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龍是出淵,蒼龍當出海,青龍……


    雖然蒼龍即青龍,可終歸有些不同,是陸蘇安的狀態的不同。


    少了鯤王模式的加持,陸蘇安重歸正常狀態,【蒼龍出海】的海他凝聚起來就頗為費力,如此一來還不如順著青龍的屬性,令它由山而出。


    青龍屬木,山上正好多木。


    山是深山,陸蘇安的身前有林繁木茂的深山的凝顯,遊妮旎的一式【奔雷】就被深山所擋,就在她臉色微變之間,龍吟驟起,龍頭驟出。


    龍頭是青龍龍頭,與方才的蒼龍龍頭僅有些微的顏色差別,當然了,小也要小上一圈。


    遊妮旎比起五海遊區別也是明顯。


    遊妮旎可不會退卻,更不會被青龍一口吞了,她是見龍卸甲,甲化為盾,正麵和青龍硬撼。


    玄甲並非尋常鎧甲,卸甲也不是全部卸下,是卸下部分。


    別看隻是部分,所化之盾防禦力強悍,且有自帶反傷之能。


    青龍龍頭與之撞上,竟然有“滋滋滋”的燒烤聲音的出現,嫋嫋青煙亦有從碰撞處飄搖而起。


    遊妮旎自己也有動作,是斬艦刀的出招。


    陸蘇安眉頭微挑,玄甲軍絕非浪得虛名,對敵手段自是多種多樣,【青龍出山】能被遊妮旎擋下也不奇怪。


    可是遊妮旎擋著青龍的同時還想出招,那就有點異想天開了。


    陸蘇安右手將弑神槍橫於胸前,左手屈指往槍身上一彈。


    彈槍無聲,然則青龍有聲。


    遊妮旎不愧是能仗著玄甲軍的殺人技法在乘淵宗的內門之地如入無人之境的人,龍聲欲起,她就有所警覺,而後撤刀擒盾,暴退狂退。


    遊妮旎剛退一步,青龍的嘯聲大起。


    “昂~!”


    嘯聲如錘,狠狠轟中玄甲之盾,力透盾而至,遊妮旎遭受轟擊,喉嚨一甜,人作倒飛。


    陸蘇安抬步邁出,深山虛影相托,使他邁步來到青龍龍首之上。


    陸蘇安站定,四十五丈長的青龍飛出,直追倒飛的遊妮旎。


    “湊湊湊湊!陸爺爺好帥!帥爆了有沒有!”


    “先是【蒼龍出海】,再是【青龍出山】,老陸頭好強啊!強大到《魔龍伏仙錄》的晦澀深奧在他的麵前就像個笑話。”


    “這麽說遊家小妹敗了?”


    “敗了!敗定了!你們別忘了,陸大爺最強的是刀,踏火的【焚天】也難以抵擋,而他今日用的是槍,還是初學的槍。”


    連陸蘇安這個新手菜鳥都懂槍棍之別,場間的藏龍臥虎如何不懂?一眼就瞧出陸蘇安最初是拿弑神槍當棍使,使著使著的才有了向槍法轉換的變化。


    這說明什麽?說明陸蘇安是頭一次耍槍。


    頭一次耍槍,還是頭一次的動用現學現改的槍技,陸蘇安都能壓著遊妮旎打,若是給他個一天半天的時間領悟參悟,遊妮旎在他的手上撐不過一個回合。


    倒飛途中,遊妮旎也有類似的感覺和想法。


    惱怒,不甘,種種情緒,悄然而生。


    遊妮旎也因之起了憤怒,殺意也有滋生,因為驍勇明明是修士卻不受無仙國的“十法九難施”的限製,這就令他有了其他修士不具備的優勢。


    偏偏如斯的他打著慕容王氏的主意,而且單單隻打慕容王氏的主意也就罷了,遊妮旎就怕他來到無仙國是別有目的。


    陸蘇安見人就想收徒的做法,也像是隱藏他的目的,甚至是培植他的勢力的做法。


    “而且那身重甲……”


    遊妮旎的眼神一個冰冷,猛的吸入一口氣,壓下湧至喉嚨口的血,將玄甲之盾收回歸甲,腳踏虛空,踏的砰響,借力頓身,翻身而落,穩穩站地。


    遊妮旎站地站定,雷電附身,蔓延到斬艦刀。


    類似雷神模式卻不及雷神模式顯眼亮眼的模式被遊妮旎開啟,遊妮旎抬目看向站在青龍龍首之上的陸蘇安。


    四目相對,即便有著玄甲的麵甲的相隔,陸蘇安也能從遊妮旎的目中瞧出殺意。


    陸蘇安的雙目也轉冷,就他看來,遊妮旎的殺意源自他不回答她的問題。


    有關重甲的問題壓根不是問題,陸蘇安也沒有打算瞞著遊妮旎,是有打算事後告知她的,人家是玄甲軍,有資格詢問和獲知。


    “可是連那點時間都等不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陸蘇安複起鯤王模式,槍花一舞,槍技再出,又是【蒼龍出海】。


