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淒厲的叫喊,讓眾人一驚。


    停下。


    都停下了。


    “信猜哥,你的臉,你的臉。”法麗莎露出驚恐的神色,看著信猜的臉。


    無法置信,之前還好端端的臉,花了,也紅了。


    “我這是怎麽了,好痛。”信猜痛喊出聲,他不懂,不懂為何會這樣。


    猶如真實一樣的夢,鮮血染紅了薄被,事情超出了信猜的認知。


    “不給他止血,你是想要他流血不止。”帳篷外,方涯淡然的說道。


    信猜的傷,看似嚴重,卻傷得不深,隻是血要止住才行。


    “我記得我放了紗布。”法麗莎嘴裏呢喃。


    法麗莎在翻著雙肩背包,事先知道露營看日出,以防萬一,她是準備了見到的止血貼和醫療紗布。


    本以為用不上,卻出乎意料之外要用上。


    不過,她打開肩包所有夾層,沒有紗布和止血貼。


    ‘在外麵的零食包裏。’


    法麗莎想起來了,出來匆忙,她下意識放到了零食包的內夾層。


    不等她行動,信猜已經拉開拉鏈出來了。


    自己受傷了,帳篷外出現一個陌生人,他不會認為是夢裏造成的結果,隻會覺得是人為。


    他身邊躺著是自己的女友,唯有外麵的陌生人是傷害自己的凶手。


    ‘小少年?’


    信猜愣神了,如果是一個成年人,他會衝上去就是一頓教訓。


    但。


    一個少年......


    “是你。”


    法麗莎跟在信猜身後,見到方涯,一下子就想起了中午時分坐在一旁的路人。


    “小弟弟,把包給我,我要用包裏的紗布和止血貼。”她欲要上前,說道。


    信猜一下子拉著她,說道,“法麗莎,等一下,夜這麽晚,一個未成年人獨自在山上,這是太奇怪了。”


    他猜測附近應該還有大人。


    “你家大人在哪?”


    說完,他看向一旁帳篷,發現帳篷內沒人,狐疑起來。


    “坤泰和玲不見了。”信猜提醒道。


    法麗莎轉頭看向帳篷,確實是空無一人。


    “我是一個人過來,想要幫你一下。”方涯取出一包辣條,把零食肩包丟過去。


    兩人四下張望,不太相信方涯的話。


    正常人都不信,一個未成年來到郊外的嶼龍山,這牛吹得神。


    這一會,從樹林走出兩道黑影。


    “誰呀?”信猜喝道。


    “怎麽了,是我們,發生了什麽事,發出剛才的叫聲。”坤泰小心翼翼拉著玲走出來。


    兩人還以為出什麽事,一見到好友兩人都在,一下子放心了。


    “他是誰?”


    走出山林的坤泰,看到篝火上的方涯,一下問出重點。


    他是誰,這是四人都好奇的問題。


    在四人的注視下,方涯很悠閑,撕開包裝,嚼著辣條,說道。


    “我是降頭師,你們可以叫我閻羅,我也許可以保你一命,不受惡靈嬰的傷害,你身上的傷就是它做的。”


    剛才離得遠,坤泰兩人的視力還發現不了信猜身上的傷口。


    此時,走近了,兩人才看見,穿著短褲的信猜,身上鮮血直流,法麗莎還在給他小心包紮。


    “忍一下,先止住血。”


    法麗莎的眉頭緊皺,強忍不適,用紗布纏上傷口。


    “沒事吧。”玲關心問道。


    法麗莎一邊纏著,一邊喊道,“玲,剪刀在你那,找出來給我。”


    “好。”


    玲鑽入帳篷。


    “你是在逗我玩,降頭師,那不都是欺騙人的玩意,還惡靈嬰,你當是在演電影。”


    對於方涯的話,坤泰是嗤之以鼻。


    許多人對於都市詭談一般是抱著審視的眼光看待,眼見為實,隻是聽傳聞,傳聞可以誇大。


    大部分人都是不信,就算是從自己口裏說出,也隻是當做一個談資。


    “惡靈嬰?難道真是鬼?”


    信猜在疑惑。


    他沒有發現附近有人,而且想起夢,太真實,回憶起夢裏的傷口更是和身上相符。


    原本他是抱著信則有不信則無,但這時,他有點相信。


    真要是鬼,他怎麽辦。


    “你是說真的?”信猜問道。


    玲從帳篷內走了出來,手拿著剪刀,來到法麗莎身旁,幫他剪斷紗布。


    “信猜,你還真信他的話,別傻了。”坤泰說道。


    他不關心方涯的胡說八道,他關心是誰把他弄傷,怕附近有歹徒。


    “信猜,你這傷是誰做的。”


    他在想,一旦是有歹徒,那麽這裏就不安全,他們需要連夜下山。


    “你們不信,我可以拉他出來,跟你們見一麵。”方涯站起來,一步步緊逼信猜。


    信猜的眼眸瞬間滿是血痕,雙手一推,推飛幫他包紮的法麗莎和玲。


    “啊”“啊”


    倒飛撞到地上的兩人,手腳被地上的石子擦損皮膚,痛喊一聲。


    “信猜,你在幹嘛。”坤泰冷喝。


    他跑到玲的身邊,觀察她有沒有受傷。


    “傷到了嗎?”


