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她不是九天玄女!”就在大家紛紛被神秘姑娘的麵容所震驚,並齊口呼出這位仙宮祖師的稱號之時。


    剛才明明也跟著喊了一句的陳珂,現在卻又突然自我否定道。


    “不是九天玄女?此話怎講?!”眾人目前還都正望著那女巨人出神,唯有安曉師叔聽見了陳珂的吐槽斷言。


    安曉很奇怪。這巨人的來曆雖然還不清楚,但她的麵容,的確和仙宮祖庭中供奉的九天玄女神像極其相似。


    大家驀然一見,聯想到九天玄女也是必然之事。可為何陳珂卻能否定的那麽斬釘截鐵,毫不猶豫呢?


    “這......”陳珂沒想到自己激動之下竟然把心裏的吐槽給不小心說出來了。如今他看著安曉師叔那雙亮晶晶,幽深深的大眼睛,一時不知該拿什麽做擋箭牌。


    當年初到仙宮,肖淩薇和嫣然慕雪師姐妹帶著陳珂到處遊覽之時,神識裏的白澤便對他講過兩件事。


    其一是仙宮尋常弟子竟然不知道天書總有八部,其中的天地人三卷不翼而飛。


    這其二便是:當年老頭子剛看見玄天殿裏供奉著的那尊九天玄女神像,就直接嫌棄道,說塑像根本不似玄女本人。


    如今這第一條密辛,已經在之前被安曉師叔給自己講了一大半出來。


    可這第二條聞所未聞異同,陳珂又該怎麽跟他們解釋呢?


    “你說她不是九天玄女,那你說她更像誰?快說,像誰!”安曉見陳珂被自己問的蹩簎,眼睛滴溜溜在原身的眼眶裏亂轉,就故意大聲打斷他的思緒,像個捉奸大媽似的繼續凶狠逼問道。


    “額。”陳珂看大家的注意力都已被安曉師叔的大嗓門給引回了這邊,沒法繼續搪塞的他隻好硬著頭皮坦誠:“我覺得這個女子,應該是天女魃。”


    然後他就扣著鼻子裝起了啞巴,希望能在安曉師叔繼續發問前編個由頭,把白澤的事兒掩蓋過去。


    “天女魃??”安曉還真想了是好一會兒,才從記憶裏找到了這個名字。


    “這應該是我大夏開國主君,軒轅氏黃帝長女的尊號吧?”美人師叔瞅著陳珂一臉狐疑的道:“傳聞當年九天玄女大神下凡傳書授徒,所收的第一個弟子,便是長公主女魃。”


    “後來長公主她因病英年早逝,但仙宮和皇朝為了紀念仙人傳道的事跡,還是給女魃殿下上了天女的尊號。”


    “你在逗我?”安曉看起來有些生氣,一雙葉眉都對陳珂豎了起來:“史書著錄,天女魃殿下去世的時候還不到十六歲。她怎麽可能過了上萬年後又跑到這大荒來?!”


    “這...”陳珂了解隻憑自己的修養功夫,是不可能在鬼靈機巧的安曉師叔麵前憑空扯謊的。


    於是他順著一些事實編排道:“隱門認可的師祖是天女魃,這是當初我殺聶欣那老家夥時,他親口告


    訴我的。至於為什麽他會這麽說,我也不知道。”


    “就是因為聶欣說過此話,而且我隱約聽過隱門別的弟子傳言,說玄天殿裏供奉的不是九天玄女本尊,所以我才會胡思亂想,覺得這女子會不會和天女魃有關。”


    陳珂苦著臉好說歹說,總算是用大半真事把白澤的存在給掩蓋過去了。


    反正聶欣的確說過這話,陳珂也真是通過他的嘴,才知道了隱門在追隨天女魃的事。


    至於白澤確定供奉的神像不是九天玄女,那不過是‘場外幫助’,去掉了一個錯誤答案而已。


    熊妖在心裏為自己找著借口.........


    “嗯...”安曉師叔眯縫著自己的美眸,又細細瞥了陳珂兩眼,見他話裏大半似真,就踹起手渡步道:“也就說,這隱門不願認九天玄女為祖,轉而想要供奉已經去世的天女魃大人,所以當年才脫離了仙宮?”


    此言剛剛一出,連安曉自己都發現了裏麵的大問題。


    因為假如陳珂和自己的猜測成立的話,那為何玄天殿裏供奉的那尊神像,會是天女魃的外貌!?


