,裏麵便是蛛兒的斑彩蜘蛛了。他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扔在金盒裏,道:“嘖嘖嘖,吃雪嗎?”


    蛛兒費了好大勁,才從下麵背著曾阿牛上來,還不等她發火,張無痕就遞給她金盒,還一臉懵逼的道:“怎麽死了?”


    蛛兒:“……”


    ……


    背著曾阿牛又走了幾裏路,終於走出了雪地。張無痕漫不經心的說道:“蛛兒啊!天下武功厲害的多是,何必非得練什麽千蛛萬毒手呢!”


    蛛兒道:“這功夫是我娘教我的,我要練成千蛛萬毒手,幫我娘報仇。”


    聽罷!張無痕心歎一聲,唉!一飲一啄自有定數!


    別看張無痕道士做久了,有些瘋瘋癲癲的,可還分的清楚事情。有些話,適可而止便好了。


    到了一處山澗,張無痕主動去抓了兩隻野雞,蛛兒給雞兒拔了毛,順帶給曾阿牛剃了須。


    還別說,別看曾阿牛邋裏邋遢的,可整理一番後,嘿!人了嘿!


    蛛兒替他剃幹淨胡須,向他呆望半晌,突然長長歎了口氣。


    曾阿牛道:“怎麽啦?”


    蛛兒不答,又替他割短頭發,梳個髻兒,用樹枝削了根釵子,插在他發髻之中。但見他這麽一打扮,雖然衣衫襤褸不堪,又實在太短太窄,便像是偷來的一般,但神采煥發,醜八怪變成了英俊少年。蛛兒又歎了口氣,說道:“真想不到,原來你生得這麽好看。”


    這句話就打擊到旁邊某個人了!張無痕蹲在小溪邊,自顧自嘀咕著,聲音也不小,隻聽他道:“我曾經也帥過!比他還帥,那時候堪稱道士界俊傑翹楚。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比……”


    蛛兒抓著一塊石頭,就往小溪裏扔。濺起一團水,濕了張無痕一身水。


    張無痕剛想轉臉硬氣一下,結果發現曾阿牛剃完胡子,洗完麵的臉,他一看之下微微有些出神。


    你道他如何,隻因為曾阿牛的臉麵有五六分與他父親張翠山相似。他再與蛛兒坐在一起,咋看之下,張無痕以為爹媽呢!


    張無痕爬起身子,到了曾阿牛的身前,彎下腰,湊近了一些,他道:“你認不認識武當張翠山?”


    曾阿牛沒想到他突然這麽問,先是呆愣了一下,隨後他道:“武當張五俠仁義無雙,我自然識得!”


    張無痕“哦”了一聲,坐到了一邊。


    曾阿牛輕輕的問道:“道長,你為何突然這麽問?”


    張無痕道:“我見過張五俠,長的與你有幾分相似,便有如何相問。”


    曾阿牛道:“天下相似之人很多,道長說我長的像張五俠,倒是我的福分了”


    見張無痕還是默然不語,料是想到了什麽傷心事!曾阿牛問道:“道長,你臉上的燙疤是何時傷的?”


    “有三年了!”


    曾阿牛沉吟了一會兒,uu看書 .uukanshu 道:“若道長相信我,我有辦法治好你臉上的傷。”


    張無痕依舊在想事情,隨口答道:“哦!好的!”


    吃了兩隻可憐的野雞,三人又開始上路!至於去哪裏?三個人都不知道,反正離這裏越遠越好。


    走到了天黑,四處也沒有下腳的地方,便隨便找一個空地坐下。張無痕又被蛛兒指使去找柴火。


    唉!有手有腳就是麻煩!不是去找雞,就是去找柴,哪像曾阿牛這麽舒服,躺著吃現成的。


    換作張無痕以前,早tm尥蹶子不幹了。


    可唯獨他麵對曾阿牛與蛛兒,卻生不出一絲違逆感,反而有種理當如此的心理。


    再加上曾阿牛時不時渡些真氣給他療傷,張無痕恢複的速度都超乎他自己想象,他也疑惑,為何曾阿牛的真氣對他如此大補,不僅有助於他療傷,而且他的第四竅也開始鬆動了。


    張無痕不知道,曾阿牛的內功真氣屬於道家最頂級功法,而他修煉的九霄道玄經是道家絕學之一。同屬一脈,互增互遞之下,自然是大補了。


    張無痕在路上撿了一懷的樹枝,正想抱回去呢!卻有一隊人馬,個個騎著大馬,從遠處疾馳而來。張無痕二目之竅已開,在夜間猶如白天一般。


    最先跑到張無痕身前的人,臨近了才看見馬前有人,他猛的一拉韁繩,坐騎大馬前蹄一撅,差點把他甩下去。


    張無痕看他及時拉住了馬頭,微微有些失望。他心道:“沒撞過來我都不好意思訛……”


    敢情大黑夜的,他是想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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