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她渾渾噩噩的去學校,去畫室。畫室空無一人,有石膏像,寂寞的坐落在畫室的角落,布上了淡淡的昏沉。這是舊畫室,暮秋喜歡到這裏,因為這裏安靜。


    但今天的安靜,好像變了性質,但這莫名的淒涼。


    暮秋的目光掃過畫室,扶起倒在地上的畫架,擦了落滿灰塵的凳子,坐在畫架前,重新鋪好畫紙,提起筆,在那張畫紙上胡亂的描繪著線條。


    蕭條很亂,就好像她混亂的心。


    手機鈴聲響起,暮秋木然的接起電話,甚至沒有去看來電的家夥是誰。手機的畫筒貼近耳朵,她聽到的是陸寧成的聲音,他有些興奮的說,“暮秋,你在做什麽?”


    “我在畫室。”暮秋的聲音,帶著止不住的陰沉。


    “有時間嗎?今天市中心新商場剪裁,屆時著名的攝影師阿薩會來參加,他可是我的偶像,你陪我一起去,怎麽樣?”興奮的陸寧成,顯然沒有聽出暮秋聲音裏的陰沉,他以為暮秋怕打擾畫室的其他同學,故而壓低了嗓音。


    他卻不知道畫室裏的冷清和寂寥。


    暮秋掃了一眼畫紙上的線條,雜亂不堪,她知道,就算自己強迫自己呆在這裏,也不會有什麽進展,或許自己需要換一種環境,或許可以讓自己的心平複一些。


    暮秋淡然說,“好,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不用,十分鍾之後我去接你,在校門口等我。”陸寧成持續著興奮,“我租了車子。”


    租了車子?大概又會有不幸的事情發生了。暮秋苦笑了一聲,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總是想到壞的地方去。


    十分鍾之後,校門口。


    寒風凜冽,不知道這個冰冷的冬天,什麽時候才能夠到盡頭。


    暮秋裹緊了大衣,她抬起眸子時候,看到陸寧成開著紅色的別克,停在自己的麵前。車窗降下,露出陸寧成兀自興奮的臉頰,衝著暮秋說,“暮秋!上車!”


    暮秋淡笑著,映襯著陸寧成的興奮。她坐上副駕駛座。


    陸寧成皺了皺眉頭,輕聲問,“有什麽事發生麽?”他終於發現暮秋臉頰上的陰沉。


    暮秋努力帶上笑意,輕聲說,“沒什麽,大概是因為太冷了吧,臉頰凍的有些僵硬。”


    陸寧成驚訝的望著暮秋,隔了好久,他擰開了車內暖氣,調到最大。暖氣的風吹過暮秋的臉頰,帶著一種古怪的味道,讓暮秋不禁有些惡心,她忍住了,不想說再多的話。


    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原本一片的老樓被拆掉之後,這裏一直空著,現在取而代之是一個現代化的商城。這條街道,距離夜市那條街道已經很近,拆遷的計劃很快會波及到那裏去。


    在這個冰冷的城市裏,唯一帶著溫情的街道,在不久也會被冰冷的建築取而代之。


    暮秋望著高聳的商城,偌大的招牌,一整麵牆壁,是數字熒屏,循環播放著商城的宣傳視頻。


    剪裁的這一天,安排了很多活動和節目。來這裏的人絡繹不絕,陸寧成花費了很久的時間,才找到一個空的停車位。他停車,再次把眸子落在暮秋的臉頰上,有些擔憂的說,“暮秋,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暮秋搖著頭,讓自己帶上興奮的表情,說,“快下車吧,我也很期待。”她說這話,伸手解開安全帶,推開副駕駛座的門下車。整個過程,她沒有勇氣去看陸寧成的眸子,她擔心,他會從她的眸子裏,看出一些東西來。


