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來的地方叫做毛鞍嶺。


    從孫佰江的嘴裏,我們知道此地在望魚鎮的東南方向,東邊就是青衣江,迷魂氹還要再向東北。


    孫佰江是我們出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他這一路都像是看怪物一樣提防著我們。當然也不怨他,擱誰在山腳看見幾個跟野人似得家夥竄下來,都不會太理智,盡管我們一再解釋是迷路了。


    這家夥有點過度謹慎,大頭都算健談的了,愣是沒從他嘴裏得到幾句有用的話,除了簡單的支吾了兩句本地的信息,甭管問啥都是含糊的應付。


    趙顧低聲在我耳旁說:“我估計這家夥是看出咱們的身份來了。”


    我不留痕跡的點點頭,心道我們這群狼狽樣一看就在山裏轉了很久,一來不是本地人,二來此地沒啥特色,用小母腳趾都能猜出來,不是打獵的就是挖墳的,人家不防著你才怪。


    我摸摸身上,幾個人都身無分文,最後愣是把趙顧小拇指上帶著的金戒指給擼了下來,他哭喪著問我給報不,我說算你捐贈了。


    說完在漢生的攙扶下,走到孫佰江身旁,把他手拉過來,啪的將金戒指拍到他手裏,問道:“我們能咋去望魚。”


    剛剛還一臉拘束的孫佰江看到大金戒指眼睛立馬亮了,也不管髒不髒,塞嘴裏咬了兩下,收起戒指笑眯眯的看著我:“東頭有縣道,再走成渝高速,不過得先過青衣江,繞半圈,再回望魚,也可以直接走西邊,穿村子。”


    “有多遠?”我問他。


    “繞路走高速,得八九十公裏吧,而且這個時候車不好找。穿村子,一半路還不到。”他眼珠子轉了轉,說道:“要不我給你們找找車,走村子就行,一個人八十。”


    “你扯犢子呢吧,這麽近,啥車一個人八十。”大頭咧咧嘴,還在為自己沒白嫖情報而不忿。


    孫佰江道:“就是中巴,那是十裏八村唯一的一輛,出去都靠那車,一般隔一天才發一趟。那司機是我朋友,這也是想讓他賺個辛苦錢兒,才多走一趟。”他一攤手,“今天車剛回來,你們要不走,天也晚了,就得在村子裏等兩天,後天給你們捎到黃坡,從那有車上高速。”


    錢不是問題,就是不爽,我們幾個對視一眼,雖然明知道這家夥是在打秋風,不過也不想夜長夢多,就對他說:“成交,我們今晚就走,你再給我們整幾套衣服和吃的,到地了我一個人給你二百。”


    錢不是萬能的,但可以使你快樂。


    收了趙顧大金戒指的孫佰江一路開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從剛剛的懷疑謹慎到現在近乎叫爸爸的熱情,轉變之快,讓人咂舌。


    大頭煙癮犯了,從他那要了口葉子煙,咗了兩口,爽的一批,問我要不,我聞著就嗆便沒要,趙顧跟著咗了兩口,直流眼淚。


    大頭摟著孫佰江的肩膀說,我們這趟遊玩也沒啥收獲,當地有沒有啥特產,他帶回去點。


    孫佰江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明知道我們是個屁的遊玩,但收了錢敬業精神還是有的,想了想說:“也沒啥特產,不過我們村是模範村。”


    大頭嗤之以鼻:“那有啥用,我他娘的還能帶點先進精神回去啊。”


    他低頭瞄了我們一眼,猶豫了一下,嚐試問道:“各位老板沒在山裏遇到點什麽啊?”


    “嗯?”大頭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和我交換了一下眼神,側頭問道:“你指的是啥?”


    他吞了口口水,不自覺的壓低聲音:“我們這山裏可邪性了,說是囚禁著一條老龍。”


    “怎麽講?”我們看向他。


    “這一代老人都知道,山裏有時候會莫名的傳出巨響,那聲音轟隆隆的,他們說是龍王打鼾,而後沒多久山裏就會發大水,也不見下雨,就是水很大,嘩啦啦的往下流,奇怪的是沒多久就消失了。之前附近幾個村還有膽子大的循著水跡進山,可去了幾波沒人回來,就此就打住了,沒人再敢往深了跑。都說是打擾了老龍休息,被吃了去。”孫佰江繪聲繪色的給我們講道。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大頭忍不住故作神秘的說:“那你們可得聽老人的話,別再上去了,萬一真惹龍王爺不高興,再召一場大水給你們村都得淹了。”


    知道事情原委的我們並沒有很在意,也就沒再這個話題上多聊,那個地方對我們來說意義重大,不被外人發現,也是一種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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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孫佰江的帶領下我們下了山,他將豬草送回家,讓我們在村口等著,沒多一會,從村裏駛出一輛破舊的中巴車。


    中巴泥濘不堪上麵的漆都掉了,擋風玻璃還是一張塑料布,孫佰江伸頭從裏麵出來,衝我們招手:“上來啊。”


    我們:“……”


    我們上了車,如果這也算是車的話,車上大半的椅子都被拆了,就剩單排座,孫佰江看我們臉色不太好,在一旁打圓場說道:“沒事,別看車不咋地,絕對安全,沒了椅子這不能多拉點人嘛。”


    趙顧忍不住吐槽道:“這他娘的是從哪個報廢車場拉出來的吧。”


    “操,十七手中巴。”大頭也罵了一句。


    孫佰江笑著遞過一竹籃子,裏麵是幹豆腐黃瓜和雞蛋,這時候我們也就不客氣了,很久沒有進食,幾個人抓著就往嘴裏塞,別說這天然的東西味道還不錯。


    司機是個黑瘦的小夥,他從副駕駛拉過一個兜子,裏麵是幾個綠色的軍用水壺,示意孫佰江發給我們。


    就著蒸熟的土豆茄子,大蔥幹豆腐蘸大醬,我們幾個吃了個幹淨,一抹嘴,打了個飽隔,我從來沒覺得蘸醬菜這麽好吃過。


    吃好後,沒多久就開始遭罪了,天殺的實在是路太難走了,他媽的從村裏走是近,可是路太難走了,坑坑窪窪爛的沒邊,而且這破車就別提減震了,走起來叮呤咣啷的哪都響,所以我們後來除了沒吃東西的那兩個貨和漢生,餘下仨人在捂著嘴,生怕丟人的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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