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禹州城,趙壺和黃宇然已經等了四五天,他們已經有遠走高飛的打算,這個時候還沒來人,說明營救行動失敗了。過了正午,他們滿是懊惱的離開這裏,隻留下李太兮三人。


    “大人,大人,他們走了。”雲思興奮的說道。李太兮隻是淡淡點頭,他問鬱都:“你打算怎麽辦?”


    鬱都看了看他,茫然的問:“你也不要我了嗎?”


    “唉,”李太兮仰天長歎,道:“從今以後,你就在我身邊,長伴青燈吧。”


    鬱都之所以沒被殺,是因為司馬雲自知沒辦法讓李太兮離開聚源峰,所以就以鬱都的名義發出邀請。實際上鬱興已經死了兩年多,不然怎麽可能坐視孫女被這樣糟蹋?


    他們把已經入土的鬱興重新挖出來,擺在桌子上想騙過李太兮。可惜他們在這方麵實在沒什麽本事,演技也非常捉襟見肘,被李太兮瞬間就發現了異常。不過也無傷大雅,趙壺親自鎮壓住想走的李太兮,實現他們強行將之留住的願望。而司馬雲早就先行一步上了聚源峰,等待時機行動。


    這場計劃他們以失敗告終,鄧遠暴露,黃、趙二人銷聲匿跡,司馬雲更是死了,姒夫也沒逃。


    居陽去城裏撲了個空,李太兮已經先行一步返回山裏。


    雲思安排鬱都去了,李太兮聽著風裏的匯報已經大致了解過程,隻不過聽到司馬雲死的時候還是不禁大感唏噓,一代天才,就這樣沒了。


    顧及到葉開眉本就身懷重傷,這次出手似乎又添了新傷,他急不可耐的去見她。宿月在院子裏守著,見到他忙跑回來,急道:“先生,你可回來了,大人的情況不太好。”


    李太兮聽到這個心神不寧的看看他,沒說話直接進了屋子,見葉開眉坐在椅子上,那黑劍在她手裏,忙問:“你怎麽了?”


    葉開眉愣愣,說:“沒怎麽啊,你怎麽了?”


    “她怎麽了?”這話事李太兮問跟進來的宿月的。


    宿月把門一關,懶得理他們。


    葉開眉見此,把手裏的劍揚了揚,才說:“你這把劍,是真的神奇,你怎麽得來的?”


    “不是跟你說過了,我真在一個黑布隆冬的地底待了好幾年,黑劍就是那裏來的。可惜的是紅果子被我吃光了,沒你份了。”


    “你少騙我,”葉開眉才不信,又說:“你說的地方我找人去看過,根本沒那麽玄乎,隻是一片草地而已。”


    “不信算了,”李太兮滿不在乎,抓起黑劍問:“你怎麽現在相信這玩意兒是寶貝了?以前不是隻以為鋒利而已嘛?”


    葉開眉簡單的陳述原因,原來那天自從小號的由黑氣凝成的司馬雲轉進她腦子以後就特別不舒服,頭昏腦脹的。可是正當她打算過幾天去問問劉道一的時候,一天晚上她抱劍而眠,那個黑色小人在夢裏直接進到黑劍裏,再沒出來過。


    第二天醒來,葉開眉神清氣爽,之前在萬元穀陣法之中受到的神識損傷都好了。


    “沒夢到點別的?”


    “別的?”


    李太兮想了想說:“比如男人什麽的?”他哪裏敢說他在夢裏老是夢到一個魅力十足的女人?


    她一笑,道:“姓李的,你太過分了吧,做夢都要我想著你呀。”


    李太兮眉開眼笑的看她,問:“不行嗎?”


    這話是以前葉開眉老是問他的。但是葉開眉沒回答,反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我把你的過往調查的清清楚楚,你不生氣嗎?”


    李太兮向她伸手,她把自己的手給他,聽他說:“夫人要把自己交給我,當然應該慎重,尋常凡人嫁娶還需要詢問家事背景,生辰八字,更何況是你。再說了,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我怕什麽?”


    葉開眉一笑,問:“那你說說,把鬱都領回來,算是怎麽回事?”她已經在神識裏發現了這個情況。


    家長裏短,暫且不論。


    第二天,李太兮開始處理這件突發事件,和鄧遠在院子裏說話。


    其和姒夫等人的接觸始於妖獸入侵的那個夜晚,一開始大家夥認識是完全佩服他在陣法方麵的淵博知識,沒有任何利益問題。但是隨著北嶺司的大規模改組,他出任文書院這一機要部門的首席,瞬間就成了大家爭相結交的對象。


    姒夫的真實身份很快就被他摸出了端倪,他還向李太兮稟報過這一問題,所以當初姒夫主動找上來的時候李太兮一點也不慌。隻是李太兮決定不搭理他,因為這隻是姒夫和姒齊印的私人仇怨。鄧遠也就將之擱置,盡管姒齊印資助過陣法師聯盟不少,但他並不打算通過這種方式回報。


    後來鐵生在廣雲子的協助下進了北嶺,鄧遠有留意這個情況,並且在一次集會之中透露給姒夫本人,接下來的刺殺事情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李太兮麵無表情的聽完,問了句:“那你為什麽幫司馬雲在聚源峰放肆?”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黯然說:“他賄賂了我。”


    “嗬,”李太兮輕輕的笑了,問:“這麽個窮酸破落戶,有什麽寶貝能讓你動心?”