    要知道這尊神像據說是在大夏開國之前,仙宮建立伊始就已經塑成了的,傳承至今,已有萬載.........


    想到這裏,美人師叔不禁低頭不語,玉指扣在頜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道友?你真的殺了聶欣?!”安曉沉默的這會兒,張耀祖躡手躡腳的湊到正同樣皺眉而坐的陳珂身邊,對他尋問到。


    他曾聽在斟尋的師弟說,有人在上元佳節那天冒著被羽林衛通緝的風險謀殺了被大夏尊者邀請而去的隱門長老,這個稀髒的雙修門派因此分崩離析,之後還被大夏官方給除了名。


    想不到作出這種義舉的,竟然就是自己認識的陳珂道友。


    “別問我好不好!?”陳珂卻煩躁的一甩手,揮開了想套近乎的張耀祖。


    且不說弄死聶欣這件事是他被柳奕煙霜誆騙著利用了一回,免費幫人家打了黑工。這麽丟麵子裏子的事兒,如何講得出來?


    而且現如今,陳珂也早已和安曉師叔一樣,陷入了深深的迷惑裏。


    他也發現了這些零碎線索裏的矛盾。


    假如隱門當年叛離仙宮,真的是因為傳承和信仰不同的話,那為何仙宮之前的祖師塑像,也是別人的模樣呢?


    和安曉不同是,陳珂神識裏還有白澤這個存在,老頭子當年可是親眼見過玄女本尊的。


    也就是說,他老人家對於玄女神像的判斷,可信度要比仙宮亦或者隱門那些塵封已久的傳聞史冊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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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珂也是基於這點,才從聶欣那晚的話語和別的蛛絲馬跡中推斷出,這和玄天殿神像極其相似的古怪女人,根本不是九天玄女,反而更有可能和隱門崇拜的天女魃


    有關。


    “隱門和仙宮,他們中有一個,這萬年來騙了所有人。”神識裏,白澤不禁孑孑一歎。


    “目前來看,竟然還是仙宮作假的可能性更高。”小熊貓則是掇火般補充道,“畢竟塑像可不會撒謊。”


    “我曾在女魃她少年時與其見過幾麵。那孩子嬌憨無才,後來聽說跟了玄女也無甚修為。如果真是仙宮掩蓋了真相的話,那女魃又怎麽可能頂替九天玄女,成為大夏玄門的開宗祖師?”


    “萬年之後,這神秘古怪的女子,又和她有什麽關係呢?!”老頭子很確定仙宮的塑像不是九天玄女。可如今大家麵前這半人半鐵,身高千丈的可怖女子,也與白澤記憶中的女魃,完全拚不到一起。


    這些問題,在支離破碎的線索事實麵前,根本得不到解答。


    “安曉....”見自己的師父和陳珂一齊沉默了很久,子黎終於忍不住提醒安曉到:“那團死氣離我們太近了。”


    大家和陳珂終於抬頭一看:隻見那巨大女子闔眸沉睡,裸露著半金屬的上半身,軀體裹挾死氣黑雲,已經快飄到法陣中央了。


    “這圈陣法還沒有消散,我們先撤到三裏外去,靜觀其變。”安曉感受到自己的肌膚已經被灰色的殘風刮的生痛,於是趕緊給徒弟們交代道。


    “你小子也沒全說實話~小壞東西~”帶著一陣香風路過陳珂身邊時,美人師叔還特意悄聲傳訊道。


    原來她也順帶理出了陳珂話語裏的漏洞:就算陳珂知道隱門崇拜女魃,他又怎麽確定那塑像不是九天玄女呢?


    陳珂一聽安曉這話,手裏的碎鋒都差點掉在了地上。


    還好她既然隻對自己一人扯明,也代表美人師叔願意裝個糊塗,不去理會陳珂情報的細節來源。


    “快走吧,死氣入體對壽元不利。”安曉用手輕扇口鼻,關心著跟在後麵的張耀祖和聶玉等人。


    不管事情理得理不清,當下,先行離開這死氣沉沉的晦暗原要緊。


    “我去,你的胸在動!”這時候,兔子訛獸卻突然回頭驚奇似的衝著聶玉叫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山人家教不嚴。”張耀祖聞聽此話,趕忙捂住訛獸的嘴巴,陪著笑臉想給安天師的女徒道歉。


    可隨即他就愣住了。


    因為聶玉的胸口,真的有什麽東西在急速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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