    蒼龍又出,出了的青龍也不見消散,它們把遊妮旎當做龍珠,二龍戲珠。


    遊妮旎眼神越發冰冷,身上附著的雷電越發狂盛。


    眼看遊妮旎爆發在即,眼看二龍戲珠變二龍噬珠,有人來了,是踩著雲飛來的。


    雲是筋鬥蚊大白凝結的筋鬥雲,大白是慕容王氏的,就是慕容王氏來了。


    慕容王氏是急匆匆趕來的,剛才跑出去喊醫生的人一個電話找到了她,擔心陸蘇安傷上加傷的她踩著大白就趕來了。


    陸蘇安肯定是沒事的,就是那身重甲太顯猙獰了些。


    遊妮旎倒像有事,是暴走前的架勢。


    慕容王氏鬆了一口氣,而後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麽?鬥著鬥著的鬥出真火了?還是……”


    慕容王氏沒找著本該和陸蘇安武鬥的五海遊,問道:“老爹,你不會把遊五叔轟成渣了吧?”


    遊五叔自然指的是五海遊。


    “他沒有成渣,”陸蘇安撓了撓臉,撓住扯動的笑神經,“他是被他的侄女一刀削成了地中海,沒臉見人,躲起來了。”


    “地中海?”


    “就是頭頂禿了……”


    “噗!”慕容王氏忍俊不禁,轉問遊妮旎:“小泥人兒,你終於對你五叔動手了?”


    慕容王氏一來,遊妮旎是想動手收拾陸蘇安也不能,但她沒有散去現有的雷電加身的狀態,對慕容王氏說道:“小木人兒,你問問他他的那身重甲是怎麽回事,這個問題很重要。”


    陸蘇安不等慕容王氏問就要回答,慕容王氏替他回答。


    “小泥人兒,你不會是為了這個就和老爹動手吧?”慕容王氏顯然是聰明的,“老爹和遊五叔的武鬥是不是也是為了這個問題你才挑起的?”


    慕容王氏表情微冷,聲音微冷:“小泥人兒,你就是信不過老爹,甚至你連我都信不過,因為你隻要先前問我,重甲的問題我也能夠告訴你答案的。”


    慕容王氏事先當然不知重甲之事,可她是醫生,陸蘇安昏迷期間的治療是她親自出的手,存於陸蘇安心髒之中的鯤血晶核就逃不出她的查探。


    “老爹為了救我哥,和重甲妖鯤拚了個兩敗俱傷,老爹的傷口就有染上重甲妖鯤的血,那些血差點讓老爹送命,老爹整整五天的昏迷不醒也正是和那些血相鬥。”慕容王氏自上而下的盯著遊妮旎,語氣不善的道:“相鬥的結果是老爹贏了,那些敗北的血就為老爹所用,所用的呈現就是他身上的一身重甲,不知道這個解釋你遊妮旎是信還是不信?”


    遊妮旎可以不信別人,卻肯定會信慕容王氏,陸蘇安是別人,她不信他。


    “那你可知道他來無仙國的目的?”遊妮旎指著陸蘇安,還是問慕容王氏:“他來了無仙國就到處收徒又是何道理?”


    慕容王氏氣急而笑:“還是何道理?嗬嗬!當年你五叔背著你不遠萬裏的來豐裕鎮又是何道理?你五叔時不時的拿著麵破鏡子騙人當徒弟又是有何目的?”


    道理無非是師門被滅,逃來避禍;目的無非是多收弟子,重建師門。


    遊妮旎真還沒往這方麵想,uu看書 w.uukans 而若往此方麵一想,的的確確能從陸蘇安的身上找到無數與五海遊無比雷同的地方,包括打人家夫人的主意這麽一點。


    卻是當年慕容鳳姑的丈夫戰死過後,五海遊就老往彩鳳裁縫店鑽,其司馬昭之心是路人皆知。


    遊妮旎在那之前就和慕容王氏認識,在那之中就與慕容王氏漸漸成為好友閨蜜。


    可是今日之後,遊妮旎清楚,她和慕容王氏再不複以前的親密關係。


    也是,上次承禹之的大戲,遊妮旎明明是知情的,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敢也不能告訴慕容王氏,還在當中威脅了她,這本身就傷了她的心。


    現如今也才過去不到十天的時間,又因為本來很容易想清楚的事情再次傷了她的心……


    遊妮旎散去了身上的雷電,收起了斬艦刀,欲言又止,欲言終止,昂首挺胸,卻有混入落寞的提步離開。


    慕容王氏心有不忍,有心喊住她,卻又不想啟口。


    陸蘇安擠眉挑眉,揉眉凝眉。


    女兒家家之間的事情就是麻煩。


    陸蘇安終是長輩,犯不著與遊妮旎置氣,踩著青龍飛近,湊攏說道:“大白,追上去。”


    叫慕容王氏追上去?那可不成!生氣的女兒家家屬強驢,你逆著來,她逆得更凶!


    不如叫大白,正好大白比二白懂事,載著不情不願的慕容王氏就去追遊妮旎。


    餘叨和李謹言也是強驢,陸蘇安踩著青龍,伴著蒼龍,攜著勝利之威,要求他們兩個跟著他學習師門絕學,他們兩個照樣拉不回頭的強著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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