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化李不懂畫符,可他懂得認符,永恒加固符說到底也是加固符,他認得加固符就認得出陸蘇安所畫之符乃是加固符的一種。


    桃化李的表情就相當的精彩,驚異驚訝?不可能的!


    “陸先生,說句你不愛聽的話,金屬板子本身就能擋飛針吧?”桃化李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表情惹人討厭,“既然如此,你再畫符就有點畫蛇添足了……”


    陸蘇安能用點金仙筆將白小襖的外套變成金屬質地,且那種金屬還不是有意降低仙筆威能點出的黃金,乃是堅硬堅固的千淬精金,的確足以抵擋飛針。


    但畫蛇添足的說法,陸蘇安卻不覺得。


    陸蘇安朝桃化李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些。


    桃化李不明所以,好奇湊前。


    陸蘇安一筆點他衣服上,也將他的衣服點成千淬精金的版本,隨即收筆捏拳,一拳轟他身上。


    “哐!”


    桃化李倒飛出去,撞爛用以裝點小清新的盆景,撞翻可做收攏的茶桌,重重的撞在內廂廂壁上。


    “咳!”


    桃化李咳了口血,渾身都痛,可他更為憤怒,扶椅爬起,怒吼道:“陸蘇安!我爺爺都沒打過我!”


    爹娘打過,師尊更是曾有打得他哭爹喊娘……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王氏的飛針甩來了。


    “你們!”桃化李怒吼剛起,嗤嗤的輕響,帶來針紮的刺痛。


    慕容王氏的飛針穿透了桃化李的那件千淬精金版的衣服,刺入了他的皮肉。


    桃化李憤怒消去,他也不敢不消,因為慕容王氏又撚起了幾根當飛針使的銀針,擺出將甩不甩的姿態。


    桃化李就轉捏住針尾,閉著眼睛,拔出紮肉銀針,隨即……他急忙睜眼。


    他有疑惑,睜眼所見開解了他的疑問。


    他的衣服碎了,已被點金仙筆點成千淬精金的衣服開裂剝離,落地摔成碎渣。


    “千淬精金在不入品級的金屬裏邊最為堅固堅硬,隻是它太脆,不先把衣服用符加固加固,就薄薄的一層,能擋一針,擋不了第二針第三針。”


    陸蘇安又給了答案,桃化李豁然開朗。


    “就是~~,用說的不行嗎?非要用打的……”桃化李揉了揉挨拳的地方,痛得眼角直抽抽,“還打那麽那麽的重!”


    陸蘇安亮了亮肱二頭肌,咧嘴說道:“最近吃好喝好,力量見長,一時沒收住力,打痛你了,你是年輕人,就忍著吧。”


    力量的見長與吃喝喝好的毫無關係,是鯤血晶核的無聲影響,且就陸蘇安的感覺,鯤王模式的增幅效果也有在無聲增長。


    桃化李能忍,卻又不能忍。


    “你都有了這樣的抵擋飛針的方法,就用不著再要玄甲了吧。”桃化李實話相訴:“玄甲唯有玄甲軍才能配備,我身邊就兩個轉業的玄甲軍,霓裳公主也隻有五個,也就隻有七套玄甲,若是分出三套給你,陸先生,少了玄甲,玄甲軍的戰力是會減弱三四成的。”


    陸蘇安為白小襖穿上那件散去了點金效果的外套,喊著慕容王氏脫下白大褂以便畫符,慕容王氏不願意在桃化李這個外人麵前脫衣服,轉過身讓陸蘇安直接在她背上畫符。


    陸蘇安無奈,隻得依著她來,在以指畫符之餘,回桃化李的話:“原來你們有七個玄甲軍,那我就沒必要瞎摻和了,一切交給你們了,我呢,保護好自己人就成。”


    “這如何能成?”


    “為何不成?”


    “杜銜瀟找的人是你,你有責任出手。”


    “杜銜瀟是霧禪淵找來的,霧禪淵找他對付我的原因,你心裏沒點數?”


    桃化李的心裏非常有數,不外乎霧凝鬆的死牽連了陸蘇安。


    “可是現在又牽連了列車上的無辜乘客!”桃化李以大義相勸,“陸先生,您是好人,是善良的人,想來不願意見到無辜的乘客受死,您想想,他們都是有家人的人,若是死在了離家或者歸家的路上,他們的家人得有多傷心。”


    大義?在秩序崩壞、道德淪喪的核後世界,陸蘇安見過太多太多的野心家、偽君子挾大義捆綁幸存民眾,進而達到他們的各種目的。


    陸蘇安就不可能被大義所擾,頭也不轉的說道:“是你們不願意給我玄甲,又不是我不願意幫忙,個中區別,你要分清楚。”


    桃化李很是尷尬,霧凝裳一來令他尷尬得想找地縫鑽進去。


    “陸叔,是他怕死不願給,我這裏的玄甲,陸叔盡管挑。”


    霧凝裳一係男裝,頭戴禮帽,腳蹬皮鞋,氣場八米,走路帶風,怎一個英姿颯爽、倜儻風流,帥得那比一塌糊塗還一塌糊塗!


