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貝爾摩德反應不對,富江摸了摸眼鏡框。


    他確實帶眼鏡了啊。


    富江上前將勒住貝爾摩德嘴部的布條鬆開。


    “你在怕我?為什麽?”


    他的聲音有些陰沉。


    他雖然想過要對貝爾摩德做一下特殊措施,但還沒有付諸任何行動。


    難道說,她察覺到我和毛利蘭走得很近,於是打算把我坑掉?


    她以為我發現了她的秘密謀劃,所以才這麽驚恐?


    富江倒是不疑惑貝爾摩德為什麽認識自己。


    身為那位先生身邊的紅人,貝爾摩德這點權限還是有的。


    “你把我綁住置放在這裏,然後問我為什麽怕你?”


    貝爾摩德斜坐在地上,“另外,你綁人的手法太差了,我的口紅都抹到嘴裏了。”


    “我可以練。”富江態度很認真,“人類之所以是人類,正是因為具備著學習的能力,一開始,誰都做不好,所以才需要進步。”


    貝爾摩德眼角抽搐了幾下,我是很委婉的讓你給我鬆綁!你可別告訴我你沒聽懂!


    頓了幾秒,見富江絲毫沒有上前給她鬆綁的意思,貝爾摩德轉了轉手腕。


    “在繼續聊天之前,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她眉頭微皺,小幅度的扭頭瞥向背後,動了動肩,“你弄疼我了,這可不是紳士該有的行為。”


    富江幽暗的雙瞳定定的注視了貝爾摩德三秒,才點了一下頭。


    這女人腦子可能有點問題,有話直說不行嗎?


    不就是想讓他先鬆綁嗎,他差點就理解成換一種讓她不那麽疼的綁法了。


    他走到貝爾摩德身後,剛要將繩子解開,就陷入了沉默。


    綁這繩子的時候他腦子肯定抽了或是常識錯誤又發作了。


    這整整係了三個死結,人幹事?


    感受著背後陰冷的視線,貝爾摩德的心徹底沉入穀底。


    果然,他不是沒聽懂我的話,而是根本不想解開繩子。


    難怪伏特加特地發消息說要小心格拉巴,這xp也太奇怪了吧。


    現在他是想幹什麽?是正在猶豫要不要“背刺”被緊縛的組織同事嗎?


    在貝爾摩德那難以捉摸的想法越來越離譜的時候,富江很利索的用水果刀割開了繩子。


    正當貝爾摩德準備起身的時候,富江突然從背後握住了她的手腕往上抬。


    貝爾摩德連忙扭了一下身子才沒讓自己胳膊被掰折。


    “是我的失誤。”富江皺眉看著貝爾摩德手腕上的青紫,“我缺乏經驗。”


    貝爾摩德怔了一下才象征性的拽了兩下手,示意富江鬆開。


    待富江鬆手後她揉了揉手腕,“嗯...你和伏特加說的,好像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富江推了推眼鏡,“他是怎麽說我的?”


    伏特加不會和龍舌蘭一樣,喜歡在背後詆毀別人吧?


    不,應該不至於,他又沒得罪過伏特加。


    雖然借了五百萬,但他總有一天會還的。


    “他說...”貝爾摩德這才想起來那些不太健康的想法是自己腦補出來的,“隻是說要小心你,特別是女性成員。”


    她毫不猶豫的就賣掉了伏特加。


    說完後她抱著雙臂,略有疑惑的歪著腦袋,“能告訴我原因麽?”


    “他喝醉了,亂說的。”富江很確信的點頭,“我很安全。”


    “就像個小男孩一樣安全?”發覺格拉巴沒有傳言中那般嚇人後,貝爾摩德的語氣逐漸挑逗。


    富江沒有回答他,隻是略微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力王。


    “該上路了。”


    貝爾摩德:?


