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的殺人手段千奇百怪,但在法術和武技都施展不了動用不了的無仙國列車當中,修士的諸多殺人手段是無法起效的。


    桃化李的護衛死了一個,死得無聲無息,死得無人察覺。


    說句實話,若非陸蘇安提議大家一起去找“長”,引得同守一門的那個隨從招呼身側的那個護衛一起走,都發現不了那個護衛已經死了。


    “可是剛剛我還和他說話來著!”那個隨從掰著指頭平複情緒,“具體時間也就兩分鍾前……”


    那個護衛的死就是在這兩分鍾之間?


    “不對!不對不對!”慕容王氏做了個簡易屍檢,愕然道:“他死了超過兩個小時。”


    兩分鍾和兩個小時差得有點遠!


    桃化李嘴唇微抖,問道:“你確定?”


    慕容王氏再檢一遍,點頭說道:“確定。”


    一個多小時前,桃化李喝了半壺酒,下酒的鹵菜便是死掉那個護衛端去改的刀。


    兩個小時前那個護衛就已經死了,一個多小時前幫他改刀的就是死了的護衛,就是死人啊!


    桃化李臉色蒼白,嘴唇發青,驚叫一聲,奔到一旁狂吐不止。


    陸蘇安撇了撇嘴,東方的僵屍,西方的喪屍,哪個不是死人?前者有混入都市泡驅魔一族的,後者有戀上妹子恢複人性的,死了的人沒死,端個菜改個刀,守個門護個衛,沒什麽大不了,少見多怪。


    可愛的白小襖就一點不怕,拿著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花枝,就往那個護衛的屍體上一戳再戳,似乎是在看他是不是會被戳醒。


    醒是不可能醒的,那個護衛是真死了,氣機已絕,生機已滅。


    霧凝裳的智商可不捉急,問話問到點子上:“慕容醫生,他是因何而死的?”


    那個護衛身上無傷,非是死於利器;髒腑無損,非是死於中毒;丹田無缺,非是死於散功;大腦無恙,非是死於蠱蟲。


    慕容王氏凝重說道:“我看不出來。”


    慕容王氏不得不凝重,她是場間醫術最高的人,連她都看不出那個護衛因何而死,她就無法防備對方用同樣的方法將人害死。


    都懂這個道理,除開陸蘇安和白小襖,在場的人就都有壓抑不住的神色變化。


    白小襖是覺得有陸蘇安和慕容王氏保護她,天塌下來了都不會害怕。


    陸蘇安則是覺著慕容王氏的思維有局限性,一點不像仙俠人士,少檢查了好些可能造成死亡的地方,比如神魂,比如紫府。


    神魂一滅,其人肯定會死。


    紫府一崩,意識意誌因之消亡,其人必然活不了。


    說白了,慕容王氏身為修士卻把殺人者歸納在凡人的範疇,最多也就多個蠱修範圍。


    “或許這和她生在長在凡人的國度有關。”


    霧凝裳等人也是生在長在無仙國,即便有與修真世界接觸,思維方式還是放得不夠開。


    陸蘇安就拍了拍慕容王氏的肩頭,說道:“你再仔細檢查一下他的內外,然後記下來,等下好做個對比。”


    陸蘇安這是有了主意,見他有了主意,慕容王氏宛若找到主心骨,端是鬆了一口氣,而後依言去做。


    霧凝裳等人何嚐沒有鬆氣?畢竟未知是恐怖的,毫無辦法也是揪心的。


    陸蘇安的確有辦法有主意,在慕容王氏再次做了檢查過後,從乾坤袋裏摸出兩個導線線頭,正是另一端分別連著並聯電池組的正極負極的導線的線頭。


    無仙國什麽最厲害?毒電最厲害!


    毒電能崩散法術,能崩毀符篆,甚至能崩潰靈力真元,自然就能抹除死掉的那個護衛屍體內外的一切修士手段。


    “滋滋~嘭!”


    果不其然,那個護衛的身上有著修士的手段,是他頭頂有東西炸了,用慕容王氏的話說是一顆黑痣。


    “還有他的大腦也有問題,神經也有異樣,對了!”慕容王氏再次一個檢查,新發現的內容不少,“他的法力,他體內的殘存的法力全部消失了。”


    法力就是最大問題,因為桃化李的另一個護衛說,死掉的那個護衛練的是武功招式,體內殘存的就該是真元。


    結合此話,陸蘇安便開始了他的科普和解說。


    “大腦是人的中樞,說話做事,都靠它指揮,神經是大腦指揮身體各處的命令傳送通路,沒了它們,大腦活著,人也是個植物人。”


    “他頭頂的那顆形似黑痣的東西應該就是在他死後都還能改刀說話的原因,是它取代死亡的大腦對他的身體進行指揮,而那些法力,想來是混在神經裏取代神經裏邊起到命令傳送作用的神經信號。”


    “簡而言之,言而總之,這人明明死了卻還活著的‘活著’並非真正的活著,是以屍傀的狀態活著,也就是說……”陸蘇安下了一個定論:“列車上有個厲害的控屍邪修,且他的厲害不在於他的法術的厲害,而在於他的神經學方麵的知識的巧用妙用。”


    “你們就從這方麵去查,如果他也是個通緝犯什麽的,你們應當能夠查出他的身份,所以……”陸蘇安露出一口白牙,“一人讓我電一下,也好除掉可能跑到了你們頭頂上的黑痣。”


    桃化李吐啊吐的沒吐習慣,卻吐夠了,第一個跑來找電,終究他是吃了屍傀改刀的鹵肉的人,不得不防,必須得防。


    陸蘇安喜滋滋的電他,滋滋滋滋的電得他大汗淋漓、白眼猛翻。


    陸蘇安把慘兮兮的他丟開,牙齒顯得森白:“還~有~誰?!”