    陸寧成遲疑著下車,眸子始終不離開暮秋的臉頰。


    剛裝修好的商城的,帶著顏料的味道。


    “知道麽?”陸寧成站在商城的門口,仰著頭望著商城直通的天空,淡笑著說,“這個商場投資方是陳氏,就是那個陳寒泉。”


    暮秋有些驚訝,但心裏的煩亂讓她沒有細想。隻是嗯了一聲說,“還不錯,這麽大的商場,一定會很賺錢吧。”


    “這麽大的項目,難道你們虞氏集團就沒有參與的意思,就算沒有,也應該得到一些消息吧?”陸寧成側著腦袋,凝視暮秋說。


    暮秋蹙著眉頭,她有些奇怪為什麽陸寧成忽然間會對商業的事情感興趣,遲疑的開口說,“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隻是覺得,或許你應該多關心你一下虞氏集團,畢竟,你才是虞氏集團真正的總裁。”陸寧成抱臂,望著商廈,似乎是漫不經心,實際卻是富含著深意說。


    暮秋的心有些茫然,在這種情形下麵,她沒有辦法做出太多的思考。有些混沌的大腦隻給她的嘴巴下達了一個字的指令,她說,“哦。”


    陸寧成歎了一口氣,不無擔心的望著暮秋。


    商廈的飛梯,直通九層,九層的大廳,是藝人的演出。在知名攝影家阿薩還沒有到來之前,陸寧成帶著暮秋上去。


    表演節目的是一群黑人,男人個子高大,除了粗狂的腰上圍著的草裙之外,他們一絲不掛,但黝黑的肌膚不讓亞洲人覺得他們是赤裸著的,好像是穿著黑色的緊身衣。女人則多出穿了胸圍。


    他們表演的是獨具風格的舞蹈,伴隨著腰鼓的有節奏的敲打聲,能夠很輕鬆的讓人的心情跟著輕鬆起來。


    陸寧成拉著暮秋鑽進人群,不少人已經隨著音樂聲擺動身體起來。


    “你們誰要和我們一起跳嗎?”一個胖乎乎的黑人用不熟練的中文對台下的觀眾說,然後他的眼睛就落在暮秋的臉頰上,指著她說,“嘿,這位美麗的女孩,可以和我們一起跳嗎?”


    這是善意的邀請,暮秋的心情雖然很糟糕,但是為了中非人民的偉大友誼,好像拒絕就不大好了。更重要的是,那個胖乎乎的黑人已經把手掌遞給了暮秋,他的手心要白一些,眸子裏帶著從心底散發出來的笑意。


    暮秋抿唇,把手遞給胖乎乎黑人。他寬厚的手掌出奇的溫暖,手臂粗壯有力,好像隻是輕描淡寫的一拉,暮秋就被扯上了台。


    “喂,我也要上去。”跟在後麵的陸寧成不甘落後,自告奮勇。他沒有被拒絕,成功的上台。


    暮秋站在台上,望著台下密匝的人群。藝人教給暮秋怎麽樣扭動腰肢,又把腰鼓綁在暮秋的身上,可惜暮秋天生運動細胞就不發達,盡管很努力的在模仿藝人的動作,可是還是亂七八糟。


    一邊的陸寧成倒是玩的不亦樂乎,賣力的扭動著胯骨,雙手有節奏的敲擊在腰鼓的鼓麵上,伴隨著音樂上,看上去有模有樣的。


    暮秋望著陸寧成的舞蹈,嘴角忍不住的掛上了笑意。似乎心情暫時好了一些。藝人和觀眾的互動持續了十幾分鍾,下台的時候,暮秋已經香汗淋漓。跳這種熱情的舞蹈,真心就是一種體力活。


    陸寧成笑著對暮秋說,“怎麽樣?很好玩吧?”