    玲抬手,看著破損的皮膚,嗬斥著。


    “信猜哥,你瘋啦。”


    信猜,不應該是惡靈嬰,死死盯著方涯,眼眸中充滿怨恨,它對方涯有點忌憚,有些恐懼看著他的肩膀。


    肩膀上的身影不大,卻讓它升起徹骨寒意。


    它打不過。


    “我忍你很久了,別太過分,多管閑事。”


    從信猜口中出來的聲音,一點也不像是坤泰認識的信猜,反倒像是小孩子的聲音。


    聲音很稚嫩,卻含有怨恨執念,讓坤泰的心底忍不住想起不好的回憶。


    他想起兒時,給一個高年級的人,淒厲過的畫麵。


    “你們聽他的聲音,這就是附身在他體內惡靈嬰的聲音,這是鬼。”方涯不鳥惡靈嬰的虛張聲勢。


    玲站到坤泰的後麵,抓住他的手,問道,“坤泰,他說的是真的嗎?信猜真是被鬼附身?我們怎麽辦?”


    一連三問,表示了她的驚恐。


    她不明覺厲,即怕方涯的話是真,又無法分辨真假。


    坤泰也是懵圈中,他一個普通人,那裏知道真假。


    他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涼拌,真是一個鬼。


    他們隻有逃命。


    “你的肩膀,肩膀......”


    法麗莎驚恐看著方涯的肩膀,之前都沒有發現,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小枯屍。


    坤泰和玲,尋聲望去,同樣看到了。


    “找死。”


    惡靈嬰見到方涯無視自己,本就被怨氣折磨,現在更是怒氣大盛。


    信猜張口,一條長長的黑舌頭從口中射來,速度極快,威勢不小。


    “想做長舌鬼,小把戲對我沒用。”方涯嗤笑道。


    肩膀上的小鬼降,淩空飛躍,雙掌一擊,擊在舌頭上,形成一陣餘波。


    舌頭倒飛回去,黑氣潰散,隨同餘勁形成的風勁向四方散去,露出一條粉嫩的舌頭。


    “這鬼打鬼......”


    坤泰還未想完,黑氣掃過他的身體,體內陽氣與鬼氣相衝,腿軟了。


    不止是他,連法麗莎和玲也一樣,一屁股坐下去。


    三人心中泛起恐懼,死盯著方涯。


    篝火一陣晃動,差一點熄滅,附近的光線暗淡下來。


    小鬼降咧嘴啼叫,聲音如鬼魅,威勢驚人,連綿不斷衝擊信猜的身體。


    聲音好像是帶動了法麗莎三人心髒跳動的頻率,越來越來,甚至讓三人呼吸都難受。


    那感覺就好像是被捂住鼻孔,無法呼吸一般。


    “這是......”


    法麗莎愣著雙眸看著,流露出惶恐的眼色。


    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一道嬰孩的虛影從信猜身上拉出,就像是有人在拉扯著惡靈嬰。


    惡靈嬰也在抵抗,一來一回。


    兩者在僵持。


    方涯見到法麗莎的鼻孔流血,知道再繼續下去,她們三人會受不了。


    他取出脖子上的古曼童木鏈,手上的降氣激發,一道紅光鬼影衝擊向信猜。


    這一擊,讓惡靈嬰再也僵持不住,撞飛出身體。


    “我記住你們,不會放過你們。”


    它留下一句狠話,徑直就飛離。


    ‘我被威脅了,好呀。’


    方涯沒有施法攔住惡靈嬰,任由它離開。


    信猜倒在地上,砰的一聲,磕在地上。


    “我這是怎麽了,我的頭,怎麽又出血了。”


    惡靈嬰的離體,他也醒轉過來,重新接管身體,撐起身子,一摸腦瓜痛的地方,三根手指全紅了。


    “該死,信猜,你鬼上身,剛才小大師救了你一命。”身體條件最好的坤泰率先站起來,雙手扶起他的女朋友,玲。


    信猜看著無力站起來的法麗莎,走過去扶她起來,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小大師,uu看書 .uukansho 那個鬼還會回來麽,你要幫幫我們。”玲合上雙手,彎腰拜謝請求。


    她最後可是看到了離體鬼嬰逃離,她不會認為她們今後就會安全。


    這種情況,坤泰靠不住,信猜靠不住,唯一的大腿就是一個未成人。


    要活命,抱大腿。


    “小大師,這是怎麽一回事,他怎麽會被鬼纏上?”


    法麗莎關注卻是另一方向,這麽多人沒有被鬼纏,為何偏偏是信猜被纏。


    她明白一點,事出有果,必有因。


    她可不想做一個糊塗鬼。


    “鬼跑了,但它一定還會回來,今天在場的人,都被它記住,它一個都不會放過,尤其是他。”


    方涯一指信猜,指出罪魁禍首。


    “小大師,你一定要救我。”


    信猜顧不得扶法麗莎,走上前,拜謝道。


    不單相識的三人都說有鬼,自己又搞成這樣,這事太奇怪了。


    沒鬼都要當作有鬼,先活命再說。


    “我可以救你們,但需要你們的配合,所以能否活下來,全看你們的選擇。”


    方涯很忙。


    不論是煉降,還是修行伏古曼童觀想,或是收集煉材......都要耗費他的時間。


    他雖然看上了惡靈嬰的怨氣,卻也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上麵。


    他需要配合,最重要是信猜的配合。


    放跑惡靈嬰就是為了激長它的怨氣,信猜是它必殺的目標。


    一旦總是殺不死信猜,那怨氣絕對會是暴漲。


    那個時候才是方涯收取勝利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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