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秋的話讓李太兮泛起一些警惕,首先是姒夫和趙壺認識的問題,按照這個邏輯,司馬雲絕對也是認識的,那他為什麽隱瞞了這個事情?還有就是,姒夫也是來自景崖郡,那景崖郡礦脈的事情會不會和他有關?他的那位先輩在修為上已經有了犯這個罪的資本,並且熟悉朝廷的各種流程和信息,他和朱佳佳配合的話,一切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相當簡單。


    李太兮回北嶺是通過天姥山回的,期間又跑去了北園十九號一趟,沒什麽發現後才回北嶺。靈氣盤和周立秋的事情必須盡快告知黃宇然,看看他的意思。


    “具體的事情還要你和萬寶樓那邊商量,隻是你從長老那裏拿到了這件事情的處理權了嗎?”李太兮問了問事情的關鍵,如果黃宇然沒這個權力處理,那麽所有都是空的。


    黃宇然道:“王長老已經對製造宮方麵感到很大的不耐煩了,但是事關重大,我需要見到萬寶樓方麵的東西。”


    李太兮道:“鬱都跟我透露過,她們的東西要比現有的靈氣盤好上很多,很多功能都是我們所沒有的,質量方麵沒有必要擔心,不過價錢在一百靈石以上,問我們能不能接受?過幾天她會拿一些樣品回來。”


    “一百靈石?”黃宇然吃了一驚,又說:“怎麽那麽便宜?製造宮那幫王八蛋要兩百!”


    黃宇然的反應讓人吃驚,但是隨之而來的是驚喜,萬寶樓提供的東西優勢實在太大了。兩人同時意識到這一點,黃宇然突然道:“李兄,富貴險中求啊。”


    李太兮皺眉:“什麽意思?”


    “如果事情能成,北嶺司方麵絕對能夠接受兩百靈石一副靈氣盤的價格,而實際價格則隻需要一百左右,其中的差價,足夠你我逍遙一生了。”


    “事關重大,容後再議。”


    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但是伴隨而來的而是巨大的道德壓力和風險。


    李太兮又問:“關於周立秋的事情,道友是什麽想法?”


    黃宇然道:“李兄,此人不管是不是真的被當作棄子,與我們有什麽關係?天姥山赴景崖郡人員被襲一案已經了結,這其中要是真的牽連到朝中的元嬰期大佬,你我還能有命嗎?”他看了看李太兮,又說:“說句難聽的,出了事情你能活,我可活不了。”


    “你要坐視不管嗎?”


    “李兄,你的本事比我大,這周立秋是藏在太華道的府衙裏還是藏在寶源山,都是不錯的選擇,何必要去神州府?那裏的府衙事事都會報到禹州來,他的蹤跡更容易暴露。”話已經很明顯了,黃宇然經不起上頭鬥爭的波動,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關鍵是這事情很明顯吃力不討好。


    李太兮點點頭:“我明白了。”


    抽空的時候又回了一趟禹州城,周立秋的事情必須解決,李太兮給了他一塊玉簡,說:“周兄,禹州道你已經沒法再留了,我這裏有玉簡一塊,你可攜此往太華道太華城一趟,拜見葉道台之女葉開辛。她見信自當有打算,隻不過願不願意留你,她老人家願不願意舍我個麵子,就不得而知了。在下才疏德薄,隻能幫你到此,此去太華道有億萬裏之遙,這裏有些盤纏,願兄一路平安。”李太兮說完遞給他一個儲物袋,裏麵有玉簡和一萬靈石。


    周立秋顫顫巍巍的結果東西,淚滿衣襟道:“先生真乃天下義士,在下若能躲過此劫,他日粉身碎骨,義不容辭。”


    “周兄先休說此言,你不能乘坐禹州道的傳送陣,路上還不知道要經曆多少風險,這漫漫長路,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年,一路可得小心。”朝廷到處在通緝他,那些底層的官員看一眼圖像能記住一輩子,他要是去坐官方的傳送陣,三兩下就露餡了。至於說私人的傳送陣,人家會無緣無故的讓你坐?


    周立秋在當天就離開了禹州城,踏上了前往太華道的路程。


    當回到北嶺聚源峰的時候鬱都也回來了,她興高采烈的舉著一根透明的,上麵刻著各種花紋的一尺短棒說:“哥,我們找黃宇然去,我帶回來好幾種樣品,這是最好的一種,”說著揚了揚手裏的棒子,續道:“我爺爺說了,如果數量超過兩百,他可以做主以一百一十塊下品靈石出貨,量大價更優。”


    李太兮撫了撫額頭說:“我有點累,你自己去吧。”


    “你怎麽了,沒事吧?”鬱都一臉的擔心,李太兮說:“山裏的事情實在傷腦經,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好吧好吧,那等你幾天我們再去找他。”


    李太兮道:“你自己去吧,耽誤山裏的額事情不好。”