    “玩得最開心的是你吧?不過好像你跳起來,還是有模有樣的。”暮秋忍不住讚揚說。


    “那當然了,我早就說過了,沒有我學不會的東西嘛!做菜那麽難的事情我都學會了,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舞蹈呢!”陸寧成揚著下巴,一臉自傲的說。


    暮秋忍不住抿著嘴唇笑著,她還要預備在說些什麽諷刺一下自大的陸寧成,忽然一樓的大廳傳來一陣喧鬧聲,伴隨著各種女生的尖叫。


    “阿薩來了!”陸寧成拍著腦門說,“走走,我們快下去吧!”


    陸寧成說完,不由分說的拉起了暮秋的手腕,衝到扶梯那裏,一口氣衝到了一樓。一樓已經人滿為患,暮秋努力的踮起腳尖,但看到的仍然隻是一片片的人頭,黑壓壓。


    在人群圍起的中間,時而有相機拍張的聲音和亮光。陸寧成努力的往人群中間擠,看上去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暮秋看的直搖頭,暗說陸寧成都這麽大的家夥了,竟然還會追星哪。她幹脆掙脫掉陸寧成的手,陸寧成在人群裏回頭,向暮秋投過來疑惑的目光。


    “你自己去看好了,我在這裏等你!”暮秋用最大的嗓音叫喊,但在這人聲鼎沸的地方,她也不確定陸寧成能不能夠聽的清楚。


    她看到陸寧成被人群向前湧動著,不時回頭看向暮秋的方向。暮秋踮起腳尖,向陸寧成擺手勢,示意自己不打算去擠了。但是陸寧成似乎始終沒有明白暮秋的意思。


    片刻的功夫,陸寧成被人群淹沒掉,看不到他的臉頰。


    暮秋呼了一口氣,向反方向擠著,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出人潮,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被擠扁了。她衝出人群,到休息椅上坐下,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望著潮湧的人群。


    片刻的功夫之後,暮秋看到又有一個家夥在朝人群外擠著,等到他擠到人群的邊緣的時候,暮秋才發現是陸寧成。


    陸寧成把手從人群裏探出來,暮秋趕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掌,兩個人同時用力,才把他從瘋狂的人群裏拔出來。


    陸寧成的發型完全被擠亂了,看上去像是個小乞丐。


    暮秋望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的笑,陸寧成被笑的莫名其妙,忍不住的問,“什麽事這麽好笑?”


    暮秋抱著肚子,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容,彎著腰說,“你現在的樣子,就好像一個搶饅頭回來的小乞丐,哈哈。”


    陸寧成下意識的攏了攏頭發,一臉怨氣的說,“這些人也真是的,擁擠就擁擠唄,抓人家的頭發幹什麽,要打架麽?”


    “誰讓你非要往裏擠的?這你可不能怨別人,擠嘛,就得看誰有本事嘍!”暮秋掃了一眼人群,說,“怎麽樣?你有看到那個叫做阿薩的攝影師嗎?”


    “沒有啊。”陸寧成擺弄著自己的發型,漫不經心的說。


    暮秋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的說,“沒有看到你看嘛擠出來,好不容易擠進去的,我看到你明明都要擠到最前麵去了。”


    “你幹嘛忽然掙脫掉我?”陸寧成瞪著眼睛望著暮秋,“我擔心你會出問題,所以我就擠出來了。”


    “喂,這裏是商廈,我會出什麽問題。”暮秋呼著氣說,“那個什麽攝影師,他是你的偶像,又不是我的偶像,我幹嘛非要去擠呢?我和你說我在外麵等你,你難道沒有聽見嗎?”


    “一群瘋女人在我耳邊發瘋似的鬼叫,”陸寧成聳肩攤掌說,“我哪裏還能夠聽得到你的話?”


    暮秋忍不住莞爾,又望了一眼人群,說,“你還打算擠進去嗎?”