    Biu~,一枚針線粗細的短針刺入貝爾摩德的頸部,然後逐漸消融。


    看著勞力王上顯示的三小時冷卻時間,富江點了點頭。


    還行,不需要他自己拔針然後上藥再裝填。


    “你...”貝爾摩德緩緩軟倒在地,抗麻醉的訓練沒有讓她瞬間失去意識。


    “我喜歡安靜。”富江拽著貝爾摩德的腳腕把她拖了出去,“你太吵鬧了。”


    在貝爾摩德逐漸模糊的視線中,富江摘下了金邊眼鏡,隨手收進了風衣內側的衣兜內。


    民居旁的車庫前停著一輛普普通通的白色轎車,鑰匙就掛在車門上。


    不清楚這是琴酒的車還是這間安全屋自備的車輛。


    將貝爾摩德塞進了後備箱後,富江開車前往了會麵地點。


    車輛疾馳的高速公路上,富江的手提電話響了起來。


    看號碼是琴酒的,應該是在酒吧等了半天沒等到人之後想來問問。


    默默提高了車速,富江在琴酒打第二遍電話之前趕到了目的地。


    琴酒沒有坐在酒吧內,而是讓伏特加將車停在路邊。


    哢噠,或許是因為看到了富江,琴酒打開車門站在了車旁。


    富江將車慢慢的從琴酒身前駛過,向前揚了揚下巴,然後將車開進了酒吧後麵的停車場。


    琴酒沉默了一下,坐回車內,“跟上。”


    “大哥。”伏特加舉了一下手,“我好像沒看到貝爾摩德,格拉巴是不是把她當成...‘人體模型’了?”


    琴酒身體微微前傾,他忽略了。


    格拉巴會魔法,不代表格拉巴精神很正常。


    格拉巴隻是從一個心理有問題的殺人魔變成了一個會魔法且心理有疾病的殺人魔。


    “不,他的精神還在掌控中。”琴酒口頭否定道。


    突然,琴酒微微歪斜身子向前方看去。


    格拉巴因為不願意交錢被擋在停車場門口了。


    很好,看來他還沒瘋的太厲害。


    “放他進去。”琴酒掃了一眼保安。


    這個酒吧是酒廠的產業,停車場的保安自然也是他的人。


    將車開到停車場最內側後,琴酒和伏特加眼睜睜的看著富江下車,打開後備箱,將昏迷不醒的貝爾摩德拖了出來。


    看起來像是在搬運屍體一樣的富江注意到了琴酒和伏特加那怪異的眼神。


    “她隻是睡著了,她太累了,需要休息,而後備箱顯然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讓她醒過來。”琴酒倚靠在車窗,左手持槍抵在車門上。


    他擔心格拉巴判斷他太累了,也需要休息。


    “你真該多給我些信任,琴酒。”富江眉頭微皺,隨手捂住貝爾摩德的口鼻,“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我已經足夠信任你了。”


    在知道富江是會魔法的瘋狂殺人魔之後,還有勇氣去接觸,這不正是信任的證明嗎?


    “還有,貝爾摩德已經醒了,不要讓她窒息。”


    看了眼手底下掙紮的貝爾摩德,富江收回了手掌。


    “你為什麽...”貝爾摩德剛要發作,瞳孔就猛地放大。


    淡灰色的眼瞳中,那倒映出來的男人,真的是格拉巴?


    為什麽摘下眼鏡之後氣質改變的那麽大?


    “嗯?”富江的視線瞥了過來。


    貝爾摩德攏了一下頭發,站起身淡然的笑了笑,“對待淑女應該溫柔一點,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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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富江拉開車門,擠入了後座。


    看了眼富江好像有點增長的指甲,琴酒起身擠入後座,把副駕駛的位置留給了貝爾摩德。


    察覺到了琴酒的行為,剛準備上車的貝爾摩德嘴唇微張,緊接著抿了抿,嘴角略微下垂。


    為什麽琴酒要特意和格拉巴坐在同一排?難道說...


    貝爾摩德神色沉了下去,琴酒之所以和她掰了,竟然是因為他!?


    保時捷356A的後座上,富江微微揚起脖子,吐出一口煙氣,微合的眼皮漸漸睜開,眼波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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