    場麵一度非常安靜,沒有誰人敢搭話,白小襖也不敢。


    慕容王氏糾結片刻,小心說道:“老爹,我們去洗手間好不好?變他那樣,當著外人~~,老爹,我隻準你一個人見。”


    放在初識慕容王氏那會兒,陸蘇安非常非常樂意見到她香汗淋漓的模樣,現如今人家老爹老爹的叫著,又有將他與她的娘親撮合……


    陸蘇安捉弄人的興致乏乏,指了指穿著玄甲的霧凝裳,說道:“叫她稍稍開啟【驚雷怒】的模式,你碰碰她的玄甲就行了。”


    【驚雷怒】是玄甲軍的殺人技法之一,是招式,為了配合使出那樣的招式,玄甲上頭會有雷光電弧的環繞附著,而那雷光電弧實際上就是毒電的另一種形態。


    剩下的人便是利用那種形態的毒電消除自身可能被控屍邪修安上的手段,消除過程比起被陸蘇安直接開電溫和太多太多,眾人也不見有什麽慘樣的外顯,這就令慘兮兮的桃化李顯得越發的淒慘。


    桃化李的眼角有淚珠滑落,害死他的護衛的控屍邪修是嘴角有鮮血嘩啦流淌。


    杜銜瀟瞧他慘狀,陰柔一笑:“都說了你的招數沒用,你還不信。”


    控屍邪修沒理他,看向一個鬥篷人,喘息說道:“他們破了我的招,我心神受損,身受反噬,暫時無法出手了。”


    鬥篷人擺手說道:“我本就沒想著你的招數能奏效,我隻是借你的屍傀將那東西留在他們身邊,而此事已然辦成,你無法出手也無妨。”


    控屍邪修恭敬應是,杜銜瀟跳出來問道:“現在是不是該我的毒出場了?”


    鬥篷人再次擺手:“還不急,你的毒要在關鍵時刻出場,出場早了,引得他們有了戒備就不好了。”


    霧鏢頭也在此處,聽聞此話,譏笑說道:“他早就出場了,還把自己暴露了,早就引得他們戒備了,這樣的廢物,還留著作甚?弄死算逑!”


    杜銜瀟陰柔轉陰森:“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霧鏢頭胸口一挺:“來啊!不弄死我,你就是廢物,是垃圾,是王八羔子豬狗蛋!”


    杜銜瀟陰森森的陰笑,手上有了出針動作,鬥篷人冷哼一聲,杜銜瀟僵立當場,再不敢動。


    霧鏢頭的求死又失敗,整個人顯得好生頹然。


    鬥篷人不看他,環視此地諸人,冷然說道:“每輛列車的鏢頭都有在總部留下魂血之名,他們若死,魂血之名就會消失,總部那邊就會知道相應的車次出了問題,屆時,大軍出動,你我必死無疑!”


    冷然的話語冷得此地諸人冷汗直流,冷得霧鏢頭豁然抬頭,冷聲說道:“你真是霧禪淵的人!”


    鬥篷人笑著說道:“我是誰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後你會成為我們的人。”


    不管是逃脫責任的主動成為鬥篷人一方的人,還是鬥篷人一方將之誣陷成為自己人,都代表一個事——鬥篷人一方最終成功了。


    霧鏢頭嘲諷說道:“你想太多了,你們不可能成功的。”


    鬥篷人擺手笑道:“成功是必然,不成功才是偶然,即便發生的是偶然,你也會成為我們的人,因為你的妻兒、你的嶽丈和老父那邊,我們派了人過去,不日就會有他們隨你叛出無仙國,加入某某門派的消息的傳出。”


    霧鏢頭激動的道:“別碰他們,u看書 ww.uukash我幫你們,我一定幫你們!”


    鬥篷人不為所動:“別演了,我還不知道你?你和承禹之是一類人,為了無仙國可以做出任何犧牲,哦!差點忘了,你‘霧太陽’本來就是承禹之教過的學生之一,你不學他學誰?”


    霧鏢頭不叫“霧太陽”,他叫“霧昊”,“霧太陽”是他跟著承禹之學習之時承禹之為他取的外號,該外號就隻有當時同為承禹之的學生的那些人知曉。


    至於之外的人,即使是給霧昊取外號也是取“霧日天”或者“霧曰天”……


    霧昊就激動到了瘋狂的地步。


    “你也是老師的學生,你也是老師的學生!”霧昊瘋狂的掙紮,瘋狂的咆哮:“你個叛徒,你背叛了老師的理想,你背叛了那一句‘一切為了無仙國’!我要殺了你!你個叛徒,我一定要殺了你!”


    徒兒休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徒兒休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步千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步千川並收藏徒兒休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