    陸寧成望向人群,有些畏懼的說,“還是算了吧,出都出來了。而且,”他的目光轉回到暮秋的臉頰上,“我不能夠讓你一個人呆在這裏,這裏人這麽多,你這麽瘦弱,萬一發生踩踏事件怎麽辦?我得保護你的安全。”


    暮秋怔了怔,說,“你看上去也不很強壯嘛,要是真的發生踩踏事件,也會被踩扁的。”


    陸寧成忍不住笑了笑說,“但我畢竟是個男人。”他隨即呼了一口氣說,“算我和這個阿薩沒有緣分吧。”


    暮秋忍不住說,“我看你將來一定會成為比這個阿薩還著名的攝影師。到時候你的粉絲要比這些多的多了,到時候就是他擠著人群來看你,而不是你去看他。”


    “真的?”陸寧成含著笑意說。


    “真的!”暮秋認真的說,直視著陸寧成。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你還要回學校嗎?”陸寧成轉移了話題,詢問暮秋。


    暮秋遲疑,回到那個冰冷的畫室?就算回去那裏,也沒有絲毫的靈感。跳舞時候的好心情到現在為止已經消散掉了,她的心重新被霧霾籠罩。


    暮秋搖了搖頭,呼了一口氣,望著陸寧成說,“你陪我去酒吧吧,我想喝點酒。”


    陸寧成皺了皺眉頭,想起那一晚的事情,兀自的心有餘悸,說,“你該不會又要喝到酩酊大醉吧?”


    “不會的,我隻是忽然想喝酒。”暮秋輕聲說。


    陸寧成始終沒有辦法拒絕暮秋的任何要求,他點頭,拉著暮秋的手腕,從側麵穿過擁擠的人群,從直梯直奔地下停車場。


    ……


    市中心的繁華路段,這裏坐落幾家酒吧。


    這個時間,酒吧裏的人很少。暮秋和陸寧成坐在吧台前,點了一瓶威士忌。


    服務生打開瓶塞,遞給了陸寧成,陸寧成為暮秋倒滿了酒杯,也為自己倒了一杯。


    暮秋攏了攏散落在臉頰旁邊的頭發,舉起酒杯,帶著笑意說,”cheers,為了今天你在台上的舞蹈。”


    陸寧成淡笑了一聲,想了片刻,舉杯和暮秋碰杯。暮秋仰起腦袋,一整杯的威士忌全部喝下去,之後酒杯重重的落在吧台上,她呼了一口氣。


    陸寧成皺了皺眉頭,他預感似乎又有些問題了,今天的暮秋,看上去有些異常。


    暮秋拿起酒瓶,邊倒酒邊說,“寧成,你覺得愛上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深奧了吧,你這麽問,叫人忽然之間很難回答。”陸寧成猶豫著說,順便把酒杯裏的酒喝光,順手從暮秋的手裏奪過酒瓶,兵打算握在手裏。


    “怎麽樣驗證你愛一個人,其實很簡單。”暮秋輕聲說,她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那就是,當你發現你愛上的那個人不愛你的時候,你的心會痛的像是被撕開了一樣,但是你毫無辦法,真的,毫無辦法。”


    陸寧成聽著暮秋的話,怔然說,“暮秋,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為什麽忽然會說這樣的話?陸竣成他是不是又做了什麽?”


    陸寧成提及陸竣成,讓暮秋的心越發的陰沉,她搖了搖頭,一口把杯子裏剩下的酒全部喝掉,放下酒杯說,“我隻是在和你進行學術探討,寧成,你同不同意我剛才說的話?”


    “我同意。”陸寧成苦笑了一聲,他怎麽會不同意,他對於這個有著最深刻的體驗。


    “good,這叫英雄所見略同。“暮秋把空杯子放到陸寧成麵前,用杯底敲了敲吧台,說,”給我倒酒?我們是來喝酒的,你幹嘛要抱著酒瓶子?”


