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大了。”


    伏特加聽到富江的話後愣了一下,轉頭向後看去。


    隻見富江突然扭身,躥到隔壁鐵門前,直接將手指刺入了鎖孔。


    “啊!”那裏麵傳來了驚恐的聲音。


    富江拔出手指,帶出飛散的鐵屑,他蹲下來,用單眼對準洞口看著裏麵嚇到坐在地上的男孩。


    “不許報警,不然我就殺了你。”


    男孩聽了他的話之後大大的吞了口唾液,慌亂地將手提電話藏在了身後。


    富江甩了甩手走回琴酒身旁,“沒事,隻是個小孩,聽到伏特加的喊聲後想要報警。”


    “嗯。”琴酒悶哼一聲,掃了富江的手指一眼,在心裏把富江的危險程度又拔高了幾分。


    用手指刺穿門鎖,就連他都辦不到。


    這就相當於富江始終拿在手裏的凶器,隨手就可以置身邊的某個人於死地。


    伏特加撓了撓頭,原來這麽討債是會被人報警的嗎?他看別人都是這麽幹的。


    無奈下他詢問道:“格拉巴,要不你來開鎖?或者我把門撞開?”


    “我來吧。”想到了伏特加撞門的場景,富江就仿佛能聽到吵鬧的噪音。


    富江走到門前直接將食指刺入了鎖孔,透過鐵門甚至能聽到那頭鎖頭掉到地上的聲音。


    突然,富江的表情有些變化,好像更加陰沉,眼睛裏也帶上了一點血絲。


    “怎麽了?”伏特加疑問道。


    富江沒有回答他,而是左手拄在門上,右手用力直接把整隻手都透過孔洞穿了過去。


    “啊——”


    裏麵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低呼聲。


    哢啦哢啦,刺耳的聲音響起,富江猛地把手拔了出來,隨著嘩的一聲,鐵門裂開了五道傾斜裂開的縫隙。


    通過這五道縫隙,可以看到透過來的淡黃色光線。


    伏特加嘴巴張大,盯著富江的手猛看。


    這是怎麽辦到的?怎麽個姿勢抽出手能留下這種痕跡?


    這看上去就像五把砍刀捅在門裏,還用力向下劈了好幾下一樣。


    哪怕富江的手指有那麽大力氣,但是這長度也不夠啊!


    “怪物,怪物!”


    隨著鐵門打開,琴酒和伏特加也看到了屋內的三人。


    一個麵容衰老的男人,說有60歲都信,還有一個麵黃肌瘦的女人披頭散發的,好像很久沒睡過好覺。


    而近處,則是門口癱坐在地上的一個青年,戴著方框眼鏡,手臂和大腿上全是血,不斷嘟囔著有怪物。


    在伏特加還是充滿疑惑的時候,琴酒首先看到了地上的短柄斧。


    琴酒的眼瞳微微睜大,一個讓他不敢置信的古怪猜測出現在了他腦海裏。


    這個青年剛剛用斧頭砍了富江的手指?還沒砍斷?


    看了眼哢吧哢吧的掰著食指,沒有解釋意圖的富江,琴酒沒有詢問,直接走了進去。


    伏特加也注意到了地上的斧頭,但沒多想,直接緊跟琴酒走了進去。


    “MD,你們是耳聾嗎?還是在這裝傻,耽誤老子時間,想死是吧?”


    見事不可為,中老年男人開口道:“各位先生們,您們行行好,再寬限幾天,幾天就夠了。”


    伏特加惡狠狠的瞪了三人幾秒,見琴酒沒出聲,他明白了意思,開始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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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乞求了起來,不斷訴說著他們的苦境,哀求幾天寬限。


    伏特加眉頭皺成川字,人心畢竟是肉長的,這幫人看起來真的沒錢。


    他經常勒索有錢人,有把柄的有錢人,但從窮人手裏討債還真是第一次。


    “閉嘴吧!”


    坐在地上的青年人抱著流血的胳膊,“求求求,求有個屁用,這個走了下個一樣來,你又沒錢能還上!”


    說完他梗著脖子瞪著伏特加。


    “來啊,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要殺要剮隨便你,我就不信警察抓不住你們。”


    富江在外麵緊緊的把門掩住,阻隔了聲音,即便聽到叫喊,也聽不清具體內容。


    “更作,你怎麽能這麽說!”中年男人扒拉了青年的肩膀一下。


    “還不都是你的錯!”青年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


    他不顧疼痛站了起來,一把將中年男人推倒在地。


    “要不是因為你這麽窮,連錢都掙不住來,我怎麽會去借錢賭博?


    “我這是為了給自己搏一個出路,因為你們的無能!


    “你們自己什麽本事都沒有,就希望我能出人頭地,從小聽著你們的欺騙,認真念書,可這又怎樣?


    “學校裏,每個人都瞧不起我,都知道我窮!


    “我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一個光明的未來,我隻是有些運氣不好,隻是因為這個世界在針對我罷了!”


    伏特加的鼻翼顫動,表情逐漸變得猙獰,“這不是你借錢賭博的理由,永遠不是。”


    “伏特加。”琴酒低聲輕喝了一句。


    青年看到伏特加猙獰的表情先是恐懼,隨後漲紅著臉大吼:


    “你懂個屁啊!我經曆了什麽痛苦你根本不懂,我已經什麽都不怕了,什麽都不怕!你就隻會說風涼話罷了,如果把你換到我這個位置,你肯定和我一樣,甚至比我更不堪!”


    砰,青年的腦門出現了一個血洞,頭顱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我和你,不一樣。”伏特加收回了槍。


    “啊——”這時女人才開始尖叫,撲倒在地抱住了青年的屍體,而男人狂吼著衝了上來。


    “打昏他們。”琴酒吩咐了一句後,打通了朗姆的電話,簡單匯報了一下情況。


    沒用兩分鍾,朗姆就從柴崎金太郎那得到了建議,通知了琴酒。


    琴酒臉色陰沉的走到門口重重的敲了兩下門。


    富江打開門走了進來,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需要幫助?”


    “中年男女偽裝成意外死亡,青年的屍體帶走,取出子彈,帶上身份證明扔到海裏用船絞碎。”


    琴酒說完後看了眼手機,補了一句,“柴崎金太郎逼他們買了意外險。”


    時間不多了,附近的鄰裏肯定有人聽到槍聲,警察也許很快就會來。


    光是他和伏特加來不及處理,他需要富江的幫助。


    富江嘴角微垂,看了琴酒三秒後,嘴唇動了動。


    “......好。”


    他把男人的屍體扒光衣服拖進浴室,偽造成了因為地滑摔倒,太陽穴磕在了浴缸邊緣。


    他出來後,琴酒也處理好了另一具屍體,伏特加找了個東西把青年包住準備運走。


    三人快速下樓,坐進了車裏,屍體放在後座。


    看了眼情緒明顯不穩定的伏特加,富江坐上駕駛座,“我來開車。”


    “謝謝。”伏特加坐在琴酒旁邊悶悶的說了一句。


    “你有些衝動。”富江駕車駛向海邊,“因為那個青年的話?”


    他的聽力比較敏銳,和門貼的也很近,因為青年的喊聲足夠響亮,所以聽清了喊叫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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