    “好吧。”


    這段日子他忙著到處觀察靈氣問題,已經連續好久沒有睡覺了,以是有些辛苦,打法了鬱都,他一頭就紮進床鋪睡著了。


    新的靈氣測量設備終於在經過萬寶樓和聽會堂的雙方會談後確認下來,一個月的時間雙方成交了一千支靈氣棒,具體的價格大家還是相當保密的,總之山主們是不知道的,他們隻關心新的設備質量和數量的問題,還有就是靈石的發放。


    新的靈氣棒非常好用,同樣是一顆靈石三個時辰,但是它們能勘探的區域是之前靈氣盤的三倍以上,並且使用期更長久,操作更簡單。


    東西發放到李太兮手裏是一尺左右的五色短棒,這次星元山給一百座山頭配備了這種新設備,每座十根,並且發放一百顆靈石。上頭一定是發現了靈氣勘探的難度,追加了經費。


    “這跟你給我的怎麽不一樣啊?”李太兮舉著靈氣棒問鬱都,鬱都道:“我們按照聽會堂的要求對原來的法器進行了改善,你看棒子上還有‘北嶺’兩個字呢。”


    李太兮點點頭,又問:“這玩意兒多少錢?”


    鬱都想了想說:“價格是他們和我爺爺說的,好像是一百二十塊。”


    靈氣測量的工作開始了一次升級,各種各樣的情況不斷的被反映上來,每天宿月居陽的工作量明顯上升了不少,下麵具體的操作人員則輕鬆不少。關於天氣的觀察也在進行,什麽時候是雨季、旱季;打雷的程度和時機;各種時候的降雨量等等都在被測出來。


    有一個進程需要被注意,隨著北嶺其他山峰不斷被盤查,不斷有新的山峰納入調查工作,星元山的事務越來越多,和萬寶樓的合作雖然僅限於靈氣棒,但是數量卻越來越多。這東西新的山峰要,老的山峰會壞。


    在這期間李太兮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靈氣不是一個靜態的東西,它在隨著各種環境的變化不斷的變化著,很多時候今天測量完的地方,明天靈氣就會變得有些不同,盡管是忽略不計的,但是如果數百年下來絕對會產生很大的不同。


    “有什麽辦法可以實時的測量靈氣的運動呢?”李太兮獨自在聚源峰沉思著這個問題,司馬雲剛剛好有一封玉簡傳來,他同樣考察到了問題,問有沒有可以實時觀察靈氣的陣法。


    李太兮見到‘陣法’二字如當頭棒喝,是的,這種不斷運動的東西,有什麽比陣法在這方麵的屬性更契合呢?他當即給還在景崖郡工作的風裏等四位陣法師寫信,詢問相關方麵的可能,並且在下一次的陣法聯盟道會的時候,提出了這個問題。


    景崖郡的書信還沒有傳回來,天姥山陣法師聯盟對這個課題有興趣,因為很多陣法建陣久矣,數百年之後會變得和環境非常不符合,就是因為沒辦法適應靈氣和山川的各種變化。如果能觀察道靈氣的實時變化,那麽對於解決陣法的適應問題無疑是非常重要的。


    在數百位的陣法師聯盟裏,他們當天就成立了這個課題的小組,uu看書.uuknhu 由二十三人構成,牽頭的是一個白胡子老頭,幹瘦的很,叫做鄧遠,築基後期。


    鄧遠跟李太兮說:“我們想去北嶺實地考察一下,不知可否?”


    “這點我需要向北嶺司詢問,過幾天我再給你答複。”


    “好好,有先生出馬,北嶺司定不會折了您的麵子。”這位鄧老頭相當歡喜,對這位年齡比他小,修為比他低的人尊敬的很。


    回到北嶺第一時間找上了黃宇然,告訴他陣法師聯盟的要求,但是他也不能做主,需要請示幾位金丹期長老,李太兮問為什麽,他說:“這些山裏的情況都是直接匯報給北嶺建陣的高層的,他們根據此來進行布陣,要是泄露出去很可能造成將來陣法的弱點被推測出來,都是非常保密的。”


    李太兮忽然意識到這個事情的重要性,正愣愣不語,黃宇然又說:“李兄,你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你呢,你有一門喜事要上門了。”


    “什麽喜事?”


    “上頭對你發現的那截雷木相當滿意,打算對你進行一輪獎賞,這幾天獎賞就要下來了。”


    “你是說那次雙頭雷獅結丹的那場暴雨裏發現的雷木?”李太兮沒想到還有這個好事情,不過他暗地裏已經對這門植物相當上心,還問過司馬雲和萬寶樓方麵,不過都沒什麽進展。


    “正是。”黃宇然點點頭。


    李太兮再問了一句:“這東西是不是隻有北嶺才有?”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上麵好像對這個非常有興趣,我看見王長老的案桌上有不少這種雷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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