    “暮秋,你不能夠這樣喝酒。”陸寧成擔憂說,“對你的身體不好。”


    暮秋皺了皺眉頭,欠身去陸寧成的懷裏奪過酒瓶,倒滿了杯子說,“人哪有那麽脆弱呢?喝點酒就會讓人垮掉麽?不會的,這樣喝酒,我會好受一些。”


    後半句話,暮秋的語調很低,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但陸寧成也聽到了,他的心就莫名的痛起來。


    “寧成,一年以後我會離開陸竣成,這是我必須要做的。”暮秋抿了抿唇,說,“但是陸竣成說,他不準我離開,在這件事情上,我希望你能夠幫我。”


    “幫你?”陸寧成疑惑的說,“我怎麽能夠幫你?”


    “隻要讓陸竣成,以為我們之間,有某種關係,就可以了。”暮秋硬著頭皮說完,喝下一大口酒,酒杯重重的放下。


    陸寧成怔住,他緊蹙著眉頭思考了很久,之後他歎了一口氣說,“我不能這麽做。”


    “為什麽?”暮秋揚起眉毛,望著陸寧成說,“為什麽不能?是因為你害怕陸竣成嗎?對嗎?”


    陸寧成切齒,搖頭說,“不是,如果我那麽做,別人會怎麽看待你?會認為你是怎樣的女人?”


    暮秋愣了愣,苦笑了一聲說,“那些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我離開了陸竣成,也不會在這個城市生活下去,我會去別的地方,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


    “但是你是虞氏集團的總裁,還有錦園,難道你連錦園也棄之不顧了麽?”陸寧成帶質問的口吻問到。


    暮秋為自己添酒,滿滿的倒滿一杯,呼著氣,口腔裏都是酒精的味道。她不喜歡這個味道,甚至有些厭惡。


    “交給清寧把,本來我這個總裁也是徒有其名而已,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處理的。”暮秋的話說到這裏戛然而止,她揚起脖子喝下一杯酒,放下酒杯才繼續說,“我現在要你幫我,而不是讓你來質問我,我問你,你到底要不要幫我,如果你不願意,我去找別的男人。”


    “你這是什麽話!”陸寧成顯然被暮秋的話激怒,語調明顯拔高了,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恢複了語調說,“我爸爸給你一年的時間,現在還早的很,這個問題,我們可以留到以後再說。”


    暮秋搖著頭說,“不行,我要盡快離開陸竣成。”她望了一眼陸竣成,欠著身子靠近他,她的呼吸落在他的肌膚上,帶著酒精的味道,“我要盡快,離開陸竣成。”


    陸寧成皺著眉頭說,“為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或許我累了,倦了。”暮秋望著陸寧成說,“寧成,你不是說你喜歡我麽?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陸寧成的身子震了震,他抬起眸子,望著暮秋,眼底帶著錯愕。


    暮秋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抿了抿唇,重新坐好。


    一瓶威士忌幾乎全部被暮秋喝掉。之後又要了很多啤酒,暮秋說要不醉不歸,陸寧成拿出了舍命陪君子的氣魄,陪著暮秋喝了很多。


    離開酒吧的時候,暮秋已經喝到爛醉,陸竣成抱著她走出酒吧,把她的身子平穩的放到副駕駛座上。


    陸寧成繞過車頭,進入到駕駛艙,回眸望著暮秋。


    “寧成……寧成……你要幫我……”暮秋喃喃自語的說著,“我不知道,不知道除了你以外……還能夠找誰……”


    陸寧成聽著暮秋的話,整顆心幾乎像是撕裂一樣的痛。


    他抿著唇,猶豫了很久,最終感性衝破了理性的束縛,他俯下身子,嘴唇緊緊的貼在暮秋的嘴唇上麵。他的動作有些粗暴,似乎是因為興奮,肩膀有些顫抖。


    暮秋皺了皺眉頭,她睜開眼睛,猛龍之間,似乎看到的是陸竣成的臉頰。


    暮秋抱緊了陸寧成,五指緊抓著他的外衣,平整的布料被抓的起了褶皺。


    陸寧成釋放心中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他忘我的親吻著暮秋的嘴唇,似乎忘記了這裏的環境。玻璃窗戶外,來往的人群望過來,目光裏都帶著幾分的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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