    白小襖小小年紀,看得也是眼睛冒光,閃閃星星的光。


    慕容王氏的眼睛也有冒光,冒的卻是充斥敵意的冷光。


    霧凝裳說好要扛下霧凝鬆的死的事,結果呢?杜銜瀟第一時間找上的人乃是陸蘇安!


    霧凝裳明了慕容王氏的敵意冷光的來由,平淡向她說道:“我的人當時在場,杜銜瀟當時是朝著你靠近,所以杜銜瀟第一時間找上的人其實是你。”


    杜銜瀟是用毒行家,這類行家最怕的對手就是能解他們的毒的人,無疑的,醫蠱兩道建樹不低的慕容王氏是那等人。


    慕容王氏倒沒有想到此點,陸蘇安和桃化李也都沒有聯想到。


    得了提醒,桃化李連忙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套玄甲,催促慕容王氏趕緊穿上。


    慕容王氏能解毒,桃化李即便中了毒,還有救回的可能,可若慕容王氏當先出事了,桃化李再中毒就難逃死路。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桃化李難得漏了大餡。


    “桃化李,你竟想私吞神將的玄甲!”霧凝裳聲音微冷,神情微寒,“說,你還私吞了神將的什麽東西,如實招來!”


    有手下在旁,又有容易說漏嘴的小孩在場,霧凝裳不好稱呼承禹之為“義父”。


    四零承諾了要給陸蘇安一套合身的玄甲,此事涉及雷神模式的遮掩問題,四零斷然不會因為好惡原因就違背承諾。


    四零就有命人從皇家寶庫挑出一套玄甲送來,好巧不巧,所挑中的玄甲是承禹之穿過的玄甲之一。


    不過送至豐裕鎮的時間已晚,四零不在,就叫桃化李轉交,哪想桃化李居然私吞了!


    “汙蔑!純屬汙蔑!”桃化李梗著脖子道:“我是收藏,是收藏懂不懂!而且我又不是不給陸先生玄甲,隻是換一套而已,因而我不是私吞,你再說我私吞,我告你誹謗!”


    到處都是神將廚,桃化李也是拿玉麵神將承禹之當偶像,因此想要收藏承禹之的穿過的玄甲,就不想此事過早暴露,因此就不敢給陸蘇安其他玄甲,免得一穿上就漏了陷。


    慕容王氏自小就不喜歡承禹之,對此玄甲就滿滿的嫌棄,才不願意將之穿在身上。


    陸蘇安也不想慕容王氏穿它,因為那套玄甲的式樣顯得特別,慕容王氏穿上了它就顯得特別,就必定被杜銜瀟的幫手盯著攻擊。


    “所以……”陸蘇安轉看桃化李,笑得陰森,“你穿吧!你穿著它到處顯擺,把杜銜瀟和他的幫手全部引出來。”


    桃化李連退三步,顫顫的道:“陸先生,我錯了,我錯了行不?您看我臂無三兩肌,胸無三兩肉,被您老打一拳都吐血,還穿著它到處顯擺?我會被人打死的!”


    桃化李終歸還是怕死,或者說他要死也得是像承禹之那樣轟轟烈烈的死,憋屈的被人打死,太丟人了。


    “我穿吧!”霧凝裳站出來,說道:“他們本身就是衝著我來的,由我出去相引,能把他們引出來,況且我想穿穿神將的玄甲。”


    最後一點方為真正緣由,就像小女孩兒總想拿媽媽的高跟鞋來穿,霧凝裳也很想穿穿義父承禹之的玄甲。


    陸蘇安詫異說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其他辦法?”


    把杜銜瀟和他的幫手引出來的做法僅是一個說法,是用來嚇唬桃化李的,真若照著去做,太顯被動。


    “這是皇家產業的列車,又是你們無仙國的列車,列車上就沒有乘警之類?還有這是在地下隧道裏的列車,就不能通知錦衣衛和玄甲軍一頭追一頭堵?”陸蘇安沒好氣的歎氣,“況且我不信你們皇家沒在列車上裝有隔絕裝置和封禁手段,而有那樣的裝置和手段,uu看書.uukashu.co 通過監控找到杜銜瀟他們,哢嚓一關門,困死他們不行嗎?”


    霧凝裳說真話:“陸叔,我沒有了解過長途列車。”


    桃化李說假話:“陸先生,我是響叮當的半壺水,就不獻醜了。”


    陸蘇安真是服了:“找專業人士啊!列車長,乘務長,一二三四五六掌!”


    霧凝裳轉身就要去找,陸蘇安擔心她捉急的智商有所忽略,說道:“算了算了!我和你一起去,不!大家一起去!”


    列車屬密閉空間,密室殺人案的經典場地之一,分頭行動約莫等於分頭送死。


    於是有人死了,是守在此處內廂的四道門的某一道的護衛,確切的講是桃化李的護衛,他是站著死的,他的身旁,同樣守門的歸屬霧凝裳的隨從都不知道他何時死的如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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