    “一張天昭秘境的入場卷。”


    大夏修真界廣袤無比,其中存在著各種大大小小的秘境險地,裏麵寶物功法眾多,大量的修士門對這種探險活動樂此不疲。


    天昭秘境是禹州非常有名的一處秘境,幾乎每百年會出現一次,不規律的在禹州道的各個角落,它是大多數陣法師心中夢寐以求的地方。因為天昭秘境的創立者天昭宗就是古時候非常有名的陣法宗門,天昭秘境可以說是他們的傑作、智慧的結晶。哪個陣法師會不想進去一探究竟呢?


    它的入場卷是數量不詳的一隻隻玉蝶,玉蝶會在秘境現身的一年之內指示方向,以便禹州道擁有入場卷的人有時間趕路。至於出了禹州道範圍,它就失去功效,可能是距離輻射就是這麽大。


    但是想去的大多是金丹修士,因為秘境對元嬰及以上的修士有很大的排斥。鄧遠結丹在即,有這個心思倒也算正常。


    “先生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今日過後,還願意在聚源山留任嗎?”


    “你,你還願意留我?”鄧遠目瞪口呆道。


    李太兮說:“北嶺先行宮能有今日之成績,先生居功至偉,鐵生不過一莽夫,姒夫乃喪家之犬,司馬雲已死,黃、趙二人,走卒耳,何足道哉?焉能比先生之經天緯地?”


    “可是這事大人要怎麽跟姒齊印交代?”


    李太兮道:“他算什麽東西?論起尊卑來,他比得過我嗎?”


    鄧遠不知道說什麽了,有些不知所措,李太兮接著說:“先生要是還願意留在聚源峰,現在就回文書院主持去吧,那裏離不開你。有一件事還得上心,現在北嶺二期的工作日漸繁重,我想把先行宮搬到二期,你需要進行一下選址。”


    “大人之胸懷,真讓我無地自容,”鄧遠稽首行禮,說道:“在下這就回文書院去,以後大人但有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太兮道:“咱們這裏清平世界,哪裏需要這個?先生言重了。”


    這老頭沒在說什麽,他是天姥山的人,李太兮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對他做什麽懲罰,他要是留在聚源峰,北嶺的工作事務不至於混亂。


    宿月在一旁靜靜看著這所有,鄧遠走後給李太兮沏茶,安安靜靜的。李太兮不免問他:“你小子就不想問點什麽?”


    “大人如果想說的話,自然會說得。”


    “唉,”李太兮歎一口氣,續道,“這些年,你長大了不少。”


    “人總會成長的。”


    “你和居陽準備一下,開始築基,看看能不能和雲思一起。”


    宿月波瀾不驚的點點頭,這些年他們二人在北嶺增長了很大的見識,要是閉門修煉的話,築基的日子可能還會提前一些,畢竟是兩個天靈根修士。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大人打算接下來怎麽安排姒夫他們?”


    李太兮一笑,u看書 .uukansu 道:“你小子到底還是定性不夠。”


    宿月撓了撓腦袋,聽李太兮說:“其實我倒不是很關注這個人,不過是一個落魄王孫罷了。鐵生的死算不上什麽大事,北嶺的人那個不是見慣了生死之輩?關鍵是那個殺人的手段。”


    “魔道修士?”


    “不錯,事情被人盯得很緊,朝廷向來忌諱這種人,幾乎是見一個殺一個,我要是抓不住,保不準會有人扣一個私通魔教的帽子。”


    “不會吧?這和先生有什麽關係?”宿月大大的不信。


    李太兮道:“我這先行令的位置,到處都是油水,有哪個人不眼紅?我倒了,他們才有機會。”


    “可是太思前輩隻認你啊。”


    “前輩就沒有敵人?前輩就沒有利益紛爭?”


    宿月無語,李太兮又說:“這些都是小事,葉大人不倒,我能倒嗎?”


    “是啊。”宿月眼睛一亮。


    “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別致的想法,”李太兮看著院子外麵的綠林,宿月看了看他等待下文,隻見他忽然站起來向外麵走去。


    宿月連忙站起來跟著,聽他說:“走,咱們去見見那位李捕頭。”


    “見她做什麽?”


    “人家畢竟是被咱們葉大劍客傷的,給她送一份禮賠罪去。”


    “可是您什麽也沒帶啊。”


    “胡說,我不是帶你了嗎?”


    宿月一急,追上去忙說:“大人,你可不能把我送出去啊,你要是這樣,我跟葉大人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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